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40章
懷中女子察覺他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微微一扭身子,原本繞在他身後的那隻手不動聲色一轉,隻見寒光閃過,一把銳利冷厲的匕首已從袖中落出,握在了她手中。
眼前男人對她的舉動一無所覺,貼在她腰上的掌心依舊燙得灼人,欲望帶來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衣料直達她的肌理,讓她心神微蕩,她一邊小心調整刀尖角度預備一舉刺入他後背,一邊不無遺憾地想,這男人生得這般好看,若不是她眼下有要緊的事要做,跟他成就一段好事未為不可。
可眼下卻是斷不可能了,機會稍縱即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眸光狠戾之色閃過,握緊匕首,尖銳鋒芒便要朝他背上刺去。
可還未等她發力,腹上驟然傳來一陣劇痛,伴隨而來的,是噗的一聲,刀劍入肉的聲音。
她瞳孔猛的收縮,定住片刻,意識到發生何事之後,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他眸中欲望之色依然未完全退去,可眼神卻已冰冷得讓她膽顫。
她心頭大震,咬牙忍住鑽心之痛,手中匕首的尖端狠狠抵在他背上衣裳,隻要往前再一分,便能破皮入肉,她知道刀上喂了見血封喉的毒藥,一旦見血,立時便能要他的性命。
可還未等她運力,那柄在她腹內的利刃竟又殘忍地攪動了幾下,熱汩汩的血液頓時順著刀刃噴瀑而出。
她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張了張嘴,喉嚨卻隻發出一陣咯咯的聲響,瞳孔漸漸渙散,再也無法聚焦,模糊中,隻見他垂眸看著自己,神情冷冰冰的,可刀上的力量卻一下重似一下,要多無情便有多無情。
手依然不死心地握著匕首,可身上力氣被被人抽走似的,一點一點離她而去,終於,匕首再也無力握在手中,叮的一聲,掉落地上,隨後便是心髒急劇痙攣幾下,砰砰兩聲,徹底靜止在她胸膛。
平煜見狀,將刀毫不留情抽出。
那女子身子失去最後一份依託,頹然倒在他腳下。
平復了一下紊亂的氣息,他蹲下身子察看那女人,其實他身上熱度仍未消,頭上的汗亦依舊黏在他鬢邊,但神智已然徹底恢復如常,凝神在那女人下巴處摸索片刻,果然摸到一點不平之處,順著那邊緣一撕,撕下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辨認一眼,見面具下的女子面容陌生,並非穆王府所見那名女子,且從剛才交手來看,這女子內力普普,根本不可能是武功一流的左護法。
他冷笑一聲,將那面具扔到一旁,這易容術當真出神入化,夜晚燈暗之時,即便盯著細瞧,亦難以跟傅蘭芽區分開來。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剛才他之所以能那麼快恢復清明,是因為他已對傅蘭芽身上的味道和身段有了辨識度。
Advertisement
眼前這女子雖為了扮傅蘭芽特意洗盡了鉛華,但發絲上仍有股淡淡的脂粉香,聞起來膩人得緊,遠不及傅蘭芽發上那縷若有若無的清香好聞。
還有她的身段,雖然也纖細苗條,但因著常年習武的緣故,身架比傅蘭芽硬實硌手得多,不似傅蘭芽,觸手之處皆嬌柔玲瓏,隻需稍一分辨,便可覺出二者之間的不同。
可一想到鎮摩教的人居然用傅蘭芽來引誘他,他就覺得說不出的窩火,可眼下他無功夫再細琢磨,因為他已經透過濃霧隱約聽到了不遠處有女子說話的聲音,而且從方向來看,正是從北下牆傳來。
他擔心李攸,抬頭一看,躍上牆頭,到了北牆上方,剛要一躍而下,就聽濃霧中傳來李由儉帶著幾分壓抑的低喘聲:“阿柳姐,你早該明白我的心意了,隻要你所在之處,便是刀山火海我也願意跟隨,隻求你莫要再女扮男裝,也莫要故意裝作不明白我的心意,秦門的事你就放心交給晏殊,嫁給我好不好。”
平煜聽得怔住,阿柳?女扮男裝?莫非李由儉說的是秦勇?他心知李由儉已著了鎮摩教的道,顧不上細想他話裡的深意,急奔幾步,於濃霧中大致辨別了兩個抱在一處的身影,便一抖刀身,預備俯衝而下,朝前刺去。
誰知身形剛一動,濃霧中已然傳來刀劍出鞘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李攸的低斥聲、女子的痛呼聲,及重物倒地的聲音,混雜在一處,突兀又驚心。
殺完那女子,李攸察覺身後動靜,抽回劍,戒備道:“平煜?”
平煜應了一聲,重新辨認明白腳下事物,跳下牆頭,落在李攸身邊,未及跟他說話,便透過霧氣,往前看去,就見李由儉失魂落魄立在牆邊,面色潮紅,滿頭大汗,眼睛定定地盯著腳下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姣好的面容在月色下清晰可見,熟悉無比,卻又有幾分陌生,平煜蹙著眉靜了片刻,意識到那女子果然是秦勇。
他看一眼李由儉,可眼前情勢迫在眉睫,顧不上再糾纏此事,便提氣一縱,重新躍上牆頭,對李攸和李由儉道:“事不宜遲,既然襲擊東牆和北牆的都不是左護法,需得速去另兩處察看才行。”
李攸二話不說跟著躍上牆頭。
李由儉見狀,穩了穩心神,提劍在手,也跟在二人身後躍入院中。
按照之前的布局,正門是秦晏殊,西牆則是柳副幫主和王世釗。
平煜和李攸有意試探王世釗,若左護法去了西牆,則正中他們下懷,他們本就打算先讓王世釗跟左護法硬碰硬,根本不急於前去察看,一進入院中,便直奔正門。
李由儉跟秦晏殊關系甚篤,自然亦願意第一時間去正門施以援手。
哪知剛跑幾步,就聽西牆發出一聲低吼聲,聲如野獸,怪異至極,三人身形一滯,目光相顧,略一停頓,便轉而朝西牆奔去。
剛一躍上牆頭,就見眼前濃霧已然消散不少,透過薄霧,看見地上一動不動趴著個男人,從身形及衣著上來看,顯見得是王世釗。
他衣裳已脫至一半,懷中虛空地抱著某個看不見的物體,口中咂摸作響,似乎在狂熱地親吻什麼人,更讓人不忍直觀的是,他手腳不停亂動,動作下流不堪,神情如痴如醉,不住低喘道:“美人,美人。”看樣子已被媚藥弄得走火入魔,一時半會都無法醒轉。
平煜自然知道他對著何人行此下流之態,頓時心頭火起,可一轉眼,便見王世釗身旁立著一名女子,那女子做著傅蘭芽的打扮,卻任憑身後的柳副幫主在身後重掌相擊,被擊中時眉頭微蹙,臉色鐵青,顯是在拼命以內力抵擋柳副幫主的攻擊,因功夫了得,身形岿然不動。
更詭異地是,她手中的彎刀已對著王世釗連續捅了好幾刀,可王世釗卻似乎毫無所覺。
平煜等人一見此人的功力,便知她定是左護法無疑了,無暇再細究王世釗的古怪,斂聲屏息從牆頭一躍而下,朝左護法刺去。
左護法聽頭頂刀鋒逼至,再不在王世釗身上浪費功夫,猛的一把將刀抽出,身形往旁一閃,啐一口王世釗道:“看來布日古德已將不少好本事傳給你這假侄子,不過,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造化能克化得了這邪門功夫。”
說完,並不抬頭,揚刀一揮,隔住平煜的繡春刀,又抬起一腳,往後踢向柳副幫主的小腿。
眾人見她身形快捷如電,底盤極穩,想起秦勇之前曾言其乃當世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刻全力迎敵。李攸一立定身形,便和李由儉使出渾身解數,一左一右夾擊左護法。
平煜與人近身搏鬥時,向來講究兵不厭詐,當下立於其身前,右手持刀,作勢狠狠刺向她腹部,因他招式和目光都做得真切無比,左護法不敢冒險,面色一陰,化掌為拳,做出抵擋之態。
平煜見她中計,牽牽嘴角,旋即出手如電,又劈出左掌,直直拍向她胸口,左護法本就還要分神對付其他三人,被平煜虛晃一槍,當下閃避不及,硬生生挨了這一掌。
這時她身後的柳副幫主也已使出全部內力,與平煜一前一後,將她抵在當中不動。
左護法臉色漸漸轉為鐵青,雖未露出不能抵擋之態,卻也被四人困在當中,暫時無力逃脫。
眾人心中漸定,左護法真身已找到,隻待守在外面那層的吳長老、程散人從外面包抄而來,定能將其拿下。
誰知這時,院牆內傳來秦晏殊斷斷續續的聲音:“傅小姐,快逃!”
諸人皆是一怔,秦晏殊的聲音虛弱低沉,分明是身受重傷之相,且根據他話裡的意思,不難猜出秦晏殊很有可能未能抵擋住鎮摩教女教徒的媚術,著了那女子的道,此時已然醒悟,在拼命向傅蘭芽示警。
當下眾人心思都浮動起來,柳副幫主和李由儉自然憂心秦晏殊的狀況,而平煜心知若那女教徒潛入院中,傅蘭芽必定會被其擄走,心神不寧,完全無法再全神貫注對付左護法。
就是這一晃神的功夫,左護法暗覺李由儉招式見緩,立即瞅準破綻,屈掌如勾,硬生生握住他的劍刃,將其一把扯到身前,隨後抬起一腳,狠狠將其踢開。
經此一遭,她總算空出了一隻手,片刻不停,隨手一揚,空中瞬時間彌漫開一陣輕煙,直朝眾人襲來,柳副幫主見狀,面色大變,嚷道:“當心,這煙有毒!”
平煜本就已無心戀戰,見狀,立刻退開兩步,撇開左護法,躍回牆頭,回到院中。
餘人亦為躲避那毒煙,不得不暫時閃退一旁。
左護法見身邊再無阻礙,得意至極地笑了笑,抬頭往牆頭一看,伸出一臂,一躍而起,搭上牆頭,緊跟在平煜身後而去。
平煜一進院子,便見一名女子身形如燕,正從正門一路飛檐走壁奔向傅蘭芽的門前,到了門口,破門而入。
她身後走廊上,有名男子捂著胸口,跌跌撞撞追在其身後,赫然正是秦晏殊,轉眼間,也跟著進了房中。
平煜心中猛的直跳,鐵青著臉,疾奔幾步到了廊檐下,單臂撐在圍欄上,一躍而入。
還未進門,便聽傅蘭芽驚叫一聲。
林嬤嬤亦抖抖瑟瑟地嚷道:“什麼、什麼怪物,為何扮作小姐的樣子!”
等他進到房中,便見那名女教徒已經拽住傅蘭芽的胳膊,不顧她的掙扎,鐵腕絲毫不松,拖著她便往外跑。
傅蘭芽拼命搖頭,抵死不從,可怎堪抵擋那女子的身手,眼看便要被她拖到門外。
秦晏殊就在她兩步開外,從背影上來看,他不知是身受重傷或是劇毒,身形晃動不已,連抬劍都有些吃力。
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那女子顯然已不將他放在眼裡,到了近前一把推開他,拉著傅蘭芽往外跑,口中譏笑道:“秦公子,你已經身重劇毒,我勸你少運內力,要不然的話,當心會死得太快。”
話未說完,隻見身前人影一閃,刀鋒已然逼至身前,悚然抬眼一看,卻是那名錦衣衛的平大人,他眸中已然殺機盡顯,一出手便是殺招。
她後背汗毛一豎,正要全力還擊,背上卻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劍尖已然透胸而出。
秦晏殊被毒素所累,眼睛已然昏花,隻見眼前人影憧憧,根本無從辨認具體是何人。
隻記得那女子穿著綠裳,怕她將傅蘭芽擄走,不顧毒發,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那女子刺死,未及將劍柄從那女子背後抽出,手臂便頹然落至身側,身子向後連跌幾步,倒在傅蘭芽身邊。
平煜不料秦晏殊突作此舉,見傅蘭芽怔怔地盯著秦晏殊,似乎嚇得不輕,不免更添一分躁鬱。可左護法已尾隨而至,他眼下根本無暇再管秦晏殊,無論如何,都需先將傅蘭芽帶離此處再說,眼見這女子已死,便要上前拉拽傅蘭芽,哪知剛上前一步,便聽身後傳來一股勁風,掌風雄厚,來勢洶洶,直朝自己襲來。
他面色微變,猛的一俯身,險險躲開那凌厲至極的殺招,掉轉刀柄,轉而向身後刺去,果是左護法,兩人立時纏鬥在一處。
傅蘭芽聽打鬥激烈,心中突突亂跳,正要轉頭看向平煜,腳下的秦晏殊忽然低咳一聲,嘶聲道:“傅小姐。”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