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大口喘著氣,怔怔地偏過頭,尋找崔敗的眼睛。
他正緩緩抿去薄唇上殘留的一抹血痕。
“是雪狐妖。”崔敗聲音清冷,“當年引誘長生子時,修為便已是大乘。”
魚初月立刻就明白了——瑤月佔了個大乘雪狐妖的身體,這一戰異常兇險,所以崔敗需要提前補充些血液。
她點點頭,忽然雙目呆滯:“等等,引誘長生子?狐妖?”
她記得崔敗曾說過,玉華子當初的道侶被狐妖奪去,險些走火入魔,最終連斬九萬萬心魔證道。
莫非,玉華子當初的道侶是……長生子?!
魚初月整個魚都錯亂了。
崔敗道:“長生子隻是中了媚術,其實也並未成事,但有些裂痕一旦種下,終究難以彌補。”
魚初月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半晌,她猶豫道:“萬一幕後之人是玉華子聖人的話,長生子聖人他……”
崔敗淡笑:“那便遂了他的意。”
魚初月:“?”
崔敗湊近了些,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際:“關起來,為所欲為。”
她有種錯覺,他仿佛十分躍躍欲試。好像不是人家長生子想做這種事,而是他崔敗,想對她魚初月做這樣的事。
她嘆了口氣:“大師兄,人快跟丟了。”
Advertisement
“走。”
她用上逆光訣,以免他戰鬥時還要分心護她。
兩個人悄悄尾隨那五位美男子,不多時,便看見了一處十分不起眼的禁制結界。
它隱在綠洲之中,一眼望去,與周遭景色幾乎沒有任何分別。
崔敗悄無聲息追上前去,手刀劈暈了走在最後面那個病弱美男子,接過他手中的泥罐,將他隨手扔進一旁的厚草叢中,掐訣一幻,幻成了病弱美男的模樣——騙過幾個凡人是綽綽有餘了。
魚初月用了逆光訣,悄悄跟在他的身後。
隻見領頭那位清俊美男子取出了雪狐妖的身份令牌,開啟禁制。
眼前波光晃蕩,綠洲植被像海底的藻類一樣,妖娆晃動,少頃,一間冰晶剔透的雪玉殿堂漸漸中虛空中浮現,佇立眼前。
這便是雪狐妖藏身之處。
魚初月的心髒在胸腔中‘怦怦’亂跳起來,一時之間,竟有些近鄉情怯。
她恨入骨髓的穿越女,近在眼前了。
猶豫片刻,她悄悄落後了些,從芥子戒中掏出蘑菇,捏住蘑菇杆,低聲問道:“是這裡嗎?”
蘑菇拼命晃動著一绺一绺的破帽子,聲音從捏扁的杆子裡憋出來:“就在這裡!上呀!我的能量體!就在那房子裡面,百分之百!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魚初月收了蘑菇,疾走幾步,追上幻成病弱美男子的崔敗。
“大師兄,”她踮起腳,覆在他耳畔細聲細氣道,“安全為重,千萬當心。”
他隨手往後一撥,將她撥得倒退兩步。
她知道他的意思——讓她在遠處等。
她抬頭望去,隻見那雪玉大殿的臺階之下,整整齊齊立著兩排長相漂亮的美男子,見到這五人回來,男色叢中走出來一個沉穩俊美、看起來年齡稍大些的男子,溫聲說道:“雪娘與殷加行在一起,都在此等候吧。”
聞言,取水的美男們驚愕不已:“殷加行他,終於從了?!”
殷加行,便是方才美男們提過的那個甘願自戳一目毀了容顏,也不願委身雪狐妖的少城主。
“嗯。”沉穩俊男輕輕點頭,“飲了些酒,大約是想通了。”
“嗤!”邪魅美男滿臉不屑道,“雪娘也淪落到用藥逼人就範了麼!她不是自詡媚色動人,世間沒有她拿不下的男人麼!”
“咳咳咳。休要胡言亂語。等著罷!”
隻聽那玉殿之中,隱隱約約傳出女子嬌媚至極的輕吟聲。
第29章 狠戾美少年
雪狐妖的玉殿之中,傳出女子嬌媚的靡靡之音。
崔敗腳步一頓,將手中的漂亮泥罐放到地上,然後穿過一眾美男子,徑直踏上了臺階。
一個面相沉穩的美男子疾步上前,拉住了崔敗的衣袖:“別去。”
見崔敗仍在往上走,沉穩大哥趕緊繼續勸說:“殷加行那孩子也不容易,怪可憐的。咱們兄弟這麼多,也不多他一個。雪娘從前對他特別上心,也隻是因為他抵死不從罷了,今日過後,大家都是一樣的,不必太在意,大伙相互扶持著過罷!”
邪魅男冷聲嘲諷:“就殷加行那瘦雞崽子,能有幾分功夫?雪娘不過是圖個新鮮,玩過便過了。半瞎子一個,有必要拈酸呷醋?”
對他的說法,魚初月絲毫也不認同。
玉殿中飄出來的女聲嬌媚得要死,一聽便令人面紅耳熱,想來那個姓殷的倔強美男子自身實力是非常過硬的。
她環視著殿下這群男人,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
莫非,這就是蘑菇所謂的收集氣運的手段麼?
養一大群面首?
還是說,瑤月被仙尊的冷漠無情深深刺傷,奪舍了雪狐妖之後,便徹底放縱了自己?
看看她做的這都是什麼好事!
本該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她竟逼得一個俊美少年自戳一目毀了容顏,這樣都不放過人家,還用藥來達到目的……
實在是,讓人難以評說。
‘瑤月啊瑤月,你竟墮落至此。’魚初月心中五味雜陳。
前方,崔敗已撥開沉穩美男,大步踱上了臺階。
魚初月忍不住也追了上去。
有崔敗帶頭,各懷心思的一眾美男也紛紛湧向玉殿緊閉的門,魚初月就像一尾在漂亮大魚中間躲來躲去的小魚一樣,被一個又一個健壯的身軀逼得臉頰通紅。
他們個個都穿著薄透的白色紗衫,胸、腰、臂,處處分明,各自用了不同的香薰,陣陣麝香氣味攪得她頭暈眼花。
為了躲避這股美色狂潮,魚初月被迫躲到了臺階邊上,眼睜睜看著崔敗踏上玉階,揚起雙手,推開了宮殿大門。
他撤去了易容幻象,冷聲道:“滾。”
一眾美男都驚呆了:“這不是齊浩!他是誰!”
“修士,定是除妖的仙門修士!”
“快跑!”
美男們像見了鬼一樣,紛紛逃下臺階。
他們都是凡軀,被仙與妖之間的戰鬥稍微波及一點,都會變成一灘難看的血渣。
魚初月:“……”一陣香風剛剛撲過去,又一陣肉風迎面撲過來。
兩扇及頂落地的殿門被崔敗幹脆利落地推開。
魚初月順勢溜上了臺階,抬眼望向殿中。
隻見整個大殿都是用玲瓏剔透的寒玉砌成,殿頂垂落幻彩鮫紗,大殿正中鋪設了幾十處華貴的雪鵝絨案席,粗略一估計,差不多便是美男子們的數量。
而那高高的鑾階之上,橫設一張橢圓巨榻,榻上鋪滿了一望蓬松柔軟的桃色紗絨,一名身上隻披著雪色單紗的絕色女子陷在軟榻之中,手臂攀著一個精瘦的男子,正是激情。
殿門被轟然推開,驚到了榻上鴛鴦。絕色女子揚起迷蒙美目,望向殿門。
逆著光,看不清崔敗容顏。
他已反手出劍,低低壓在身側,大步走向殿內。
隻聽那絕色女子長長地倒吸一口涼氣:“第一……仙尊?!”
聞言,魚初月心中亦是頗有感慨。
崔敗這個人,氣質與那位老祖宗著實是相像,不怪瑤月要認錯。
覆在她身上那個年輕男人緩緩側過了頭。
看清他容顏的霎那,魚初月不禁雙眸一亮,心中頗覺驚豔。
他的年齡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五官精致無雙,與崔敗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容顏不同,這個男人微沉的眼、緊抿的唇,處處惹火。
偏生他的表情倔強冷傲得很,此刻雖被藥物控制,正伏在那雪狐妖身上動作不停,但他的獨眼之中流出的卻是冷光,其中反差,引得人不自覺地想要探究。
魚初月眨了眨眼,定睛細看。
又看出許多細節。
他與別的美男子們不同,身上穿的並不是透明的白色紗衫,而是一件很粗的黑袍子,此刻衣襟大敞,松松地掛在肩背和胳膊上。頭面之間纏著一條同樣材質的黑帶子,斜斜掩去了一隻眼睛。黑發扎了個高馬尾,此刻已松散了許多,斜斜歪在一邊。
當真是,男色動人。
不甘淪為男寵,情願自戳一目的美少年,殷加行。
此刻,被藥物控制的獨眼中密布著血絲,就在雪狐妖分神望向殿門的霎那,隻見他狠狠動作幾下,令那狐妖恍惚失神,而他的手卻是探向腦後,寒光一閃,自黑發中取出一枚細長的銀針,手起針落,毫不遲疑地扎進狐妖雪白的脖頸之中!
‘瑤月這是又踢到鐵板了。’終於又見仇家,魚初月的腦袋不禁一跳一跳地漲著疼,胸中翻湧的也不知道是興奮,是憤怒,還是恐懼。
她的心亂徹底混亂,呼吸變得粗重,望著少年那隻持針的手,隻覺解氣又痛快。
這樣的傷害雖不致命,卻也殺了狐妖一個猝不及防。
被藥物控制而發狂的男人,竟能這般冷酷狠戾地對她下手,絲毫沒有沉淪於美色!
狐妖尖叫一聲,隨手把殷加行拍飛到殿壁邊上。
她狠狠地拔掉了刺在頸部的銀針,憤怒地將它折斷。身體一揚,她面色微變,捂了捂小腹,難以置信地再瞪了一眼殷加行:“你竟敢……在我身體裡!”
摔在大殿一角,口吐鮮血的俊美少年陰鸷地笑起來:“不是你夢寐以求的麼!”
狐妖暴怒:“從來沒人敢……從來沒人敢……”
不過此刻不是與少年算帳的時候,她急急披上輕紗,纖手揚起,無數桃花瓣自她指間浮起,射向崔敗。
崔敗揮劍斬落桃花暗器,大步掠向狐妖。
“哈!嚇我好大一跳!”狐妖嬌笑起來,“原來隻是個小小元嬰!”
她一掠而下,頃刻便與崔敗近身拼殺了一記。
“好一個謫仙般的修士!”
崔敗面凝寒霜,旋身而起,便見這間冰玉宮殿開始‘簌簌’顫動,初時隻是那些精致華美的冰玉雕飾開始剝落,漸漸地,仿佛有利刃刮過殿牆,一層一層冰晶細細碎碎地脫落,湧向崔敗的劍,頃刻便在殿中形成了一道恐怖的冰霜飓風。
魚初月心道不好,急急向殿外撤去。
餘光瞥見,重傷的殷加行亦是矮著身體,狼狽卻利落地撲向殿門。
魚初月沒有貿然出手幫忙。
這個少年就像一頭受傷的狼,此刻定是防備十足,她一個透明人湊上前去,難保不挨他幾銀針。她這小身板可禁不起折騰。
她往邊上避了避,和殷加行一前一後逃出了大殿。
就在殷加行跌撞從殿檻摔出的霎那,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冰屑橫飛,四面殿牆齊齊傾塌,厚重的殿頂如泰山摧頂一般,直直砸落下來。
魚初月順手推了殷加行一把,助他滾下臺階,堪堪避過那冰霜衝擊。她也緊隨其後,從玉階一側跳了下去。
隻見冰殿消失之處,一頭絨毛雪白、雙眸如紅寶石一般的巨狐緩緩站立起來。
“毀我神宮,你找死!”
它一躍而起,揚起利爪,撲殺向崔敗。
魚初月躲向結界邊緣。
她發現獨眼美少年殷加行與她非常有默契,他看不見她,卻跌跌撞撞地跟在她的身後,逃往同一個方向。
他身上的藥效已散去大半,想來是最後那一下給狐妖留下‘禮物’的功勞。此刻,他唇角挑著冷笑,神色極為狠戾,眉眼之間滿是孤注一擲的決絕。
高傲的少年郎,被狐妖這般逼迫,必定是怒不可遏。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