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冰雪般寒涼的牙切入她的血管,輕易咬穿。
這一瞬間,魚初月竟不知道像海嘯一般席卷了自己腦海的那一股子感覺,究竟是麻還是痛,或者是痒。
他的嘴唇很涼,往傷口處一貼,重重吮了起來。
魚初月頭皮麻炸,整個人呆得就像是一隻被叼住了脖子的羊羔一樣。還沒回過神,他已松開了口,指尖凝起一抹靈氣,劃過她手腕上的傷口。
肌膚復原如初。
他立直了身體,眉眼清冷依舊。若不是那弧線完美的薄唇上染到了一抹血痕的話,魚初月簡直以為方才那驚雷一幕,其實隻是自己的幻覺。
“養好你的先天道體。”他冷聲吩咐,“我會不定期取血。”
魚初月:“……”
崔敗。天極宗驚才絕豔的首席弟子,這一輩中最傑出的佼佼者。清冷高潔,男慕女愛的神仙中人,他,怎麼會是個吸血怪!
魚初月權衡片刻,松開了握在另一隻手裡的割草小彎刀。
別找死。
很好,打敗崔敗,不單是為了蘑菇,還要為了自己這條小魚命。
她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在登仙宮外,展雲彩曾說過,長生峰六年前收了位弟子,入宗不到半年,就被罵得離宗出走,至今未回。
“請問大師兄,六年前,長生峰那位出走未歸的弟子……”
崔敗唇角微勾,染了鮮血的薄唇上,綻出一抹不是笑容的笑容。
“他是先天道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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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飲了血的緣故,他的嗓音不復清冷,略帶了些沙啞暗沉。
簡直是,信息量巨大。
魚初月倒吸一口涼氣,定定神,鄭重其事地對他說道:“大師兄請放心,我一定吃好睡好,多吃紅棗。我會保重身體,緊守秘密,絕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
他看了她一眼,神色莫名。
踱出一步,他忽然回頭,定定望著她。
“你是不是在想,該向誰求助。勸你不要。”
魚初月揚起了大大的笑臉:“大師兄,你對自己恐怕是沒有清晰的認識!”
崔敗眯了眯漂亮的眼睛。
她道:“你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若是師姐們知道大師兄你需要血,一定搶破了頭,排隊上門,爭著要你吸。你不吸,人還不答應!”
“……”
崔敗打了個寒顫。
萬年冰封的表情,難得地破裂了。
廣袖一拂,禁制散開,他大步往外走。
“大師兄!”魚初月體貼地喚道,“擦嘴。”
崔敗:“……”
作者有話要說: 崔:這是個什麼奇葩。
魚:這是個什麼變態。
第5章 劍尊修無極
崔敗離開之後,魚初月收起了假笑,沉下臉,平復了心跳。
她慢慢坐到寒玉床上,慢悠悠抬起那隻被咬過手腕,放到眼前,眯著眼睛看。
白皙光滑的肌膚,完全看不出任何傷口,隻微微地紅腫了一圈。
青色的血管隱在薄薄的皮膚下面輕輕地跳動。
當時的觸感後知後覺襲入腦海,寒涼的唇,尖利的牙,結束時溫涼一舐。
眼前晃動著他吸血時微微眯起少許的雙眸,專注的神色,以及薄唇上染到的那一抹猩紅。
唇齒冰寒,替她治愈傷口的靈氣亦是冷的。
他應該是千年不遇的冰靈根。修為……既然是弟子中的佼佼者,那就無限逼近化神了。
沒得打。
她猶記得展雲彩說過,六年前收入長生峰的那個弟子,待了不到半年,就離宗出走至今未歸。所以說,被崔敗吸血的人,隻能撐過半年嗎?
別說半年,再給她半個百年,她也不可能打過崔敗。
告密更是找死。這事兒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隻會認為她癔症了,說不定還會當笑話說給崔敗聽。
崔敗有恃無恐。
不過。
雖然自己沒得打,卻可以想個辦法,讓別人和他鬥。
魚初月閉上眼睛,往寒玉床上一倒,借著那冰寒潤澤的靈氣醒腦,迅速計劃起來。
當初穿越女用半副身家買通了四聖之一,得了一件帶著那個背叛者元血的靈器,這才闖進了守護者之域。
那個背叛者十分謹慎,自始至終沒有露過面,隻通過中間人和穿越女交易。
開啟禁制時,便會耗去那半滴元血,不必擔心留下什麼把柄。
然而背叛者沒有想到的是,穿越女居然留了一手。開啟禁制之後,穿越女及時將背叛者最後一縷氣息封入靈器中,然後把這件證物藏在了界碑下面。
她本打算事成之後,借著氣息查出背叛者的身份,威脅他,榨取利益,卻沒料到第一仙尊辣手摧花,這一步踏入,竟是有去無回。
那件靈器,一定還在原處。
魚初月敲定了計劃。
拿到靈器,利用它,引背叛者對付崔敗。
完美。
“不要小看一條小魚哦,我的變態大師兄。”
魚初月神清氣爽地爬起來,換上那身白袍,將身份玉牌和佩劍懸在腰間,然後翻出金絲檀木箱中的絲帛,一卷一卷看過去。
都是最基礎的入門法卷。
冰霜禁制晃了晃,朱顏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師妹,可方便見面?”
魚初月撤去禁制,走出這處仿佛還殘留著血腥味道的洞府。
朱顏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小師妹,我把適合新入門弟子修習的功法全給你帶過來了,你挑挑看看,有中意的就用,沒中意的也沒關系。”
“謝謝朱師姐。”魚初月接過朱顏帶來的檀木箱,放回洞府中。
“走,”朱顏道,“看大師兄比劍去!難得他今日現身替你引路,終於被師兄弟們給堵到一回!”
聽到大師兄三個字,魚初月隻覺手腕隱隱作痛。
片刻之後,懷揣著‘看大師兄被修理圍毆’這個美好卻不切實際的願望,魚初月搭乘朱顏的飛劍,前往比鬥臺。
“大師兄是什麼修為?修的是何功法?”趁機打探敵情。
朱顏回道:“元嬰大圓滿,修劍,劍術頗為精深玄奧,能敵化神。連師叔伯們都不愛和他打,怕萬一輸了丟面子!”
魚初月:“……”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吸血怪,能不厲害嗎?
“真厲害,大師兄何時入宗的?”
“不過百年。”朱顏笑道,“小師妹,你知道上一任首席弟子是誰麼?”
“誰?”
“白景龍。崔敗未入宗之前,白景龍當了四百年大師兄。剛被擊敗那會兒,白景龍天天往木頭小人上邊刻‘崔’字。”
“噗!”魚初月笑出了聲,心中的陰雲忽然就散了大半。
白景龍便是朱顏的道侶。
魚初月暗暗琢磨,等到解決崔敗之後,首席弟子的名頭又回到白景龍師兄身上,到時候是不是可以通過朱顏師姐的關系走走後門,混一朵金光玄靈菇?
有戲!
比鬥臺很快就到了。
說是‘臺’,其實是一處寬闊的廣場。
地面鋪設著巨大的黑色地磚,金色的禁制光芒若隱若現,在那光滑如鏡的黑石之上流淌,化去打鬥的衝擊——若是不設禁制的話,光是弟子之間切磋比鬥而產生的修理費,每年都能叫宗門破產個十來回。
崔敗立在比鬥臺中心,單手執劍。
周遭圍著十多個白衣弟子,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大師兄,當心了!”
領頭那位一聲令下,眾人紛紛出劍,攻向崔敗。
居然是組的劍陣。
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宗門,連群毆都要講究章法。
魚初月雙目放光,暗暗攥緊了被咬過的那隻手,心道,上啊!削丫的!
場中的崔敗忽然抬起眼皮,清清冷冷地瞥來一眼,好巧不巧,逮到了咬牙切齒、面露興奮的魚初月。
魚初月:“……大師兄必勝!”
見風使舵,毫無節操。
戰鬥開始了。
隻見圍攻崔敗的弟子們全力施為,飛劍蘊滿靈氣,離手而去,懸於頭頂,腳下踏著極富韻律的節奏,瞬息之間,一個八卦劍陣浮在了黑石比鬥臺上,飛劍匯入陣中,不像是劍,而像是光。
但見那泛著白光的劍陣玄妙非凡,劍鳴之聲若隱若現,處處殺機,步步陷阱。
領頭的那位嘿地一笑:“大師兄,為了欺負你一回,師弟我可是把閉關成癮的廖、秦二位老怪物師兄都給請出山了,今日,師兄弟們定要把你摁在這比鬥臺上,好生摩擦一回!”
“喲,有意思。”朱顏道,“大師兄危矣。廖、秦二位師兄,早在百年前便晉入化神初期,二十年前輸給大師兄,雙雙閉關去了。如今二人聯手,再有無極八卦陣加持,當能挽回一城。”
魚初月雖然身上沒有修為,但神魂和眼力卻比尋常人強大得多。
她一眼便看出,兩個陣眼光華大熾,這二人引領整個陣勢,凌厲兇狠得緊。
崔敗仍未出劍。
他立在陣心,時不時舉起帶鞘的劍,擋下襲至身前的攻擊。整個世界,好似都在圍著他轉。
“蓄靈於內,返璞歸真!”朱顏道,“放眼三界,大乘之下,唯大師兄一人能做到。”
雖然不像其他女弟子那樣激動得不能自已,但朱顏仍是表現出了十足的自豪。
崔敗吸血怪,已經是天極宗的驕傲了。
魚初月喪喪地看著陣心那位玉人。
他仍負著一隻手,單手握著劍鞘,一次又一次精準無比地抵住八卦陣中蕩出的劍意,一寸位置都沒有移動。
陣中傳出一聲怪笑:“崔敗,今日,我和秦師弟可是準備了專克你的秘訣!你準備認輸下跪吧!”
“來。”崔敗清清冷冷地吐了一個字,終於隨手拔劍。
清越的錚音繞過比鬥臺,令人不禁微微一寒。
他斜提著劍,五指慢慢握緊。
兩個陣眼忽然動了。
便見那八卦大陣白光大熾,靈氣如水一般流淌,盡數匯入陣眼。
湧動的靈潮,令陣眼二人身上幻出了虛像,一黑一白,攜萬鈞巨力,直斬崔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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