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周六這天,老宅極為熱鬧,陸時溫和陸時臨也在。
妥妥活潑又嘴甜,剛到家便被陸老太太給抱進了懷裡,稀罕的不行。
陸老爺子在邊上看著,幾次伸手過去想抱,老太太不給,兩位老人爭來爭去,還對著陸時祁和姜凝噓寒問暖。
陸時臨在邊上看著,輕笑一聲,對爺爺奶奶道:“你們倆真是夠了,我回來就愛答不理的,我二哥一家回來就成香饽饽了。”
老太太嗔他:“那你得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你大哥大嫂一家回來的時候,我們也高興。”
陸時臨鼻端傳來輕哼,很不情願地道:“又怪我不結婚沒孩子是吧?我那是不想結婚嗎,現在二哥給我安排那麼多工作,他倒是清闲了,我卻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上哪結婚去?”
陸時祁繼任董事長後,把陸氏集團的業務劃分為了南方、北方和海外三個板塊,海外市場歸陸時臨負責,北方市場歸陸時溫負責,除了兩周一次的例會要向他匯報工作之外,陸時祁根本不過問他們兩個怎麼經營。
絕對的權力之上,面對的是絕對的壓力。
陸時臨不知道大哥怎麼樣,反正他的業餘時間被壓榨的根本沒剩多少,也不知道二哥之前一個人管著所有業務的時候,他到底是怎麼遊刃有餘的。
明明大家都姓陸,能力上怎麼就差距這麼大?
陸時臨摸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照了照,盯著自己臉上的黑眼圈發愁。
再這麼下去,他以後還能找到對象嗎?
午飯過後,老爺子和老太太有午睡的習慣,回房間裡小憩。
妥妥第一次來陸家,他很興奮,姜凝喊他睡覺他也不肯,非要在院子裡玩。
老爺子和老太太給他準備了很多玩具,他玩得正高興。
陸時祁溫聲對姜凝道:“你昨晚上沒睡好,回房裡歇會兒,我看著他。”
Advertisement
提到昨晚,姜凝耳尖微熱,睨他一眼,徑直去花圃裡坐下:“我也不困。”
陸時祁笑笑,過去坐在她邊上。
陸時溫去門口接了個電話,折回來時,跟他們兩個打招呼:“不去睡會兒?”
陸時祁下巴輕抬,示意那邊玩賽車正起勁的妥妥。
陸時溫笑笑:“小孩子都這樣,玩起來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陸時祁問他:“嫂子和雪兒今天沒回來?”
“你嫂子帶她回娘家了。”
這時,佣人送來了些茶點過來。
姜凝看向不遠處的兒子:“妥妥,要不要喝點水?”
妥妥終於短暫地丟下賽車跑過來,姜凝把水杯遞給他,他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問陸時祁:“爸爸,童城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一輛車從外面開進來,駛進院內。
駕駛位上,陸嘉榮開門走下來,一眼看到花圃邊上站著的陸時溫,他忙喊了聲:“老大!”
“我就知道,今天周末,你肯定會……”陸嘉榮邊說邊走過來,近了才發現花圃中央的亭子下面,還坐著陸時祁一家三口。
陸嘉榮面上的笑意僵住。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看到陸時祁這個兒子,心裡會生出懼意。
陸時祁小的時候,每次鼓起勇氣跟他說話,會用期待而忐忑的目光等待回應。
再後來,因為陸嘉榮的冷漠忽視,他表現得比陸嘉榮更加冷漠。
便如此刻,他望著突然出現的陸嘉榮,眼神冰冷得毫無溫度,像是在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他甚至不願意多看,隻淡淡一瞥便很快收回視線。
妥妥還扯著陸時祁的衣袖,問著剛才的問題:“爸爸,我們好不容易來一次童城,你不帶我和媽媽出去玩嗎?”
賽車他已經玩得差不多了,不想一直待在家裡。
陸時祁掃了眼腕表:“想出去玩,那你得先回去睡一覺。”
妥妥撇嘴:“可是我不困。”
陸嘉榮瘋狂給陸時溫使眼色,示意自己找他有話要說。
陸時溫知道他來幹什麼,蹙眉對陸嘉榮道:“你想要陸氏的度假酒店,就自己去找能給你的人,他人就在這,你一直找我傳話有什麼用?”
陸時溫轉頭對陸時祁道,“他前陣子去澳門賭場了,一夜之間輸得幹幹淨淨,還欠了一屁股債,這老宅子若非在爺爺名下,怕是也保不住。這才是爺爺奶奶把他趕走的真正原因。”
陸嘉榮愣神之際,陸時溫抬步回了屋。
陸時溫把陸嘉榮今天找來的原因戳破,一時間,陸嘉榮有些難堪地站在原地。
餘光瞥了眼陸時祁,對方並沒有看他,依舊把他當空氣。
許久之後,他對著陸時祁欲言又止,明顯沒臉開口。
陸時祁倏地把妥妥抱起來:“不困就閉著眼睛眯一會兒,半個小時後,帶你和媽媽出去玩。”
他牽起旁邊的姜凝,徑直回屋。
身後的陸嘉榮忽然絕望地喚他:“老二,你不能不給你爸一點活路啊!”
陸時祁似沒聽到一般,推開通往客廳的門進去。
陸時溫在落地窗前站著,正凝神望著外面出神。
陸時祁把妥妥放下,溫聲對姜凝道:“你們先上去。”
他似乎找陸時溫有事,姜凝也沒多問,帶著妥妥上樓。
客廳裡隻剩下他們兄弟兩個,陸時祁走過去:“是你的人慫恿他去澳門的。”
他的聲音沒有情緒,卻又帶著仿佛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這不是詢問句,而是肯定句。
賭場的老板,陸時祁認識。
陸嘉榮什麼時候去了澳門,和誰一起,輸了什麼,他一直都知道。
陸時溫眸中閃過一抹訝異,旋即平靜地看著他:“那又怎樣?”
見他承認,陸時祁沒有多問,轉身正要上樓,身後陸時溫驀地叫住他:“你以為在陸家,隻有你一個人恨他嗎?”
陸時祁對陸時溫和陸嘉榮的過節不感興趣,他正欲離開,身後陸時溫的聲音再次響起:“安芩江氏的女人何等美貌,你當真以為陸嘉榮那等好色之徒從未對你母親有過非分之想?”
陸時祁步子頓住。
陸時溫:“陸嘉榮覺得我年紀小不懂事,做什麼事都不知道避著我,也讓我小小年紀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都說陸嘉榮和江婉清兩人商業聯姻,毫無感情,隻是因為酒後荒唐懷了陸時祁。但那晚我親眼看到,陸嘉榮看著江婉清的眼神裡幾近痴迷。”
“江婉清發現懷孕以後要打掉,陸嘉榮聯合醫生,說江婉清身子特殊,一旦打掉這個孩子,以後再孕的幾率會很低。那個時候陸嘉榮在江婉清跟前還是個正人君子的形象,她對陸嘉榮的話沒有絲毫懷疑,這才決定生下孩子。”
“當時的陸嘉榮以為,隻要江婉清給他生了兒子,日子久了,就會慢慢愛上他。江婉清懷孕那段時間,他也曾對她噓寒問暖,呵護備至,甚至為了討好江婉清放低身段,把除了工作以外的全部時間都留給她。”
陸時溫的嘴角掛著一抹譏诮:“而那個時候,我的母親才去世不足一年。明明母親生前滿眼是他,為他放棄自己的夢想,甘心做個全職太太,還拖著病弱的身軀也要給他生孩子,可是那個男人轉頭便有了新愛。”
他看向陸時祁:“你剛出生的時候,陸嘉榮也曾因為愛江婉清而把你當作寶,每日回家都愛不釋手地抱著。無人知道,那個時候被冷落在一邊的人是我。”
“陸嘉榮以為你的出生讓他和江婉清之間迎來了新的轉機,結果不到半年江婉清便提出離婚。陸嘉榮本性暴露,在佔有欲的驅使下,瞞著所有人把江婉清囚禁在外面的別墅裡兩個月。”
陸時溫有一次趁他不注意,在他出門前偷偷藏進了後備箱,這才發現江婉清被囚禁的事。
那天,陸時溫趴在門縫裡看到江婉清被綁在椅子上,陸嘉榮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婉婉,你若不是江家人多好,我就可以把你關在這裡一輩子,永遠不會被人發現。不過你隻是江董事長的侄女,到底不如親生的女兒,你說他會為了護著你與陸家為敵嗎?江董如果知道你嫁給我,心裡卻愛著別的男人,那人還是你們江家根本看不上的卑賤窮人,你猜他到底會向著我,還是偏向你?”
江婉清氣得咬牙:“陸嘉榮,你明明早就知道我有喜歡的人!當初是你找上我,說婚後我們各不相幹的,我才同意這門婚事的。”
她喜歡的人無父無母,家境貧寒,父母堅決不同意,而且當時陸家和江家有聯姻的打算,江董事長的女兒太過年幼,隻有她最合適。
江婉清本來很抗拒,是陸嘉榮找上她,說他們結婚兩年後離婚,到時候她就是二婚了,江家父母興許就同意她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還說自己和前妻感情深厚,亡妻剛剛故去,他還沒走出來,隻是家裡催得急,婚後他也保證不碰她,各過各的,隻用人前秀恩愛,人後隻是名義上的夫妻。
“婉婉,你真是被嬌寵出來的大小姐,過於天真了,我說什麼你都信。我那時候若是不這麼說,又怎麼把你娶回來?”
陸嘉榮臉色沉下來,“如今兒子都生了,你卻還想著離開,我又怎麼可能同意?”
“你現在口口聲聲說愛我,卻把我囚禁在這裡,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聽說你當初追你前妻的時候,也曾轟動整個童城,可結果怎樣,她剛死你就找我結婚。陸嘉榮,你這種人得到了根本就不會珍惜,任何女人愛上你都不會幸福。你現在如此瘋魔,不過是因為我不愛你。”
後來許是怕江家人發現,最終陸嘉榮還是放了江婉清,但江婉清對他愈發厭惡。
江婉清和陸嘉榮的關系,便是在那個時候急轉直下。
陸時溫看向陸時祁:“你記事起陸嘉榮和江婉清關系冷淡,你以為他們婚後一直如此,事實上是陸嘉榮所有軟硬的法子都用過了,甚至不斷打壓江婉清喜歡的男人,卻始終無法得到江婉清的心,甚至惹來江婉清的極度厭惡。”
“陸嘉榮曾經有多為你母親痴迷,江婉清堅決離婚投進別的男人懷抱時,陸嘉榮就有多恨她。所以他才會故意冷落你,以此報復江婉清。”
陸時溫苦澀一笑,“他當著你的面,對我所有的好都不是真心的。你小時候喜歡福記的核桃酥,他每次回家都會帶給我,看著你在一邊失落難過便覺得暢快,可是他卻連我對核桃過敏都不知道。”
陸時溫眼尾微紅:“陸二,你沒有父愛,我這幾年得到的又算什麼?”
“是我讓人慫恿他去賭場,我要親眼看著他傾家蕩產一無所有,眾叛親離到被所有人唾棄。”
管家從外面進來,察覺兄弟兩個之間的氣氛不對,他遲疑片刻,走上前來:“大少爺,陸嘉榮還在外面,說要找您。”
“讓他滾!”
管家神色稍愣。
大少爺一向是兄弟三個裡面脾氣最溫和的,所以陸嘉榮才幾次三番的找他,這還是管家第一次看到大少爺發脾氣。
管家下意識看向一旁的陸時祁。
陸時祁並未插手,好似事不關己,兀自上樓。
難怪他當初找過江婉清那麼多次,那個女人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終於知道,江婉清為什麼那麼討厭他了。
不過陸嘉榮也好,江婉清也好,以後都跟他沒什麼關系。
他早就不需要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在意他。
陸時祁推開臥室的門,隻有姜凝在沙發上坐著玩手機,妥妥沒在。
“妥妥呢?”
姜凝說:“剛才上來的時候,隔壁陸時臨房裡的門開著在裡面打遊戲,他看見被吸引了。”
陸時祁聽到這話,順手反鎖了房門。
姜凝看到他的小動作,警惕地抬眸:“你想幹嘛?”
陸時祁已經走到她跟前,將她打橫抱起:“好像是在這兒有的妥妥,幫你回憶一下?”
姜凝在他肩膀上拍了下:“難不成你還想去找陸時臨借安全套?”
“這次不用,我自己帶了。”
大中午的,姜凝正想抗拒,他已經不由分說地吻過來。
衣服剝落在地,她被他抵在沙發上。
姜凝感覺他今天話有些少,隻是悶頭做著,沒有像往常那般說騷話逗她。
她主動親了親他的唇:“在想什麼?”
陸時祁回吻她,沒有回答。
直到兩人身上都出了薄汗,他喘息著伏在她的肩頭,姜凝聽到他深情繾綣的呢喃:“凝凝,我愛你。”
-
在童城玩到周日下午,陸時祁和姜凝一家人打算返回瀾城。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