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謝桃覺得自己根本聽不懂他在講什麼。
“客人來了啊。”
彼時,忽有一抹略帶幾分滄桑的嗓音傳來。
謝桃抬頭時,就看見一位穿著月白長袍的中年男人掀開簾子,從後面走了出來。
男人的面容輪廓很深,即便臉上已經染上了歲月的痕跡,然那雙眼睛卻仍然十分清明透徹。
那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人生過半之人該有的眼睛。
謝桃見他走過來,“您是這兒的老板嗎?”
“我不是老板,”中年男人含笑搖頭,然後伸手指向坐在謝桃對面剝花生吃的那個少年,“他才是。”
“……”
謝桃盯著那個正在往自己嘴裡扔花生的少年,總覺得他是老板這件事有點不大可信。
“想吃嗎小妹妹?”
謝瀾剝了一個花生,抬眼就看見謝桃懷疑的眼神。
謝桃剛張嘴,想說不用了,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謝瀾扔了一顆花生米到嘴裡。
她睜著那雙杏眼,下意識地咬住那顆花生米。
炒過的,還挺香?
Advertisement
“事實就是我的確是這兒的老板沒錯了,但我也是很被動的當上這個老板的,嗯……你可以理解成,名義上的老板吧,就暫代的那種。”
謝瀾剝著花生米,隨口說道。
“哦……”謝桃吃著花生米,點了點頭,有點似懂非懂。
“他姓奚,你叫他老奚就成。”
謝瀾剝著花生,還抽空指了一下在他旁邊坐下來的中年男人。
“……奚叔好。”
謝桃斟酌了一下,還是沒有叫他“老奚”。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謝桃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
“你是想問那天的事情吧?”
謝瀾往自己嘴裡又扔了一顆花生米,“那天掐你脖子那女孩兒,其實是被控制了,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你這小命兒可就沒了。”
“不過我說啊,你到底得罪誰了啊?怎麼有人下這種死手來整你啊?”
怪不得趙一萱說自己根本不記得掐過她的脖子。
謝桃有點失神。
這個世界上似乎有很多超乎她想象的,自然之外的事情存在。
“對方的目的並不是你,而是另一個人。”老奚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皺的衣袍,語氣似乎從來都是這麼的清淡平和。
“老奚你說明白點兒。”謝瀾有點不大耐煩。
他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那天老奚急急忙忙地催促他去救人,也沒跟他說明白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謝桃也沒有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有人將他人的命格,綁在了你的身上。”
老奚垂著眼簾,遮去了他那頗具深意的神色。
桌上的茶盞裡仍然有熱氣氤氲著,細煙繚繞,頃刻消散,三人對坐在這酒館的大堂裡,周遭顯得尤其安靜。
“此人的目標不是為你,而是為了除掉將命格綁在你身上的那個人。”
“隻要你一死,他便會死。”
老奚的話很簡短,但也足夠令謝桃明白他大致表達的意思。
但……這件事聽起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別人的命……怎麼能和我綁在一起?”
她捧著手裡的杯子,喃喃道。
“這世上你不知道的東西可多了,就好像你現在坐在這個酒館裡,下一秒,你或許就不在這兒了。”
謝瀾揉了一把女孩兒的腦袋,把她的頭發揉散了才撒手。
而謝桃隻覺得眼前有一陣光影晃過,下一秒,她再抬眼,就發現自己竟然坐在公交站的座椅上,眼前是來來往往的車流,對面是各色的霓虹剪影,高樓大廈。
如果不是她手裡還捧著那杯顏色微紫的水,她幾乎就會以為自己剛剛所見的一切,都是幻覺。
手裡的那杯水像是仍然溫熱,而她站起來,看著周遭的一切,整個人都處在懵掉的狀態裡。
“不要怕哦桃桃妹妹,老奚已經把你和那個人綁在一起的命格給分開了,下次見!”
謝瀾的聲音仿佛是從尤其渺遠的地方傳來的。
而那一刻,她察覺到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陣灼燒似的疼,她低眼時親眼看見有一抹藍色的光從她的手腕裡慢慢顯現出來,然後消失不見。
“還有,你手裡那杯水沒毒,而且美容養顏超級好喝,你不要浪費了。”
謝瀾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像是苦口婆心的忠告。
“……”
謝桃覺得這一晚她大腦裡接收到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她傻站在那兒整整十多分鍾,直到衣兜裡的手機傳來震動的聲音,她才後知後覺地把手伸進兜裡掏出手機。
微信的界面裡,有一條新的消息。
來自衛韫。
“練字”
這是在回復她之前發過去的那個消息。
謝桃一手捧著那杯顏色很奇怪的水,一手拿著手機,腦子裡又想起來剛剛親眼見過的所有看起來一點都不科學的人和事,站在稍涼的夜風裡,她艱難地單手打字: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覺得我剛剛見到鬼了……”
幾分鍾後,她收到了回復:
“的確不信”
第16章 和光同塵
“是真的!我剛剛去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謝桃一邊往小區裡走,一邊戳著手機屏幕發消息:
“你還記得我之前和別人打架的事情嗎?其實那天她差點掐死我……”
“但有一個看起來很神秘的大叔跟我說,她是被人控制了,還說什麼,有人把另一個人的命格綁在了我的身上,隻要我死了,那個人也就死了。”
謝桃還有很多想說的話,但是她覺得,這樣超乎自然之外的事情,無論是誰都不會輕易相信的。
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她也不會相信,自己上一秒明明還走在路燈昏黃的街上,下一秒眼前的所有都會變成漆黑的影子,除卻那樣一個看起來古樸有神秘的小酒館。
裡面還有著兩個奇怪的人。
“算了,說起來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謝桃發了一句。
然後她就把鑰匙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來,開門。
彼時,剛剛擱下手中的毛筆的衛韫,在抬手拆開書案上擺著的那四封信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那四張灑金信紙上。
原本冷淡如霜的眼眉驟然添上幾分異色。
他清楚地記得那日,他毫無預兆地像是忽然被人掐住脖頸,奪去呼吸,甚至連身體上,都出現了莫名其妙的疼痛感。
“有人把另一個人的命格綁在了我的身上,隻要我死了,那個人也就死了。”
衛韫伸手,兩指捏起這張信紙,定定地看著上面的那一行墨色。
命格之說,可信麼?
或許是因為自兒時起便能窺見旁人之不可見的神秘光幕,衛韫雖不篤信神佛,卻也清楚,這世間包羅萬象,自當無奇不有。
而從之前她與他闲聊時,透露出來的她與另外一個女子之間發生爭端的時間段而言,似乎正好與他莫名感到不適時的時間吻合。
衛韫的手指敲擊著書案,纖長的睫毛垂下,遮掩了他那雙微暗的眼瞳。
她的膝蓋受了傷,近幾日也多次跟他念叨過膝蓋疼。
而他近來膝蓋也有些隱隱發疼……
衛韫思及此,一張冷白如玉的面龐頓時沉下來,一雙眼睛微眯。
彼時,他案前的燈火搖曳,明暗不定的光芒照著他的側臉。
四下寂寂,無甚聲響。
若真如她所言,那麼她口中和她的命格相束縛著的人,或許便是他了。
衛韫唇角微揚,無聲冷笑。
可到底是誰,既有如此超乎常人的能力,那麼又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地運用此種手段來置他於死地?
難道……此人即便身懷異能,也無法直接取他的性命,故而隻能用以所謂的命格束縛之法,將他的命格綁在旁人的身上?
可為什麼,又偏偏是她?
衛韫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眉頭輕蹙時,似在細細思量。
案邊的紫金香爐裡有繚繞的煙霧竄出,縷縷生香。
再睜眼時,他將目光停在了被他放置在書案的那枚銅佩上。
無論如何,想來所有的事情都與這個東西脫不了幹系。
像是想印證自己的猜測,衛韫直接從書案下的匣子裡抽出一把匕首,然後一手握住鋒利的刀刃,毫不猶豫地一劃。
殷紅的鮮血流淌出來,血珠在書案上綻開點點血色,而他自始至終,都未曾皺一下眉頭。
而後他扔了手裡的匕首,提筆在空白的信紙上寫下:
“你可有感覺到哪裡不適?”
謝桃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她正在咬著筆寫作文,聽見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起手機就看見了他的這句話。
哪裡不適?
謝桃摸了摸自己的膝蓋。
然後回復:
“我的膝蓋還是好疼哦。”
彼時,拆開信封的衛韫在看到這樣一句話的時候,眉頭微擰。
他的目光停在自己左手掌心的那道血痕,神色漸深。
“你說,有人將旁人的命格,綁在了你的身上?”
衛韫提筆,想再度求證。
而那邊的回復來得極快:
“對呀,但是他們說,已經把那個人的命格和我的命格徹底分開了,我也聽不太懂,你說他們是不是搞迷信的啊?跳大神的那種,但是他們又好像真的會特異功能……好神奇哦。”
“……”
衛韫瞥了一眼自己手掌上的傷口,如珀的眼瞳裡光影明滅不定,他忽然嗤笑一聲。
——
這夜過去,第二天,謝桃去了機場送周辛月。
她看起來狀態似乎終於好了一些,面對謝桃的時候,也終於是會笑的了。
“辛月,我等你回來。”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