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魚初月甩著尾巴向崔敗:“大師兄,我們好像已經把整個世界給掘地三尺了。”
“嗯。”他點了點根須,“往下。”
魚初月重重點頭:“好!”
既然知道這個世界的本源被包裹在厚厚的地衣中,那自然得把它挖出來,看看還有救沒救。
將來早晚要與那個掠奪者的世界決戰,到時候這些世界和能量,都會變成己方的砝碼和助力。
魚初月撅起魚尾,開始啃土。
崔敗:“……”
這東西,上輩子怕是個泥鰍?!
他卷住她的尾巴,在她把整個身體拱進地下之前,及時給她拽了出來。
魚初月茫然地望著他。
根須漫卷,將她拖進懷裡。
花瓣開合,聲線低沉暗啞:“再吃土,我吃了你。”
魚初月渾身一顫,腦袋裡像是蹿過一道閃電,直直蹿到了魚尾附近。
“哦……”
不讓她刨。
她又開始了嚴酷的訓練。
Advertisement
感應更深更遠的地心靈氣,引動共鳴,將它們攫取出來。
她能引動的共振範圍越來越廣,漸漸地,腦海中開始出現一個清晰地輪廓——這層包裹在本源核心之外的‘地衣’,已能完整地被她感知到。
越往深處,赤色的毀滅靈氣便越是密聚。
這件‘地衣’,和那把傷害大柳樹的焰劍很相似。那把毀滅之劍衍生的火焰會化形為毀滅獸,吞吃毀滅獸可以得到靈氣,但到了劍的本體處,那些火焰卻會把花和魚嚴重灼傷。這件‘地衣’也是一樣的,最安全的選擇就是吃一吃外圍這些相對無害的靈氣,然後便離開。
進入本源境的人通常都是這麼做的。
不過魚初月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很安全的選項。
她要幹掉那件地衣。
這一次沒有大柳樹的幫助,還需要從長計議。
她沒有貿然攝取地底深處的靈氣,而是引導著它們緩緩在地底百丈左右的平面上流動。
最初,她的動作看起來並沒有任何意義,像是魚很無聊地用尾巴撥水玩,但隨著動起來的靈氣越來越多,它們在地下漸漸便形成了一個‘勢’,如陸地上的河流和地下水系一樣,開始循環流淌。
魚初月不動聲色地加劇了靈氣的流淌之勢。
她的一舉一動,崔敗盡收眼底。
食人花懶洋洋地用根須託著花苞,很欣賞地看著他的大紅魚。
不遠處,陷阱裡的媚傾城小蛤蟆仍在鬼吼鬼叫,不過此刻花與魚體型都太大,媚傾城的聲音就像蚊子哼哼,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魚初月腦子倒是一直清醒得很,她知道,別看媚傾城在本源境裡顯得可憐巴巴的沒有任何威脅,但若是不小心把她放跑了,回到真實的世界,雙方的實力對比就會顛倒過來,這隻憤怒的媚魔一定會把她和崔敗撕成碎片。
“大師兄,要不要把她處理一下?”大紅魚冷漠無情地問道。
“不著急。”崔敗胸有成竹,“先取地衣。媚傾城還有用。”
魚初月隱約有點明白崔敗留下媚傾城的意圖了。
她點點頭,繼續全力對付她制造的那條地下靈氣河。
初時還非常吃力,需要她拼盡全力捕捉靈氣匯入靈氣河,以防斷流。漸漸地,靈氣河收支開始變得平衡,魚初月隻需要持續提供動力,幫助它環繞地心周而復始地轉動。到了最後,它已頗具規模,在地下百丈之處咆哮洶湧,靈氣非但不再往外逸散,反倒能把周遭的零散靈氣全部吸引過來,匯入‘河流’中。
世間之‘勢’,便是如此。
靈氣河流越來越強盛,魚初月嘗試著改變了幾次河道。
這條靈氣河是她一手造就,與她心意相通,她操縱著它,漸漸往地下深入。
它成了她探向地心的靈氣之手。
崔敗不動聲色,安安靜靜地守在一旁,任她自由發揮。
這隻魚,果然與眾不同,自己便能了悟這世間的‘勢’與‘道’,借力順勢而行。
等到她將靈氣河穩在了更深的地下,讓它自行運轉鞏固地盤時,崔敗把大紅魚叼回了花苞裡,懶懶散散地問,“是悟道了麼?”
魚初月茫然地眨巴著眼睛:“什麼悟,什麼道?”
崔敗道:“河。”
魚初月‘唔’一聲,點點頭:“村外有河,我經常摸魚,水性可好了!”
崔敗:“……”
果然是,萬法皆通。
時光飛速流逝,魚初月制造的地下河距離那件兇器地衣越來越近,在拉鋸僵持的過程中,那些逸散的兇暴靈氣逐漸被靈氣河捕捉,化敵為友。
魚初月穩扎穩打,步步蠶食。
她忙活的時候,他便站在一邊,根須時不時優雅地卷一卷,眯著花瓣,看她鼓著腮,呲著鰭,甩著尾,賣力地做著最後決戰的準備。
他緩緩晃了晃花苞——看來,不需要他出手了。
神念一動,黑白劍落回了識海深處,繼續淬煉融合。
白劍便是天極劍的劍髓,黑劍則是摧毀大柳樹那個世界的那柄光劍,當時他召出天極劍來,強行將其融合。
如今這毀滅之劍已被他吞得差不多了,假以時日,便能徹底收歸己用。
“大師兄,我準備好了!”紅魚歪過頭來,認真地看著他。
“嗯。”食人花優雅地踱向她,與她並肩而立,“放手去做,無需顧慮,一切有我。”
魚初月狠狠點了點頭,雙鰭一揚,與她心意相通的地下靈氣河,頓時化為一條咆哮靈龍,直擊地心的蠕動地衣!
崔敗伸出一條根須,將媚傾城的元神從淺坑中卷了出來。
在等待大紅魚與地衣決戰之時,他很順手地曲著根須,把那隻蛤蟆拋來拋去。
“啊啊啊啊——你就是劫——你就是劫——”
媚傾城尖叫。
她想和劫睡覺,想成了執念。
她派去尋他的那些魔將,時常便是被他隨手團成一團,這樣一上一下地拋著玩。
角度、態度,如出一轍!
還有那個坑洞陷阱,分明就是出自劫的手筆!
“你就是劫——”
專心操縱靈氣之勢的魚初月也聽到了媚傾城的尖叫。
她穩住了心神,沒去理會這隻媚魔,而是聚足了全力,將整條靈氣河的衝擊之勢凝聚在一起,狠狠撞向了地衣。
一擊之後,便隻能聽天由命了。
魚初月傾盡全力,用力過猛,自己也一頭扎了下去,大半條魚都栽進了地裡。
“唔唔唔!”
露在外頭的大尾巴啪啪亂甩,崔敗當場就笑噴了。
花苞直直栽向前方,蜷著花杆,在地上連翻了三個跟頭。
媚傾城的尖叫聲更是震破了耳膜:“你就是劫——魔主大人出事的那次,你就是這麼笑得打滾的——啊啊啊姿勢都一模一樣——”
亂甩的魚尾忽然一僵。
食人花動作一頓。
“你就是劫——”
根須一碾。
媚魔元神灰飛煙滅。
崔敗佯裝無事,淡定地卷住了魚初月的尾巴,像拔蘿卜一樣,把她從地下拔了出來。
魚初月甩了甩身上的土,目光復雜地望向崔敗。
他松開他,用根須點了點地面:“怎麼樣了?”
魚初月眨著魚眼:“不知道,我把靈氣河扔出去之後,就失去控制了。”
“那隻能等。”崔敗伸展著花瓣。
“大師兄,”魚初月盯著他那根殺魔滅口的根須,“她為什麼一口咬定你是劫。”
崔敗優雅的動作緩緩一頓。
“唔,小師妹,你也覺得我像魔?”
魚初月:“……我不是那個意思。”
“嗯。不要胡思亂想。”他漫不經心道,“見過長生子之後,去吃叫花雞。”
魚初月:“!”
他到底是要她亂想,還是要她不要亂想?!
很快,魚初月就顧不上思考這個問題了。
整個大地開始劇烈晃動。
食人花攔腰叼起了她,根須鋪展,像一隻搖籃一樣,把她護得妥妥帖帖。
忽然之間,天地破碎。
紅色的天幕翻轉了過來,像一張被撕破的畫布一般,寸寸向著地心墜落。堅硬的赤色地殼土崩瓦解,眼前的一切都碎掉了,變成了長長短短的豎立條紋,整個世界更加扭曲,一時難以分辨究竟是在激射向地心,還是由地心開始,爆向四方虛空。
恐怖至極的轟鳴撕裂之聲響徹耳際。
一片驚恐混亂之中,崔敗的聲音沉沉響起。
“地衣被你擊穿了,本源最後一絲殘留意志正與它同歸於盡。無事,我護著你。”
花苞一合,魚初月的身體徹底蜷進了溫暖的安樂窩。
她真是愛死了他的懷抱。
‘大師兄……崔敗……’
不知為什麼,在心頭默念他的名字,竟讓她魚臉微紅。
外間的崩塌和混亂,通通與她無關。
地殼徹底破碎,他帶著她,沉沉墜入無盡深淵。
深入地下,便能感受到核心處傳來的恐怖吸力,一切事物都無法逃避,被它吸引著,不斷地墜落,速度越來越快。
終於到了某一個臨界點時,下墜之勢忽然一收,旋即,魚初月感覺到自己輕飄飄地彈了進來。
崔敗打開了花瓣。
一陣柔和至極的黃白色光芒灑向她。
魚初月眯了下魚眼,忽然發現這光芒並不刺眼,像是泡在溫水中一樣,柔和滋潤,十分舒適。
她好奇地探出了頭。
隻見一層赤色的蠕動地衣已被驅到一旁,像一塊皺縮的小破布,地衣之下,一團看起來極為柔軟的光團懸浮虛空中,輕輕地晃動。
“這是……本源?”光芒灑在魚初月身上,令她感覺到溫柔。
“是,”崔敗道,“意識已經散去,無法與你交流,取走即可。”
“唔……”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