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央儀不自在地回握過去:“阿姨,您說。”
“孟鶴鳴或許還沒跟你提過,他其實有個弟弟。你回去後,可不可以……”
第20章 分寸
央儀對孟鶴鳴的了解止於所有她能看見的地方。
那些隱而不宣的豪門秘辛, 她是從來不去打聽的。
所以當黎敏文告訴她,她那個可憐的小兒子已經在前些日子被找到,但孟鶴鳴隻手遮天瞞了所有信息卻不作為時, 央儀第一反應是——他是不是太忙,以至於暫時沒時間處理。
可是,找到失散多年的弟弟這件事, 不應該重要級更優先嗎?
而且為什麼要瞞著黎敏文?
央儀想不通。
她也不想參與太深, 在這件事上,她隻是答應黎敏文,去試探一下孟鶴鳴的態度。
可是試探本身……這件事就極有難度。
晚上回到家, 央儀想了許久都沒結果。
她破天荒地去網上搜了孟家的第三個兒子。
與她所想一樣, 那樣一個幾乎沒有出現在公眾眼前的孩子, 很少會留下信息。
唯一相關的隻剩早年一場奢豪的周歲宴,以及數月後一些媒體的猜測, 說孟家三子或被綁票, 音信全無。也有人說, 最小的孩子天然有缺陷, 被養在國外、被秘密做了孟家老頭的藥引子。
自此以後,提起孟家,話題總是在前面兩個兒子身上打轉。
Advertisement
再到大哥英年早逝, 這個家意外變得凋零了。
然而央儀知道,所謂的凋零隻是人丁, 產業和野心卻不減反增。
她不由想起在這個屋檐下,她與孟鶴鳴的點點滴滴。
男人逐漸清晰的模樣又變得雲遮霧繞起來。
他溫柔,他紳士, 他周全,他細致, 他薄情,他霸道,他殺伐果斷,他隻手遮天……
央儀或許真的不了解他。
到夜裡,黎敏文發消息問她晚上的湯怎麼樣。
央儀知道她的言外之意,老老實實地回:【今天他沒回家】
黎敏文沒再說什麼,隻說喜歡的話下次再讓阿姨煲。
接連幾天孟鶴鳴都沒來。
這放到之前是常有的,最近卻顯得奇怪。
這天下午,央儀早早從海濱藝術廊回來。進門時看見玄關處整齊擺著一雙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她將包掛進櫃子,探頭叫了一聲:“孟鶴鳴?”
裡面沒有回音。
換好拖鞋往裡走,直到走到客臥邊,才聽見浴室傳來水聲。
央儀轉身去磨咖啡,重復的工序裡她靜靜想著的便是黎敏文交代的那件事。她開始後悔當時的心軟,怎麼會糊裡糊塗答應了這個請求。
孟鶴鳴沒給她太多考慮的時間。
不過幾分鍾,他就從浴室出來了,穿著貼身的居家服。
午後陽光刺眼,將他頸間皮膚照得發亮,喉結鋒利又性感。
他抬起眼,從她身邊路過時攬住她的腰,親昵地親了親她的耳根,隨後接過咖啡。
“回來了?”
“嗯。”央儀回答。
他端起杯子:“咖啡很香。”
“是上次徐叔拿過來的豆子。”央儀緩緩地眨了下眼睛,“我都怕我做的不好浪費了。”
“你什麼時候都做得很好。”
孟鶴鳴的手安撫似的在她腰間拍了拍,換來央儀一個笑。
“沒什麼話想跟我聊嗎?”孟鶴鳴看著她,忽然道。
她的笑就這麼慢慢收了回去,垂眸:“你怎麼知道我有話……”
孟鶴鳴低頭去吻她的眼,說:“你的眼睛很漂亮,可惜不會騙人。”
算了,都知道在孟鶴鳴面前打聽事情是地獄級的。
央儀索性不再折磨自己,和盤託出:“前幾天阿姨叫我去家裡吃飯。”
孟鶴鳴放開她,毫不意外:“我知道。”
央儀看他一眼,對他這句“我知道”也不意外。
她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彼此身體貼在一起,任由體溫通過高透氣度的布料傳給對方。以這樣親密的姿勢說話,令她心安地覺得,即便接下來要說的話會惹他不高興,也能憑借近在咫尺的距離軟化一點他的態度。
一點就好,她不貪心。
“阿姨告訴我一樁你們家的私事,想讓我幫忙打探你的態度。”
她邊說,邊勇敢地與他對視,試圖從他眼底看出點什麼。
然而一如平靜無波的海面,無人知曉他平淡的外表下想的是什麼。
他甚至不問“私事”是什麼。
央儀沮喪地垂下眼睑,“好吧,我打探不出。”
孟鶴鳴好笑地看著她:“她給了你多少錢?”
央儀乖乖回答:“一鍋湯。”
“一鍋湯換我一個態度。”男人慢條斯理地說,“誰教你的?盡做虧本生意。”
那什麼樣的生意不虧本呢?
難道他給的那個價錢讓她做女朋友就不虧本了嗎?
央儀不敢問,隻好說:“現在怎麼辦,我該怎麼回復阿姨?”
孟鶴鳴反問:“答應的時候不是膽子很大嗎?”
“……我那是迫不得已。”她頓了頓,“我對你們家的私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央儀伏在他胸口,感受到一點突如其來的緊繃,連帶著去看他眼睛的動作都滯緩了幾分。他的眼微微下垂,明明很平靜,卻讓她心裡不免打鼓。
是說錯什麼了嗎?
“我是說……”她斟酌出聲,“我沒有想要打聽你家事的意思。”
孟鶴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毫無興趣?”
央儀一個字一個字猶豫著說:“一點都沒。”
因為猶豫,倒顯得每個字都格外清晰。
孟鶴鳴冷不丁笑了一聲,隨即松開搭在她腰間的手。沒有他的手壓著,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分開許多。這樣的距離再去環他的脖頸很費力,央儀收回手,尷尬立在原地。
她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氣氛,溫聲問:“你生氣了?”
孟鶴鳴雙手環胸,散漫地看著她。
自以為找到關竅,央儀慢吞吞地說:“我下次不會隨便答應阿姨了……”
呵。
孟鶴鳴幾乎氣笑,語氣卻顯得愈發平靜。
“很好。”他說。
央儀拿不準他話裡的意思,很好是就此揭過的意思嗎?
話題到此為止,對嗎?
她揣摩著猶豫著,忽然對這樣的模式產生一絲厭倦。這種感覺消失得很快,快到大腦幾乎沒有捕捉到,她就下意識地問出,“那……你晚上留在這吃飯嗎?”
他已經換上了居家服,是要留下的意思,沒錯吧?
“不了,我還有事。”孟鶴鳴冷淡地說。
央儀就這樣目送他回到臥室,再出來時已經是來時的模樣。得體卻不乏距離感的襯衣西褲,以及折射出冷峻光芒的表。
孟鶴鳴從她身邊走過,目不斜視。
冷淡的情緒幾乎是從骨縫裡散發出來的,他那麼善於偽裝和掌控,在這種情勢下還不是沉默得如同失去了話語權。
好極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仍然能說出“毫無興趣”四字。
即便這句話針對的是他的私事,但這一刻,孟鶴鳴將它等同於他——他自己,他這個人本身。
他第一次在自己能遊刃有餘地掌握利益與她、這件事上產生了片刻懷疑。
無法掌控緊接著帶來的是煩躁。
孟鶴鳴邊走邊松了松剛打好的領結。
解開玄關處的電子鎖時,身後終於傳來腳步聲。
這讓他的不快稍稍回落了些許。
不多,但足夠令他為之停頓幾秒,想看看她要用什麼手段安撫。
孟鶴鳴回眸。
看到央儀隔著一段距離站在那,柔軟地看著他。
好,現在他打算再浪費一點時間,聽聽她那張漂亮的嘴巴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時間過去一秒,兩秒,三秒……
終於,她還是往前邁了一步,似乎是想來抓他的袖口,手指在空中僵硬地停留片刻卻收了回去。
如若不是深知此刻身上沒有,孟鶴鳴一定會第一時間去摸煙。
很少有這樣讓他想要把情緒過渡給其他物事的時候了。
他聽到央儀輕聲喚了他的名字。
而後說:“你是不是不高興我和阿姨有除你之外其他的接觸?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下次會找理由不過去。”
好得很,還知道換思路了。
“還有什麼你不喜歡的你可以告訴我。”央儀徐徐緩緩安撫著說,“我知道分寸,我不會做合同之外多餘的事情的。”
合同。
原來每次出差想到給她帶禮物,指派徐叔時刻關照她的生活,時不時壓緊工作過來與她相處,在她眼裡都是合同。
連入她時軟得不像話,叫得期期艾艾好聽得要死也他媽是合同?
想到這,孟鶴鳴止不住地煩躁。
他解了領帶卷在指尖,上前一步,大手卡住她的下颌。
“央儀。”他鄭重地叫她。
“如果隻是普通包養一個女人,不值得我花這麼多錢。”
她的臉近在咫尺,睫毛顫了幾下最終歸於平靜。
孟鶴鳴一時竟看不出她那雙向來會出賣情緒的眼睛在想些什麼。她的臉素白,情緒因為壓抑而變得很淡。
她安靜地陳述:“你好像很知道市場價。”
是的,他當然知道。
不用說圈子裡的朋友,就算是他們孟家,這種事情也不少。
根本不需要打聽,那些在情婦身上花了錢的男人們就會自發地在牌桌酒桌上驕傲炫耀。他們語氣裡的高高在上仿佛在說,我有的是錢讓女人為我臣服。女人麼,不就是那麼回事。
但這些都與她無關。
孟鶴鳴清醒地提醒自己,將話題持續下去會變得更糟糕。
他想俯身吻她。
起碼堵住她胡說八道的嘴。
可是下一秒她依然打斷了他,眼裡的霧氣來得急驟,像秋來夜雨:“孟先生要是覺得後悔還來得及,雖然生意上都說入袋為安,但都說是生意了,還有談的機會不是嗎?”
孟鶴鳴身形微僵,再去看她。
她眼眶裡蓄滿了水,卻還在強忍不掉,倔生生地說:“這筆生意你滿意我滿意,皆大歡喜。下次說不定還會好心地把我介紹給別人。對嗎?”
第21章 風鈴草
央儀是眼睜睜看著孟鶴鳴摔門而去的。
在門被甩上的同時, 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平時多麼會忍耐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在明知氣氛不對的時候說出那種話。
身體裡好像有另一個她存在。
沒那麼乖順, 沒那麼會善於妥協。
那個她觸了孟鶴鳴的逆鱗,本以為兜頭而來的會是一場狂風暴雨,可他到底什麼都沒說, 隻是雙目盯著她, 最後冷淡地松開手。
他沒有說央儀,你要有自知之明。
更沒有叫她恪守條約管好那些莫名其妙的脾氣。
什麼都沒說,隻是看著她。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