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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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書名:這該死的修羅場 字數:3594 更新時間:2024-11-21 13:26:00

  崔敗立在雲團正中……


  魚初月淡定地挪開了眼睛。


  不要有事沒事盯著人家看,雖然他非常好看。


  今日這樣的盛會,隻有弟子輩參加,前輩師叔伯拉不下那張老臉來和小輩搶靈氣,整個純虛峰都是三五成群的白衣弟子。


  起陣還有好一會兒,闲著無事的弟子們便各自切磋劍意和道法,放眼望去,處處清光閃爍,各色招式你來我往,鬥得好不熱鬧。


  花前月下,自然也少不了浪漫情事,玉華峰的女弟子結伴而來時,各峰的單身男弟子們立刻裝模作樣,擺出正經到不得了的表情,其實眼風早已偷偷飄了過去,暗中尋找自己中意的對象。


  廣場上也有幾處催花陣眼,每個地方都蹲好了人,少則兩個,多則三個,其餘的人都還在四處遊蕩,都想找個人少靈氣密的地方。


  魚初月忽然有一點不好意思。


  她修為最低,卻獨佔了青玉亭。


  不少人發現了青玉亭中的魚初月,遠遠地揮手和她打招呼,沒有半點想要和她搶地盤的意思。


  都很照顧這個新來的小師妹。


  魚初月挨個抱拳回禮,不知不覺間,她的嘴角已悄悄揚了起來。


  誰不喜歡被善意包圍?


  她很喜歡天極宗的氛圍,很自在,很輕松,每個人看起來都平和喜悅。雖然這裡也有壞人,但壞人哪裡又會沒有呢?


  很多時候,也隻是一步錯、步步錯罷了。


  她嘆了口氣,抬起頭來,望向雲霧之外的其他三座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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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遍地靈曇,她心中對當年的真相漸漸有了懷疑——瑤月一半身家雖然確實可觀,但顯然不足以收買一位聖人背叛仙尊。


  很可能與蘑菇口中那個‘秘密’有關,水深得很。


  瑤月闖入守護者之域時,紫色的空間裂縫正好爆發,這,當真隻是巧合嗎?


  這裡面的真相,瑤月根本一無所知。


  正愣神時,忽然又聽到近處有人喚她。


  “小師妹!”


  魚初月循聲望去,看到一位長相如女子般俊俏的師兄站在花叢間,手執一把玉扇,正偏頭衝著她笑。


  “師兄好。”


  他揚起扇子指了指她身旁:“小師妹,可否邀我一同觀花?”


  魚初月禮貌地笑道:“師兄請。”


  便見他偏頭衝著不遠處的慕欣拱了拱手,笑道:“慕師姐你聽到了,是小師妹邀我的!”


  慕欣瞪了他一眼:“印清風,你真是……沒臉沒皮!這點靈氣也要搶!”


  “這你就不懂了。”印清風已輕飄飄地落進了青玉亭,“靈氣事小,觀花,事大。”


  他意有所指,唇角勾起極好看的弧度,衝著魚初月輕輕頷首。


  仿佛說的是花,又仿佛說的是花。


  他的睫毛很長,桃花眼勾起來一笑,眼波仿佛活了一般,向著她蕩了一蕩,又輕輕巧巧地收了回去,似是蜻蜓點了點湖面,又仿佛雁過無痕。


  “小師妹,”印清風用玉扇虛虛一點,“觀花。待會兒起陣了,你隨我指引去看,保準賞盡最好的曇景。”


  “多謝印師兄。”魚初月微笑道。


  她偏頭望向這位容貌佚麗的師兄時,忽然感覺頸側微微一涼,好像被冰冷的蛇盯住一般。


  她心中微驚,偏頭去看,卻發現那個方向上,隻有垂眸主持陣法的崔敗一人。


  印清風闲闲地坐到了一旁,撫著玉扇,唇角挑著縹緲的笑意,一派風流佳公子的瀟灑氣質。


  時不時地,魚初月便會察覺到,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她的臉頰上。


  但等她偏頭看去時,他早已收走視線,要麼望著遠山,要麼望著底下的叢簇。


  魚初月:“……”


  這一招,也是瑤月慣用的伎倆。


  故意用視線引逗獵物,搶在對方看過來之前及時撤離,反復幾次,獵物便會忍不住開始猜測懷疑,患得患失——他/她到底是不是在看我?


  這便是引起注意,挑起好奇的第一步。


  真是大水衝到龍王廟來了。


  魚初月心中好笑的同時,也提起了警惕。


  如今她住進了崔敗的洞府,這麼大個事情,不信這宗裡還有人能不知道。明知她和崔敗有關系,還跑到她面前使這種伎倆,要麼是自信過頭,要麼就是另有所圖。


  她暗暗思忖片刻,打算順水推舟,看看這個印清風究竟要玩什麼花樣。


  她眸光微閃,故意回憶了一下那晚崔敗強勢肆意的舉止,臉頰很快就泛起了陣陣熱浪。


  少女含情,脈脈嬌羞。


  餘光瞥見,印清風的唇角浮起了志在必得的微笑,還略帶一絲微不可察的嘲諷——像他們這樣的花叢老手,對輕易上鉤的獵物,總是輕視不屑的,隻要留心去看,總會看出端倪。


  魚初月心中好笑,臉上羞意愈濃,她微微側眸,對上了印清風那雙春意蕩漾的桃花眼。


  “印師兄,你看我作甚?”


  印清風唇角笑紋更深:“小師妹,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看著魚初月紅紅的耳朵,印清風心中更加得意,知道可以更進一步了。


  他湊近了些,刷一聲搖開了玉扇,遮住兩人的臉。光線暗了些,他下颌微垂,桃花眼向上一勾。


  氣氛忽然便曖昧了許多。


  魚初月一臉害羞地看著他,心中卻不自覺地拿面前這張臉和崔敗比了比。


  實在是,輸得一塌糊塗,慘不忍睹,完全沒眼看。


  印清風,完敗。


  “大師兄那個人吧,什麼都好,就是沒勁。”他壓低了聲線,生生帶出了許多磁性。


  魚初月眨了眨眼:“哪裡沒勁?”


  印清風噎了下,看著少女天真單純的模樣,又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嘴角抽了下,他道:“性格,性格沒勁。”


  給她這麼一鬧,印清風想好的說辭一下忘了大半。


  自信風流的形象也塌了一小半。


  “和他在一起,定是十分無趣吧?”他道,“譬如今日,旁人成雙成對,他卻非要出風頭,主持花陣,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沒人陪,我都看不下去。”


  魚初月道:“怎會是一個人?印師兄你難道不是人嗎?”


  印清風:“……”


  拿著玉扇的手微微有一點顫抖。


  要不是她臉頰和耳朵紅紅的,眸光軟軟的,一看就是對他有意思的話,他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馬失前蹄了。


  他吸了口氣,笑容更加邪魅:“他不陪你,我陪,小師妹,他再敢把你扔下,你隻管來找印師兄我,你想做什麼,師兄都傾力奉陪!小師妹,我真是悔死了,若早些遇到你,定不會放你到長生峰去,落得這麼可可憐憐,觀花都無人作陪。”


  “也……還好。”魚初月強顏歡笑,“大師兄對我,挺好的。”


  印清風把玉扇一合,拍在手心,搖頭嘆息:“唉,冷暖自知啊。小師妹,我替你不值,真的!一個男人若是真的在意你,那必定不會讓你有片刻孤獨寂寞。小師妹啊小師妹,他在那邊出風頭,把你一個人撇在這裡,你想想,別人怎麼看?這不是完全不給你面子嗎!換了我,絕不會讓自己喜歡的姑娘受這等委屈!”


  此人生得很好,雖有些女相,卻是極為陰柔動人。


  魚初月抿住唇,垂下頭,臉上露出一些鬱悶之色,心中卻是明鏡般澄澈——此人的伎倆並不新鮮,先騙取好感,再挑撥離間,不諳世事的少女很容易就被這樣的壞男人帶進溝裡,以為眼前之人當真比自己的伴侶更加體貼百倍。


  眼下不能確定的是,這人隻是單純想要招惹她,還是另有所圖。


  “嘖,我真是,多嘴!”印清風假模假樣地道,“小師妹,師兄是不是讓你不開心了?”


  “不會。”魚初月低低回道。


  “師兄做錯了事,就得補償!”印清風拍了拍胸脯,“惹得小師妹不開心,便由我來哄你高興!小師妹,快看,停在樹梢的那對仙鸞,又小又呆的那隻,像你不像?嘿,你看那隻大的,背羽像不像我這玉扇的顏色?”


  大個子的那一隻,正在替小個子的梳理羽毛,一對鳥兒交著頸,甜蜜極了。


  借著一對鳥兒挑她情思,這手段夠含蓄,不顯山不露水,頗有幾分火候。


  魚初月順勢被他‘逗’得又喜又嗔。


  說話時,夜幕終於降了下來。


  金紅色的夕陽光芒如一張巨毯,從山巒、仙霧上緩緩拖離,黑暗沉沉罩下,白玉階旁邊的青色扶欄開始散發出清澈透明的淺綠光芒來照明,四座山峰流波逐翠,更似仙境。


  崔敗的白袍無風自動。


  陣陣玄妙的律動自他而起,蕩向整個催花陣。


  一眾弟子紛紛盤膝坐下,屏氣凝神,靜待花開。


  少頃,便見崔敗變換法訣,手指點出,指尖正對那一簇靈曇,如同被花中之王欽點一般,花苞先是一垂,旋即,燦爛盛放。


  崔敗長臂旋動,所指之處,靈曇一一綻開,爭先恐後地將醞釀了百年的靈蜜之霧灑向四周。


  黃澄澄的蜜霧異常絢爛,如絲緞一般,氤氲散開。


  青玉扶欄的瑩光與這蜜霧交相輝映,整個花陣清香四起,靈蘊蒸騰。


  眾人紛紛閉上了眼睛,沐浴在醇厚的靈氣之中。


  印清風慢慢眯起了桃花眼。


  “小師妹,我看到了一個好地方!”他悄聲道。


  魚初月偏頭看他:“唔?”


  “比此處好上十倍。”他神秘一笑,收起玉扇來,揮了兩下,“隨我來!”


  魚初月回眸望了崔敗一眼。


  他正在專心主持催花陣,根本無法分心多看她一眼。


  ‘大師兄,我聽你的,要放放心心跟他去了哦。’


  她在心中默默嘀咕一句,然後笑吟吟地轉向印清風:“好哇!”


  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青玉石亭。


  印清風帶著魚初月,順著白玉階往山後走。


  “師兄,這邊沒有花陣了啊。”


  “抄近路過去。”他敷衍道,“我在亭中看好的。”


  魚初月這下徹底確定了,這位,便是今日對她動手的人。


  “小師妹,快來看地光!千載難逢的地光!”前方的印清風忽然轉過頭來,興奮地衝她招手。


  他立在一處斷崖邊上。


  魚初月摁下了召出梵羅珠的念頭。


  她決定信崔敗。


  莊翼、印清風這些人都隻是別人手中的刀。想要進一步挖出他們背後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成事’,一旦成了事,印清風必定會去找展雲彩拿他的報酬,到時候人贓並獲,才能真正將他們連根拔起。


  若此刻貿然揭穿他,他必定不會承認,反倒打草驚蛇。


  殺了他也同樣沒有意義。


  ‘大師兄,我說過,你若幫我撕蘑菇,我便把命給你。這是真話。你可要接好我的小魚命……’她這般想著,毫不設防地走向印清風。


  她來到那通透明亮的青玉扶攔旁邊,探頭往下看。


  “印師兄,地光在哪……啊!”


  一雙手堅定地摁住她的肩,冷酷地將她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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