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面容猙獰的血族血口大張,滿嘴尖銳的獠牙擦過時歲的袖口,她手中的匕首一轉卡在了血族的口中。
匕首削鐵如泥,時歲手下施力,匕首割斷了嘴邊的皮肉。
血族爆發出尖銳的嚎叫聲。
這個非人類一手捂著嘴,另一手胡亂地揮動,尖銳的指甲擦著時歲的手背過去。
劃破了表層的皮膚,一點血液滲了出來,甜美的血液氣味讓血族更加興奮,他的力氣更大、但動作也更亂。
時歲“嘖”了一聲。
她抓住間隙,匕首捅入了血族的心髒。濺開的血液差一點就弄到了時歲的身上,隻是在半空中就化成了灰燼。
果然和她想的不一樣。
時年這幾年究竟是變成了什麼樣的人啊……
她又轉道去殺了最後一個血族,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這座建築物的側門出去。
正打算一把火燒了這裡,一抹金色從餘光中晃過。
穿著獵裝的年輕血族把玩著手中的彎刀,笑意盈盈。
“哈,竟然在這裡。”
第96章
血族生孩子的幾率本來就小, 雙胞胎更是百年難得一見。
菲爾德和弗拉曼誕生時,他們的父母剛開始還覺得有意思,不過很快就把兩個小孩扔給了保姆照料。
Advertisement
雙生子並不在意父母是否在身邊。
血族的親緣關系很淡薄, “母親”“父親”不過是稱謂。自出生起, 一些血族的知識就已經印刻在了他們的腦中。
比如, 人類是最美味的食物。
血族知道獠牙刺破哪些位置可以讓人類迅速出血,用最快的速度吸收到大量新鮮的血液。
比如, 血族是個弱肉強食的種族。
對德米拉那樣的血族, 最好是避其鋒芒繞道走;而薩維那樣的同齡人需要忌憚,維持表面的平和比較好。
菲爾德和弗拉曼早早地融入了十字劍家系,漂亮的雙胞胎在幼年時刻就展現出了極其惡劣的性格。
——他們非常喜歡捉弄獵物。
在第一次參與血族的狩獵日時, 菲爾德輕松抓住了一個逃跑的血包。
那名人類痛哭流涕, 乞求著隻有小少年姿態的菲爾德饒過她, 穿著華麗的血族垂眸注視著趴在地上的人類, 露出一抹憐憫的笑。
這宛如垂下的蜘蛛絲,獲得了赦免的人類感激涕零。
她說:“謝謝你小朋友……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血族了!”
原來血族不全都是嗜血的怪物啊。
那個剛剛進入十字劍家系做血包的人類這麼想著,踉踉跄跄地跑遠。
菲爾德想, 這種“好人”的標籤可不適合冷血的非人類。
在故意把人放走,看著對方狼狽逃跑之後, 雙子中的另一個又忽然出現,讓以為自己成功逃脫的獵物重新陷入絕望。
誕生在十字劍家系的雙子繼承了這個家族嗜殺和陰暗惡毒的本性。
他們一致認為, 摧毀獵物絕境中的希望,那時候獵物的表情最為有趣。
——今天也是這樣。
他們猜拳決定了誰來應對這個血包, 再玩一次抓了放放了抓的遊戲, 最後是弟弟勝出。
弗拉曼掂量了兩下手中的彎刀, 唇角上揚。
他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慢吞吞道:“果然, 這個味道很熟悉……”
弗拉曼湊近了一些,手中形狀彎彎宛如鐮刀的匕首擋在了時歲有可能撤離的方向。
血族問:“我知道了!你不是西奧多很寶貝的那個血包嗎?怎麼換了一副長相?”
血液的味道被認出來了。
時歲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武器,一手背在身後將注射器推到掌心。
時歲:“整容了。”
“喔——現在這樣兇兇的,不過也不錯。”
……這家伙還評價上了。
血族的話鋒一轉:“你帶了銀器?看這個構造,你是獵人吧。”
如果說建築物裡那些血族時歲解決起來都沒什麼壓力,那面前這個四肢健全,情緒高漲的血族危險性還是挺高的。
“……那時候果然是你,”他並未把時歲放在眼裡,甚至還開始闲聊,“不過真奇怪,西奧多怎麼會幫你?”
那時候才開學沒多久吧?權杖家系的血族不都眼高於頂……
哎呀!該不會是什麼一見鍾情為愛改變的爛俗戲碼吧?
弗拉曼笑眯眯地湊近:“說實話,我真好奇……”
話音未落,時歲已經抬手抵擋住了突如其來的攻擊。彎刀的中央處正好卡在時歲的匕首上,尖端差一點就碰到了她的臉。
刀尖的部分從時歲的匕首上劃過,尚未收力向前捅,正好向著她的胸口位置,時歲迅速調轉匕首的方向向下扎。
撞開了刺向心髒的攻擊。
時歲乘勝追擊。
他的金發如同綢帶般柔軟,伴隨著後撤的跳躍動作輕晃,匕首和匕首碰撞時,弗拉曼微微睜大眼。
這個人類…力氣好大啊。
時歲覺得有必要速戰速決,畢竟她不清楚雙子中的另一個在哪裡。
血族擅長隱匿自己的蹤跡,要是冷不丁出現雙面夾擊,就算朝暮在暗處也不一定來得及反應。
“我明白了!”他躲閃的同時,佩戴者分指手套的左手握成拳敲在另一手掌心,“西奧多之前差點被前一任親王制裁殺死,就是因為你吧?”
時歲邊進攻,一邊尋找著將注射器扎入的契機:“怎麼,你對別人的關系這麼好奇?”
弗拉曼眼中閃過興奮:“當然,當然。”
身材颀長纖細,宛如精靈獵手的血族語調輕快無比:“既然你對他來說這麼重要,要是讓你死在那家伙面前,西奧多肯定會崩潰地大哭吧?”
時歲想,果然是變態啊!
弗拉曼並不在意人類的表情,對他來說,這場狩獵不過是比起平時更有趣一些。
他的匕首和時歲的糾纏在一起,另一手向著時歲打來。
時歲抬手去擋,注射器夾在指尖刺入他的手臂。電光火石之間,他們都攻擊到了對方。
明明已經卸掉了一部分力道,但打在肩膀上這一下還是讓時歲覺得手臂要斷掉了。
……草,血族的力氣也太大了。
血族的動作則是停了下來。
那個小小的傷口自行愈合了,時歲的血液順著血族的血管流動,溫熱的感覺蔓延在弗拉曼的身體中。
弗拉曼盯著已經復原的手臂,他有些疑惑地偏了偏頭。
注射器在刺入皮膚的瞬間就會將血液盡數灌入,時歲用的中等計量。
她咳了一聲,隨意割下衣服的一角纏繞在手臂的傷上,手臂的痛感讓她直冒冷汗。
“……跪下。”
弗拉曼長得太高,跪下的角度比較方便時歲將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血族剛想嘲笑,但膝蓋一軟,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跪了下去。
弗拉曼:“……”
人類的能力?
弗拉曼的腦子轉得極快,迅速聯系到了之前疑惑的西奧多的各種行為。
……有多少時效?
“微型注射器,匕首就算了,這東西你是怎麼帶進來的……啊。”
他那雙血紅色的眼眸亮得驚人,精靈一樣的血族咧開唇角:“我明白了……原來薩維那家伙是叛徒。”
時歲咽下喉嚨中的血腥味,她的匕首抵在弗拉曼喉間:“真可惜,死到臨頭了才想到這一點。”
弗拉曼笑起來,胸口劇烈起伏,時歲手中鋒利的匕首劃破了他頸側的皮膚,血液滲出來。
血族側著臉,陰惻惻道:“你不會忘記了,我還有個哥哥吧?”
……話雖這麼說,但弗拉曼隱隱約約有些心慌。
這種極其罕見的情緒讓血族不安,他試著動彈,但滲入軀體中的人類血液讓他無法忤逆時歲的任何命令。
事實證明,他的不安感沒有預估錯誤。
遠處傳來武器交鋒發出聲響,茂密的植被中閃過刀光,長槍橫掃,樹木的枝杈被紛紛掃落。
時歲看著不遠處的動靜:“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現在殺了你嗎?”
弗拉曼:“你要用我威脅我哥?”
時歲又摸了一管血扎進弗拉曼的頸側,血族發出一聲痛苦的喘息,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
……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朝暮沒辦法把雙子中的一個解決,那時歲就注入更多的血液,讓他和自己的哥哥廝殺。
他們是雙生子,能力差不多,知道彼此的弱點,血族的親緣關系弱,就算對方不留手,局面也是三對一。
時歲清楚,這兩個不能活。
遠處的樹木倒塌,視野驟然清明。
朝暮在戰鬥途中投來一瞥,弗拉曼微微睜大眼,極佳的視力讓他一眼認出那雙異色的眼眸。
是那個從狩獵日逃出去的人類。
他怎麼混進來的……?
朝暮看著清爽,對面的血族已經滿臉血液,匕首對上長槍幾乎沒有優勢,朝暮沒給他接近自己的機會。
伴隨著重物砸落到地面上的聲音,受到死亡威脅的另一個血族爆發出摻雜著驚恐和暴怒的喊聲:“獵人……!”
時歲感覺到自己鎖著喉嚨的血族掙扎起來,弗拉曼臉上的遊刃有餘消失了,他的眼眸睜大,獠牙凸顯。
隻是視線並未落在時歲的身上,他始終都注視著自己哥哥的方位。
時歲抬起頭,她看得見不遠處朝暮的長槍穿透了血族的胸膛,朝暮一腳踩著血族的臉,手中的長槍拔出,血液濺射開。
“哥!放開我!該死的獵人!!”
血液的效果明明還沒過去,但弗拉曼顯然有向前的趨勢。
——血族對親人沒什麼太深刻的概念,但對於雙子來說,或許有些微妙的不同。
時歲扣住弗拉曼的脖頸,匕首割開了喉嚨,斷掉的聲帶尚未自我修復,一聲“哥哥”卡在喉嚨中,像是未盡的呼喚。
朝暮那一槍肯定刺穿了血族的心髒。
血族強烈的情緒竟然有點影響到時歲,或許是聯想到了不在這裡的人,時歲意識到自己的手有些顫抖。
她深吸一口氣。
“……我知道雙生子對彼此來說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他們有著差不多的外貌、喜好,知道對方會因為什麼產生喜怒哀樂的情緒,世界上大概沒有另一個人會這麼深刻地了解對方。
雙生子就是有這樣緊密不可分割的關聯。一起誕生又一起死亡,或許也是不錯的歸宿。
弗拉曼聽見時歲輕聲說:
“……所以,我會讓你們一起死。”
第97章
血族好就好在死的時候直接化成灰, 不會被那麼快的發現。
不用毀屍滅跡就是方便。
月光冷冷地照射在莊園的建築物上,這裡很多建築物都偏歐式,建築物外表上雕刻著眾多不知名的神像, 俯視著眾生, 極盡冷酷。
現在距離天亮大概還有三四個小時。
朝暮持著武器時歲的方向走來。
除了袖口被利器劃開了兩道, 朝暮沒有受別的傷,或許這對雙胞胎全部交給他解決也沒什麼問題。
朝暮走近了, 發現時歲盯著手中的匕首, 明顯正處於發呆的狀態。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