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無限世界當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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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書名:我在無限世界當花瓶 字數:3822 更新時間:2024-11-18 15:23:25

“我當然願意。”


“如果你承擔不起?”


“好了好了,現在還沒到非用道具不可的地步。”白無良笑眯眯走到針鋒相對的路雨華和林蘊中間,“我們都心平氣和一點,看看能不能想出有用的方案,畢竟這一次我們探索到的信息可比周康家的要多得多。”


“目前已知一進去我們就會變成曾一雙不同的年齡段,除了十五歲的曾一雙外,我們遇到的場景都不可避免會遇到曾父的攻擊。年齡抽中的越小,在屋內遇到的危險應該會越低,更大的危險在下樓的過程,像唐寧和林蘊,他們兩個人需要下四層樓才能真正離開曾家,樓道上的各個曾父會對我們進行無差別攻擊,而我和周康隻需要下兩層樓。”


“外面買來的武器不能帶進屋子裡,特殊道具是例外,在這種情況下,有誰可以做到堅持十分鍾嗎?”白無良問。


姜眠眠蹙起眉頭,“很難,是不是我們分開進去會更輕松?之前我們六個人一起進入這個副本,遇到了六個曾父,如果一個人進去的話,應該隻會有一個曾父?”


林蘊有點擔憂地看向唐寧,唐寧明白林蘊在擔心什麼,如果隻有唐寧一個人進副本,那麼對他來說爬四層樓的樓梯難度會很大,不過唐寧現在也不確定他再次進入副本是不是還能抽中四五歲的形態。


“可以再進一次試試看。”白無良沉聲道:“有誰要第一個進?”


第一個進去是最吃力不討好的,等於幫其他玩家試探信息,如果第一個人抽到的還是和最開始一模一樣的年齡和場景,那麼接下來其他玩家也能做好更充分的準備。


“我試試吧,我能在那裡面找到趁手的武器。”姜眠眠朝白無良伸出手,“把鑰匙給我。”


白無良沒有第一時間掏鑰匙,他看了姜眠眠片刻,目光停留在姜眠眠眼下越發濃重的黑眼圈上,“我和你一起進。”


“不必。”姜眠眠否決道:“一起進也是在兩個房間,無法保證同步出來的情況下,這個隊等於白組,如果有人先一步跑路成功,落後一步的人會同時面對兩個boss,弊大於利。”


白無良無法反駁姜眠眠,他問:“你不再休息一下嗎?”


姜眠眠打了個哈欠,“反正睡不著,沒什麼好休息的。”


白無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未拆封的湿巾,“你身上有血,擦擦。”


“麻煩。”姜眠眠嘟囔了一聲,還是接過了湿巾,隨意往自己臉上擦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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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這裡沒擦幹淨。”白無良拿過湿巾,認認真真擦了一下姜眠眠下颌上濺到的一簇血。


姜眠眠耐心等了一會兒,她從白無良接過鑰匙,像投擲硬幣那樣將鑰匙往空中拋,甚至都不需要看鑰匙落下來的方向,白淨的手掌就輕輕松松接住鑰匙。


連看都沒有看鑰匙是哪邊朝上,姜眠眠就語氣輕松道:“上上籤。”


鑰匙插進門鎖,她在其他人的注視下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曾家的大門重新關上,四個玩家和一具屍體一起呆在安靜的樓道裡。


白無良拿出手機時不時看看時間,路雨華不停打量著唐寧懷裡的瓷娃娃,林蘊警惕地盯著路雨華,周康毫無鬥志地蹲在地上,而唐寧坐在曾一雙的屍體旁。


雖然卡牌世界的死亡是常態,可見過幾次面的玩家就這麼死去了,這個認知還是讓唐寧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的耳畔邊回響著曾一雙死前對他說的話,“我們的媽媽一樣,但是你不要和我一樣。”


這句話的前部分他知道,他們兩個人的媽媽都死了,那後半句話意味著什麼?


唐寧有點想不明白,疲憊和悲傷再一次堆積在唐寧的心頭,他撫摸著瓷娃娃臉上的裂痕,這隻娃娃在曾家裡發出了蘇安雲的聲音,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娃娃究竟是什麼東西,但娃娃確實保護了他。


唐寧用臉貼了一下娃娃的臉,他從懷裡掏出手機,現在離姜眠眠進去已經過了五分鍾,隔著房門聽不到屋子裡的動靜,白無良拿起單片眼鏡似乎想看到屋裡發生了什麼,但他並沒有什麼收獲,隻能悻悻地收起眼鏡。


唐寧準備關掉手機的時候,收到了來自蘇安雲的消息:“想吃冰淇淋嗎?要的話我批發一箱。”


唐寧現在沒有吃東西的心思,他想起之前蘇安雲有方法救回柏映雪,唐寧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道:“哥哥,我現在想要去一個朋友家做客,但是她的爸爸特別不友好,有暴力傾向會打人,她的媽媽......好像是死人,在這種情況下我要怎麼呆夠十分鍾?”


蘇安雲:“又是一個糟糕的家庭。”


唐寧抱著手機,敏銳察覺到了蘇安雲字裡行間的不悅,似乎之前蘇安雲去路雨華家接他時,也表達過對他的朋友的不滿。


唐寧有點不敢說話,他小心翼翼打字道:“我的朋友隻是原生家庭糟糕,她本人......”本人似乎也有病。


唐寧默默把聊天欄裡的東西刪掉。


蘇安雲:“過於軟弱的母親。”


曾家的大門驟然打開,唐寧放下手機抬起頭,看到姜眠眠猛然從裡面跑了出來,然後用力關上房門。


“你怎麼樣?!”白無良扶住了姜眠眠,姜眠眠身上扎著飛鏢,她面無表情將飛鏢拔了出去,捂住肩膀上的傷口,“該死的破遊戲!”


“你在裡面遇到了什麼?”林蘊站起來問道。


姜眠眠朝白無良要了繃帶,她一邊處理傷口一邊道:“一樣的場景,但他對我有印象,知道我會拿彈弓,還知道我要跑出去,這一次他先是把彈弓奪走了,然後堵住門不讓我出去。”


姜眠眠這段簡簡單單的話讓唐寧聽得心驚肉跳,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糟糕。


“要不是曾一雙的媽媽拼命攔著,我估計就交代在那裡了。”


聽到姜眠眠這句話,唐寧下意識看向了手機,他和蘇安雲的聊天界面還停留在蘇安雲對曾母的評價上。


唐寧忍不住反駁道:“她的媽媽是一個很勇敢的人,一直攔著不讓她的爸爸欺負我們。”


過了一會兒,唐寧收到了蘇安雲發來的新信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唐寧整個人都呆住了:“已經變成了厲鬼,還是如此軟弱。”


“怎麼了?唐寧。”林蘊不解地看向失神的唐寧,唐寧怔怔地將蘇安雲發來的消息給所有人看。


每一個看到這條消息的玩家都是呆怔的模樣,曾一雙的母親確實一直都是無助哭泣的形象,哪怕是幫助玩家們逃跑時,她都是以犧牲自己的形式抱住曾父的大腿,哭著讓玩家們快一點跑。


這樣的曾母很難讓人清晰深刻地認識到,她已經死了,她變成了它。


白無良最先反應過來,他謹慎道:“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哥哥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借助曾母的力量?”


“對啊,確實可以......”姜眠眠連自己的傷口都顧不上了,她激動道:“原來通關的方法是這樣的!”


連一直昏昏欲睡的周康都站了起來,“那麼現在的重點在於,如何讓曾母用真正的實力去攻擊曾父。”


他說完這句話後,沒有人接話,因為激怒一個母親的方式其實很簡單,而這個方法甚至已經擺在了大家面前。


玩家們低下頭,看著倒在門口的曾一雙。


在一陣沉默中,離房門最近的白無良抬起手,輕輕敲響了房門。


他敲了一下又一下,過了一會兒,門被小心翼翼打開了,一個系著圍裙的女人從門縫裡露出了半張臉,她有點疑惑地看向門外的玩家們,壓低聲音道:“你們是......來找人的嗎?”


她看起來似乎並不記得玩家,不過當白無良讓開身子時,她看到了白無良身後站著的唐寧,女人輕聲道:“我記得你,你是又又的朋友吧?快進來坐坐。”


隻要一進去,玩家們又會變成小孩子的形態進行艱難的逃生。


唐寧在這個女人的注視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不想開口,可顯然在所有玩家裡,隻有他在這個npc心中的好感度最高。


唐寧和這位母親對視,他沉默了許久,緩緩道:“阿姨,您可以抱又又回家嗎?”


女人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他低下頭,看向了倒在血泊中的曾一雙。


正在親切微笑著的母親怔了一下,她也跟著低下頭,呆呆看著家門口倒地不起的女兒。


“......又又?”女人恍惚道。


她推開了房門,顫抖著伸出手,將指尖放在曾一雙的鼻子下。


“又又?你...你在和媽媽開玩笑嗎?”女人慌張地拍著曾一雙的臉頰,“又又?又又?不要嚇媽媽啊又又......”


她的聲線在不斷顫動,淚水和鮮血一同從她的身上滴落下來,暴露在外的肌膚浮現出一道道駭人的傷口,有淤青有血痕,但最恐怖的是她肌膚上一道道像是被刀切割過後的裂痕。


她抱住了自己孩子的屍體,那帶著哭腔的聲音不斷拔高,越來越高,高到不像是人類所能發出的哀鳴——


“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192章鬼家


林蘊拉著唐寧朝後退,其他玩家也迅速後退,不斷拉開與曾母的距離,那個東西已經不能稱呼為曾母了,它散發出刺鼻的屍臭味,詭異的黃水從它的身上流下,融進了地上的血水中。


沒有風吹過,女人的長發卻高高揚起,完好的皮囊在一瞬間四分五裂,露出裡面腐爛變質的皮膚,已經分辨不出活人氣息的它抱著死去的曾一雙,發出一陣又一陣悽厲的哀嚎。


它哭得那樣恐怖又傷心,可是懷裡的孩子卻再也無法睜開眼去安慰它。


“嘭”的摔門聲驟然響起。


“吵什麼吵?!媽的!還讓不讓人睡了?!”屋內緊接著傳來了男人罵罵咧咧的吼聲,吐字並不清晰,帶著喝醉後的大舌頭。


死死抱住曾一雙屍體的它突然安靜了下來。


渾濁的雙眼不斷轉動,兩行血淚從眼眶裡流淌而出,它抬起了猙獰的面容,詭異的視線落在一個個看呆的玩家上,卻沒有過多停留。


因為最吸引它的並不是這些玩家。


林蘊捂住了自己的嘴,不需要他多言,唐寧就和其他玩家一樣屏住呼吸縮小存在感,他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氣勢洶洶從屋裡走向門口。


那是還未徹底醒酒的曾父,眼睛都睜不開,在途徑沙發的時候,男人順手抄起了地上的一塊木板。


裝在木板裡的零件如潮水般灑落一地。


唐寧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看著那個醉醺醺的男人一邊咒罵一邊走向門口,這一幕與唐寧之前在曾家看到的畫面有著片刻重疊。


男人的手臂上迸出根根分明的青筋,他大步朝門口走去,嘴裡還止不住咒罵,那睡夢中被吵醒的憤怒已經不是簡單的言語就可以宣泄出去的。


在盛怒之下的男人並沒有想到,為什麼他的妻子這一次聽到罵聲仍舊無動於衷地蜷縮在門口。


或許他在一步步走近對方的時候,已經感受到了一點不對勁,但經年累月的施暴讓他不屑於去考慮妻子的心思。


光看那個跪倒在門口的背影,長發遮住了身上滲出的血跡,柔順謙卑到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煩死了媽的,老子睡得好好的,你他媽的鬼哭狼嚎個什麼勁,是不是欠揍?!”男人舉起了木板,用力砸向了它的後背——


像拼裝好的脆弱零件一樣,隻需要一點力氣,就足以使它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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