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誰給她推到德米拉面前來了!?
第40章
燈光落在身上, 照得時歲有些焦灼。
如果面前不是德米拉而是米迦,時歲現在的心情一定截然不同。
雖然他的很多行為像痴漢變態,但好歹沒有殺意, 和一見面就捅刀子的德米拉完全不一樣啊!
可惜戲劇團團長在被狂熱粉絲們圍住之前脫困, 站到了舞池外面。
時歲隻能接受命運, 看向面前的人。
毋庸置疑,十字劍的新任親王有著無可挑剔的外貌。
德米拉的唇很薄、唇形漂亮, 他長得高, 看人時總是俯視,加上本身冷漠,幾乎沒人見過他的笑顏。那副簡約的黑金色面具無法柔化他身上的冰冷鋒利感。
大約是沒有想到會有人會站到面前, 德米拉的視線落在了時歲身上。
他會認出自己嗎?
時歲不確定他會不會在這種場合傷人, 心跳是普通速度, 好像還在可控範圍內。
燈光似乎有意識地朝著這個方向聚集, 出乎時歲的意料,德米拉竟然還有些紳士風度。
暴君上前一手握住了時歲的手,另一手扶在了她的腰側。
靠得太近, 遠超過了安全距離。
近到血族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拂過的羽毛,輕飄飄地掃過時歲的頸側和肩膀。
Advertisement
時歲忍不住縮了縮, 握住她的那隻手力道加大了些許。
她意識到這是個掌控欲很強的家伙。
暴君的手扶在她的腰間,伴隨著交錯的鼓點邁開舞步, 他的手一路在時歲背部、後腰點燃火焰,又重新回到最初的落點。
他幾乎是帶著時歲在動, 忽略掉他之前的各種行為, 德米拉算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舞伴。
但時歲不喜歡這種被掌控的感覺, 她想奪回主動權,可惜對探戈隻有淺層次的學習。
……早知道舞蹈課上多上點心了!
音樂仍在繼續, 舞池裡的學生們沉醉於舞步之中,交錯的腳步中時歲踩了德米拉幾下。
他沒說話,那雙血紅的眼眸往下一瞥,時歲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感覺到緊扣在腰間的手力道在加大。
在一次緊貼的動作中,他微微垂頭,在時歲耳側冷淡道:“這樣的舞步,誰給你的勇氣來到我面前?”
德米拉說話時,給時歲一種強烈的、會被他咬死的壓迫感。
時歲從他的懷中轉出半圈又被他拉回,少女反問:“你一向這麼冷酷又傲慢?”
樂曲的節奏逐漸加快,燈光不知什麼時候鎖定了德米拉和時歲,可以看出他們的舞技有差距,但全程沒有對視,誰也不退讓。
於是跳舞變成了交鋒。
互相試探、博弈。
步步緊逼,貼近又遠離。
激越的樂曲終於落下了最後一個音符,在舞曲結束的後一秒,時歲掀起眼簾,正好對上那雙血色的眼眸。
德米拉的手從腰側轉移到了時歲頸側,若有若無地收握著,強迫時歲仰起頭注視他的眼眸。
面具似是遮擋,又似乎沒有。
他們的呼吸混在一起,時歲說:“可以放開我了。”
德米拉沒放手,指腹在她下顎線的位置小幅度摩挲,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德米拉盯著她時,周圍傳來了小小的驚呼聲。
時歲下意識地看去,就見到衣著行為優雅如同王子般的人來到了舞池中央、聚光燈照射的兩人身旁。
米迦彎眸,無視德米拉,優雅地彎腰伸手邀請時歲:“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下一首嗎?”
……
跳舞真的很累。
時歲脫下鞋子,很沒有形象地光腳坐在天臺的長凳上,安德單膝跪在面前為她按摩小腿。
還好不是華爾茲。
雖然仰著頭看相反的方向,不用和舞伴對視,但時歲真覺得那樣對頸椎會造成很大的壓力。
說起來,她剛才起碼踢了踩了德米拉近10下,不知道他會不會盯上自己,還有記不記仇。
時歲倒不是故意要這麼做。主要是舞蹈課就上過四節,完全可以說她是三腳貓功夫。
後來為了擺脫德米拉,和米迦跳的那一首比較舒緩,但他貼得太近,還是給時歲很大的心理壓力。
本來是打算放松,結果更緊張了!
時歲復盤了一下今晚,沉重道:“……看來還是不能松懈,下次有這樣的活動我不參加了。”
有這個時間,不如在宿舍裡多做幾組力量訓練。
安德充當安靜的樹洞,垂著眼為時歲按摩。
他的動作不算溫柔,但力道恰到好處,時歲踩在他的膝蓋上,盯著面前這張佩戴了簡單面具的臉。
嗯……如果換成止咬器那種,不知道會不會好看呢?
以及,還是安德這樣的血族比較省心。
安德揉了一會兒,時歲腿上的酸痛感緩和了不少,她穿上鞋重新站起來。
“我下去了,回宿舍休息。”
——否則等下他又要獎勵了。
時歲沒管安德還半跪在地上盯著她,像極了那種把人用完就丟的渣女。
在少女身影消失在天臺的那一刻,金發紅瞳的血族掀起眼簾,向著另一側的門扉看去,米迦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
月光下,他摘下那副精致的面具握在手中,露出那張帶著些許神性的面容,他邁步向著安德的方向走來。
米迦站定在長椅一邊,眉眼彎彎:“她剛走嗎?”
安德偏頭:“你來這裡做什麼?”
米迦輕嘆:“你似乎不會好好回答別人的問題。”
安德側過身,一枚很小的暗器扎在了遠處的牆體上,嵌入了大半。
米迦慢條斯理地說著:“她是馬上要接受初擁的,完全屬於我的孩子,我關心她的去向理所應當。”
安德的情緒很穩定,而米迦看起來並不在意這一下攻擊是否成功。
“實際上,我並不歧視混血種……但那孩子對你的態度比對我的要好許多。”米迦停頓半晌,說出了後半句話,“這讓我很不高興。”
沒有家族歸屬的血族,一副要做時歲的附庸品的模樣。
米迦很不喜歡安德,條件允許,他會讓他認清自己乖乖滾蛋。
……條件不允許,米迦也有能力讓一個新生兒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兩個血族轉瞬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又各自拉開距離。
米迦的視線停滯在安德的腰腹處。
隻是交手時的一眼,但米迦還是很清晰地看見了。
精致的紋路在皮膚上顯得有些古怪,並不像是普通的那種紋身——實際上,血族的身體會迅速將那些色素排出,紋身的印記也會迅速消除。
“……那是什麼?”
剛才一直情緒淡淡的安德忽然咧開唇角,朝米迦露出了一抹笑。
“時歲一筆一劃給我畫下的。”
“——你有嗎?”
*
此時此刻,時歲不知道自己後院著火。
舞池裡還有許多人在跳舞,今夜的狂歡會持續徹夜,時歲實在是沒辦法想象跳一晚上的舞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精力那麼充沛,應該來當血獵啊!
她這麼想著,從旋轉樓梯慢慢走下樓,視線在人群中掃過。
很好,沒有德米拉,也沒有米迦。
這兩個人戴了面具和沒戴沒有任何區別,往任何地方一站都有人能認出來。
前者周圍會有一片真空地帶,後者會被圍的水泄不通。
時歲正檢索著最好的出禮堂的路線,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身影。
他穿著黑色西裝,面具覆蓋了全臉,正腳步很快地朝著禮堂一側走去。
那個人影走進了人群中,時歲遠遠看著,莫名覺得有些許眼熟。
奇怪,是時年嗎?
可是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來不及多想,時歲看了眼路線,從樓梯上跑下快步追了上去。
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時歲艱難地擠到了側門邊,那個人已經閃身跑了出去,隻留給她一道模糊不清的背影。
時歲隻追到門口,看著不遠處伊萊學院最不缺的樹林。
黑夜中,樹林像會吞噬人的怪物,今夜沒什麼風,一切仿佛都是靜態的。和燈火通明徹夜狂歡的禮堂形成了鮮明對比。
對方的行為好像是在引誘她靠近,這樣貿然追出去有點太莽撞。
沒看到那個人的正臉,要是別人模仿時年怎麼辦?
血族有那麼多,保不齊有誰有什麼易容的能力。她現在又被不少血族盯上,處境算不上安全。
時歲不能確認。
她想到這裡,站在側門處不動了。
時歲在這裡站了幾秒,正準備轉頭穿過人群從正門離開,忽然發現有一封黑紅色的邀請函落在地上。
時歲彎腰撿起,發現火漆的印記是一隻收起翅膀的蝙蝠,信件底部寫著時歲的名字。
……怎麼最近誰都喜歡發這種邀請函?
第41章
時歲盯著那個攏著翅膀的蝙蝠看了幾秒, 並沒有立刻打開那封邀請函。
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像是有人拋了個魚鉤在她面前晃悠,魚餌掛著時年,就等著她上鉤。
……這樣做的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
有人戳了戳她的肩膀:“同學, 你就是那個和德米拉大人跳舞的女生?”
時歲扭頭對上幾張暗紅色的面具。
時歲將邀請函暫時握在手中, 有蝙蝠的那一面藏在靠近身體的那一側:“請問你是?”
“德米拉大人從來不和別人共舞, 竟然給了你那樣的殊榮,以後離戲劇團那些花枝招展的男人遠一點。”
“聽到沒有?”
好霸道的發言!
不過他們人還挺好的, 不是讓人離德米拉遠一點——或許是因為本來就沒多少人敢靠德米拉太近?
戲劇團和劍術社是伊萊學院內最具代表性的兩個社團有著數量龐大的粉絲團, 和正主一樣,兩個粉絲團體也互看彼此不順眼。
時歲點了點頭,乖巧應答。
“好的, 我明白的。”
對方大概沒想到時歲這樣逆來順受, 幾個人盯著時歲看了一會兒, 隨後開始給時歲灌輸劍術社的理念。
當樹洞, 時歲擅長啊!
她向來就會給人情緒反饋,在這樣的狀況下,別人說話時總會給更多的信息。
“你不覺得戲劇團那些家伙陰陰柔柔的很恐怖嗎?”有個男生說, “那群家伙身上還總帶著花香味,以為自己是什麼?香妃嗎?”
時歲:“……”
“所以還是得選擇劍術社!尤其是德米拉大人…完全想不到他被任何人擊敗的樣子。”
時歲認可:“我也覺得, 他看上去就是那種會讓自己不爽的人消失在世界上的性格。”
熱門推薦
琢玉
我娘人淡如菊,從不雞娃。
炮灰男配發瘋了
發現自己穿成炮灰男配後,我看著哭著求饒女主。 心態差點崩了。 不是,明明我才是被女主下藥的那個。 怎麽還讓男主誤會,最後還喜提家破人亡?! 這劇情,老子不幹了! 反正都要死。 那我強吻什麽女主啊? 強吻男主唄!
熱心市民夏小姐
我是錦鯉文裡襯託女主的反面女配。 我曾是驚才絕豔的化學天才,如今卻被錦鯉女主輕松碾進泥裡。 她笑得不屑一顧:「垃圾就活該待在垃圾桶裡。」 可是她的錦鯉系統,何嘗不是一種作弊? 你要我,怎麼甘心? -天文物理系×化學天才-
碎京華:謝重樓番外(不見海棠春)
我七歲那年,曾生過一場大病。連日的高燒不退,整個人昏 昏沉沉躺在床上時,忽然有股恬淡的香氣傳來。睜開眼,陸 昭懿趴在我床前,神色沉靜,眼中卻莫名盈著星星點點的.
戀戀小綠茶
我是戀綜綠茶女配。某天,我在葬禮上打零工的視頻被曝光了。全網震驚。 「這是那個綠茶?」 「她竟然會吹嗩吶???」 後來,我算塔羅牌、看星盤、大熊貓飼養……無數技能都被曝光了。 我憑借歪掉的技能點爆紅全網。 粉絲:「姐姐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 女主大怒:「離我家小秋遠一點!」
不枉醉
我扮作小倌混入南風樓暗查要案。一個照面就被紈绔子看中贖身帶回了府。他說我長得像他夢中情郎讓我做替身。 我耐著性子陪他演了兩天,直到他拿出一節繩子讓我綁了他。 還說這是他夢中情郎的愛好。 我勸他:「有這癖好的能是什麼正經人,回頭是岸。」 他不服氣:「你懂什麼?宋醉身為衛尉,喜歡這個那叫相得益彰!」 我就叫宋醉,是個衛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