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睡夢中的顧言音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身子,細細的眉頭緊蹙,額角冒出了一層細膩的汗珠。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日的山洞中,昏暗的光線中,男人冰冷的氣息落在她的頸間。
那雙有力的手按在她的腰間,似乎要將揉入骨髓一般,不顧她的哀求,一次又一次地將她扯入深淵之中……
灼熱的汗珠滴落在她的鎖骨下,暈開一片曖昧的痕跡,就在她以為一切都要結束,疲憊地趴在石床上時,男人又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顧言音猛地睜開了眼睛,頓時被嚇得清醒了過來,她呼吸還有些急促,入目的是黑色的屋頂,並沒有其他人。
原來是在做夢……顧言音松了口氣,而後又是一陣懊惱。
她怎麼會做這個夢!!!
她為什麼會夢到那個殺神!!!
都怪白天那群人一直說龍龍龍的,才害的她做夢都夢到那條龍!
顧言音坐起了身,而後便察覺到有個東西自她手間滾落,那東西入手冰涼,有些滑滑的,顧言音心下一激靈,忙收回了手。
!!!!
從儲物袋中拿出個夜明珠,方才小心翼翼地看向那處,隻見一片黑色的鱗片靜靜地躺在那裡,那鱗片與白日裡傅予手中的有些相似,卻更大更精致一些,一股古樸而恐怖的氣息自那鱗片上溢散而出,令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顧言音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這是……燕祁妄的鱗片?!
顧言音拿起那鱗片,卻見眼前一暗,一條黑色巨龍的虛影驟然在她腦海中奔騰而出,那巨龍身形極為龐大,足以遮天蔽日,額前虬結的雙角上繚繞著一層黑霧,一雙赤瞳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帶著無盡的威壓,隻一眼看去,便讓人心生畏懼不敢多看。
顧言音嚇得差點給跪了,片刻後,那虛影漸漸散去,她這才發現,她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湿,湿答答的粘在身上。
顧言音看著那鱗片抱住了腦袋,有些絕望地抬頭望天,卻隻看到了一片漆黑的夜空,那濃鬱的深色令她不由得又想到了燕祁妄。
這是恐嚇威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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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燕祁妄告訴她,馬上就要來取她狗命?!
救命!!!
第5章 005
夢中那一幕幕清晰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顧言音甩了甩頭,撐著下巴坐在床上,目光死死地落在那鱗片之上,這會兒她已經被那片突然出現的鱗片給嚇得已經睡不著了,在床上磨蹭了半晌,又認命地爬起來,洗了把臉準備修煉。
說不準到時候還能跑呢?
這要是沒點修為,到時候說不定還沒被燕祁妄給弄死,就死在了顧言安那群追求者的手中。
她猶豫了片刻,將那片龍鱗收進了袖中,白日裡聽傅予那群人所言,這鱗片可是個好東西,還能賣錢。
而後又將儲物袋裡的東西全部翻出來清點了一遍,一數下來,顧言音心頭忍不住又開始冒火。
她發現,那個儲物袋中除了幾件半舊的衣服以及幾塊靈石幾枚普通的靈丹,什麼東西都沒有。
可能連顧家的雜役都要比她更有錢!
這些年顧家一直是程瑤在當家,幾乎每個月除了最基本的吃穿,不會再多給她哪怕一塊靈石,還整日明裡暗裡說對顧言音顧言安二人一視同仁,將顧言音當親生女兒對待。
哪怕她燒壞了腦子性格痴傻,也不曾苛待過她,在外博得了個好名聲。
要不是今天還看到那程瑤顧言安母女滿頭珠翠,光是顧言安身上的那件衣服看起來都非凡品,她還以為顧家要完了呢!
據她所知,當初顧言音的母親嫁給顧隨時,可是帶來了不少寶物靈石,那些靈石足夠她不愁吃喝一輩子,然而現在顧隨卻將那些寶物靈石花在了別的女人身上,反而是她的女兒什麼都沒能夠用上,吃穿用度緊巴巴的。
要是她的母親知道,可能會氣的從地底下爬出來打死這群人!
顧言音恨恨地將那些東西收回儲物袋中,她定要將那些東西給討回來,哪怕是扔了都不便宜那群人!
顧言音嘆了口氣,閉目凝神,開始觀察著體內的靈力,這具身體天賦自是不差,要不然也不能覺醒九階的流玉琵琶,隻是因為一些原因,現在隻有練氣大圓滿的修為。
顧言音心神一動,隻見她的手中微光一閃,在那微弱的光芒中,一個琵琶落在了她的手中。
這琵琶有些重量,外形精致中帶著絲古樸的沉重,此刻靜靜地躺在她的懷中,隻看外表看不出什麼奇特的地方。
顧言音試著撥了撥琵琶的弦,那柔韌的弦看起來一觸即斷,這會兒卻是紋絲不動,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響。
“……”就很尷尬。
顧言音又研究了那琵琶半天,仍是一無所獲,方才將那琵琶放在了一邊,開始專心修煉。
一夜無眠。
顧言安從顧父房裡出來後,在流雲宗一眾弟子面前強撐著才沒有表現出異常來,直到回到房間後,面上方才露出一絲喜意來,她的心中極為激動,就連臉蛋都爬上了一層紅暈,忙從儲物袋中取出那鈴鐺。
那鈴鐺入手冰涼,滑滑的,在看到這個鈴鐺的第一眼,她便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個鈴鐺絕對是個寶物!
自從重生之後,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這個直覺幫過她許多次,甚至連傅肆那裡,都讓她給賭對了。
顧言安仔細打量著這鈴鐺,希望能看出絲異常來,然而無論她怎麼琢磨,她試圖用火燒,用水浸,各種方法都試過了,直到研究到了半夜,這鈴鐺仍是沒有一絲變化。
顧言安仍是不死心,她看著窗外被半遮的月亮,忽的眼睛一亮,而後拿出一把刀,割破了掌心,滾燙的鮮血自她的掌心溢出,滴落在了那鈴鐺上。
殷紅的血落在那鈴鐺上的一瞬間,片刻便沒了蹤影,那鈴鐺上發出了微弱的光芒,顧言安見狀,咬了咬牙,又在手上劃了道口子,將血灑在了那鈴鐺之上。
…………
翌日
顧言安一照鏡子,便發現她眼下竟帶上了一片青灰色,臉色亦是蒼白,顯得格外憔悴,昨夜放血終歸是有些影響的,這副模樣令她想到了以前的那些讓人不快的事,顧言安神色一變,她從儲物袋中取出胭脂水粉,細細地遮住眼下的青灰色,方才松了口氣。
顧言安走出房間,發現他們已經快到了諾日森林,顧父正將飛行靈器中的靈石給取出來,那飛行靈器的速度漸緩,準備著陸。
其餘人也聽到了動靜,紛紛從房間中走了出來,顧言安的目光一頓,落在了顧言音的身上。
隻見顧言音穿著一身半舊的衣裳,發間未曾佩戴首飾,面上幹幹淨淨的,卻顯得越發的漂亮,她的皮膚極白,仍帶著少女的稚嫩,一雙杏眼又大又亮,沒了往日的閃躲茫然,精致漂亮的令人移不開眼。
顧言安察覺到她與往日有些不太一樣,卻不知哪裡出了問題。
與此同時,她還注意到,那群年輕的男弟子目光幾乎都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顧言音的身上,顧言安咬了咬唇,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絲妒意。
隨即,顧言安又輕笑了聲,再漂亮又能怎樣,不過是個傻子罷了。
她以後會越來越好,她會成為傅肆的妻子。
而這個傻子隻能呆在顧家的那個小院中,渾渾噩噩地過完這一輩子。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飛行靈器緩緩落地,顧言音跟在眾人身後跳了下去,而後餘光看見顧言安落後了眾人一步,程瑤走到顧言安身旁,塞給了她一個儲物袋,低聲道,“你爹給你那軟甲放在裡面了,到時候記得保護好自己。”
顧言音腳下不停,跟上了流雲宗的那群弟子。
一行人來到諾日森林前,隻見那裡站著幾名白發飄飄的老者,還有一群弟子正在給進入森林的弟子發放玉牌,一名流雲宗弟子前去登記信息。
其中一名老者走到了顧隨的面前,蒼老的面上露出了個笑容,“顧家主,今日什麼風把您吹這兒來了?”
顧隨認出他乃是萬壽山的長老,忙笑著回道,“陳長老,好久未見!”
“這事說來也慚愧,今日小女要進這森林,內人放心不下,非要過來送送她。”
程瑤見顧隨正忙,便拉著顧言安來到流雲宗弟子面前,方才溫柔地囑咐道,“去吧,到時候記得照顧好音音,她是你妹妹。”
顧言安乖巧地點了點頭,“知道了,娘,我會好好照顧音音的!”
隨即,程瑤又有些無奈地對那群流雲宗弟子柔聲道,“若是音音到時候鬧了脾氣,還希望你們多多包容。”儼然一副慈母模樣。
顧隨這會兒已經同陳長老說完了話,聞言,對著顧言安有些嚴肅道,“若是她到時候鬧脾氣,你也不必慣著她。”
“……”
顧言音抬頭看向程瑤與顧父,有些好笑,在她的記憶中,原主平日裡幾乎不怎麼講話,安安靜靜地像個隱形人一般,唯一一次鬧脾氣便是這次想要來尋傅肆,在她口中反倒成了爛脾氣的。
這程瑤嘴上說的好聽,看似很關心她,卻一直在朝她身上潑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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