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等會。”岑今拿出一條牽狗的繩子綁在怨童的手腕,說道:“人類社會裡的規矩,看護幼崽得綁著。”
怨童嫌棄他們人類社會規矩太多,但是沒有扯開繩子。
一大一小準備出門,丁燳青撐著把大黑傘在門口等。
三人沉默地出現在街頭十字路口,因為紅燈,身邊聚集很多人,不時朝三人瞥來好奇的目光。
怨童朝岑今的身邊挪過去,它平時囂張得很,小屋裡經常懟天懟地,時不時跑去老樓也是‘我老大,爾等來參拜’的氣勢,但從未去過人這麼多的地方。
顯然它有點虛了。
一邊虛,一邊好奇,汽車、高樓大廈、甜品店和路邊攤等等都那麼神奇,是兩千年前沒有的新奇物品,也是被困在四海窟兩千多年沒見過的奇妙,直到它看見一個白裙子女孩牽著條狗,狗繩跟它手腕上的繩子一樣。
“……”接受怨童充滿怨念的死亡光波,岑今淡定地說:“狗繩便宜。”
綠燈亮了,三人到對面的公交站,等來一輛去市婦幼醫院的巴士,便都上車。
黃姜和於文得知先知在鄰市一個縣裡出沒,就過去追查。
岑今的選擇是市婦幼醫院,原因在於四海窟神道柱裡的幼童,地下暗河鎮墓獸裡的孕婦,以及銅棺鎮墓者,讓他覺得這先知偏好孕婦和小孩。
這很好理解,變態喜歡欺負弱小。
按照田雨康的說法,先知最開始選擇下手的對象都是成年男人,而這些成年男人家有妻小,有些還父母尚在但也年老體弱,符合‘弱小’的標準。
先傳染體力和武力最高的成年男人,放任成年男人回家禍禍家人,本質目的還是‘弱小’。
隻是不知四百多人齊聚鬼蠱族大門口是先知所為,還是民眾自發行為。
如果是後者,隻能說誤打誤撞,病人集中處理好過被他們跑出去繼續傳染其他人,並且在官方不知道的情況下進化,那傷亡情況和處理難度就麻煩了。
Advertisement
若是前者,目的呢?
趁族老和烏藍都不在,故意將鬼蠱族也變成病人?
為了鏟除有可能成為阻礙的鬼蠱族,還是報復?或者一箭雙雕?
前者的話,說明先知及其背後的西王母的目標是黔川。
後者的話,鬼蠱族跟先知、西王母都有仇,證明他們曾經有過很深一段淵源。
話說回來,寄生在人喉嚨裡的‘青蛙卵’有點像蠱蟲。
不過要是蠱蟲的話,黃姜應該早有反應才對。
“前方市婦幼醫院和X市人民醫院到了,請乘客下車。”
公交車廣播提醒到站,岑今帶著怨童下車,人群突然湧下來,路邊車輛又多,左右分別是婦幼保健和人民醫院,更是人山人海。
怨童在擁擠的人群裡頗感煩躁,直接影響到精神汙染的控制,處於即將爆炸的階段,滿心都是對嘈雜人群的厭惡,殺戮頓起,想著殺光了就能恢復安靜。
但是下一刻,它的手被塞進一隻大手裡,聽到黃毛喪批說:“等人潮散了就好,回頭給你買杯檸檬水。”暴戾的氣息忽然熄滅。
“……還要奶茶。”
貪婪大概是詭異改不了的品性,好在無傷大雅,以岑今的能力還能滿足。
岑今答應怨童的要求,向四周張望,忽然看到右前方一棵大樹下的丁燳青,他撐著大黑傘,一身異於普通人的裝扮讓他即便處於人潮中也尤為亮眼。
更重要是顯得格格不入。
丁燳青的表情和目光都很冷漠,疏離感極重,即便外形亮眼,也沒人敢靠近,自動遠離,導致他身邊空出一圈隔離帶。
岑今帶著怨童走過去,打破丁燳青身上的疏離感:“走了。”
這時醫院門口沒剛才那麼擁擠,岑今他們順著人潮進去婦幼保健醫院。一樓門診掛號收費和各種基礎檢查的科室,二樓兒科,三樓住院處,六樓手術室,四五樓則是其他五花八門的科室。
他們去二樓,電梯門一開,孩童幼兒的啼哭如海浪般撲面而來,嚇得岑今和怨童齊齊哆嗦了一下。
過了一會,岑今才探頭去兒科巡視一圈。
因為兒科基本是最忙、最嘈雜的一層,所以醫護人員根本沒空管這三貨,任他們走遍這一整層。
岑今:“有沒有感覺到奇怪的氣息?”
怨童:“沒有。”
岑今:“會不會你忘了?當初是個人,現在可能不是人了,畢竟活兩千年。而且說句不好聽的,這是我的猜測,有可能不是當初害死你的先知。”
怨童沉默片刻,說:“那些先知的味道一樣臭氣燻天,隻要出來一個,我就能發現。”
“去三樓。”岑今頓了頓,說:“我不太希望三樓中招。”
三樓全是待產孕婦或剛生下孩子的媽媽,住院最少三四天,人員比較固定,容易下手。二樓小孩子發燒拉肚子,基本不會過夜,人員流動頻繁,不太容易下手,所以如果先知真將目標定在醫院,那麼三樓的孕婦才危險。
他們到了三樓。
電梯出來是一條門廊,兩邊擺了幾張病床,前面的位置坐了幾個人在玩牌,應該是陪護。靠窗的病床拉上床簾,地上是一雙鞋,裡面應該有人在睡。
怨童朝那張拉上床簾的病床走去,岑今以為它發現什麼,心髒不由提到嗓子眼,頗為緊張地想該不會這麼快就發現先知?
如果一拉床簾,直接正面剛?
可是周圍來往人員那麼多,電梯也隨時有人下來,在這裡幹架絕對傷及無辜……巴拉巴拉擔憂半天,結果怨童走到靠近病床兩米遠的位置就嫌惡地扭頭離開。
岑今聞到一股獨特的鹹魚味從病床裡散發出來,再看眼地上的鞋,也有些無語的走開。
門廊的正前方是前臺,辦公桌後面的護士看見黃毛就問身份,病人還是家屬等等各種問題很詳細,岑今淡定地說了個病房床和床號,又說他是病人的弟弟,帶著小孩來探望。
護士查看病歷單,見這號病人是準備剖腹產的孕婦,二胎,前兩天提及她有個弟弟南下趕來探望,這人口音有點不像黔川,倒是對上號。
她揮手示意人過去,忽然想起什麼說道:“欸,你們幫忙帶句話,讓孕婦隔壁床的病人管管家屬,知道他們關心孕婦,但是總得顧好自己吧。回去洗個澡,不然病房裡也有獨立衛生間,衣服鞋子都洗洗,家屬也別把髒東西扔在病床上,樓道裡全是一股餿味,打掃衛生的阿姨今早投訴了知道不?”
她指的是門廊靠窗的那張病床,想必那股味道惹醫院不滿了。
岑今點頭:“行。”
三人朝前面走,來到岑今說的那個病房,盡頭左側倒數第三間,裡面三個孕婦。
兩個待產,一個昨天剛生下來,正在恢復,屋裡都是家屬來照顧,看見門口三人在觀望都有些詫異,又有點不舒服,畢竟裡面孕婦,門外兩個大男人。
便有家屬來關門,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攔住。
那家屬著急:“你們幹嘛?”
岑今詫異地看著丁燳青,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丁燳青推門進去,摘下帽子,但是戴著黑色墨鏡跨步進去,來到靠門的病床前,對著床上挺著一個大肚子的孕婦說:“我來探望你。”
那孕婦不知所措,臉上一抹驚慌閃過,但是很快鎮定下來:“我不認識你,你是誰?”
丁燳青:“你家裡的小孩認識我,我估計她快找過來了。”
孕婦瞳孔緊縮,失神地說:“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是頭胎,你快點走,不然我叫醫護了。”
丁燳青:“別害怕,我跟她是好朋友。我希望你幫我帶句話給她。”
孕婦咬牙,竭力忍住極端恐懼的爆發:“滾!我要報警,你給我滾!”她緊緊護住肚子,神色又變得慌張:“你走開,我不會允許你們傷害我的孩子,絕不!”
旁邊有人看不過眼,就要過來阻止,被岑今攔住。
“他跟孕婦是舊識,不會害她。”
丁燳青隻淡淡掃了眼她高聳的腹部:“雙胞胎,一個好字。”
孕婦愣住:“真的?”
丁燳青:“你想保護孩子,卻把孩子親手推進火坑裡。”
孕婦:“你什麼意思?”
丁燳青:“這些天照顧你的男人,他是你家裡那個小孩的人。”頓了頓,他無視孕婦驚懼到極點的表情說:“他說他能保護你,阻止那個小孩吃掉你肚子裡的小孩吧。可是那個小孩就是他送給你的。”
孕婦渾身顫抖,臉色慘白到極點,臉上瞬間汗水如雨下,抱著肚子疼得不行。
岑今眼尖,瞥見蓋住她下半身的被子濡湿,趕緊按下床頭的急救鈴通知護士這床上病人要生了。
護士和醫生很快趕來,想將她送去樓上的手術室,而孕婦卻猛然伸手,試圖抓住丁燳青,被丁燳青輕描淡寫地避開,不是什麼人類能夠觸碰神明的。
“求你……求你救、救救我們,求你……”
丁燳青看著那孕婦痛苦的模樣,無動於衷,完全是一個高高在上,永遠不會與人類共情的,絕對冷漠的神明。
岑今有些心冷,盡管他早知道神明的冷酷,但是丁燳青向來縱容他,雖然目的不純,而今又在他面前露出這種傲慢的姿態,讓人忍不住想打碎。
黃毛面無表情,拳頭有點痒。
熱門推薦
我隨便演演的你們不會當真了吧
"戀愛綜藝開始之前,女嘉賓中隻有資歷最淺的沈拂被網嘲:「無論是影帝溫錚寒還是誰,都不想和這種花瓶十八線扯上關係吧」。 戀愛綜藝開始後,網友捶胸頓足,抱頭痛哭。 啊啊啊啊啊啊什麼鬼啊!! 全!都!是!舔!狗!啊!!!"
莓莓斯年
穿來時正逼著男主下跪。 看向面前清冷的男主,我不忍說道:「能不能換個侮辱方式。」 系統:「那就親吻男主。」 我:嘔吼?
亡於三年前
謝子笙在訂婚宴上為他的白月光拋下我,讓我顏面盡失。他篤定我不會鬧。但他不知道,穿書者已經將身體歸還於我——跪舔攻略他,不再是屬於我的任務。所以我毫無留戀地離開,謝子笙卻瘋了。
想抱你回家
"程遲去一高之前,一高校訓整整300條,沒人敢違背。 後來程遲靠一場不要命的群架聲名遠揚,自此之後,一高學子心中校訓多加一條——這人狠戾乖張,是一高首霸,惹不得。"
皇後她別具一格
他明明說了他不喜歡我。 但是卻…… 嫁入東宮當晚,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洞房。 嫁入東宮第一年,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要個崽。 嫁入東宮第二年,他摟著自家兒子對著悽清的月光一起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再要個女兒。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簡直是個大忽悠!
我在地府有老攻罩著
我自幼命薄,師父給我說了一門陰親,可保我性命無憂。 「對方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有一頭秀麗的長發,你小子賺了。」 一聽就知道生前是個大美人。 後來,百鬼夜行,兇險萬分。 我鬥膽求救:「老婆,請你幫幫我。」 黑暗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貼在我身後,聲音清冷又飽含磁性:「叫錯了,應該是老公。」 我:「???」 這人各方面都和師父說的對上了。但是,獨獨性別對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