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卻說一位六宗長老之女,於二十四年前,意外結識了一個普通的年輕修士。”他適當地模糊了一下兩人的身份。
眾人一聽這開頭,還以為是個風花雪雨,窮小子結識富家女的故事,卻聽那說書先生將此事一筆帶過,“那女子對男修一見鍾情,不顧父親的反對,執意要嫁給那男修,當時鬧的極是轟轟烈烈,索性,最終兩人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長老縱然再不滿意,心中也是極為疼愛這唯一的女兒的,遂贈鋪子數家,十裡紅妝送女兒出門後,便閉關不出。”
眾人一聽這嫁妝,當即有些羨慕,卻聽那說書先生話音一轉,“然而,兩人好景不長,那女子在生產時,便意外離世,隻留下一個女嬰。”
眾人安靜了下來,直覺告訴他們,接下來的事並不簡單,“那男子憑著女子留下的那些嫁妝,加上女子那長老父親的關系,迅速壯大著自己的家族,在那女嬰未到五歲時,更是娶了當日的小青梅進門,與小青梅一同前來的,還有小青梅的女兒。”
“他對小青梅及繼女極好,哪怕是親生女兒,也不如他們受重視,很快,他二人又生下了一個兒子,他心下歡喜,自小便將那兒子捧在手心裡,如珠似寶地疼寵著長大。”
“而那長老的外孫女,卻是因為沒了娘,外祖父也在閉關,不受那男子重視,連雜役也處處忽視她,幾年後,那外孫女更是意外落水,被燒壞了腦子,成了個痴兒。”
“她那繼母每月僅給她與雜役一般多的靈石吃用,在外話裡話外卻盡是自己對這個痴傻的姑娘極好。”
“……”
說書先生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酒館的每一個角落,隨著他的娓娓道來,他那或可惜或無奈的聲音瞬間便帶動了眾人的情緒。
“臥槽?這什麼狼心狗肺的鳳凰男?”
“真是好狠心的父親!”眾人瞬間炸開了鍋,都被這男修給惡心到了,他吃著別人帶來的紅利,卻苛待別人的女兒。
呸,人渣!
顧言霄聽到這故事,面色微變,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幾個人的描述,怎麼那麼像他們家的事……
卻聽那說書先生一拍醒木,繼續道,“那男修自己沒什麼本事,原本那些因為他老丈人與他結交的人,眼見這麼多年都未曾見過他老丈人的面,也漸漸散去。”
說到這裡,說書先生話音一轉,“然而,這男修運氣也是極好的,他的那個痴傻的小女兒,與一名少年英雄意外結識,並定下了婚事。”
Advertisement
“這男修年輕時靠老婆,中年時靠女兒,一步步水漲船高。”
就在眾人被這男修氣的牙痒痒,以為那小女兒即將與她未婚夫離開之時,卻見說書先生露出了個遺憾的笑容。
顧言霄面色巨變,他的手指有些顫抖,連一旁的弟子叫他,他都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怔怔地看著那個說書先生,恨不得上去撕爛他的嘴!
“那小女兒眼見婚事在即,即將脫離苦海,卻是在一次外出時,被人從後面推下了懸崖。”
酒館內瞬間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片刻後,瞬間炸了開來,“隻因她的未婚夫經常與她的繼姐傳出些不正當的消息,甚至有家中雜役說,她的未婚夫要與她退婚,娶她的繼姐為妻,她想要去一問究竟。”
“她也是福大命大,摔落懸崖後並未出事,反而掉入了一個寒潭之中,留下了一條命。”
眾人聞言,方才松了口氣,而後便聽那說書先生緩緩道,“誰料,她剛出了懸崖,卻又忽然被兩個窮兇極惡之人給盯上,他二人以為她命不久矣,也沒有瞞她,直言,是有人花了靈石來買她的命。”
“……”顧言霄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就是他們顧家的事,他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然而在聽到接下來的話後,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卻是她那弟弟,不知為何花了靈石請人來對她痛下殺手。”
“而那兩個人後來更是被那姐弟二人滅口,他們自以為斷了消息,卻不知曉,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說書先生並未講完,說到此處,他沒有再管周圍的眾人,收拾著桌上的玉簡,準備離開。
他的目光落在周圍,隻見他講完這事後,酒館中的人情緒前所未有的高漲,紛紛在罵著那狼心狗肺的一家人,還有的請他將這故事講完再離開,說書先生並未講下去,“這後事如何,以後大家自會知曉,且耐心稍等片刻。”
說書先生笑了笑,滿意地離開高臺,早在前幾日,有個婆子拿著一沓子紙過來,說請他過幾日講個故事。
他有些好奇,便拿過拿紙看了一眼,而後便被那故事所吸引,他自然知曉一個好的故事有多重要,沒多猶豫,便欣然答應了下來,他也不怕這故事中的人會來找他尋仇。
他是棠蔭樓的人,這棠蔭樓背靠龍寧客棧,而龍寧客棧的後面,便是龍族,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敢動他一根指頭。
那婆子隻有一個要求,講這故事時,需要等她一個消息,待那之後,便隨便他何時講,他心中有些好奇為何要這般做,卻也沒有多問。
說書先生走下了高臺,後面依舊是一片罵聲,他們知曉,這說書先生的故事大多都是真實發生的事。
而這件事,也極有可能是真的……
顧言霄一桌子也被方才那故事給氣的腦袋發悶,他們雖然心裡也有些小九九,然而都還留有著一份少年的血性,此刻亦是紛紛罵道,“花著別人母親留下來的靈石,來買她女兒的命,這人簡直豬狗不如!我簡直想撕爛他的臉!”
“她的娘給人當小老婆,這女兒也有樣學樣,不會也想給人當小老婆吧?”
“我靠,這一家子賤人聽的我好氣,這是什麼畜牲!我咒他們不得好死!”
眼見他們說的越來越難聽,顧言霄仿佛被幾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臉上,他猛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酒水四濺,低聲喝道,“夠了!”
幾人話語驀得一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顧言霄,顧言霄身子一僵,察覺到自己也有些失態了,他面色有些扭曲,慌亂地站起了身,擦去了身上濺到的酒水,“沒什麼……”
“我隻是覺得,這事隻是他們的猜測,並沒有確切的證據,這要直接就罵不太好吧?”
其中一人聞言有些不服氣道,“後面的事是不是真的不曉得,但那一家子的確吃人家的喝人家的,還虧待別人的女兒啊,隻憑前面的他們一家子便足以稱得上一句畜牲。”
顧言霄面容緊繃,他袖中的拳頭死死地捏住,恨不得上去給他一拳,然而他知曉,他現在要冷靜,絕不能暴露。
然而周圍那一片片的罵聲傳入耳中,他再也不想在此處多呆一刻,顧言霄露出了個勉強的笑容,聲音僵硬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他直接轉身,大步離開了酒館。
那幾個男修被他這一舉動搞得一臉懵,“他這是怎麼了?脾氣這麼大?”
“誰知道呢?”另一個人聳了聳肩,就在此刻,那個一直安靜的男修眼睛閃了閃,他看著顧言霄匆忙離去的背影,忽然說道,“我記得顧兄好像也有兩個姐姐,其中一個人有些痴傻。”
“……”這一個小小的桌子瞬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之中,與隔壁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幾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間,皆從旁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可置信。
然而他們仔細一想,發現他們所知道的有關顧言霄的消息,竟然都能對上……
“臥槽?”其中一人不由得罵了一聲,“不會那麼巧吧?!”
顧言霄匆匆走出了酒館,面皮發燙,隻覺得現在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帶上了鄙夷,與先前的羨慕恭維截然不同,他心中慌亂,不知這消息已經在這裡傳了多久了,有多少人知道了?
到底是誰將這事告訴那說書先生的?
還讓他編成故事在這麼多人面前講出來!
他心中恨得要死,這事隻有她與顧言安知曉,但這事他姐也參與了其中,打死她也不可能將這事給說出去,那是誰?
顧言音?
想到這個答案,顧言霄又立馬搖了搖頭,顧言音已經在那場雷劫中出世,到現在傅肆還在尋找她殘留的魂魄,不可能是她!
她已經死了!
那到底是誰?
顧言霄一臉扭曲地趕回顧家,打算與顧言安先商量商量此事,他的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要出事了……
龍寧客棧內
自從那黑龍的消息在這裡傳開後,那掌櫃的聯想到昨日塗三那饒有深意的眼神,立馬便猜出了那個黑衣男修的身份,他的心中別提又有多激動了!
這個龍寧客棧已有幾千年了,他的祖祖輩輩都在此長大,作為龍的家僕,卻沒有一人見過龍的身影,反倒是他,剛來沒多久,便見到了傳說中的黑龍大人,甚至他還在這裡住了好幾日!!!
他回家可得好好和他爹他兒子炫耀一番!
掌櫃的多次想要去燕祁妄面前刷刷臉,說幾句奉承話,然而那燕祁妄每日都呆在房中,偶爾從房間出來後,也隻是去了隔壁女修的房間,幾乎不怎麼露面。
他見不到燕祁妄的面,便每日湊到顧言音的面前,笑呵呵地問她需要些什麼,顧言音被掌櫃的熱情給嚇到了。
一看到那個滿面笑容的掌櫃的來,她便心慌,總覺得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好人!
這日,顧言音身子已經沒了當日的虛弱,她已經可以下床隨意走動,隻是燕祁妄還不讓出門,顧言音坐在窗邊,正抱著她的琵琶研究。
先前她以為是她修為太低,才無法奏響這琵琶,然而他現在已經隱隱摸到了金丹期的邊緣,仍是對這琵琶束手無策。
她的耐心逐漸告罄,眼見這琵琶依舊沒有一絲動靜,顧言音心下發了狠,打算等她身子完全好了,便去學個錘法。
既然這琵琶不肯配合,那當個大錘子使還是挺好用的!
總不能讓她每日給它靈力白吃白喝?
現在她除了這個燒錢的琵琶要養,還有兩個巨能吃的崽崽蛋也嗷嗷待哺……靈石真的快不夠了!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