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部電影由莫雲初主演,男主是一個溫柔體貼善良可靠的角色。
影片中的莫雲初穿著白大褂,是一位有著潔癖的醫生,當屏幕出現莫雲初慢條斯理、一絲不苟洗手的鏡頭時,唐寧的腳趾忍不住蜷縮在一起——
他的身體自動回憶了那晚浴室的清洗。
唐寧不由得回頭看向莫雲初,莫雲初專心致志看著電影中的自己,與上一部電影裡的軍官角色不同,這一部電影的醫生性格更接近於莫雲初現實中的性格,相似到唐寧甚至有些分辨不出來屏幕裡的莫雲初,和現實中的莫雲初有什麼區別。
雖然電影中的莫雲初穿著白大褂,但兩者傳遞出來的氣質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沉靜、溫柔、可靠。
一樣到好像都是用同樣的技巧扮演出來。
想到這裡,唐寧愣了一下,發現自己的用詞有些奇怪,應該說電影裡的醫生是莫雲初本色出演才對。
“在想什麼呢?”莫雲初沒有像扮演軍官角色那樣特地改變聲線,他的聲音和影片中一樣沉靜。
每一個字被他用好聽標準的發音讀出來後,都會被渲染上一種溫柔堅定的魅力,以至於唐寧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這是戲裡的角色在說話,還是現實中的莫雲初在說話。
“沒、沒什麼。”
......
第二天上午,唐寧是被電話鈴驚醒的,莫雲初接了電話,壓低聲音和手機另一邊的人溝通了幾句,而後掛斷了通話。
“抱歉,吵醒你了嗎?”莫雲初親吻了一下睡眼朦朧的唐寧,他柔聲道:“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唐寧搖搖頭,“我好像聽到你們說公交車的事情......”
“嗯,剛才我朋友查到了那輛公交車的下落。”莫雲初平靜道:“那輛公交車墜落在一個亂葬崗旁邊的湖泊裡,司機死亡,車內行車記錄儀不翼而飛,目前還沒有人知道司機為什麼會把車開到那裡。”
Advertisement
唐寧莫名覺得這個故事很耳熟,他用自己剛睡醒還不清醒的腦子思考了一下,發現這件事聽起來很像是節目組給他的任務單上記載的都市傳說。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們那晚就是坐這輛公交車回來的。”
唐寧還是有些懵。
當時陸應星查監控的時候,查到殯儀車經過了靠近別墅區的路線,但監控並沒有明確拍到他們從殯儀車上下車的片段。
如果莫雲初沒有記錯車牌,難道當時他們確實不是從殯儀車上下來的?
那為什麼當他問老劉那晚有沒有載客時,老劉的反應會那麼大?
監控又為什麼沒有拍到這輛公交車行駛的路線?
莫雲初的手指插進唐寧的發間,幫唐寧壓下幾根翹起的發絲,他溫和道:“有些殯儀車雖然外表和公交車相似,但內部是冰櫃,這種車子不適合載客,所以小寧你做的夢並不科學,我們要相信唯物主義。”
唐寧:“......”
我進入這個副本就是最大的不科學。
莫雲初撥開唐寧眉心的幾縷發絲,在上面印下一個吻,唐寧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已經很習慣莫雲初的親吻了,他閉上眼,嗅著莫雲初身上傳來的溫暖木質香。
這淡淡的木香似乎在哪裡聞到過,隻是一瞬間唐寧想不起來。
早上莫雲初出門工作後,唐寧收到了陸家大哥的消息,今天中午陸應星出殯。
唐寧起身去衣帽間尋找合適的衣物,他選了一身黑西裝換上,鏡中人即使穿上了成熟的黑色西裝,身上依舊流淌著幹淨又純潔的懵懂氣息,像是嬌養在花圃裡的玫瑰,豢養在金籠中的鳥雀,那壓抑的黑反而襯得肌膚似雪。
擔心會遇到鬼嬰,唐寧往西裝口袋裡裝滿了糖果。
唐寧趕到陸家時,正好是要抬棺的時刻,陸應星還未結婚,因此是八人抬棺,這八人都是陸家專門請來的抬棺匠,各個都充滿了力氣。
八人合力抬起了棺材,走在送葬隊伍的最前面,唐寧走在送葬隊伍的中間,他牢記郝老板的交代,在路上七步一回頭,就這樣走了一段距離後,抬棺匠的步伐忽然慢了下來。
走在隊首的人放慢了腳步,整支隊伍都會受到影響,陸君持給每位抬棺匠都塞了紅包,然而紅包送過去後,抬棺匠們的速度不僅沒變快,反而更慢了起來。
這種慢,並不是故意磨蹭的慢。
晨間的風是冷的,天氣陰涼,那八位抬棺匠卻像在烈日下行走,唐寧看到那八位身強力健的抬棺匠黝黑的後頸上都是汗珠,壯實的臂膀上迸出了一根根青筋。
似乎他們抬著的棺材異常沉重。
抬棺一經開始,在被抬到指定地點前不允許放下,如果抬棺匠實在乏力,可以將棺材暫時放在長凳上。
扛著長凳的人見狀連忙往隊首趕,可還未等到長凳放下,一根粗大的繩子斷裂,金絲楠木棺轟然跌落在地。
繩斷棺落,死者有怨,不願往生。
第15章鬼嬰
棺材落地是大忌,四周有人在竊竊私語。
八位抬棺匠大汗淋漓換好新繩子,可當八個人一起抬棺時,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送葬隊伍中的討論聲越來越大,有人罵抬棺匠光收錢不出力,一個年輕的抬棺匠性子急,對一旁說風涼話的人反駁道:“你來抬!你看看你能不能抬得動這麼沉的——”
他這番牢騷還沒說完,就被年紀大的抬棺匠制止了。
在抬棺中,說“沉”、“重”之類的詞是忌諱。
年紀大些的抬棺匠對陸家大哥說了些話,陸家大哥的臉色很是難看,他找又從送葬隊伍中找了八個年輕有力的人,總共十六人抬棺。
這一次抬起來走了沒幾步,繩子再次斷裂。
“砰”的悶響砸在了眾人的心上,這下過來幫忙抬棺的人都被嚇到了,怎麼也不肯再幫忙。
陸家人最後隻好放棄了當地傳統的抬棺送葬的方式,找人將這口棺材抬上了殯儀車內,一路開車送到殯儀館火化。
唐寧坐在隨行的車隊中,偷偷打電話給郝老板,向他講述了出殯的異常,郝老板安撫了唐寧幾句,叮囑唐寧一定要一路相送,下葬後取陸應星墳前的一捧土,這樣才能化解這場劫難。
唐寧拼命點頭,點到一半意識到郝老板看不見,他壓低聲音小聲應了一下。
陸應星的遺體送去火化前,眾人可以在告別大廳送陸應星最後一程,唐寧和其他人一樣站在擺滿花圈的告別大廳中,告別大廳內哀樂繚繞,氣氛肅穆哀傷。
不知為何,唐寧總感覺有人在看他,他轉過頭看向周圍人,所有人都穿著黑衣服,面無表情或神情悲戚地抬頭看向遺照,沒有人在看唐寧。
然而那種被人注目的感覺卻越發強烈,強烈到如芒在背,讓唐寧極度不安,他懷疑是自己神經過敏了,不斷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唐寧習慣了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安感,他也和周圍人一樣抬起頭,看向陸應星的黑白遺照。
照片中的陸應星沒有任何表情,黑眸直視唐寧,穿著一身正裝,沒了唐寧印象中的不正經氣質,冷漠得像是另外一個人。
望著這張被白菊簇擁的遺像,唐寧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終於捱到了哀悼結束,工作人員將陸應星的遺體退去火化,唐寧松了一口氣,轉身離去前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唐寧忍不住回過頭,沒有看到有人在盯著他,他身後隻掛著一張陸應星的遺照。
估計他這段時間精神緊張,所以才會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唐寧搖了搖頭,往大廳左側走去,快離開的那一刻,唐寧鬼使神差地又回頭看了一眼。
冰冷的燈光下,他看到遺照上的陸應星眼珠子朝左移動,對上了他的視線。
唐寧渾身肌肉在瞬間緊繃,懷疑自己看花眼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遺照,陸應星的眼珠子重新回到了正中央。
果然是幻覺。
唐寧跨出門檻,陰冷的注目感如毒蛇般爬上了唐寧的脊背,唐寧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他又忍不住回過了頭——
他看見,遺像上的陸應星緩緩裂開唇角,對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
這一剎那,令人戰慄的寒冷從腳底湧到頭顱,唐寧頭皮炸開,當場嚇出了一身冷汗!
唐寧慌張地跑出了告別大廳,想要甩開那張遺像,他跑到遺像看不到的地方哆哆嗦嗦掏出手機給郝老板打電話,郝老板聽完他氣息不穩的求救後,淡定道:“沒事,隻要你按我說的好好供奉他,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得到了郝老板的保證,唐寧才勉強平靜下來。
接下來唐寧和出殯隊伍一起送陸應星的骨灰盒去公墓,公墓就是離別墅區很近的那座公墓,爬山時唐寧牢記郝老板的叮囑,七步一回頭,等到陸應星下葬後,唐寧想去取墳前一捧土,可現在的公墓修得太好,周圍都是瓷磚,唯一能取土的地方就是墓旁養綠植的地方。
因為要取土,必須要等所有人都離開。
唐寧等了快一個小時,其他人都陸陸續續離開了,唯獨陸君持還站在墓前。
陸君持比昨天的樣子看起來更憔悴了,冒出來的青黑色胡渣沒有處理幹淨,他穿著黑西裝,黑領結,黑皮鞋,壓抑的黑色從頭沉到尾,整個人透出濃濃的哀慟。
“唐寧。”陸君持看著陸應星的墓,緩緩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應星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想應該是沒有的,他雖然看起來是個嘴上沒把門的人,但有些秘密卻比誰都守得牢。”
唐寧有些茫然。
“你和應星吵架的那段時間,應星遭遇了一連串奇怪的事情,他晚上睡覺時會聽見奇怪的女人哭聲,這聲音即使是他戴上耳塞和降噪耳機都不能隔絕,似乎是在他腦海裡響起那樣。”
“他做電梯時,電梯門無緣無故打開,又無緣無故合上,然後他聽到電梯超載的提示。”
“他在浴室洗澡,花灑流出的是紅色的水,他一個短頭發的男生,家裡的管道卻經常被黑色長發堵住。”
“大概都是生活中尋常的小事,一開始他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又在嘴貧,畢竟你知道他這個人成天沒個正形。”
“後來有一次我去他租房的地方找他,看到他的手在掐自己的脖子,那架勢恨不得把自己活生生掐死。”陸君持低聲道:“唐寧,你說奇怪不奇怪,一個人怎麼可能自己把自己掐死?”
唐寧呆呆地看著陸君持,陸君持接下來的話讓他脊背發涼:“可他就差點那樣死在我眼前。”
“我帶他去醫院檢查,並不管用,後來我找了一些大師,也都沒什麼用,然後應星在電話裡和你提分手了,我看著他打的那通電話,他的聲音全程都在對你笑,可是你知道嗎?”
“他一直在笑著哭。”
唐寧愣住了,伴隨著陸君持的講述,翻屍搗骨的寒意從字裡行間傳來,他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了告別大廳上那張詭異微笑的遺像,如果那張遺像能夠流出血淚,那想必應該也是笑著哭的模樣。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