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陷阱

首页 | 分類:現代言情 | 字數:3279

第107章

書名:落日陷阱 字數:3279 更新時間:2024-11-19 10:28:02

  蘇挺在一旁優哉遊哉地喝了一盞茶,心說,這目的還真是達成得潤物細無聲。


  不出兩三天,整個榕城都該知道這個消息了。


  那麼多坐不住的人去孟宅恭維黎敏文,想來黎阿姨不想盡心也得盡心。


  還真是裡裡外外、方方面面,把事鋪得很圓滿。


  特意多喝了一杯茶,蘇挺才起身,慢悠悠去外面找自己這個頗為費心的好朋友。


  此刻好朋友正倚著露臺欄杆聽電話。


  欄杆隻到他腰的位置,被西褲包裹的長腿萬分吸睛,不用拿手機的那條手臂闲散地搭著,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欄杆扶手。簡簡單單一個站立,在他身上凸顯貴氣。


  聽到腳步聲,他回頭,淺淡的一眼。


  而後對電話那頭說:“早點休息。”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笑了聲,餘音繾綣。


  等講完電話,他才回過頭:“有事?”


  蘇挺扯扯嘴角,對川劇似的變臉感到困惑:“跟我這麼多年朋友,怎麼對我這麼不溫柔呢?”


  男人眉心一跳:“我對你還不好?”


  “好好好,衣食父母。”蘇挺拜服,而後問他,“真定了?”


  “定了。”


  “恭喜啊。”蘇挺由衷道。

Advertisement


  孟鶴鳴嗯了聲:“還好。”


  就這句還好,再配上這副表情。


  蘇挺在心裡暗罵一句死裝。


  明明都開屏那麼多次了,當別人真瞎啊?


  他又問:“後面怎麼安排?異地?我隻聽說過談戀愛談異地的,沒聽過結婚還能結了異地。”


  他的死裝好友淡定道:“你沒聽過的事情多了。”


  “我怎麼覺得這話是在嘲我?”


  “並無。”


  “真異地?”蘇挺皺眉,“很容易出問題的。我時不時出差,回家我太太都要給我臉色看。”


  “榕城一個月,杭城一個月。”孟鶴鳴道,“先這樣。”


  “你不勸她來榕城定居?”


  “不勸。”


  “為什麼?”


  “她舍不得爸媽。”


  蘇挺想了想,覺得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道:“那你可以把央老師一大家子全接來啊。”


  夜風習習吹過,榕城的十二月也會有些許涼意。孟鶴鳴在夜風中淡然開口:“你太太如果不是榕城人,婚後你蘇家一大家子都搬家,怎麼樣?”


  “……”


  蘇挺噎住,確實不怎麼樣。


  他想張嘴說點什麼,話到嘴邊任巧言善辯的蘇大律師都凝噎了。


  隻覺得奇怪,太奇怪。


  沒想到終有一日,會被他這個冥頑不化的好朋友教做人。


  最終,蘇挺嘆了口氣:“那你婚前協議呢,該怎麼立,我這幾天幫你先幫你敲定條款。”


  “要什麼婚前協議?”


  男人看他一眼,這一眼蘇挺雖沒看懂,但從對方壓迫感十足的眼神裡察覺出半點端倪。


  對方好像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蘇挺太過震驚:“你真不立婚前協議?”


  “立什麼。”男人淡聲說,“法律會保護我。”


第88章 前奏


  聖誕節前夕, 央儀搭乘私人飛機抵達榕城。


  依舊是徐叔來接機。


  這次沒往洲際酒店去,而是直奔半山。


  車座旁搭了件款式簡潔的羊絨大衣,質地柔軟, 央儀一下就摸出是loro piana的料子。


  上車前,徐叔手裡就拿著這件大衣, 千叮嚀萬囑咐叫她記得披一披,免得著涼。


  這樣的場景似乎曾發生過。


  央儀莞爾:“杭城比這冷多了, 孟鶴鳴總不是怕我在這凍感冒吧?”


  孟總還真是這麼吩咐的。


  他說榕城這兩天降溫, 她不清楚,接她的時候帶件大衣, 免得著涼。


  徐叔當時想的是, 也就降了四五度的溫,被孟總一講仿佛天氣已經降到了冰點。


  不過也好。他轉念, 孟總越來越會關心人了。


  老板的吩咐底下人不敢怠慢, 於是徐叔小心翼翼搭著一件昂貴的大衣, 見縫插針就讓央小姐穿上。


  央儀雖然覺得好笑, 也沒拂面子。


  抵達半山後, 她主動拎著衣服下車。


  料子很柔軟,帶著清雅的山木燻香, 讓人穿上就舍不得再脫下來。


  她對著半山入戶廳的鏡面隨意拍了張照,發給最近越來越喜歡嘮叨的孟總。


  【眼光真好^ ^】


  彼時孟鶴鳴還在考察榕城附近一處海島度假村, 周圍幾個項目負責人眼觀鼻鼻觀心,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中間這尊大佛。


  榕城無人不知孟家,指縫裡稍微漏點,別說這個度假村, 再大的項目也能頃刻拿下。


  講到激情處, 有誰的手機響了一下。


  幾個負責人偷偷用眼神埋怨。


  誰啊?


  不是都靜了音來的嗎?


  打擾談正事的節奏, 誰兜得起?


  埋怨無聲蔓延。


  而後第二聲手機鈴聲又不合時宜地響起。


  項目總工終於有點耐不住了,清清嗓子:“麻煩各位把手機靜下音。”


  手底下幾個人汗流浃背,紛紛掏出手機再確認一遍。


  是靜音,沒錯啊。


  幾個人對視一眼,忽然福至心靈。


  果然,坐在人群之首的男人斂了下眸,狹長的雙眼皮在眼尾處展開鋒銳的燕子尾,他一手搭在手機側邊按鍵上,輕輕一撥:“抱歉,打擾了。”


  溫和到無害的語氣,搭配上這副掌控人生死的冷峻表象,總工啊了一聲,汗直接從額頭滑了下來。


  “哦哦對不住,孟總您有事您先處理。”


  “不急。”男人反過來寬慰,“先把項目上的事情說完。”


  原本度假村的藍圖在腦子裡栩栩如生,變成語言講出來也是繪聲繪色。結果因為中途這個插曲,總工說話都開始打磕巴了,甚至有好幾次,想說的詞就在嘴邊硬是說不出來。


  還是孟總善意提醒,他才成功圓了上去。


  匯報的時候,他一直偷偷打量座首的男人。


  在此之前,他四十幾年的人生裡從未見過如此氣度非凡的人,從前是隔著電視屏幕見過這位孟總,電視上便顯得高不可攀,真到了面前,他才覺得真正高不可攀的不是家世,也不是容貌,反倒是浸淫在骨子裡的氣場。


  男人舉手投足間皆是金錢堆積出來的從容,即便剛才手機響了他說抱歉,也讓人覺得這聲歉意萬萬當不起,折煞到他了。


  不敢長時間注視,總工說著說著逐漸把視線挪到旁邊那隻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機。


  以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屏幕邊緣又亮了。


  如此往復,似乎是有好幾條消息連續湧進。


  自己可真是大膽。


  剛才居然敢讓每分鍾大把大把鈔票上下的人閉了手機,專心聽這場總共沒幾個億的投資項。


  想到深處,額頭上的汗又下來了。


  好不容易匯報完,他忐忑坐下。


  後面輪到手底下其他人具體展開項目預算和分期。


  他打了個眼神示意。


  眾人接到訊號,這是催他們速戰速決的意思。


  早在孟總來之前,他們便商量好。


  眨一下眼是展開條理細細地講,眨兩下是快速概括,別浪費人家時間。搓搓手代表這條不行換下條,踮腳等於底線不丟,能商討。


  總之就是一個見招拆招。


  不過他們低估了對方工作起來一絲不苟的程度。


  察覺到匯報進程加快,男人反倒打了個暫停的手勢,指著其中具體幾個點反問:“這裡呢?怎麼不詳說。”


  總工隻好硬著頭皮再眨一下。


  這場考察持續了兩個多鍾頭。


  包括對島上一草一木的設置,這個看似不諳其道的男人都能說出自己的見解來。


  從最初見招拆招到後來真的拜服,項目上的幾個負責人都不由地受其影響,更兢兢業業起來。


  送別遊輪離島,總工嘆服。


  “難怪人家能管理那麼大的產業,能力真不是蓋的。”


  “是啊,我現在都覺得恍惚。”旁邊一人說,“咱們這個項目說小不小,可是放在人家那根本不值一提,他居然親自來,還談了這麼久。”


  突然冒出另一個聲音:“我聽說那位快結婚了。”


  “和咱們項目有什麼關系?”


  “前段時間好像人家嶽母大人來榕城旅遊,贊嘆了幾句島上生態好。”


  沉默片刻,有人啊了一聲。


  “啊?這一句話就把我們島上的項目包圓了?”


  “誰說不是呢,畢竟人家花這個錢和咱們買個菜沒啥區別。”


  真要往這麼方面想,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一般度假村都會走椰林度假風,但總工發現眼下的設計圖和動工方向,都是順著精巧秀麗的中式構造去的,似乎是在迎合某些地域特別的品味。


  他喃喃:“那該是怎樣的世紀婚禮啊……”


  這場婚禮的預備的確在有條不紊地行進中。


  央儀這次到榕城是來試紗的。


  榕城人信風水,大事小事都要問一問大師。


  大師算了三個日期,用紅紙呈到孟宅。黎敏文先前被架了一回,總算是把這個深藏不露的兒子猜到一回,毫不猶豫選了最近的一個日期。


  將日子告知孟鶴鳴,他有一瞬眉心很淺地蹙起,反問:“沒有更近的了?”


  “……”


  黎敏文又好氣又好笑。


  沒想這麼多年,終於在這個兒子身上看到接近常人的一面居然是這種時刻。


  她把紅紙疊好,放到桌邊,優雅地捧一個瓷杯:“你再去給大師塞點錢,說不定能改個明天。”


  不難聽出她話裡的奚落。


  不過看他認真的面容,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黎敏文的確看不下去了,放下瓷杯:“就算你想盡快,那也要考慮央家的面子。事情辦太急,未免外面風言風語。”


  這才算勉強把他躁動的心給壓了下來。


  選定來年二月初八。


  在聖誕前夕送到的主紗隻是最初模板,時間上並不算寬裕。等試過婚紗,再送回巴黎調節尺寸,而後配合主冠去修改綴滿紗面的鑽。


  純手工縫制,十幾個大師傅一針一線重工打造,保守估計要一個多月才能完成。


  這還是萬事順利的情況。


  早在剛傳出婚訊的時候,就有小報在扒婚宴規模了。榕城人人都盯著,弄得央宗揚都上了好幾次熱搜。


  不過上不了幾分鍾,就會迅速撤空。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