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如果她知道他早就記起來了,還會如此淡然地迎接這個孩子嗎?
“嬌嬌,朕很高興。”
太醫走後,趙瑧將陳嬌擁到懷裡,一邊親她的臉龐一邊低聲道,“你高不高興?”
陳嬌摸摸肚子,笑道:“能為皇上綿延子嗣,我當然高興。”
這客氣說詞傳到趙瑧耳中,立即化成一桶冰水將堵在他胸口的沙子變成了凍沙,更難以排解了!
“既然有了身孕,那你好好安胎,朕晚上暫且不過來了。”趙瑧依然笑道。
陳嬌理解,他喜歡她的身子,懷孕不能那樣了,他來了也沒用。
如果再賢惠些,陳嬌該勸趙瑧多納妃子的,可趙瑧是她前世的夫君們轉世,陳嬌才舍不得主動讓別的女人染指,除非趙瑧自己要選秀納妃,她無可奈何。
當晚,趙瑧就在崇政殿歇了。
陳嬌自己住在鳳儀宮,想到腹中的骨肉,陳嬌終歸還是高興的,後宮太悶了,白日趙瑧能陪她的時間有限,有了孩子,她過得也充實些。
朝臣們知道皇後要充實了,充實地無法侍奉皇上,於是又開始爭先恐後地勸趙瑧選秀,多納美人充盈後宮。
喜訊傳出半個月後,趙瑧拿了幾封奏折給陳嬌看,問她:“皇後怎麼想?”
都不叫嬌嬌了,帝王的意思還不明顯嗎?
陳嬌心裡很不舒服,可,趙瑧的態度也讓她的那份不踏實變得踏實了,就像懸在半空的一塊兒石頭終於落在了地上。以前她得琢磨趙瑧為何突然對她寵愛有加,現在他要分寵給旁人,陳嬌無需再琢磨,隻需努力讓自己變得心如止水就好。
“臣妾身子重,無法侍奉皇上,確實需要多添幾個妹妹了。”陳嬌端莊賢惠地道。
趙瑧幽幽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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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好像一條狼,陳嬌瘆得慌,但,他想選秀,她大方同意,趙瑧有什麼可不滿的?
她低下頭。
趙瑧突然摔了奏折,大步離去。
陳嬌望著被他甩得高高的簾子,隻覺得莫名其妙。
接下來的半個月,趙瑧沒有答應選秀,也沒有來探望過陳嬌。陳嬌的身孕快滿兩月了,前倆月好吃好喝沒有任何異樣,現在卻開始孕吐,太醫們想盡辦法伺候皇後的膳食,可陳嬌就是吃不下去,身子難受,她也懶得管趙瑧選秀不選秀了。
這晚陳嬌早早睡了,趙瑧悄悄過來時,她已睡沉。
趙瑧一身墨色龍袍來到床邊,挑開帳子,就看到了她消瘦的臉頰,也不知做了什麼夢,小皇後的黛眉也輕輕蹙了起來。
趙瑧真的不懂,論容貌,他不比前七世任何一個差,論身份,他是最尊貴的,婚後對她更是百般寵愛,為何她能對那些男人千嬌百媚,在他面前就放不開?
固執得像個傻子!
趙瑧咬牙,最後看她一眼,便如來時那般走了。
陳嬌並不知道他來過,第二天,她起床洗漱,早飯很清淡,可她吃了依然吐,胃裡難受極了。
“娘娘,李公公來了。”
陳嬌剛漱過口,身邊的小太監進來稟報道。
李公公是趙瑧身邊的大太監,他來肯定是替趙瑧傳話,陳嬌馬上叫人請李公公進來。
李公公進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太監,那小太監手裡拎著一隻籠子,籠子外面罩著帷帳。
“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今日鳳體可好?”李公公堆笑問。
陳嬌強顏歡笑,問他:“不知公公過來何事?”
李公公便側身,指著小太監手裡的籠子道:“皇上憐惜娘娘食欲不佳,特命人尋了個野物送娘娘解悶,隻是這野物容貌不雅,還請娘娘莫要受了驚嚇。”
說完,李公公親手掀開了那層帷帳。
籠子裡面,居然關著一隻黑毛小豬崽兒!
旁人不認識,跟著韓嶽養過野豬的陳嬌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隻野豬崽兒啊!
趙瑧一個皇帝,無端端怎會想到送她野豬?
陳嬌噌地站了起來,盯著李公公問:“皇上現在何處?”
第162章
趙瑧人在崇政殿,剛從早朝回來,御案上擺著一摞奏折,隻是此時此刻,趙瑧的心不在這兒。
李公公應該將野豬送過去了,她會有什麼表現?
趙瑧心不在焉地打開一道折子。
胸口還是不舒服,但她害喜嚴重,眼瞅著瘦了下來,他不得不想辦法哄她開心。
連續批了四道折子,殿外傳來李公公的聲音:“稟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趙瑧本來背靠椅背,聞言立即坐正,神色肅穆地看著奏折,淡淡道:“進來罷。”
李公公挑開簾子,陳嬌示意宮人們在外面候著,她單獨走了進來。
趙瑧看了她一眼,隨即垂眸,一邊批注奏折一邊問:“皇後今日可曾孕吐?”
他的心思好像都在奏折上,陳嬌暫且看不出什麼,走到他對面,她看著他道:“還好,不過皇上為何要送臣妾一隻野豬崽兒?”
趙瑧頭也不抬地道:“昨日御膳房送來的膳食單子上有野豬,朕從未見過那玩意,命人呈上來,朕見那野豬崽兒壯實,寓意不錯,猜測皇後應該喜歡,便派人送了去。怎麼,皇後不喜?”說到這裡,趙瑧終於抬頭,探究地打量陳嬌。
陳嬌抿著唇,盯著他問:“當真如此?”
趙瑧反問:“什麼當真如此?”
陳嬌突然很煩躁!她一次次地希望他記起,一次次地失望,現在她都死心了,他又送野豬勾起她的希望,卻又不肯承認,她猜來猜去地實在難受!
腦袋疼,胃裡突然也翻滾起來,陳嬌及時捂住胸口轉了過去。
趙瑧見了,立即丟下手中的朱筆,幾個箭步衝到她身邊,摟住她肩膀。
陳嬌早上吃不下東西,想吐也吐不出來,隻是忍不住地幹嘔。
她小臉蒼白,趙瑧心疼極了,剛要讓人傳太醫,陳嬌突然抬起頭,小手攥著他衣襟,淚眼汪汪地望著他:“你到底為何送我野豬?你是不是記起來了?我難受,你別讓我猜了好不好?”
她眼淚都掉下來了,趙瑧哪敢說不好?
“記不記得,就那麼重要?”趙瑧無奈地道。
這話已經相當於承認了。
陳嬌不哭了,緊張地問:“記起了多少?”
趙瑧抿唇,她眼中的期待實在叫他不喜,偏首道:“全部。”
陳嬌原本是靠在他懷裡,聽了這話,她一下子轉身抱住他腰,雙手緊緊地抱住,腦袋也緊緊地抵著他胸口,那架勢,好像她是一位母親,他是她丟失多年的兒子,又好像她是一個窮要飯的,突然發現一大塊兒金子,便撲上來抱住再也不肯松手了!
從未被她這麼眷戀過的趙瑧,愣在了原地。
懷裡傳來她嗚嗚的哭聲,趙瑧回神,嘆息一聲,他輕輕地揉著她的後腦,哄道:“好了,我沒記起來的時候你不高興,現在記起來了你又哭,你到底想我怎樣?”
陳嬌不理他,就是哭。
趙瑧沒辦法,先抱她去了裡面休息用的內室。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榻上,陳嬌依然抱著他腰不肯松手,趙瑧就一邊給她抱著,一邊彎腰去脫她的鞋子,結果腦袋剛低下去,她的手突然挪到了他的脖子上。趙瑧疑惑地看過去,陳嬌已經迫不及待地勾著他的脖子,親了上來。
趙瑧再度僵硬。
陳嬌急切地吻著他,積攢了七世的不舍與懷念,都在此刻爆發了出來。
趙瑧睜著眼睛,目光復雜。他知道她親的是那些影子,可這份熱情又真真切切地落在了他身上,她水草般纏著他,趙瑧受不了,但就在他想不顧一切壓住她要她的時候,趙瑧又猛地記起,她有孕在身,太醫囑咐過前三月尤其要小心。
所以,趙瑧什麼都不能做,隻能強忍那瘋狂的念頭,僵硬地給她親,而且為了不讓她累著,他必須始終保持彎腰的姿勢。
陳嬌親了半天,男人一點回應都沒有,陳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疑惑地松開他脖子,睜開眼睛,就撞進了趙沉那雙如墨般深沉的眸子。他的眼神,像是在責備她什麼,又仿佛在強忍什麼。
陳嬌有點不安,也有點臉熱,低下頭,未料這一低頭,就瞧見了趙瑧衣擺的異樣。
腦海裡轟的一聲,陳嬌臉更紅了。
大早上的,她把他親成了這樣。
她羞答答的,趙瑧既生氣,又喜歡。
他默默地替她脫了鞋子,鞋子一離腳,陳嬌就趕緊爬裡面去了,背對他坐著。
如今是十月,早上晨光溫和明朗,透過琉璃窗照亮了半張長榻,她就坐在陽光中,渾身籠罩著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暈,美好地宛如夢境。
趙瑧身體沒那麼緊繃難受了,他脫了靴子,來到她身邊,將人抱到了懷裡。
陳嬌馬上就靠了過來,依賴地抱著他。
趙瑧抬起她的下巴,陳嬌目光躲閃,終於鼓足勇氣看他時,杏眼裡滿滿都是柔情與歡喜。
趙瑧嘆道:“就那麼喜歡他們?”
陳嬌不懂,輕聲解釋道:“他們都是你啊。”
趙瑧面露諷刺,食指摩挲她唇角:“我不記得時,怎麼沒見你把我當他們主動投懷送抱?大臣們勸我選秀納妃,怎麼沒見你勸阻?”
他一副算賬的語氣,陳嬌先是沉默,跟著也委屈起來,小聲道:“我沒有投懷送抱嗎?是你不稀罕,把我當棋子用,我實在怕了你,又無法確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自然不敢忘了皇家規矩去與你親近。”
趙瑧冷笑:“你的意思是,若我不記得那些,就算我一輩子都對你好,你也無法放心跟我過?”
陳嬌真沒想過那麼遠,但她不傻,知道趙瑧想聽什麼。
她拉過他的手,抱在懷裡道:“一心一意的帝王太少,恕我不敢輕易相信皇上,但如果皇上真能一輩子都對我好,就算皇上永遠記不起前世,我也會被皇上的情意打動,一心一意待您。”
趙瑧沒那麼好騙,故意道:“你又如何確定,我記起前世後就會真心待你?對我而言,那七世更像七場夢,我不是你,分不清夢與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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