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眼看林冉急到又要再說話,夏燭忽然壓住她的手朦朧抬頭,聲音發啞:“林冉,你不要說我了……”
“我害怕才沒做的,”她半仰頭,聲音有點委屈,“我爸媽要照顧夏姝,你要上班也不可能一直陪我……”
“我一個人做手術害怕,”她嗓音低下去,“醫生又說沒事,所以才沒做。”
“我害怕,林冉。”
林冉要說的話一下被卡在喉嚨裡,怔了兩秒,上前半步,彎腰把她抱住,也顫:“你傻什麼,我就是請假也會陪你。”
……
夏燭辦了當天的住院,打電話給李麗請了一星期的假,後續檢查出來無論是惡性還是良性,這次都必須要切了。
林冉和同事換了班,傍晚時提著飯進了夏燭的病房,東西放在床尾的桌子上,走過來幫她調輸液速率時,問了句:“給周斯揚說了嗎?”
夏燭叼著牛奶搖搖頭:“他在出差,我的事也不好總麻煩他。”
如果正好在也就算了,出差就還是不說了。
林冉看著夏燭把飯吃了,怕她無聊,又陪她聊了會兒天,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洗漱再過來時,科室主任打來電話讓她過去加班。
夏燭靠在病床上特別淡定地在喝第二盒牛奶,因為咬吸管,說話含混不清:“你去吧……我自己可以。”
林冉看她一眼,也知道下午在走廊那會兒她有的話說的是對的,自己確實可能沒辦法24小時守著她。
出了住院樓,往科室去的路上,想了想,還是給周斯揚打了電話。
嘟聲滴了兩下,對面人接起來。
林冉站在住院部樓下的花壇處,很直接了當:“夏燭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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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你在出差不想跟你說,但我還是覺得告訴你一聲比較好,”林冉三言兩語把夏燭的情況講了下,“惡變的可能性應該不大,但即使是良性也需要做切除。”
“我不清楚你們兩個現在具體是什麼關系,但我覺得她挺相信……”林冉停了停,換了個詞,“也挺依賴你。”
“所以如果你方便,也願意的話,能不能陪她做個手術。”
林冉話音落,對面沉默了有幾秒。
“我知道了。”對面答。
第52章 6.17/雨意
這趟出差陳巖跟著一起來的,見周斯揚推門進來,轉頭看他,待人走近,低聲問了句:“有事?”
周斯揚點頭,從他身後繞過:“要回去一趟。”
“什麼?”陳巖訝異,手裡的本子看了一半,沒來得及往後翻,仰頭目光黏在周斯揚身上,“明早還要籤合同。”
周斯揚抽開椅子坐下,聯系等在外面的羅飛買最近一班的航班,手機按滅放下來,隨手撿了剛看了一半的文件,翻完最後兩頁,遞給一旁還在看他的陳巖:“明天籤約的事你自己談,設計費最低隻能讓到四千萬。”
陳巖更驚訝了,著急忙慌地翻看了兩眼文件:“我怎麼談下來?對方是衝著你名字來的。”
“談不下來就算了,無所謂,有機會還能合作。”
陳巖一頭霧水:“這麼大的單子……”
說話間周斯揚的手機再次響,是羅飛在向他確認航班信息,他看了一眼,起身拎了椅背的外套:“談不下來不怪你。”
眼看他扔了這麼一句話就真的要走,陳巖反手拉住他:“你好歹告訴我是什麼事兒再甩手走人。”
“夏燭生病了,在醫院等著做手術。”周斯揚外套搭在手臂。
陳巖恍然被卡了一下,愣神兩秒反應過來:“病了?”
“嚴重嗎?”他眉心還豎著,“不嚴重的話你明天再走?明天上午九點開始談,最遲十一點也就結束了,晚半天……”
周斯揚垂眸,也看了眼手機。
剛林冉在電話裡意思他聽明白了,夏燭的手術至少要等三天後檢查結果出來才能做,現在隻是提前住院觀察,有幾個小時沒人在身邊應該沒什麼事。
陳巖放下心來:“那你幹嘛非趕這會兒去,晚一點不是也行?或者請兩個護工先過去……”
“不是她能不能自理,身邊用不用人幫忙,”周斯揚目光抬起,略微停頓,“是她需要人陪。”
他能想到她一個人在病床上躺著輸液,心裡還要計劃明天什麼時候起來,去什麼科室做什麼檢查……有多委屈。
所以至少她生病的時候不能讓她自己。
陳巖輕怔了一下,人還沒完全計劃好明天的合作怎麼談,但拉著周斯揚的手已經松下來,低頭瞄了眼文件搓額頭:“行,那你去吧……”
……
八點一刻起飛的航班,九點半落地清潭,走機場高速直接往省醫去,到醫院時十點剛過。
周斯揚到的時候夏燭還在低頭扣手機,在百度上各種看關於甲狀腺瘤的信息。
可能從小到大一直沒什麼人管她,所以她抗壓能力算好,苦中作樂,安慰自己這種事做得非常到位,邊在網上查還能邊時不時給林冉發個消息,說網上有人得了罕見病,還歡天喜地地活到了九十九。
但這番麻痺自己的樂觀在看到推門走進來的周斯揚時繃不住了。
人是種很奇怪的生物。
沒人理你時,你會硬得像塊石頭,怎麼被翻來覆去碾壓都會一聲不吭活下來,但有人心疼你,你就會瞬間很想哭。
夏燭拇指還停留在某個社交軟件的評論區,目光卻追隨周斯揚,眼睛一眨不眨。
周斯揚把裝了點心的袋子放在床頭櫃上,半低頭,拆袋子上的綁帶,冷著的臉因為夏燭有點呆的動作緩和下來,很輕地笑了一聲:“看什麼?”
點心買的是夏燭生日蛋糕那家的,其中兩盒夾心是荔枝醬,還有幾盒有新品的青梅醬。
蛋糕依次拿出來,又拎了水壺往空掉的陶瓷杯裡添了點水,裝了水的杯子塞進夏燭手裡,才提了床邊的椅子坐下來。
他對上她的眼睛,還是那句:“看什麼?”
夏燭人有點木,從所有想知道的問題裡懵著挑了一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周斯揚沒想瞞,坦言道:“林冉給我打了電話。”
夏燭哦了一聲,還是木,左手從手機上松下來,蹭著了下下巴:“那你怎麼過來了……”
“你說呢?”周斯揚笑著打斷她。
從過生日到現在,或者說再之前還有的事,一次又一次,說不感動是假的,她眼睛垂下去,又瞄了眼屏幕:“從荊北回來的嗎……”
周斯揚起身,轉了方向坐在床沿,從後抱住她,輕嘆氣:“怎麼不告訴我?”
被溫暖的氣息包裹,忽覺得剛剛病房冷清,周身的溫度也低,夏燭拉著被子往上拽了拽,悶著聲音:“不是在出差嗎……我自己也不是不行。”
“什麼叫自己也不是不行,”周斯揚低聲笑,收攏手臂,握住她的手腕,很珍視地捏了捏,“不會難過嗎?”
周斯揚:“自己一個人進手術室,再自己一個人出來。”
夏燭啞啞地“啊”了一下,視線從純白色的床單瞟到自己被握著的手上,嗓音幹澀:“…也還好,大學的時候也自己做過闌尾炎的手術。”
大三暑假,她找實習晚了一個月回家,急性闌尾炎,發病時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在宿舍。
周斯揚咽了咽喉嚨,沒問她為什麼是一個人做的手術,偏頭,唇碰在她的額角,換了話題:“檢查結果什麼時候出來?”
“要周五了。”夏燭忽然覺得周斯揚懷裡好暖和,她無意識地輕縮肩膀,往他胸前靠了靠。
“嗯,”周斯揚聲線一直是溫和,輕柔的,“周五我們把手術做了。”
夏燭眨眨眼,輕輕吸氣,聲音軟成一團:“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周斯揚笑了,抱她的那隻手抬起來,摸了摸她的臉:“不說了是我的合法老婆嗎?”
……
有周斯揚幫忙,檢查結果比預計的還早出來半天,良性腫瘤,比幾個月前長大了幾毫米,威脅不到生命,但切除手術一定要做。
周斯揚推了一些會和合作,無法往後延的工作就把文件帶到醫院看,夏燭的病房被換了更大更好的,房間裡有陪護床,羅飛把他的東西都拿了過來,晚上他也睡在這裡。
幾天時間他不常在夏燭面前看文件,她沒體檢和醒著的時候就和她說話,或者跟她一起看那些沒營養的肥皂劇,他不希望她有壓力,覺得自己的病影響到了他的工作。
夏燭問過他兩次公司忙不忙,他都說剛在荊北談成了項目,這兩天休假,夏燭看他真的像沒事人似的,後來就也沒再問。
程煜非來過兩次,第二次臨走時站在走廊裡跟周斯揚說了兩句話。
他其實是有點納悶的,因為周斯揚對夏燭的好有些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他也不是沒喜歡過人,但他自認絕對做不到這樣,好到誇張,還活雷鋒似的,怕對方有壓力,所以做好事不留名。
“你中邪了吧?”程煜非隔著窗戶看了眼樓下。
周斯揚站在他身邊,抱胸,沒什麼多餘的動作,視線也往下看,笑了一聲,渾不在意的:“可能。”
程煜非習慣性地從煙盒裡捏出根煙,看到牆上的標識後反應過來又塞回去,真是奇怪的要死:“你做這些是為了追她?”
在程煜非的理解裡,男人隻有在不確定對方喜不喜歡自己,追求對方時才會下這樣的功夫。
周斯揚側身,單肩抵靠在窗框,眸子偏著,還是在看樓下,默了一秒:“也不是。”
他很確定他做這些不是為了讓夏燭知道,也不是為了讓她感動喜歡自己,就是……
他低了下眸,站著的姿勢略微懶散,不太明顯地半勾唇:“就是想對她好。”
單純地對她好。
“我靠,到底為啥啊。”程煜非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周斯揚看他一眼,嗓音帶著些微笑意,飄飄然,仿似不真實地輕嘆:“不知道啊。”
手術約在周五下午,夏燭被推出病房前,林冉在外間和護士協調,周斯揚則站在夏燭的病床旁邊,他手蓋在她的發頂,低頭看了她兩眼,隨後收手準備抱臂時被人拉住手腕。
夏燭另一隻手攥在被角,拉周斯揚的那隻手還插著輸液針,她還是緊張,下意識咽嗓子想和他說話,但又覺得自己矯情。
然而周斯揚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被她拉住的那隻手反著握上來,另一手抬起重新蓋在她的發頂,微微俯身靠近她;“我會在外面等你,你出來就能看到我。”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所以放松點,別害怕?小手術而已。”
夏燭眨了眨眼,眼尾有點湿,點頭,嗡著聲音應了一下。
周斯揚拍了拍她的腦袋,低聲哄:“出來給你買好吃的。”
夏燭緊張又害怕,腦子這會兒完全一盆漿糊,再次點頭胡亂應了聲,全當他在哄自己。
人被推進去,林冉提心吊膽地站在手術室前,盡管知道她在外面站著沒用,但就是會擔心,人坐不下來。
因為周斯揚和夏燭的關系,程煜非最近幾天也成了省醫的常客,從走廊盡頭的電梯間走過來,盯著手術室最上方的字看了幾眼,瞟了下林冉,又看周斯揚:“要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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