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他給的地點在教學樓A座,距離宿舍樓有點遠,但過去也用不了太多的時間。
安德:“我和你一起。”
時歲:“嗯,跟著就行了,不用露面。”
由於坐的遠,比安德慢了一步的西奧多:……
少爺抿唇,眉宇間露出點不高興的情緒,但很快自己就調理好了。
時歲不喜歡有太多血族跟著,所以有安德做保鏢就足夠了,明天晚上就換座位坐到時歲旁邊去。
在開門之前,時歲的心裡其實就已經有了猜測。
教室裡的血族並不是祁越。
又一次看見了時年,時歲的情緒相比起之前已經平緩了很多。
時歲關上門,說:“我討厭下雨。”
也討厭下雨天這樣特別的會面。
時年看著外面的雨一刻不停地下著,他斂眸,纖長濃密的眼睫遮掩住眼中大半的情緒。
時歲說:“你以前也不喜歡。”
時歲和時年都不喜歡下雨天。
她觀察著弟弟的表情,和印象中的時年完全不同的表情,在奶奶說過那句話之後,不定的種子就開始慢慢發芽。
少年倚在窗戶邊,他抬起手,有些雨滴落在了掌心,涼涼的,和血族的體溫差不多。
Advertisement
時歲說:“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和我在空教室裡往外看下雨嗎?”
時年終於將手收了回來。
時年撐起身,他慢慢來到時歲的面前,高一些的少年用那雙和時歲相仿的眼眸看著她,血色的眼中倒映出時歲的全部模樣。
時歲覺得這雙眼中的情緒有些熟悉。
她在很多血族的眼中看到過。
時年的手虛虛環了上來,時歲從他身上感覺到了那種血族特有的冰涼溫度。
“時歲,我在伊萊學院的那場活動裡等你。”
第118章
代行者偶爾也會湊在一起。
由於始祖最近沒有發布任何的指令, 幾個做了幾百年同僚的血族湊在一起。
粉發的代行者看向祁越:“你不是要給那個人類做特訓,怎麼還在這裡?”
祁越望天。
今天早上時年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全程都處於低氣壓的狀態, 他本身就佩戴著面具之類的遮掩物, 這樣顯得好像陰沉男鬼。
不過血族本來就是一種鬼, 他這樣也挺符合身份設定的。
當時祁越在想著怎麼給時歲做接下來的特訓呢,結果時年就找上門了。
他要祁越幫自己約時歲。
祁越聳聳肩:“手機被拿走了……唉, 人類的設備怎麼總是更新, 用起來好不舒服。”
科裡亞調整著自己設定的位置,咽下不受控溢出的血液,慢悠悠吐槽一句:“老古董。”
代行者脾氣還不錯, 被同僚這麼說一句都沒什麼反應。他們磨合了這麼久, 彼此之間的默契度挺高, 時年的加入其實打破了某種平衡。
祁越想到始祖。
放任夜鶯和時年打破平衡, 那位原初的血族,他在想什麼呢?
“總而言之,我先過去看看吧。”
這對曾經的雙生子要是打起來, 時年要是死了就不好了。
祁越來的時候,就看見年輕的同僚被五花大綁捆在了椅子上。
時歲明顯心情不佳, 她靠在桌邊,手上拿著銀制的匕首——這個行為在吸血鬼大本營之一的伊萊學院, 算得上勇敢。
時歲扭頭看向祁越,身形高大的代行者咧開唇角朝她笑:“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時歲陰森森地回給他一個視線:“你來和不來都沒什麼意義。”
祁越:“別這麼說, 我可是很在意你的學習進度的。”
代行者的目光落在了時年的身上, 涼涼的, 強大的、總是笑眯眯的血族難得透露出了些許壓迫感。
時歲說:“我隻是和他聊聊。”
每一次都這樣話藏著一半,前段時間沒什麼關系, 但現在出現了變故,而時年明顯知道什麼。
許多血族都喜歡這樣藏著掖著。
……大概是夜行生物的習性?
祁越推著時歲的後背將她往外推:“哈哈,雖然在教你,但我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沒人去幫忙解開時年身上捆綁的嚴嚴實實的繩索——時歲不知道從哪裡學到的技巧,那些繩索纏的很緊。
祁越關上了後方的門。
“別心急……那位大人能夠預知未來,他說未來會告訴你,那就是沒到時候。”
由於下雨,他訓練時歲的場地從外面的樹林變成了教學樓內,祁越並不在意損壞建築物——反正也沒人能管得到他。
他能夠改變一些建築物的形態,操縱每一扇門窗,他能輕松鎖定時歲的前進方向。
時歲第一天還不習慣,被揍了幾次,第三天就開始反擊……實戰果然是最好的老師。
祁越越看她越滿意,幾次都想引誘時歲接受他的初擁。
時歲:“不要,不喜歡你這一款。”
祁越眯起那雙狐狸眼:“好過分的說法啊。”
他掀起眼簾看向站在建築物樓下的黑發少年,姿態闲散放松:“你喜歡西奧多那樣的?還是那個混血種那樣的?……總不會是德米拉那樣的吧。”
時歲:“我喜歡帥的。”
她擦幹淨臉上沾染的灰塵,很坦然道。
在長達十幾天的特訓結束之後,時歲已經能夠嫻熟應對祁越的攻擊。
祁越被她傷了臉側,他手撐在洗手間的臺子上,側臉對著鏡子,看著上面那條正在緩慢愈合的傷疤發呆。
時歲抱著胸靠牆:“反正都會愈合,別看了。”
祁越慢吞吞道:“已經好久沒人能傷到我了,感慨一下也不行?你真是個殘忍的家伙。”
“對了,和你說點你祖宗的事情。”
傳說中的吸血鬼獵人是大多數血族又恨又解決不掉的對象。但對於獵人來說,有她在,一切都能夠解決。
祁越最開始是以她和她的伙伴們為目標在奮進。
隻是人類的壽命太有限了。
傳說中的那一位獵人失蹤,她的伙伴們有的死於與血族的戰鬥,有的自然老死。
祁越見證了很多獵人的死去,他們曾經意氣風發,在戰場上受了傷也依舊笑著,像是軍旗指引著每一個獵人向前,戰勝自己的恐懼。
人類死去了,那些軍旗倒下了。
但是身為仇敵的血族卻還活著。
時歲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是膽小鬼,不用向我重復這些。”
祁越眯起眼:“真是……除了你沒人敢和我這麼說。”
他湊在時歲的耳邊,輕輕向她傳遞了一些信息。
時歲:“……我明白了。”
雨水從天上來,浸入大地。
這場雨下了三天,到了今天的活動日還沒停下,學校本身就是夜校,明亮的燈光熄滅、整個校園顯得陰森森的。
時歲穿過教學樓,腳步聲在走廊上回蕩,那些暗處的紅色眼睛在看見她手中的匕首的時候靜悄悄的消失了。
這是個試膽大會。
學生可以自行報名參加,普通班裡有很多學生都會加入,畢竟這個活動是伊萊學院每年都有的慣例。
時歲讓西奧多在暗中跟著自己,所有的眷族都處於戒備狀態。
……今晚的氣氛不對,有大事要發生。但時歲要參加,是為了赴一場和時年的約定。
教學樓內有風雨的聲音,偶爾摻雜著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學生的尖叫,不知道是被嚇到,還是被抓走吸血。
時歲找到時年的時候,他正坐在窗戶邊上。
少年的側臉偶爾被閃電照亮,他穿著學生的制服,短發凌亂但乖順地垂著,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個年輕的高中生。
時歲拉上了身後的門。
時年正看著手臂上的一道傷痕,像是過往的舊夢纏繞著他。
時歲首先開口問:“會很痛吧。”
否則也不會在那些沒人知道的角落裡,寫下那樣字裡行間都透露出崩潰的話語。
時年說:“一開始會,後來就不會了。”
騙人的,其實時年都不記得了,他隻記得時歲,除了血族基因裡,要服從始祖的安排之外,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姐姐”。
隻是成為血族之後,暴躁的情緒需要有一個緩衝點,於是曾經獵人協會的那些人成為了極佳的活靶子。
他從窗邊翻下來,看向時歲:“你來的很快…那些家伙沒有和你一起,對嗎。”
他問:“你喜歡他們嗎?”
時歲盯著他:“如果我說是呢?”
一個問題回答一個問題,時年輕輕說:“那我會把他們都殺光,從人類開始。”
時歲偏了偏頭:“這是開戰宣言?”
“時歲,”他忽然說,“我全身上下的血都流光了,我們還算是姐弟嗎?”
時歲定定看著他。
三秒過後,她做出了評價:“你瘋了。”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時歲看見時年微微低頭,唇角掛著很淡的淺笑。
“……我很早就是瘋子了。”
他輕輕說:“時歲,我不想做瘋子,可是到處都是血,我每天都要殺那些和人類外貌沒什麼區別的血族,我和殺人犯沒什麼區別。”
他們會說話,會思考,和真實的人類似乎隻有食物有些差異。
時歲看著他。
那些雨好像浸入了身體,涼涼的,帶著一種讓人感到悲傷的痛感。
時歲說:“最後,是始祖殺了你嗎?”
如果成為血族已經是定局,那起碼她能解決掉殺害他的兇手。
時年很輕地說:“這道傷口……我是自己割的。”
話音落下,變故在一瞬間發生。
一個鬼魅般的身影落在了窗沿。
窗外的人的長劍穿透他的胸膛,閃電劃過,光線照出一張和雙子相仿的臉,暴風雨像是能夠把人吞噬的怪物,陰沉沉地壓下來。
在雙子尚未反映過來的瞬間,她輕巧地落在窗沿上,手中的利劍刺穿了背對著窗戶的時年的胸膛。
時歲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比外面的雷聲還要響,震耳欲聾。
那個不知何時出現的老祖宗抽回了劍。時年的血濺到了時歲的臉上,他往前傾倒,直接撞在了時歲的身上。
後方的女人掀起眼簾,淡漠的黑色眼眸對上時歲的視線,一言不發:“……”
時歲能感受到一小片衣物被血液浸湿了。
……除了親王的血液以外,她還需要後輩的血液,填補抽幹了的每一條血管。
如果時年不夠,那就殺了時歲。
但時年沒有在意被穿透的胸口,抬起手觸碰時歲的臉,時年看見她眼中映出的屬於自己的模樣,陰鬱的少年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豔麗的淺笑。
“姐姐……”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不知道從哪裡甩來的銀色長鞭捆住了時年的腰,巨大的力道將他向著後方拉去,從窗口處向下墜落。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