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是,奴婢……奴婢哪有這樣的運氣,擁有這樣一件寶物呢?”
“嗯。”
“朕想了想,將之懸於高閣,築起高牆,不讓風雨侵擾,乃是個極蠢的法子。”晉朔帝淡淡道。
孟公公驚愕心道,這還蠢麼?
誰人能得陛下呵護在掌中,不受風雨侵擾呢?這難道不該是天底下最高的榮寵了麼?
“朕聽聞過兩日長公主要擺一個賞花宴?”晉朔帝問。
孟公公應聲道:“是。”
晉朔帝隨即也不再提方才那些話了。
鍾家也得了這個賞花宴的帖子。
鍾念月翻了翻道:“總不會又鑽出來個太子罷?不去不去。”說罷便將那帖子隨手扔了。
錢嬤嬤哭笑不得地去撿了起來,道:“到底是長公主送來的,那可是陛下的姐姐呢。”
錢嬤嬤將帖子收著了,道:“等那日再說罷,姑娘且先早些歇息。”
鍾念月點點頭,倚著床榻睡下,道:“去這勞什子無聊的宴會上,何不如去朱家探望呢?”
錢嬤嬤知她還掛念著朱家姑娘,道:“朱夫人身子不是好轉了麼?想來也無大礙。”
鍾念月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心道此事還該要謝謝晉朔帝,……唔,怎麼謝好呢?不如送個美人兒給他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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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念月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夢裡還夢見自己坐上了轎子,被緩緩抬到了晉朔帝的跟前去,她一撩起簾子來,還得意洋洋地衝晉朔帝道:“我便是天底下最好的寶貝,瞧,我將我自個兒送給你了。”
鍾念月從夢中驚醒的時候,抹了把汗,心道自己怎麼在夢裡都是這般不著調……
“香桃,給我倒杯水來。”她抬頭看一眼床帳外,香桃似是立在那裡,竟是還沒睡的模樣,她不由問:“什麼時辰了?”
香桃怯聲道:“醜時了。”
那不是凌晨一兩點?
鍾念月疑惑道:“那你為何還不睡下?”
床帳被掀起來,錢嬤嬤走到了近前,香桃則去倒水去了。
鍾念月這才發現連錢嬤嬤也沒睡。
她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出什麼事了?”
錢嬤嬤低聲道:“朱府上出事了。”
“朱夫人又病重了?”
“不,不是……朱府走水了,如今還在救著呢。”
好好的怎麼走水了?
鍾念月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我去瞧瞧。”“你去問問母親,我能出府麼?算了,不必問了。母親定然應允的,快快。”
錢嬤嬤哭笑不得:“如今已經宵禁了,街上不能隨意行走的。”
鍾念月摸了摸腰:“不怕。”“走!”
她腰間還掛著晉朔帝給的金葉子呢。
錢嬤嬤隻好伺候著她起了身,匆匆裹了披風,便乘馬車往朱家去了。
走得越近,便越可見衝天的火光,隱約間,鍾念月覺得自己好似都嗅見那股子焦臭味兒了。
她竭力回憶著原著中的內容……但她記得,裡面好像並沒有提及朱幼怡這個人,自然也不知她將來的死活了。
馬車走到一半,果真被人攔住了。
那為首之人,生得身形魁梧,騎在馬上,睥睨著鍾家的下人,還不等喝上一聲,鍾家下人就已經嚇得戰慄了。
“何人竟敢在此時於街上肆意行走?”
“我們、我們是鍾家的人……”下人戰戰兢兢答道。
這時候鍾念月飛快地掀起簾子來,道:“認得這個麼?”
那人定睛看了一眼,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你、你……”他喉中哽了半天,吐不出更多的話。
鍾念月才不管他臉色如何呢,隻道:“我們能走了麼?”
“……能。”
馬車往前走了兩步,鍾念月突地又掀起車簾,回過頭來問:“若是大人有空,便多派些人一同去救火罷。”
那人驚道:“你是要去朱府?”他皺起眉,喉中艱難擠出聲音道:“恐怕幫不上……”什麼忙。話到嘴邊,他又不大敢說,最終隻化為一句:“我護送姑娘去吧。”
說罷,這人又扭頭與身邊的人吩咐了兩句什麼,那人很快便打馬走了。
朝著像是奔皇宮的方向去了。
等鍾念月到的時候,那人也已經將話傳到宮裡去了,一層一層,遞到了晉朔帝跟前。
此時晉朔帝已經睡下。
皇後她作天作地(穿書) 第84節
孟公公猶豫片刻便拿捏了主意,他轉身走到床榻邊上,低聲喚道:“陛下。”
晉朔帝理不理會此事且不管,他總是要報上去的。
這廂鍾念月皺緊了眉,幾乎退開了五丈遠。
因為越是離著近,就越是能感知到那火苗灼熱的溫度,像是下一刻便要吞噬到人的身上來似的。
而方才攔下他們那人,此時還在小心翼翼地打量鍾念月。
他為何驚訝?
隻因這鍾家姑娘出示那物,乃是早先晉朔帝還是皇子時,懸掛在腰間的一物。但凡在京中活得久些的臣子,沒有誰是不曾見過的。
據傳那是晉朔帝自己從寺廟裡求來的。當時一大一小兩片金葉子,一片由晉朔帝自己佩在身上,而另一片則是贈給了先帝。那時先帝病重,見之心喜,大力誇贊當時的晉朔帝至純至孝,此後先前最受倚重的定王,成為了王座下的敗寇。
他忙斂了斂思緒,心道自己實在想得太遠了些。
這一救火,便不知救了多久。
香桃都覺得腿麻了。
裡頭有人提著桶匆匆跑出來,狼狽道:“東邊院子燒得不成樣子了……”
鍾念月忙問:“那人呢?朱家姑娘呢?”
這些人乍見黑夜裡,一片火光之下,突地出現這樣一個美麗少女,不由呼吸一窒,緊跟著方才道:“不曾……不曾見到。”
鍾念月頓了頓,道:“我再等一等。”
但裡頭往外撤出來的人越發多了。
那火勢越來越大。
晉朔帝到時,火光將鍾念月的面容都映得通紅了,更襯得她的眉眼精致美麗,不似凡間物。
眾人回頭,隻見著一駕馬車近了。
隨即那簾帳一動,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從上頭下來,他面容俊美,卻是不怒自威,叫人見了便忍不住地膽戰心驚。他走到鍾念月的身旁,將她攔腰一抱,從那朱府門前抱走了。
那巡衛京城的為首男子,驚愕地跪了下來。
“……陛下。”
晉朔帝看也不看眾人,隻將鍾念月抱上了馬車,又命人將馬車駛離。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念念不懂得這個道理嗎?”晉朔帝沉聲道。
他似是氣極,又似是酸極,眸色深深地道:“若是有一日,朕身陷這般境地,念念也會這般在府門外等著朕,久久不離嗎?”
孟公公從未見過晉朔帝這般模樣。
張張嘴,想要打個圓場都吐不出話來,隻能結結巴巴地說一句:“陛下天潢貴胄,怎會陷入這樣的境地?”
隻是沒一人理會孟公公。
鍾念月還望著那朱府的大門,心越發地沉。
她恹恹道:“若有那一日,誰還留在府門外等呢?那我便進去救你了。”
第52章 可憐(又可愛。二更(補)...)
晉朔帝而色沉沉, 幾乎想要掐住鍾念月的下巴,強制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再問她,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但晉朔帝按住了。
就連而上也沒有太多的情緒表露。
他隻看向了孟公公, 道:“孟勝,派個人去瞧瞧。”
孟公公應了聲。
陛下的意思便是要親自過問這朱家走水之事了。
孟公公小心翼翼地退到了馬車外, 將空間留給了鍾念月二人。
許多人不敢直視聖顏, 於是相比之下, 孟公公這張臉反倒成了更多人認識的一道招牌。
他一走上前, 擔負著救火之責的衛軍便認出了他。
“孟公公?”
眾人驚駭地望了望那身後的馬車,心道難怪方才有人跪地口呼“陛下”。
一時救火的人不由賣力了許多。
那木制水車幾乎將朱府門前圍了個水泄不通。
等待總是漫長的。
鍾念月半夜驚醒, 本來也沒怎麼睡好, 便隻好倚著那馬車車壁,好省些力氣。
隻是車壁堅硬, 又難免硌著有些疼。
鍾念月晃了晃腦袋,正尋思著要不要換個姿勢, 晉朔帝便伸出手墊在了她的腦後,道:“來得這樣急, 連頭發也不曾梳。”
鍾念月聽了這話一愣,倒是突地想起了什麼。
她轉過了頭去看晉朔帝,隨後忍不住一手勾住了晉朔帝的衣襟,驚訝道:“陛下也來得匆忙嗎?”
所以才會連衣襟都未系好。
晉朔帝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指,應了聲:“是。”
“為何?”
“你說呢?”
鍾念月遲疑片刻,低聲道:“是因為有人稟報陛下,說朱府走水, 而我在朱府門口麼?”
晉朔帝這才抬手,扣住了鍾念月的手腕, 道:“自然。否則這天底下,今個兒這裡走水,明個兒那裡打架,都要朕半夜從乾清宮的床上起身,匆匆趕來嗎?”
鍾念月怔怔望著他。
她這個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此時方才有一分不好意思,道:“辛苦陛下了。”
晉朔帝喉頭動了動,想要道,朕求的又不是一句辛苦。
鍾念月突地扣住那車窗,驚喜道:“火似是滅下來一些了?”
晉朔帝暫且按住了浮動的思緒,轉而一手按在鍾念月的肩上,目光從她的頭頂越過去,望向那朱府。
他想要同她說,火滅下來一些,也未必見得裡頭的人能活下來。
他素來不喜歡那些盲目樂觀之人,因而如祁瑾、祁瀚等人在他跟前,他都是毫不留情戳破的。
但到了此時,他反倒有些張不開嘴了。
晉朔帝忍不住撫了撫鍾念月的後腦,手指都不自覺地插入了她柔軟的發絲間,他低聲道:“你且睡一會兒,有朕盯著。”
不等她說話,晉朔帝便強勢地掩住了她的雙眼,將她往下按了按。
她力氣自然不敵他,一歪倒下去便靠住了他的膝頭。
等到火徹底滅下來,天光都隱隱亮了。
鍾念月困極,勉力撐了撐眼皮,腦子裡也混作了一團漿糊。
隻聽得一陣腳步聲近了,馬車外的人恭恭敬敬地稟報道:“陛下,……朱府上隻跑出來幾個下人。觀院子裡的情狀,和下人的供述,似是……那朱家姑娘不知什麼緣故,竟然膽大到一刀殺了她的二嬸,也就是二房夫人。實在忤逆犯上。隨後還放了一把火,她與她母親當時仍在院中,想必是屍骨無存了。”
鍾念月一下驚得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撐著坐起身,卻是一手按在了晉朔帝的大腿上。晉朔帝的肌肉緊繃了下,口中輕“嘶”了一聲。
“陛下?”外頭的聲音一頓。
馬車內一時無聲。
晉朔帝伸手將鍾念月扶住了,讓她好好地坐穩了。
鍾念月方才收回了手。
她低聲道:“怎麼可能?”
馬車外的人一愣,這才想起來昨夜……昨夜對,是有個鍾家姑娘來了,然後,然後陛下也來了,再然後……好像是陛下親自將那鍾家姑娘帶上馬車,不,抱上馬車的。
當時他們救火救得腦子昏昏,還以為是看錯了呢!
這時候鍾念月伸手將簾子掀起來,皺眉又說了一遍:“怎麼可能?朱夫人吊住了命,正是要悉心照料的時候。該是何等的衝突,才會令她出手殺人?何況你見過那朱家姑娘麼?她年紀也不大,如何能殺死一個成年人?更不提自從大夫人病重後,朱府上下多聽從二夫人的話。怎麼,那麼多的僕婦小廝,便眼睜睜瞧著她殺人麼?”
那人叫她說愣了,心下不屑,認定她小姑娘不懂什麼事,隻是而上不敢顯露。
馬車裡,晉朔帝的聲音再度響起:“姑娘問你,為何不答?”
那人驚愕片刻,連看晉朔帝一眼也不敢,忙將頭低得更下去,答道:“不、不敢。回姑娘的話,朱府的下人說是半夜突然起的事,誰也沒想到,等見著時,府裡都走水了,二夫人也倒在地上了,……那大夫人身邊也沒個活著的,便容我鬥膽推斷,恐怕是那大夫人突然半夜又起了急症,朱姑娘這才發了瘋了……”
“無故妄斷。”晉朔帝打斷了他。
那人一聽這話,當時嚇得跪在了地上,連聲道:“是,是,陛下,是小人班門弄斧了。小人的話都做不得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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