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校花重生了

首页 | 分類:現代言情 | 字數:4337

第4章

書名:狼藉校花重生了 字數:4337 更新時間:2024-11-20 11:50:05

朋友圈裡全是高大上的講座,黑白棕各色人種朋友,真正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她偶爾會打電話給我,裝作無意地探聽我和項棟的近況。


我當然是撿我和項棟生活中不如意的一面,加油添醋地告訴她,讓她時刻保持著一種「安嘉和項棟過得豬狗不如,正相互狗咬狗,彼此撕扯著奔向監獄」的感覺。


她很滿意。


我也很滿意。


她畢竟是女主,隻有她真正放下,別再窺探我和項棟的生活,我才敢放下心來。


大四那年,樂汀蘭在朋友圈官宣了男朋友,是個比她高兩級的同專業研究生。


我大喜過望。


項棟搶過我手機,酸溜溜地說:「你太在意樂汀蘭了,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喜歡的人到底是我還是她。」


我飛他一個白眼,「你猜?」


他俊朗的眉眼一花,帶著一個極有威脅性的笑容,整個人壓到我身上,含住我耳垂,聲音含糊。


「我不猜,我要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安嘉。


「我也是你的,永永遠遠,是你一個人的,安嘉,安嘉。」


我不會告訴他,樂汀蘭找的這個男朋友,側面看上去有幾分像他。


可是我的快樂沒能持續半年。


樂汀蘭跟男友分手了。

Advertisement


她又開始打電話給我。


我不勝其煩,又不得不小心翼翼應對。


「我和項棟開始找工作...不怎麼順利,你也知道,我們這四年都在拉拉扯扯地吵架。


「沒錢,全靠我爸支援,結果他軟飯硬吃還出軌,我也不甘示弱,劈腿以報。


「總之生活雞飛狗跳一堆破事,學業一塌糊塗,證書也沒有,哪個單位肯要我們呢?」


她不像以前那樣輕易被我哄過。


沉默半晌後,她忽然問:「項棟還愛你嗎?」


「愛——啊,不愛,愛情是什麼東西?


「貧賤夫妻百事哀,我們兩人門不當戶不對,沒有共同語言,一旦過了激情期,哪裡有什麼愛情,全是一地雞毛。


「我出身小市民,眼界狹窄,不能理解他,他也端著個臭架子看不起我。唉,窮人沒有資格談戀愛。」


她終於滿意收線。


我擦擦汗,小心肝顫悠悠。


故事快編到山窮水盡了。


下次她再打來,我是告訴她,項棟把我賣去緬甸嘎腰子呢,還是我把項棟賣去泰國做人妖呢?


我趕緊和項棟簽好工作合同。


目標和方向是我們高考那一年就定下來的。


他入職國企,自願長期派駐非洲。


我學法語專業,可以去非洲的中國工地擔任翻譯和文員。


這一去,山長水遠,高貴而正義的樂汀蘭小姐應該很難找到我們了。


阿彌陀佛。


十年後,我和項棟結束派駐,拿著這些年存下的高額津貼,以及我數百萬的稿費


(我有兩部以非洲為背景的長篇紀實小說很受歡迎,就連實體書商都感興趣,聯系我商量出版事宜),在一座海濱城市買了個帶院子、有大樹的房子定居。


我和項棟重新找了工作,也給女兒找到合適的公立小學。


喬伊從小在非洲長大,一個黃種人,黑得跟泥鰍一樣,笑起來見牙不見眼,扔煤堆裡保險找不出來。


中文說得很溜,但一考試就露餡,尤其是古文部分。


恨得我抄著雞毛撣子滿院子追她,「你還是不是個中國人,啊?人老黑姐妹的漢語都比你厲害。」


她自恃有她爹撐腰,並不怕我,跟個非洲猴子一樣,哧溜一聲,鑽樹上去了。


得,這爬樹的本領,跟她爹那是一脈相承。


我拿釣魚竿把她從樹上攆下來。


一回頭,她爸來了,父女倆抱在一團發抖。


倆戲精給我現場表演嚶嚶嚶的戲碼。


講真,就項棟如今這副跟他女兒如出一轍的無賴皮實樣,那是半點找不出當年憂鬱王子、禁慾男神的風採。


屬實是女主來了要掉淚,女主看了都搖頭。


男默女淚,哀莫大焉。


我的人渣爸在樂此不疲地電話轟炸我八年以後,突然偃旗息鼓了。


因為我那當年拋夫棄女的負心娘在外面玩累了,倦鳥知歸,又回來了。


人渣爸居然也同意她回來。


他倆當年似乎沒正經辦過離婚手續,所以現在似乎、大概、可能都不用復婚?


現在兩個又老又壞的傢伙天天在家裡上演全武行,還熱衷於給我打電話互揭老底。


我想罵一句老天有眼,惡人自有惡人磨,然而聽著他們電話那頭的熱鬧,又默默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我覺得是罵他們,搞不好他們覺得我是孝心大發,真誠祝福。


項棟跟他父母已經斷絕往來多年,彼此音信不通。


以後發生交集的唯一可能,就是收到律師函,要他履行養老義務,或者辦理繼承。


我估計前者的可能性較小。


坊間有種未經證實的說法,說高知群體有小部分人情感淡漠。


這在項棟父母身上是成立的,他們自有獲得滿足感的學術和事業,子女對他們而言,並不意味著樂趣,更多是一種社交層面不得不承受的義務和負擔。


他們對這個額外的負擔簡單粗暴,很不友好。


是以項棟出走,他父母除了最初大學那幾年禮節性地打過幾次電話外,並無任何認真尋找並要他回家的意思。


項棟和我有了喬伊,他父母也就隻是在視頻裡盡職盡責地見過一次,沒有表現出大多數老人對人類幼崽的興趣。


就連我們給喬伊取這個不土不洋的姓名,他父母也毫無異議。


看來,互不打擾就是我們對彼此最後的底線和尊重。


就在一切慢慢步入正軌的當口,我再次接到一個沉寂已久的電話。


「安嘉,你和項棟回國了?出來喝杯茶,聊聊吧。」


我頓了頓,腦子裡那根鬆弛已久的弦慢慢繃緊。


「要叫上項棟一起嗎?」樂汀蘭沉默了一會兒。


我很清晰地聽到她在那頭出了口氣,很輕,很快。


「不用叫他了,就我們兩個女人聚一聚吧。」


說起來,我跟樂汀蘭高中做過一段時期的同桌,世俗眼中,本就該是我們的關係


更近。


而不是上輩子跟她相愛相殺,糾纏多年的項棟。


11


樂汀蘭特意從工作的城市買了機票飛過來。


我們見面的地方就定在她住的五星級度假酒店的酒吧裡。


她出現的時候,身穿巴寶莉風衣,腳蹬休閒定製平跟皮鞋,頭髮染成深慄紅色,大波浪,垂到肩膀。


妝面精緻,眉目如畫。


跟我記憶中那個梳簡單馬尾辮,戴黑框眼鏡,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學霸團支書判若兩人。


當然,時光不僅改變了她。


也改變了我。


當年那個愛嬌愛俏,愛長發,愛海藻精靈式,愛BlingBling飾品的嬌滴滴少女,如今是一頭短髮,小麥膚色,超大飛行服夾克加蘿蔔褲走天下的超酷中年婦女。


隔著前世今生,加起來三四十年的時光,我們彼此打量,禮貌頷首。


落座後,侍者給我們端來飲品。


她先開口,語氣肯定,不容置疑。


「你騙了我,安嘉,你一直在騙我。」


我放下咖啡勺,抬眼,平靜地注視她。


「是你想要騙自己,我隻是幫你而已。」


她握著勺子的手驟然收緊,瞳孔縮小,如同針眼。


都是聰明人,話不用多,一點即透。


「你也是重生回來的?」她喃喃道,不像是要一個答案,更似輕聲自語。


「我一直有這個懷疑,但我不肯信。


「我寧願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和項棟狗咬狗,撕扯著下地獄,也不肯相信你在騙我,你們居然真的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是呀,如果我和項棟在一起真的幸福,那她前世所做的一切,不成了枉做小醜?要知道,她當初瞞下我的紙條,是真的自命正義,想要挽救誤入歧途的天之驕子。


如果這個支撐點被打破,她怎麼在自己的邏輯裡自圓其說?怎麼佔據道德制高點?


但她很快就找到了方法。


「你也是重生的,那我就明白了。」


她交叉雙手,擺在大理石檯面上,姿態端凝。


「想必是你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所以改變了你和項棟的命運。」Excuseme?


這話,從頭到腳透著股居高臨下的審視與傲慢。


樂汀蘭大小姐,直到今天,你仍然不明白你兩次人生都失敗的根源是什麼嗎?


我也坐回去,挺直背,與她平平對視。


「我沒有痛改前非,因為我無非可改,我仍然是前世的我。


「項棟也是前世的項棟,你住在他對面,卻從小到大,沒有發現他沉默的困境,沒有聽見他無聲的求救。


「不接受他的軟弱與哭泣,隻願意幻想一朵完美的高嶺之花來供你意淫。」


世事如昨,分毫無差。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帶著我曾經的不忿、痛楚與鄙夷。


「而你,也依然跟前世一樣,傲慢自大,看不見真實的人,隻看得見簡單虛假的人設。


「在你心中,你固執地相信,隻有成績好的人,才配得上成績好的人。


「隻有門當戶對的家庭,才配擁有真正堅固的愛情和婚姻。


「窮人隻配淫蕩下賤惡毒,因為窮生奸心。富人才能高貴善良正義,因為富長良心。


「可是也有一句古話,叫做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你認為我家窮,我成績渣,我接近項棟,隻可能拖著他下地獄。


「可你有沒有想過,成績不是決定人生的唯一要素,通往成功的路不隻一條,正如尋找人生伴侶不是做題,並沒有所謂的理所當然。


「人們終其一生,在茫茫人海中尋找那個能讓自己靈魂完整,能讓自己感覺到痛或者眼淚,笑或者歡樂的個體。


「他或者她,不一定完美,不一定優秀,不一定富足,甚至不一定健康。


「但是一旦找到那個人,你的靈魂會告訴你,就是她/他了,她/他讓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這種關係不一定健康,比如我那對人渣父母。


從任何層面來講,他們都是模範父母的反面。但我不能不說,他們彼此,有可能真是對方的唯一。


甚至包括項棟的父母,他們能在一間屋子下,彼此冷淡地共處一輩子,對待兒子也是有志一同,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古怪的共生關係?


人生不是畫好的模板,隻展示健康向上、積極完美、道德高尚。


人生是錯綜複雜的調色板,光明與黑暗交存,卑鄙與高尚同在。


天生萬物,參差多態。


人世因此方精彩。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人,在自由意志下做出決定並自擔風險和責任,這才是做人的樂趣。


「項棟之所以愛我,必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你憑什麼高高在上,武斷地替他決定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不好的?


「一旦你的好意沒有被接受,你就要用盡全力,把項棟和我踩進臭陰溝,踩進地獄的最底層。


「讓我們腐爛發臭,好去懺悔,去贖罪,去襯託你的先見之明與善良正直?


「難道就因為你學習好,你出身高,所以你就是正義的,道德高尚的,不可挑戰的神?


「你想要的一切,都該被裝在金盤子裡,恭恭敬敬地送到你面前?


「樂汀蘭,你該醒了。真實世界並不圍繞你的意志而存在,它有它的邏輯。


「如果你看不透它,你不能接受它,那麼你永遠都會把你幸福生活的希望寄託在我和項棟的倒霉上。


「你將永遠,不得自由。」


話音剛落,一杯咖啡沖我迎頭潑下。


幸虧我今天沒化妝,穿的夾克也寬大,裡頭的T恤被打濕,從外面倒也看不出異常。


我取出紙巾,擦掉臉上糊著的奶油,招手叫來一旁緊張萬分的侍者。


付了我自己那杯咖啡錢,我站起身,看著對面的女人。


她正渾身發抖,閃粉眼影因為眼皮的劇烈震顫糊作一團,腮紅也壓不下她臉色的慘白。


「汀蘭,放過我們吧。就當是,看在我曾經熱烈崇拜過你的份上。


「又或者,看在我前世慘死,多少有你幾分原因的份上,好好過你自己的日子,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回到家裡,項棟和喬伊正趴在樹下,身邊有兩個打開的大紙盒子,裡頭放著大大小小、粗粗細細的各式木料。


喬伊前段時間說過,她想要一個樹屋。


我洗了個戰鬥澡,爭分奪秒地換好衣服,加入他們的小組工作中去。


我去,這倆手腳也忒快了,我要是再晚一點,怕是連最後幾步工序都沒我份了。樹屋做好了,我靈機一動,找出調色盤,我們仁就著五顏六色的手指頭,在樹屋上龍飛鳳舞地作畫。


項棟剛偷親我一口,忽地一呆,驚叫道:「我鍋裡煲著湯啊,啊——」


他扎丫著兩手,跟隻中箭的兔子一樣衝進後廚房。


喬伊快活地鑽進我懷裡,趁我不備,抹我一臉油彩。


我到處找順手的樹枝,「反了你了,小鬼頭,你今天的作文寫了嗎?」


她尖叫著跳下樹,溜進了廚房。


我拿著樹枝,站在樹屋前。


看著我的孩子,我的愛人,我的家。


於一片嘈雜的暮色中,世界與我一道,會心微笑。


生活如斯美好。


(完)

熱門推薦

我隨便演演的你們不會當真了吧

"戀愛綜藝開始之前,女嘉賓中隻有資歷最淺的沈拂被網嘲:「無論是影帝溫錚寒還是誰,都不想和這種花瓶十八線扯上關係吧」。 戀愛綜藝開始後,網友捶胸頓足,抱頭痛哭。 啊啊啊啊啊啊什麼鬼啊!! 全!都!是!舔!狗!啊!!!"

莓莓斯年

穿來時正逼著男主下跪。 看向面前清冷的男主,我不忍說道:「能不能換個侮辱方式。」 系統:「那就親吻男主。」 我:嘔吼?

亡於三年前

謝子笙在訂婚宴上為他的白月光拋下我,讓我顏面盡失。他篤定我不會鬧。但他不知道,穿書者已經將身體歸還於我——跪舔攻略他,不再是屬於我的任務。所以我毫無留戀地離開,謝子笙卻瘋了。

想抱你回家

"程遲去一高之前,一高校訓整整300條,沒人敢違背。 後來程遲靠一場不要命的群架聲名遠揚,自此之後,一高學子心中校訓多加一條——這人狠戾乖張,是一高首霸,惹不得。"

皇後她別具一格

他明明說了他不喜歡我。 但是卻…… 嫁入東宮當晚,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洞房。 嫁入東宮第一年,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要個崽。 嫁入東宮第二年,他摟著自家兒子對著悽清的月光一起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再要個女兒。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簡直是個大忽悠!

我在地府有老攻罩著

我自幼命薄,師父給我說了一門陰親,可保我性命無憂。 「對方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有一頭秀麗的長發,你小子賺了。」 一聽就知道生前是個大美人。 後來,百鬼夜行,兇險萬分。 我鬥膽求救:「老婆,請你幫幫我。」 黑暗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貼在我身後,聲音清冷又飽含磁性:「叫錯了,應該是老公。」 我:「???」 這人各方面都和師父說的對上了。但是,獨獨性別對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