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腦子裏除了這個沒點別的了?」我徹底火了,「快滾開!」
「那你腦子裏現在都是什麼?
「我也很好奇。」
宗彥脫下衣服,用他的衣服將我的兩隻手腕纏在一起,然後曲起一條腿跪在床 上,在我憤怒的瞪視下,慢慢把褲鏈拉到底。
宗彥絕對是瘋了!!
等他把衣物都除去,我才發現不隻是臉,他身上也有好幾處淤青和擦傷。
我問他:「你到底幹嘛了?」
他輕描淡寫地:「沒事,被車撞了一下。」
Advertisement
「什麼叫被車撞——操!」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我的聲音顫悠悠變了個調,我罵出聲。
宗彥說:「嗯,好的。」
等我揪著床單感覺心臟跳得快要壞掉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他在「好」什麼 ——他他媽的把語氣詞當動詞聽!
「你他媽的...幾年沒見,回來就要弄死我?」
我已近乎失神了,根本顧不上什麼粗口不粗口。
曾經我多想在宗彥面前做個合格的長輩,如今在床上被他擺弄成這樣,真像是裝 夠了,乾脆自甘墮落。
「可你不是很喜歡嗎?」
宗彥突然將我翻了個身,自上而下看著我問:「你現在可以讓我走,何駿聞,你 要讓我走嗎?」
我啞聲說:「滾!」
「好啊。」
宗彥冷笑一聲,居然真的抽身離開。
我一身火無處泄,點起支煙,看他彎腰,把散落一地的衣褲一件件拾起。
他媽的……
小瘋狗披上張靚仔的人皮,再穿上衣服,就能好好做人了?跟我裝什麼呢?
火大!
火大!
真他媽的火大!
我狠狠將人向後一扯,趁宗彥摔在床上,立刻翻身跨坐在他腰間,煙頭往下一 按,在他衣服上燙出個破洞。
宗彥皺了皺眉,沒出聲。
我咬著牙說:「宗彥,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會沖你發火?」
「這麼沒大沒小,我是這麼教你的嗎?」
宗彥像是嫌我不夠生氣,還嗆我:「我不記得你教過我什麼。」
「那你今天可要好好學。」
我眯了眯眼,一字一頓地強調:
「怎樣做個床上的紳士,我會好、好、教、你。」
18
宗彥被我好好教育了一番。
為懲罰他,我甚至控制著沒讓他做到最後。
自己結束後,我把他扔進浴室,讓他洗澡的時候自己想辦法解決。
誰知他剛裹著熱氣從浴室出來,人就暈倒了,把我嚇一跳。
醫生說他體力消耗過度,又感冒發燒,還低血糖,我打電話給老管家那邊瞭解情 況之後把時間一算,才知道他這一趟回來,連軸轉了有多久。
宗彥醒了之後,我喂他喝艇仔粥,他蒼白著一張臉,用那雙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睛 看我,定定地,看出我一把火。
我沒好氣:「是不是真的這麼不給面子啊,大少爺。」
他這才低頭,張嘴含住了我手上的勺。
我說:「不吃不喝二十幾個小時,跑來這裏又是被車撞,又是發燒,怎樣,是和 我演苦情劇嗎?」
宗彥沉默。
「我知道你仗著自己年輕身體好,傷了痛了都無所謂,但年輕是這樣揮霍的嗎? 今次是你運氣好,被車輕輕一撞,無事發生,但假如有內傷呢?假如下次撞上來
的是大卡車呢?你以前不是這樣莽撞的人——宗彥!看著我!」 宗彥一直垂著眼睫,聽我這麼一訓,才又睜大眼睛看過來。
竟然還敢表現出委屈。
他說:「我隻是怕你不要我了。」
這話像根針,一下子戳爆了我這隻鼓起來的氣球。
他抿了抿唇,「你和他.
「沒有什麼,」我都知道他想說什麼,打斷他說,「而且你爸爸他失憶了,不記 得我,也不記得你,等你病好我們就回去,以後誰都不要再來打擾他。」
「失憶?」宗彥愣了愣,問我,「你捨得他?」
我說:「這裏有他想要的生活,而且……我放下了。」
「放下是什麼意思?」
我用勺攪了攪碗裏的粥,「放下就是徹底過去了,徹底告別了,懂嗎?」
宗彥眨眨眼。
「所以粥還喝不喝?」
「...喝。」
一周後,宗彥的身體完全恢復。
我們啟程回港,離開前,我去宗文翰的理髮店同他道別,大概是這輩子最後一次 擁抱了他。
「這段時間多謝你關照,很高興認識你。」
這大概,也是我這輩子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道別時,宗彥沒有上前,隻是站在斜對面的街角遠遠地看著。
待我回到他身邊,他說:「你看上去還是很捨不得他。」
我感慨地搖頭,「你不懂,我對翰哥的感情很複雜,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隻有情愛 的。」
「所以你終於承認你喜歡他了。」
...
到這地步已經沒什麼好不承認的,我聳了聳肩,「年輕時是喜歡啊,單相思而 已,不提也罷。」
安靜地走了一段路,宗彥突然說:「他是不是老了,他現在..和以前很不一
樣 。」
我想他大概也曾渴望過與父親親近,隻是上天沒給他們做父子該有的緣分。
「恨他嗎?」我問。
聞言,宗彥臉上有剎那茫然。但很快,就斬釘截鐵地說:「恨。」
「最恨他的時候,就是你看著他的照片發呆,聽不見我叫你的時候。」
...
我就不該問。
19
回到港城,已是1999的最後一個月。
聖誕夜時宗彥被邀請去參加舞會,回來時顯見地有些醉了,我在書房看帳本,他 進來,坐在書桌對面的沙發上,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我沒理他,繼續翻頁。
他突然說話:「過來。」
我好笑地看著他,「少爺好大的架子,命令我?」
他的聲音就軟下去,「何駿聞,過來。」
「你真是越來越沒規距了。」 我還是走到他身邊坐下了。
他今天打扮得好靚,一身剪裁得當的黑西裝,沒打領帶,衣領上釘著領扣,中間 一條細鏈條在他喉結下輕晃,閃閃的。
我剛想伸手拔一下,突然發現他西裝外套上蹭有淡淡的粉底和口紅,因為外套顏 色深,並不明顯。
我湊近嗅了嗅,嗯..
「看來今夜有佳人相伴?」
清新淡雅的香水味,聞起來還不錯。
宗彥反應慢半拍,似乎還想了想,才低聲喃喃:「大概是Jessie..」
「哦,」我說,「是那個聲音甜甜的女孩子。」
宗彥:「我們沒什麼的,隻是她說她真的要放棄我了,希望我能最後給她個擁抱。
我抹了抹那點殘留的化妝品痕跡,打趣道:「你可不是那麼心軟的人啊。」
宗彥停頓一下,「..但我和她同病相憐。」
「嗯?」
「我們都在追逐一個不該追逐的人。」
宗彥的表情黯黯淡下去
我給他倒了杯溫水,他喝了小半,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奇怪地看著我:「你怎麼 知道Jessie是個聲音甜甜的女孩子?」
「啊 ….」我被打了個猝不及防。
剛才完全是順嘴一說,沒想到這小子,喝暈了還能抓住我話裏的漏洞。
我說:「就是.…聽說的啊。」
「聽誰說的?她是我去L 城之後認識的,你不應該認識。」
「就是老李他們啊,你一個人在那麼遠的地方,我當然要關心你近況如何,交了 什麼朋友。」
「聲音甜甜的是什麼很重要的特徵?這也值得特地一說?」
宗彥不傻,不會被我糊弄,他向前傾了傾身,湊近逼視著我:「你是不是去過L 城,見過她,聽過她的聲音?」
是。
其實後來我去L 城看過他很多次。
他連我的電話都不肯聽,我又實在很掛念他,隻好費事些,一次又一次地飛。
我並不想讓他知道。
我曾篤信時間和距離可以修正一切,我不想讓他覺得我還有回應他的可能。
但三年過去,這場修正似乎還是失敗了。
見我不答話,宗彥換了個問題:「那這三年,你有沒有想過我?」
他說:「我有,我每天都在想你,吃飯時想你,上課時想你,走路時想你,做夢也 想你。我曾經以為我可以慢慢地不想你,就像你希望的那樣,但是我的心不聽
話,我做不到。」
我的心瞬間柔軟得一塌糊塗。
「...好吧。」沒有辦法,我實在已經無法不妥協,「我承認,我去看過你,我也 很想你。」
宗彥的眼睛亮了起來。
「那你可以主動親我一次嗎?」
我終於如願,把他衣領間晃蕩的那根細鏈扯過來。
然後吻上他。
其實人生百年,情愛隻是太小太小的事。
承認對他有情,太陽照常升起,城市不會陷落,假如有人非要指摘,那就…
去他媽的。
1999的最後一晚,宗彥非要纏我,在床上度過。
零點時分,末日沒有到來,千年一次的世紀交替,整座城市都在歡呼。
我在煙花綻開時被宗彥吻住,他的舌勾纏著我的,激烈的心跳與我共振,跨世紀 的時刻,我們仿佛交融成同一個人。
累得昏昏欲睡時,我忽然感覺指尖一涼。
宗彥在我右手食指套上一枚戒指,我張開五指看了看,笑:「之前我的那枚戒 指,果然是你藏起來的,對吧?」
宗彥低頭看著我,問:「我沒有扔,你要嗎?」
我打了個呵欠,「算了,戴那麼多戒指好麻煩,你爸的東西,你自己收著吧。」
宗彥眼睛一彎,吻了吻我,在我身邊躺下後,手還不安分地撥弄我的睫毛。
我閉著眼睛笑,伸手把他攬進懷裏。
「睡覺吧寶貝。」
「21世紀快樂啊。」
-完-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