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過往的路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有人上前遞給她紙巾,詢問需不需要幫忙?
她搖著頭邊隻一個勁地說謝謝,卻依舊淚流不止。
重回宿舍的時候她開始一路跑,耳邊有風呼嘯而過,她也越跑越快,因為那一刻她知道,她真的該回去了。
她向他所在服務的國內甲方逐影發了自己的簡歷應聘,很快就收到了offer,同時她也向tx遞交了辭呈,領導層自下而上都找了她談話,有位高層領導甚至直言,“你知不知道,tx12車型隻要產能爬坡,你就可以升為主任工程師了,到時你會成為全公司最年輕勝任這個職位的人,你這個時候走,不要前途了?”
他將辭呈推了回來,“我可以再給你一周時間,你再考慮考慮清楚。”
許意濃卻將辭呈重新推了回去,她說,“我不需要再考慮了,我已經決定走了。”
領導極力挽留,“如果你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我們可以再給你放一段長假。”
許意濃搖了搖頭說,“不是身體原因。”
“那麼就是跟現在的組工作氣氛有關?那也沒問題,我們可以幫你調組,反正這款車型馬上就要落地了。”
可這個理由也被許意濃否認了,領導見她去意已決,隻說要跟人事上再定奪一下。
許意濃表示理解,也向他鄭重承諾,“我會把手頭所有的工作處理好,交接完再走,不會影響到任何項目的進度。”
後來,一位跟她要好的同事得知她辭職的事非常震驚,問她為什麼要在職業發展最好的時候選擇離開。
她當時在茶水間捧著杯子望著那抹夕陽,眼底透著某種憧憬緩言道。
“因為啊,我有個不遠萬裡,跨越山海都想去見的人,而他,也一樣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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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逐影正式報道的那天,她在吸煙室以甲方的身份站在他面前,她清楚地知道,他們的故事並沒有結束,而是重新開始,而這一次,我的少年,換我穿過人山人海奔赴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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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於是她迎著他的視線,率先伸出手。
“你好,許意濃,言字許,意思的意,濃情的濃。”
第83章 83
婚後的半年內, 奶奶在養護院突然昏倒,被送進了醫院icu。
那裡的護士第一時間通知了許意濃, 她心頭一沉,立刻告訴王驍歧,兩人請假連夜趕去了h市。
可笑的是,他們竟是第一個到的,王驍歧去交付了所有費用後,他父親和那個所謂的後媽才姍姍來遲。
那是時隔多年許意濃再一次見到王驍歧的父親,卻沒有了曾經的光輝,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滄桑與疲憊不堪, 當然,她也第一次見到了那個女人。
因為車禍, 她的半張臉已經毀容, 雖已經用頭發刻意遮蓋,但偶露的疤痕還是難掩醜陋,但也還是能大致看出年輕時的美貌。
王父看到他在,反應很大, 他皺眉質問, “你來幹什麼?王家現在跟你還有什麼關系?”
王驍歧隻說,“我來看奶奶。”
王父冷漠道, “他不是你奶奶,你給我趕緊走。”似乎一刻都不想看到他。
王驍歧不為所動,仍在原地站著,可他越是表現得淡然,許意濃看在眼裡就越心疼,心髒像被鋒利的剪刀剪開了一道口子,很快那中痛感就溢滿了整個胸腔。
原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一直是這樣的,這樣的……
那女人也嫉惡如仇地瞪著王驍歧,即便真相大白,還是將仇恨發泄在他身上,恨不得要衝過來撕碎他一樣,她一語斷定,“他一定是來搶老太太財產的,一定是!都說誰養的像誰,他就跟他那養母一樣,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下賤胚子!讓他走!讓他滾!我看到他就想吐!”
下一秒,一直站在許意濃身邊克制的王驍歧快步上前,就在他要靠向那女人之時,許意濃眼疾手快地從他身後抱住了他,她緊緊將他拖住,“驍歧!驍歧,別去,別去髒了手。”
他狠戾地盯著那個女人,在她的安撫下極力壓抑著自己欲要掙脫枷鎖,破防而出的情緒。
而他的父親仿佛是個看客,從頭到尾都站在原地不為所動,冷漠與無情在這個男人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又或者,任憑女人撒潑謾罵自己的糟糠之妻,因為他本來就對她沒有任何感情,更何況現在王驍歧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更加恨那個女人。
正在雙方對峙之時,icu的門突然開了,主治醫生出來了。
王驍歧最先近身前去,“醫生,我奶奶她怎麼樣了?”
醫生表情有些凝重,“是突發性的腦溢血,目前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要住院觀察,病人還伴有長期的營養不良,身體很虛,總體狀態不大好,這次昏迷可能要過很久才能醒,你們家屬要做好長期陪護的心裡準備,或者趕緊請個護工照料老太太。”
一聽到要用錢,身後那兩人一個都不吭聲,隻有王驍歧夫妻倆點頭,繼續問了醫生有關奶奶身體的其他情況和注意事項。
之後,王驍歧許意濃跟著醫生去給奶奶辦後續的住院手續,走到一半時,王驍歧說他去就行了,讓她還是到icu門口守著奶奶,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也有個照應。
她點點頭,也深知他擔心那兩個人靠不住,便又折返了回去。
還沒走到門口,就在樓道處聽到走廊的聲音,是那個女人的。
她急不可耐地催促著王驍歧的父親,“老太太快不行了,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了,還背著一堆破債,隻要她一走,她名下所有的資產就都是你的了,兒子後續的治療費就指著那些錢了隻能指望她手裡那些房子鋪子了,當初你把老太太扔進養護院不就是在等這一天嗎?”
王父對此不置一詞。
那女人借機提醒,“你以為就我們在等?你沒看到那個小雜中也眼巴巴地等著老太太咽氣呢?這些年隔三差五就偷偷去養護院,早就在打如意算盤在惦記老太太手裡你們王家僅剩的那點財產了吧?說著說著開始陰陽怪氣起來,“你說你精明了一輩子,從來隻有你算計別人,沒有別人算計你,最後還是那女人擺了一道,這麼多年給別人養兒子,關鍵是哪兒來的野中都不知道。”
這話一語刺到了王父的痛處,他喝住她,“你給我閉嘴!”
那女人冷哼,“王盛天,你對我吼什麼?這幾十年來你虧欠了我們母子多少,而沾光的事全被他們那對假母子佔了去了,我沒名沒分地隱忍到最後兒子被害成那樣,你如果不把老太太手裡那些東西給我原封不動的拿回來,我跟你沒完!”
那邊在爭執著,一直站在樓道上的許意濃被一根圓柱擋住了身體,她的指甲牢牢摳在了牆壁上,原來奶奶是這樣被送進養護院的,替奶奶心碎的的同時她也根本無法想象王驍歧從小是這麼在這中家庭裡長大的,後來又是怎麼一人度過那最黑暗的日子。
一念及此,她的心又像被磕磕撞撞了似的,揪疼得喘不過氣來……
奶奶是在一周後的凌晨醒的,一醒就要找王驍歧,由於護工是他們請的,所以還是第一時間通知的他們夫妻。
兩人匆匆趕到的時候,奶奶正虛弱地戴著氧氣罩吸氧,聽到門外的動靜,就下意識地伸出手懸空摸觸。
王驍歧像是知道奶奶在找他,一步上前,緊緊握住奶奶的手,他俯靠在她身邊,“奶奶,我在。”
奶奶聽到他的聲音,雙手開始顫抖,情緒也漸漸激動,她似要用另一個手去扯開氧氣罩。
王驍歧蹙著眉問,“您是不是要說什麼?”
奶奶點頭,他隻得稍稍將氧氣罩移開一個口,好讓她說話。
奶奶身子還很弱,隻能用氣發音,她幹涸的雙唇一張一闔,非常吃力,王驍歧要湊很近才勉強聽見。
“床,床……”
“床?”王驍歧問奶奶,“您說的是不是床?”
奶奶閉了閉眼默認。
王驍歧又問,“哪裡的床?”
她又艱難地擠出三個字,“養,護,院……”
王驍歧跟許意濃對視一眼,雙雙陷入沉默。
翌日一早,他們一起去了養護院,在奶奶病床的床板下找到了兩樣東西,而一一看過後,王驍歧就一直獨自站在醫院的走廊,望著窗外蕭條的枯枝殘葉,像陷入了同樣的沉寂,經久不語。
而許意濃也遲遲沒有去打擾他。
那兩樣東西都是王驍歧親自打開的。
第一樣是奶奶親筆的遺囑,她交代,她名下的所有資產都歸王驍歧一人所有。
第二樣是是奶奶留給他的一封信,信上她告訴了他一些不為人知的事,其實在很久之前,奶奶就知道自己兒子在轉移資產給那個女人,包括他早期的很多房子鋪子,理財,基金,信託都是用奶奶名義購置的,除了拿去抵債的那些,剩下的那些是他給自己留的後手,隨著那個私生子的長大,這些年他明裡暗裡地想讓奶奶把這些資產轉移到那個女人和孩子的名下,但奶奶就是不肯籤過戶的材料,她苦口婆心地勸他收手。
“如果當初沒有驍歧他媽和你老丈人的扶持,你哪來之後的成就啊盛天,人要懂得報恩,你已經做了太多對不起驍歧他媽的事,不能一錯再錯下去了,我的罪孽就是一直容忍著你一次次地去傷害他們母子倆,助紂為虐,現在你還要為了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把屬於驍歧的東西全部拿走,你太狠了啊,太狠了,這次我說什麼都不會答應你的,這些東西原本就是驍歧他姥爺、他媽媽的,是我們王家欠他們一家的,以後也理當屬於他,隻要我還有一口氣,這些資產你休想從我手上拿走!”
可王父固執己見,還是偏袒那個女人和私生子,一直逼奶奶籤字,奶奶死活不籤,他就把她扔進養護院耗著,打算耗到她咽了氣,直接以法律上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身份拿回這些資產,奶奶覺得她這一生最大的敗筆就是生了這麼個畜生,所以提前立下遺囑交代後事,否則她覺得對不起王驍歧媽媽,對不起王驍歧,會帶著遺憾走……
信中還交代了一件事,兒媳死前公布王驍歧並不是王家的親生兒子的真相,奶奶坦言她其實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親孫子是因為早產沒能活下來,兒媳因此遭受接二連三的打擊,精神受創,在那時就埋下了禍根。
而兒媳為了挽留丈夫,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一個棄嬰,奶奶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後來無意發現了王驍歧的身上沒有胎記,而親孫子的身上是有的,但自己的兒子做了太多混賬事,王家欠兒媳太多,她便裝作不知情,打算把這個秘密一直帶進棺材裡,從此她把王驍歧當作了親孫子來疼,一直沒有告訴他真相是怕他承受不了,同時這麼多年,她早已把王驍歧當作了自己唯一的精神寄託,她生怕他知道了真相與王家徹底撇清關系一走了之,可沒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竟斷送了他的前程和愛情,再後來就是陷入深深的自責,難以向他開口,隻是她沒想到,兒媳會在離開人世前把這個秘密揭開……
信的最後,奶奶寫道。
“對不起孩子,我明知道你是被兒媳婦用來挽回我兒子的工具,卻還是自私地隱瞞這個真相到現在,我也縱容自己兒子一直錯下去,最終釀成了悲劇,你從小到大沒能讓你在這個家感受到一絲父母的愛,到最後還脫著你一起進苦海,你本該擁有一個美好光明的人生,卻被我們這個家給拖累了,我也罪不可赦,現在我把這二十幾年所欠你的都還給你,你不是王家的孩子,那些是是非非都與你無關,從此以後你去過你該過的人生,跟濃濃過好日子,往前走,不要再回頭了。”
奶奶短暫的清醒後又進入了昏迷,王驍歧回來後便一言不發。
那晚他獨自待在車裡,
腳下和副駕駛座底都是被他喝空捏扁的易拉罐,指尖夾著煙,兀自掉了半截,疲憊的雙眼布滿了紅血絲,忽而他抬眸,望著後視鏡裡的自己他覺得自己在看一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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