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對啊,女孩子臉皮薄嘛,她是認識您堂弟堂妹,可能對您眼生。”
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有些不對,旁邊的幾個同學都好心的打圓場。
畢竟,宋書昀是今天主要要談合作的贊助方,總不能真把人得罪了。
師兄給林窈遞了被飲料:“林窈,你敬宋少一杯,這件事就算了。”
師兄並不知道林窈之前差點被宋書昀強迫的事,倒了一杯果汁飲料,想著女孩子也不能喝酒,敬杯飲料就是了。
“我不敬。”
可就算是一杯飲料,林窈也不幹。
那晚在鼎燕樓她雖然是喝了酒,許多畫面記得不清楚了,但那種惡心的感覺卻沒忘記。
宋書昀那晚分明就是想對她做那種事,她要是還給他敬酒,她就是……
林窈站起身就要走。
‘咚’的一聲,宋書昀手裡的酒杯被重重放在桌上。
他抬起下巴,聲音既挑釁又得意:“你要是敢就這麼走了不過來敬酒,老子就把剛剛答應贊助給你們兩個學院的1000萬贊助金都撤了!”
嘶……
席間有人發出抽氣聲。
就在林窈到場之前,有兩個需要大量購買實驗器材的學院,剛跟宋氏談好了一年1000萬的贊助金。
好不容易談好的1000萬贊助,可不能就因為林窈這一發脾氣,全都黃了啊。
Advertisement
席間,已經有人站起身小聲勸林窈,還有人甚至直接走過來,想要拉林窈回來。
呵,強權逼迫、拿錢壓人,古往今來果然這兩樣永遠都最好用的。
1000萬是很多。
兩個1000萬就更多了。
是把林窈全家賣了,都拿不出來的錢。
可是憑什麼這些人,就能拿這個壓她。
憑什麼就要讓她道歉、敬酒、認錯!
就像憑什麼,時煜他爺爺選定的人選,就一定是最好的。
憑什麼不管是在這輩子,還是在夢裡,所有人都認定了……隻有周家那樣的家世、周雅楠那樣的女孩,才能配得上時煜。
不管是在哪個世界裡,從沒有人覺得她和時煜會是一對。
因為沒有人會認為,一個從錦城普通家庭出來的女孩子,可以和首富的孫子在一起。
就如現在,沒有人覺得,她應該拒絕宋書昀的要求。
就像宋書昀,他覺得他有錢可以拿錢砸她,她就必須屈辱地彎下腰,向他敬酒。
“好,我敬。”林窈回過頭去,一雙眼泛紅盯著對方,小臉繃得發白。
她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破碎感,走到桌邊端起那杯還未來得及敬出的酒杯。
“師妹,你先別急,子墨馬上就到了。”身旁的師兄不忍心,按住她的杯子小聲說。
宋書昀的嘴臉實在可惡。
就算2000萬很多,但他們京大的學子也不是這麼給人糟踐的。
席間除了那兩個確實不忍沒了這筆經費的學院代表,更多人都是義憤填膺的神情。
隻是,這麼多的數字壓下來,任憑是誰,這個時候也不敢真的站出來拍板說不要了。
畢竟,那可是2000萬的缺口……
“诶,果汁可不行哦。”宋書昀把桌子轉過,桌上放著的幾瓶開好的茅臺,就已經轉到了林窈那方,“林妹妹敬我,得喝這個。”
分明就是故意為難人!
旁人想攔,林窈卻搶先一步,將杯子裡的果汁清空在碗裡。
“好。”
她甚至都沒有多說一句,拿起一瓶茅臺,直接往自己的高腳杯裡倒。
“夠了夠了,師妹……多了。”
“林窈,白酒都是用小杯子的,不用這麼多。”
旁人見林窈紅著眼,幾乎盛滿了一大半的高腳杯,生怕她吃虧。
那可是白酒,她這樣的小姑娘,喝一小杯都受不了的。
林窈卻像沒聽到似的,幾乎將高腳杯倒了個7、8分滿才停住。
她拿起杯子,湿潤泛紅眼看向對面的宋書昀:“我把這杯酒全幹了,宋少會消氣嗎?”
“消氣、當然消氣,哈哈……”宋書昀高興大笑。
這小美人要是今天能把這一大杯茅臺都悶了,今晚還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宋書昀朝她招手:“過來過來,來哥哥這喝。”
惡心油膩到,讓在場不少人都露出鄙夷之色。
林窈卻像是沒感覺,端著酒杯過去。
見到如此膚白貌美的小姑娘,就這麼端著酒杯,婷婷嫋嫋走到自己面前。
一想到她待會兒還要彎下腰、低下眉眼、輕言細語向自己敬酒,宋書昀就更覺得爽翻了。
“宋少,這一杯我敬你。”林窈將酒杯送到了自己唇邊,嫣紅的小嘴輕輕抿在杯沿上,看得宋書昀是心花怒放。
正想動手,把人拉到自己懷裡來喝。
卻突然被一滿杯的冰涼液體,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哗——’
是一整杯冰涼的白酒,從頭頂淋下來的聲音
‘啪——’
是玻璃杯,被林窈砸向地面,破裂濺起的聲音。
“想讓我給你敬酒,下輩子吧!”她紅著眼,眼底是積攢快要湧出的淚水。
“你他媽的臭表子,你敢拿酒潑老子!”宋書昀愣了半秒反應過來,一把抹掉臉上的酒水就要抓過林窈的衣領,“老子他媽不嫌你早就被祁砚野玩過,你特麼還——”
一個清脆的巴掌,生生打斷了宋書昀所有未出口的話。
現場起身想去阻攔,拉開兩人的其他人,全都呆住了。
“你……你敢打我……”宋書昀摸了摸自己的左臉,不敢置信,那裡現在還火辣辣的疼,甚至浮現起清晰的五指印。
林窈右手垂在身側,指尖還早就疼得麻木沒有感覺。
但她的心跳卻很快很快,跳得無比清晰……
“是啊,我打你了,我為什麼不能打你?”少女紅著眼,珍珠一般的淚從眼眶裡一顆一顆往下落,“我為什麼不能打一個,趁我和同學吃飯落單了,就硬要把往車上拽的人渣!”
——什麼!?
其他京大的學生都震住了,沒想到這個宋書昀所謂的認識,居然是這樣認識林窈的!
“你、你他媽少胡說!你信不信我告你誹……”
“我沒有胡說!”林窈的身子在不助地抖,她深吸一口氣才沒讓自己哭著崩潰出來,“開學那天在鼎燕樓,室友請我們吃飯,我不小心喝多了,出來在路邊就差點被你強塞進你的車……我根本不認識你!要不是……好心路人經過把你打了一頓送去警局,我說不定已經被你……”
她說不下去了,咬著唇緩了兩秒,“警局有你的記錄,是不是誹謗,去查一下就很清楚……”
意圖猥褻女生,還被送去警局了,還留下了記錄。
不用說了,這種人就算要捐錢,京大也是不能要的!
林窈說完這些,不管旁邊人的議論或同情或求證的眼神,她轉過身,直接往門外走。
隻是轉過身的一瞬間,才發現包房門不知什麼時候開了。
兩道身影佇立在門外。
是姍姍來遲的季子墨,和今晚根本沒聽說要來的賀厭。
林窈不在意那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她垂下淚眼,任憑眼淚打湿自己的臉頰,從季子墨和賀厭之間跑了出去。
……
……
包房裡,宋書昀反應過來林窈要走,才要罵罵咧咧的追上去。
但剛一抬頭,對上一雙清冷肅殺的桃花眼,到嘴邊的所有的謾罵詛咒都被生生地卡了回去。
“賀、賀少……”宋書昀嚇得腿直哆嗦。
賀厭連個字都沒施舍給他,隻是拍了拍旁邊的季子墨,轉身快步離去。
這裡的事,季子墨會處理。
既然不會讓林窈今晚受委屈的事,傳揚出去。
也會處理剛才,想要把自己同學賣出去的那些人。
但最重要的是,宋書昀這個人,以後都不需要再出現了。
*
林窈從酒樓跑出來,才發現外面竟然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雨不大,但淋在她身上,很快就打湿了她漲紅的臉和搖搖欲墜的身體。
林窈抬起頭朝天上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為了迷惑宋書昀,嘴唇上沾了那一點點白酒出現的幻覺,她好像在漆黑的天空上看到了一張臉。
是這個世界的劇情之主從天上看著她嗎?
呵。
小姑娘牽起唇笑了笑。
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個不受上天眷顧的綠茶女配。
看吧,就連老天爺也嫌她不夠慘,這時候了還要專門下這場雨,來嘲笑她的狼狽。
他一定是在嘲笑她妄圖逆襲、改變命運。
嘲笑她一個小小的綠茶女配,還敢偷偷的在劇情線的夾縫中,和身為主角的時煜在一起。
“林窈……”
忽然,有人從後面t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叫她的名字,很輕一聲。
下一秒她就被拉進了一個陌生的懷抱。
雨滴啪嗒啪嗒打在他們兩人頭頂黑色的傘面上,仿佛隔絕了天地。
那一瞬間,像是檀木和雪松混合在一起的,沾染了陌生男性淡淡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
她晃了晃還帶著淚的眼,才看清眼前人。
是賀厭。
穿著一身白色寬松休闲上衣,下面是同色系休闲褲的矜貴無比的男人,這時候卻踩在濺了泥的臺階前,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用一種讓林窈感到陌生又難喻的眼神看著她。
“我送你回去。”
兩人對峙,沉默了兩秒,才聽到他的聲音。
“不用了。”
林窈要甩開他的手。
卻被反握住。
“這個點不好叫車,我送你。”他再重復了一次,琉璃一樣剔透的眼珠,被額發遮了幾分。
但就算這樣,那雙桃花眼也顯得認真無比。
林窈卻明白,他這樣的人,用那樣的眼,看誰都是這樣的深情。
實際上,要是信了就完了。
會被戲弄,會被蒙騙,會被嘲笑。
他們高高在上,一如隨便就安排了別人感情的首富先生;一如剛才在裡面拿錢砸她、羞辱她的宋書昀;一如那個從一開始就把她劃定為配角、不配得到一切關愛的劇情大神。
眼前的賀厭,他也是一樣的。
他也是這段劇情裡的寵兒,是原文裡沒有過多筆墨,但一出現必定是人中龍鳳、驚世駭俗的風雲人物。
不像她。
從小到大,注定隻是邊緣、是陪襯。
“不要!我說了不要你送……你為什麼要裝聽不懂?”終於還是爆發了。
就算告訴自己,不需要在這時候跟賀厭鬧翻,至少還能跟他借把傘走不是嗎。
但少女心頭實在是憋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悶,那雙漂亮的鹿眼裡氲出的淚,快要將她的視線完全模糊。
她一揮手,打掉了賀厭手裡的那把傘。
雨勢似乎變大了,淋在兩人身上。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