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教授他太斯文(上)

首页 | 分類:短篇虐戀 | 字數:3595

第2章

書名:陸教授他太斯文(上) 字數:3595 更新時間:2024-11-19 16:33:38

我趴在方向盤上,歪頭往窗外看大樓,說:「這還是我蓋的呢。」


「你是施工方?」陸博雅問。


「施工方下屬的包工隊之一。」我說,「這個小區的開發商是香江頭一號的藍耀集團,他們合作的施工方都是大公司,那些大公司手底下有幾百個像我這樣的包工隊。」


層層下放,我算最基層的那種。


「你買這兒的房子算買對了,」我笑道,「質量過關,真材實料,七級地震隨便抗,倒了算我的。」


陸博雅說:「我住27樓。」


「27樓好哇,是最好的樓層,」我想也不想道,「採光特別棒,還能看見湖景。」


「我的意思是,」陸博雅勾唇,「我住27樓,真倒了,還能找到你嗎?」


我:「...」


見我愣住,陸博雅又笑了一聲,解開安全帶對我說:「先進去了,下次見。」


我後知後覺,手指摳了摳太陽穴:…所以,他剛才是和我說笑?


天仙不高冷不驕傲,天仙體貼還愛說笑,這樣的天仙誰不喜歡呢。


「可惜了,配不上。」


我泄了口氣,重新發動車子,開進細細的雨幕裡。


車開到一半時,手機響了。


「徐爺!」

Advertisement


嗷嘮一嗓子伴隨嘈雜的音樂聲響起。


「出來喝酒,榆林館304!」


「等著,」我咬牙道,「正好有事找你。」


6.


榆林館是一個會所,涵蓋餐飲KTV客房一條龍。


我按號索驥,推開厚厚的包廂門。


「.…原來我是一隻,酒醉的蝴蝶,你的那一句誓約,來得輕描又淡寫……欻!徐爺!」


音響裡傳出的聲音,堪稱鬼哭狼嚎,五音不全。


小舞臺上,穿得跟花蝴蝶似的年輕男人見我進來,放下麥克風,坐回長沙發上。


他左手勾著一個長卷發女孩,右手猛朝我招呼:「快過來。」


我坐在和他相鄰的沙發上,一根手指推開他遞過來的冰啤酒:「開車來的,喝不了酒。」


他沒勉強,胳膊回彎自己喝,喉結翻滾幾下,灌進去大半瓶。


音響裡那首《醉酒的蝴蝶》到了尾聲,畫面一跳,開始重放。


我忍著拳頭痒痒的衝動,質問:「上禮拜借我的車開出去,不給我加油不給我洗車,還換了我的車載歌單!錢彧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他挪開酒瓶,大喇喇地擺手:「咱們什麼交情啊,斤斤計較這點小事可就見外了。」


加油洗車是小事,但歌單——


「你自己審美破爛,還連累我丟人,」我一個磨刀霍霍的殺人眼神瞪過去,「以後別想再開我的車!」


「行行行,不開不開,以後再不碰你的車行了吧。」


錢彧滿不在乎,摟著懷裡的女孩晃了晃:「給你介紹一下,我女朋友,瑩瑩。瑩瑩,那是我鐵磁哥們兒,徐釐。」


「徐姐。」瑩瑩有眼力見地喊人。


我還沒說話,錢彧噗地一笑:「叫什麼姐呀,你看她,從頭到腳,哪裡像個女人?她是純爺們兒,徐爺!」


「滾蛋。」我翻了個白眼。


大屏幕重復了三遍《醉酒的蝴蝶》MV,才終於換了下一首。


瑩瑩走上小舞臺,拿著麥克風邊唱邊朝錢彧笑。


錢彧噘嘴做了個飛吻的表情後,湊到我身邊,小聲問:「怎麼樣?這個漂亮吧?」


他比了個手勢:「三個LV,拿下。」


我嗤了一聲,不予評價。


「我覺得她比上一個,上上個都好看,關鍵是不貴,」錢彧感慨,「物美價廉啊。」


我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動不動就拿物質來衡量來女孩,有你碰壁哭的一天。」


「不是我要拿物質衡量她們,是她們先拿我當ATM機,大家公平交易,各取所需,」錢彧嬉皮笑臉,「你要是有需要,也可以找個…值五個包的優質男人。」


「用錢就能打動的男人算優質?」我嗤之以鼻。


「哦對,我忘了,咱徐爺不喜歡世俗的,」錢彧用胳膊肘懟了懟我,擠眉弄眼,


「徐爺喜歡清高的,優雅的,有文化的,最好能供起來,不吃五谷雜糧,專吸仙氣兒活——這種男人,你得上天庭裡找,人間估計不存在。」


我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後,自言自語:「那也不一定。」


「什麼不一定?」錢彧沒聽清。


天庭不一定有,人間不一定沒有。


隻是...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


小舞臺上,瑩瑩連著唱了四五首,錢彧啪啪啪鼓掌。


我也跟著鼓了鼓掌,順便一提:「陽光小學的設計圖盡快趕出來。」


「又催,」錢彧哼哼,「陽光小學這種公益項目,又沒什麼錢,你那麼積極做什麼?」


我盯著屏幕上的字幕,淡淡道:「上學讀書,這是大事。」


「行,」錢彧不當一回事,「我讓底下的人盡快趕趕。」


7.


忍。


……忍。


……忍——不下去了!


有些人雖說唱歌難聽,「雅稱」人間烏鴉精,但烏鴉好歹能叫喚出動靜來,錢彧呢?


天使有沒有親過他的嗓子我不知道,閻羅王狠掐過他脖子這簡直是一定的!


丟下唱嗨的錢彧和哭喪著臉的瑩瑩,我開車回了家。


車開出繁華新區,周圍的高大建築逐漸減少,顯露出多橋多水,白牆黛瓦的江南人家。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老城區的石板路上見不到多少人。


把車停在巷口,我頂著小雨往家走。


巷子裡那棟上了年紀、牆體爬滿綠藤的二層小樓是我家。


走到家門口,我摸鑰匙的同時,手機響了。


「小姑。」我邊接電話,邊開門。


「小釐呀,」小姑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相親相得怎麼樣?小陸長得俊吧,沒騙你吧,是不是和我說的一樣?」


「嗯嗯,」我推開大鐵門,走了進去,「俊,太俊了,沒見過這麼俊的。」


小姑樂呵呵:「小陸那長相,在學校裡是出了名的,脾氣又好,學歷又高……完完全全是你喜歡的類型!」


我聽得苦笑一聲:「類型對上了,物種對不上,我是個人,您給我介紹個神,高攀不上。」


「這有什麼高攀不上的,你有車有房還有錢……」


「可我沒文化,」打破小姑盲誇濾鏡,我說,「陸教授社會地位那麼高,自身條件又那麼好,相親也應該相個門當戶對的,我這樣的……配不上人家。


「還有,小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包工頭又不犯法,沒什麼不能說的,以後您可千萬別再給我編身份了。」


「我不是編,我是高情商介紹。」


「您情商一直高,是我水平太低,您就別幫我潤色找補了。」


小姑唉聲嘆氣,還有點委屈,我隻能囑咐囑咐又囑咐,這才掛斷了電話。


我洗了澡,換了衣服,一身清爽地推開書房的門。


雖然很難以置信,可我唯一的興趣愛好居然是看書。


坐在寬軟的皮椅上,我打算按照計劃,把已經看了三天,且即將看完的書解決掉。


以往我看書,能不能看懂不說,起碼專心投入,可今晚卻總是心不在焉。


一頁書翻來翻去,翻去翻來,幾個回合後,我拿過旁邊的手機。


微信界面上,好友列表滑到了「陸博雅」三個字。


他的頭像很特殊,底色是白,黑色的粗條線,蜿蜒扭曲。


第一眼看上去,竟然像一條蛇——這肯定是錯覺,陸博雅這樣的人,怎麼會用蛇做頭像呢。


蛇總是陰冷狠毒,陸博雅卻如沐春風。


我猜這大概是哪位大師的意識流書法。


點開聊天框,簡簡單單隻有幾條。


無非是表達身份,以及相親地點和時間,陸博雅言談有禮,倒是一如其人。


表姑說他完完全全是我喜歡的類型,這話一點不錯,他確實是長在我審美點上了。


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戀戀不舍,明知道沒戲,還上上下下劃著屏幕,劃著這寥寥幾句對話。


就在我快把屏幕劃出包漿時,他頭像下,忽然變成了「正在輸入中」。


我「欻」了一聲,湊近了看。


沒看錯,確實顯示著正在輸入中。


他要和我說話?!


我心裡突突直跳。


他會和我說什麼?..…大概率是感謝我今天請他吃飯順便送他回家吧……嗯,可能性很大。


有素質有修養的人,接受了別人的好意,總是迫不及待地道謝。


所以,他謝我,我回什麼好呢?


沒關系,不要緊,以後有事常聯系哈哈哈——


【陸博雅】:徐小姐,明天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嗎?


!


我把屏幕湊近再遠離,遠離再湊近。


這行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是打算當面謝我?順便再回請頓飯?


哦。


我恍然大悟,抿著唇,認真打字。


【釐釐原上】:你不用這麼破費,一頓飯而已,就當交朋友了。(為我們的友情幹杯jpg)


陸博雅這樣的人能和我吃頓飯,絕對是我賺到了,沒必要也沒道理再讓他回請。


這句話打出來,我遲遲沒按發送鍵。


陸博雅或許是出於禮貌,但我如果「善解人意」,就徹底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雖然有些自私,可我真的還想再見一見他。


遲疑著又果斷地,一個字一個字刪除掉,重新回復。


【釐釐原上】:明天我有時間!


【陸博雅】: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嗎?


你。


【釐釐原上】:都可以呀,我不挑食。(此牙jpg)【陸博雅】:火鍋可以嗎?


【釐釐原上】:行!(血液裡流淌著紅油湯底jpg)


陸博雅選了一家大學城附近的火鍋店,把定位發給了我。


心裡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雖然能再和陸博雅相處一次,可也就僅此一次,最後一次了。


交往結婚這屬於做夢都不敢夢的,如果隻是當普通朋友呢?...也不知道神仙願不願意和凡人做朋友。


8.


我和陸博雅約在了早上十點,但我怕早高峰堵車,天沒亮就出發了。


一路暢通無阻,好好欣賞了一下凌晨四點的蘇南。


到約定好的商場時,商場還沒開門。


我看了一眼時間,不多不少四點半。


好像有點早。


我開了車內燈,從置物箱裡掏出本書來看。


睡得太晚,起得太早,看書都沒法提神,幾個哈欠後,我放下皮椅閉目養神。


手機響起時,我睡眼惺忪地接了電話。


「喂……」


「徐爺,這都幾點了你還不起床,」錢或的聲音倒是朝氣得很,「設計稿最快下周搞定,這已經是加塞插隊了,你別再天天催命一樣催我。」


「下周幾給?」我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道,「周一是下周,周日也是下周。」


錢或抱怨:「一共就給那麼點錢,還想周一拿圖,你怎麼好意思呢你!」


「最遲周二,」我把座位升起來,「再晚我——」


眼角瞥到儀表盤上顯示的時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拔高聲音:「怎麼十一點了?!」


「你才知道十一點啊,」錢或道,「要不我怎麼問你,這個時間還不起床……」


我急急忙忙推開車門往下跑,邊跑邊喊:「我這邊有急事不和你說了下周二不見圖就拿你腦袋施工!」


掛斷電話,我衝到電梯口,拼命按鍵,又迅速查微信。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