韶光艷

首页 | 分類:古裝言情 | 字數:2973

第14章

書名:韶光艷 字數:2973 更新時間:2024-11-21 13:26:30

虞寧初明白了。


宋湘好奇道:“不知道去年的情況如何。”


沈逸也不知曉,觀音廟準備的禮物不會太貴重,富貴人家並不會特意關注這個。


護欄下面就是長椅,宋湘拉著虞寧初坐下,笑著聊起天來:“阿蕪,你這次進京會住多久?其實京城的秋冬太冷了,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春夏景色才好呢。”


虞寧初看眼表哥,道:“可能會住一段時間,具體要看舅舅舅母的意思。”


沈逸配合道:“我娘不惜親自去揚州接你,少說也要讓你在京城住個一年半載。”


被父親繼母逼嫁一位年近五十的老男人,這事並不光彩,如果可以,沈逸並不想告訴旁人表妹進京的真正理由,不僅僅他,整個侯府都會對外隱瞞此事,包括二姑母當年所為,除非有人太蠢,才會對外張揚,揭侯府的短。


宋湘顯然也不好奇虞寧初為何來京,隻高興虞寧初還可以在京城住很久。


“這樣好啊,以後咱們多多走動。”


看著宋湘澄淨的眼睛,虞寧初松了口氣。


宋池面朝外站在宋湘身邊,俊如謫仙遺世獨立,不知在想什麼。


朝月樓的開啟是根據皇城放煙花的時間來的,沒過多久,第一片煙花呼嘯著飛入空中,點亮了周圍的夜色。


虞寧初站了起來,隻見朵朵煙花爭相綻放,有的如流星點點四散而開,有的聚合成龍、鳳、虎、馬等瑞獸的形狀,這邊的火點剛剛熄滅,另一邊又亮了起來,在黑暗中耀眼,最終又沉寂於黑暗,數次輪回。


風好像都不冷了,虞寧初無意識地扶住護欄,痴痴地看著這從未見過的盛景。


最初,她隻是震撼於煙花的美。


看著看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到了母親。

Advertisement


母親小的時候,是不是經常看皇城的煙花?母親十四五歲的時候,是不是也有一眾兄弟姐妹伙伴圍在身邊,在京城繁華的街道穿梭玩鬧?


她不懷念揚州,因為揚州從來沒有給過她家的感覺,可母親呢,京城有她的家,有疼她的外祖母蘇姨娘,有愛護她的舅舅,被迫隨一個不愛的男人離京時,母親是什麼樣的心情?病入膏肓撒手人寰前,母親有沒有想京城,是不是想再回來看一次這樣的煙花?


想又如何,母親再也沒有機會了。


第13節


人人都誇贊母親的美貌,可是再美,也像那些煙花一樣,倏然而逝。


虞寧初戴上兜帽,指腹悄悄掃過眼角。


煙花持續放了兩刻鍾左右,璀璨閃耀的光芒終於停止,半空隻剩下一團團白霧,再被晚風吹散。


“好美啊,明天還會放嗎?”


“會,不過咱們未必還能抽中了。”


同樓的香客開始交談,沈逸笑著問虞寧初:“明晚還要來嗎?”


虞寧初搖搖頭:“看一次就夠了,明晚我想陪舅母一起聽戲。”


宋湘:“明晚侯府請了戲班子嗎?那我也去,我們家裡人少,從來沒請過戲班子。”


沈逸:“你確定來?那我跟二伯母說一聲,給你們準備椅子。”


宋湘:“嗯,我跟哥哥都來。”


她仰頭看兄長,宋池自然不會掃了妹妹的興致。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騷動,沒多久,兩個僧人一人提燈一人端著一個蒙著紗布的託盤走了上來。


最受香客期待的猜燈謎環節開始了。


僧人先打開紗布,竹制的託盤上,擺了一金一玉兩座麒麟雕刻,麒麟並不大,掌心可握,但雕工精湛,惟妙惟肖,堪稱精品。


提燈的僧人道:“這座金麒麟是去年頂樓的彩頭,可惜沒有施主猜中燈謎,今年本寺又準備了一座玉麒麟,希望今晚兩隻麒麟能遇到有緣人。”


金玉都是貴重之物,在場的十幾位普通百姓眼裡都冒出光芒來。


僧人將花燈掛在頂樓中央,花燈有八面,每面都題了同樣的畫與謎題。


虞寧初目力很好,雖然沒有上前,也看清了題面。


“方池之內有圓塘,塘內有水清又涼,忽然黑牛來洗澡,眨眼清波變黑漿”,猜一物。


配圖便是一幅惟妙惟肖的老牛入水圖。


虞寧初剛覺得這題目是不是太簡單了,忽然注意到那些普通百姓一個個皺緊眉頭的樣子,隨即反應過來,這種隨機抽中的百姓香客,讀過書的已經是鳳毛麟角,有的甚至不認識字,自然很難猜中。


有位布衣婦人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女童,她目光渴望地盯著金玉麒麟,卻又因為沒有頭緒而急得額頭冒汗。


女童並不懂母親的焦急,還歪著頭朝皇城的方向看,期待那邊會繼續放煙花,天真爛漫。


虞寧初突然湧起一股衝動,朝兩個僧人道:“是砚臺。”


“砚臺!”


虞寧初剛剛說出“砚臺”二字,幾乎同一時刻,有個男人大聲叫道,聲音之大,完全壓下了虞寧初的聲音,而且仿佛知道虞寧初將要與他爭搶彩頭,那人惡狠狠地朝虞寧初看來,大有威脅之意。


虞寧初本能地靠近表哥。


沈逸護住表妹,冷眼回視過去,他容貌俊雅,不似對方兇神惡煞,但凜冽不容侵犯的氣勢卻將對方壓了下去。


那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紀,同樣一身布衣,旁邊跟著一個少婦打扮的女子。


看出沈逸等人有些來歷,男人稍稍收斂了神色,走向僧人道:“我先猜中的,彩頭都歸我。”


僧人公允道:“兩位施主同時出聲,兩份彩頭理應均分。”


沈逸看向表妹,虞寧初點點頭,兩隻麒麟,哪一隻都夠那對兒母女改善生活了。


然而男人並不想跟虞寧初分,作勢要搶。


就在他粗大的手指即將碰到託盤上的兩隻麒麟時,“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突然擊中了他的手腕。


男人疼得縮回手,似乎半條手臂都麻木了,驚嚇地忘了生氣,見鬼般朝沈逸看來。


沈逸同樣茫然。


虞寧初注意到,落到地上是一顆紅亮亮的糖炒慄子,之前在街上逛時,宋湘買了一包。


她疑惑地看向宋湘。


卻見宋池朝她溫潤一笑:“表妹去挑一樣吧。”


“啊,哥哥你什麼時候從我這裡偷的慄子!”宋湘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問,她買了糖炒慄子問哥哥要不要吃,哥哥一臉嫌棄,怎麼這時候又有慄子了?


宋池隻是笑,拿出帕子擦拭手指,那慄子上沾了糖,有點黏糊。


沈逸則帶著虞寧初去挑彩頭了。


虞寧初不想太惹事,將價值更高的金麒麟留給了那兇巴巴的男人。


男人在宋池那裡吃了虧,此時見虞寧初沒有挑他最惦記的金麒麟,便咽下了這口氣。


煙花看過了,燈謎也猜過了,香客們開始下樓。


宋池兄妹不想去擠,決定在頂樓逗留片刻再離開。


虞寧初悄悄朝那個女童招招手。


女童並不怕生,掙開母親的手,好奇地跑了過來。


虞寧初將早準備好的香囊送給她:“我看你投緣,送你一包糖炒慄子,不過要等回家了才能打開,你能做到嗎?”


女童捏捏香囊,乖乖地點點頭。


女童的母親趕了過來,得知女兒收了人家一把炒慄子,感激地道謝,但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牽著女兒下樓去了,丈夫還在下面等著她們。


人走了,宋湘奇道:“阿蕪,你哪來的慄子?”


虞寧初撒謊道:“嵐表姐分我的。”


宋湘真就信了。


宋池卻看見虞寧初偷偷將玉麒麟連同她套圈套中的小銀豬都塞進了那個香囊。


“都送給別人了,你今晚豈不是空手而歸?”沈逸當然也知道,與表妹走開幾步,低聲道。


虞寧初笑:“我這是借花獻佛,套圈是四表哥花的錢,玉麒麟是寺裡提供的彩頭。”


沈逸想了想,道:“明晚我再出來逛逛,試試看能不能幫你套中那隻小胖龍,這三晚,擺攤的攤主應該都在。”


表妹有錢,小銀豬、玉麒麟都不算什麼,隻有那隻小胖龍真正入了表妹的眼。


“那我先謝過表哥了。”虞寧初確實喜歡小胖龍,便沒有客氣。


表兄妹倆言笑晏晏,宋池看著虞寧初被兜帽遮掩了大半的側臉,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也許她這番善舉,其實是為了得到沈逸的誇贊?


京城貴女多,吸引男子的路數也多,似虞寧初這種表現,不足為奇。


第014章 (山月不知心裡事)


離開觀音廟,時候已經不早,宋池先帶著兩個妹妹離開了,沈家七兄妹也開始往回走。


逛了這麼久,虞寧初有些困了,上車後悄悄打了兩次哈欠,遠行的勞頓又豈是一次午覺就能消除的。


“阿蕪,你覺得池表哥如何?”沈明漪看了她好幾次,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虞寧初正好又打了個哈欠,放下手後,露出一雙水色盈盈的眸子,困得都要流淚了。


對上沈明漪因為猜疑而過分明亮的眼睛,虞寧初並不掩飾自己的困倦,興致乏乏地問:“什麼如何?”

熱門推薦

茉莉變青竹

我娘是個自甘下賤的小妾。 嫡母給我做新衣裳,她說我不配。 嫡姐教我讀書認字,她替我拒絕。 甚至父親給我說親,她也說我當不起高門正妻,理應改納我為妾。 後來,家裡壞了事,她聲稱疏通關系,將我送給老太監凌辱。 家中起復後,她儼然成為全家的功臣,享受尊重與榮耀。 兄長將我接回,她卻嫌我壞了名節,一包砒霜毒死了我。 重生後,她依然絮絮叨叨:「兒啊,隻怪我們命苦,熬一熬總會好的。」 我搖搖頭,任由嫡母牽走我:「姨娘,你愛吃苦就多吃點,我先享福去了。」

我才不做怨種女配

我是虐文裡的怨種女配。新婚夜,相公卸下了溫柔的偽裝,對我說:「富貴榮華、正室地位都可以給你,唯獨愛我

誘引玫瑰入懷

京大校園裡,宋以寧是公認的難追女神。但江城不信邪,歷經三個月終贏得美人心。然而,他卻在背後輕視這份感情,稱追她“隻是場遊戲”。宋以寧聞言決絕分手。江城本不在意,直到發現她真的不再關注自己,才急切地請求復合。但宋以寧已心如止水,更透露自己已婚。此時,江鶴川出現,他氣質高貴,對宋以寧呵護備至。江城驚愕之餘,隻得恭敬稱呼“小叔”。宋以寧初見江鶴川時,覺得他冷淡嚴肅,然而婚後他的細心呵護卻讓她深深著迷。當她表白時,江鶴川溫柔地回應,“江太太,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

輕咬絲絨

周聞天生壞種,放蕩不羈的混跡街頭,這世間沒有他不敢做的狂妄事情。再回到周家繼位之時,身為港島頂級豪門周氏的太子爺,更是叛逆恣肆到根本沒人能治得住他。對外宣稱日夜沉迷於選妃的男人用雷霆手段在港城權貴圈一步步的快速登頂,誤被外界認為是風流薄幸,然而卻始終不見他身邊真正的出現與他匹配的佳人。面對島內無數名媛的傾心,俊美無儔的周太子反而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淡漠模樣。

虐文女主之蘇糖

我是一個小孩子。這個時候的我還不會說話,隻是爬到了院 子裏數螞蟻,不一會兒就被一雙大手抱起來。我轉頭一看,是我二哥。

傻子

我哥是個傻子。 每當我佯裝發怒,他就巴巴湊過來,在我唇上印下一個吻。 按照我教的,討好道:「阿川不要生氣,哥哥永遠愛阿川。」 永遠......我陶醉於這兩個字。 盡管我哥不知道什麼是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愛…… 更不知道兄弟之間不能接吻。 我爸癱在病床上,大罵我混賬,以後要被戳著後脖頸罵死。 無所謂,我連我哥都搞了,還怕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