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理與你

首页 | 分類:短篇虐戀 | 字數:3245

第10章

書名:連理與你 字數:3245 更新時間:2024-11-20 14:16:38

我的眼淚再也沒能抑制地淌了下來,我顫抖著聲音反問道:「那你呢,你過得好嗎?」


「我很好。」


「是嗎?..」剩下的半句「我也是」,卻被我噎在喉中怎麼也說不出口,我很想大哭,很想告訴他我一點都不好。


可是我清楚地意識到,我已經長大了,而我們,也不再是那時的我們了。


突然席卷而來的悲傷幾乎要將我的情緒和頭腦通通擊垮,讓我居然問出了那句話


「.…喻清,你到底喜歡過我沒有?」


少年完美的表情終於迎來了破碎。


「現在說這個..」


「你到底喜沒喜歡過我?」


問題一旦問出口,就不可收拾起來,我不想聽找來的借口或者廢話,我隻想聽「有」,或者「沒有」。


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有話要說,可是他什麼也沒說。


微風吹過,夾雜著他的聲音衝向我的耳朵。


我卻隻聽到了一句「抱歉」。


我笑了,像是小時候為了不丟臉,自己先嘲笑自己的缺點一樣,笑得很開心,笑得很丟臉。


我說:「別這麼沉悶的,我們不都說好了嗎?」


我們說好了的。

Advertisement


那時的我們坐在操場邊的主席臺上晃著腿,橘子汽水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我咬著吸管問他們從其他小女生那兒聽來的問題。


「诶诶,如果跟一個不能在一起的人相遇了,你們會怎麼辦?」


林子標首當其衝的臭屁起來,「還有我林爺追不到的女生?」


我翻了他的白眼沒有理會,把頭轉向了喻清。


他思忖了一會,「大概會說從來沒喜歡過吧。」


我被這個新奇的回答引起了好奇,連忙問為什麼。


喻清說:「沒有結果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人抱希望了。」


「不然都會難過的。」


月夜沉沉,喻清似乎也想起了這段回憶,他垂下眼,轉過頭來問我:「那你呢,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盯著他的眼睛,那雙漂亮的仿佛揉碎了星辰的雙眸,然後微笑著說:


「沒有。」


他移開了目光,也許笑了,又也許沒有。


他說:「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33)


回到包廂的時候,人都走得隻剩下零星幾個。


林子標看到我,眼神裡流露出錯愕。


我出聲問:「你還不走嗎?」


而後拽下身上披著的西服扔在沙發上。


「你沒走嗎?」他反問道。


我拿起桌子上還沒開過的飲料喝了幾口,這才拎起沙發上的包,「走了。」


「我送送你。」


「不用。」


按理說我似乎應該哭上幾場,畢竟十年的感情被否認,按照電影裡的情節此時的我應該喝個酩酊大醉,然後鏘鏘釀釀走入雨幕之中。


可是我沒有。


就像喻清有難言的苦衷卻隻字不提一樣,就像當年那份送不出去的禮物一樣。


原來打敗愛情從來不是天崩地裂的大事,而是我們彼此難以放下的卑微自尊。


零度可樂反上來的假甜讓我有了想吐的衝動。


我深吸了一口氣,背對著那個跟著站起來的人說:「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


然後就徑直走出了門。


【喻清】-----


「我給過你機會了。」林子標開了一聽啤酒,遞了過去。


喻清伸手接過,猛灌了一口,卻沒有說話。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終於,他開口了:「我媽總覺得是她耽誤了我在國內的朋友跟學業,所以讓我回來,可是我不能真的扔下她不管。」


「現在我爸的身體硬朗,還能把持著公司的事,可要是真的有一天他不行了呢?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國內不走。」


林子標拿著易拉罐的手頓了頓,道:「你當初跟你爸爭吵後好不容易才學的醫,就要放棄了嗎?」


「喻氏在醫療方面也有投資,倒是並不衝突。」


林子標突然低下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原來你才是那個把算盤打得最精的人。」


喻清聽了這話,卻沒有任何想要反駁的意思,他隻是抬起頭,望了望天上的星光。


「阿標,我真的很羨慕你...」


「行了。」林子標打斷他。


他接著問道,像當年一樣,「那連未之呢,她怎麼辦?」


回憶像魚兒打挺跳入湖面一般泛起陣陣漣漪。


喻清說:「我不可能讓她放棄自己的生活跟我走。」


「你怎麼就知道她不願意呢?」


喻清長長地嘆了口氣,「是我不願意。」


林子標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又開了聽。


他說:「你到底要揣著你那份自以為是到什麼時候?」


喻清轉過頭,面上沒有怒色,隻有平靜,平靜得像是今晚的江面。


「我的人生注定了沒法像你一樣做任何事情都能破釜沉舟。」


他伸手拍了拍旁邊人的肩膀,「當年那條圍巾,最後她給了你,對嗎?」


拿著易拉罐懸在半空中的手頓了頓,最後林子標還是慢慢點了點頭。


那個本來要被女孩扔進垃圾桶的禮物盒,被偶然看見的他救了下來。


就在他問為什麼不送出去的時候,女孩嫌棄地撇了撇嘴,「太醜了啊拿不出手。」


林子標說:「你給我吧,我幫你跑遠點扔,扔得太近被人看見就不好了。」


就這樣,多年過去,那條醜醜的圍巾,至今還掛在他衣櫃裡。


喻清低頭笑了笑,他說:「有些事情,其實一開始就是注定了的。」


他轉頭看著林子標,「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和她在一起的話,我希望是你。」


林子標愣住了,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回過神來,「不用你讓我,我喜歡她,我會自己追。」


「不是讓。」喻清彎下腰將扔在地上的空易拉罐——撿起來扔進塑料袋裡,然後站了起來。


「這次回來,我是來處理一些國內餘留的項目,做完以後大概就會出國定居了。」


「我隻希望我走的那天,你能夠像當年那樣,替我保密,不要告訴她。」


他上前走了幾步,把塑料袋扔進了垃圾桶,而後轉過身,面對著林子標。


月光灑在少年的臉上,晦澀看不明表情。


那一刻的林子標想,他似乎變得更加成熟了,又或許,他其實一直都比同齡人要理智那麼一點。


理智到,能把想要的都放棄,所愛的都拱手讓人。


喻清插著兜,踏上了臺階,他沒有回頭,也沒有說再見。


空氣中隻傳來一道淺淺的聲音——


「那三年是我最開心的日子,能跟你做兄弟,也是真的很好。」


輕輕地,飄散在了空氣中。


(34)


之後的幾天,我都待在咖啡店裡忙著調試新品,幫忙收銀。仿佛隻要自己足夠忙碌,就可以控制腦子不去想一些事情。


這期間裡,林子標也沒有找過我,也許他跟我一樣,也在努力冷靜著自己,在跟過去的人生道別。


倒是祁鈺,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永遠開開心心的樣子,隔三岔五就來店裡找我。


她約我,我提不起逛街的闲情,便推脫店裡有事脫不開身,但她倒是十分堅持的樣子,我不出去,她就坐在店裡看看缸裡的金魚,逗弄逗弄店裡的貓,也能坐一下午。


周三的下午,人流量最少的時候,拉門的聲音「吱呀」響起,我就直覺祁鈺又來了。


可是緊接著,傳入耳中的並非祁鈺扯著嗓子的招呼聲,而是一步步沉穩而緩慢的


聲響,我下意識抬起了頭——


是祁言。


我皺了皺眉。


「祁鈺說你最近心情不好。」他像是自來熟似的拉開了面對收銀臺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大概是長得太像了,我看著那張臉,心中湧起一股悲傷,但更多的是,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手裡拿著抹布,正在擦拭收銀臺,手裡的動作一刻沒停過,嘴上隻拋了一句,「沒有。」


糟了冷遇,祁言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抬頭打量了會店,又打量了會我,隨後說道:「我給你投資點好嗎,你開個分店…..」


「祁言。」我語氣不太好地開了口,「你要是闲得沒事就回去,錢多得沒處花就去做慈善。」


祁言愣了愣,收回了支在桌子上的手,靠在椅背上,「抱歉,我隻是不知道怎麼樣才算對你好。」


那一刻,我承認手上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但很快,我又開口說:「不需要你對我好,我們已經結束了。」


「我從來沒有覺得是結束。我是說,即使結束……那我可以重新追你嗎?」


這下好了,抹布直接掉在了地上。


我揣著根本想不通的心理開口道:


「你是不是瘋了?外邊那麼多漂亮妹妹你不挑不看,你追著我幹什麼?」


祁言的臉還是那麼漂亮,那麼矜貴,像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樣。


他垂下眸,語氣似乎比我還不解,「那你呢,我們在一起三年,你就可以說走就走嗎?」


也就在這時,我才會想起當初主動提出跟他在一起是為了什麼。


那三年來我一直以為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所以心安理得地把對喻清的感情加諸他身上。


我一遍遍提醒自己跟祁言的關系,也不過是希望自己永遠保持清醒不要淪陷進去。


直到我知道真相以後,便再也沒辦法直視過去的那三年。


仿佛隻要不去想,就可以不去面對過去那個做錯了事的自己。


同樣的,我也無法面對祁言,當初見他如見喻清時有多幸福,而今就有多痛苦。


有時候,加害者比受害人更不願意面對過去,因為隻要一面對,內心的道德就會一遍遍譴責著自己是個怎樣的人。


我隻能裝作不耐煩的語氣,「所以你想怎麼樣?」


「補償我好嗎。」


我皺了皺眉,「什麼?」


祁言站了起來,他長得本身就高大,一步步地逼近似乎讓空氣都有了壓迫感。


他說:「你可以……陪我去遊樂園嗎?」


我愣了好一會,「..什麼?」


(35)


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


直到站在遊樂園大門前的那一刻我還是想不通。

熱門推薦

細腰

細腰

百花宴上,我意欲勾引禮部侍郎。獻舞時,我越跳越變態。 卻不慎將攝政王踹入池水中,當晚,這位心狠手辣、人人皆懼的主兒連夜病倒。 一個月後,他聾了……還出現在我和禮部侍郎的賜婚宴上。 我硬著頭皮,上前關懷:「王爺,您耳疾好些了沒?」 「什麼?」攝政王鳳目微瞇,「你是說,你想嫁給孤?」 我驚恐:「沒沒沒……」 「好,明白了。」他勾唇,勉為其難道,「那孤便如你所願。」

團寵江盼寶

團寵江盼寶

我閨蜜是流量小花,我在她身邊當個小助理混飯吃。 沒想到她還沒火,我就先爆上熱搜了。 照片上我鬼鬼祟祟去找頂流,抱著他的大腿哭。 深夜又上了豪門貴公子的車,坐在他的懷裡笑。

愛過你的那十年

愛過你的那十年

我喜歡他,整整十年。 當看到又一個女孩子,進了他的臥室之後,我狠狠抽了一口煙,扔在地上踩滅,然後闖進去。 他們正緊緊貼在一起,吻的難解難分。女孩明顯被嚇到了,小鳥依人的縮在他懷裡。 我把衣服甩到他們身上,去扯她的頭發。

 願者上鉤

願者上鉤

我的竹馬傅聞喻在感情方面是個木頭。縱然我爸媽一去旅遊他就跑來

甜糖悖論

甜糖悖論

凌晨兩點鐘,萬籟俱寂。 我站在電梯內,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走了進來,露出的眉眼好看極了。 我沒敢多看,瞟了一眼便低下頭。 看到地面時目光一頓。 那裡赫然有一根拇指粗的鐵鏈,分明是從男人手腕上延伸下來的!

站在風中愛你

站在風中愛你

我和周言結婚兩年。 我癡纏他。 他恨我。 恨到什麼程度呢? 我出車禍,身上多處骨折,在他們醫院住了半年。 身為骨科醫生的他,沒來看我一次。 也沒人喜歡我,所有人都說,是我趕走了林棠,我蛇蠍心腸。 剛出車禍,失去行動能力時,身邊的人,都替他慶倖。 「周言,你終於可以解脫一陣了。」 我要出院時。 他的好友,都替他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