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如果船篷裡出來的是別人,陸琬肯定會懷疑陳嬌就被藏在裡面,但走出來的是她的親大哥,四個哥哥裡對陳嬌最不屑的大哥,陸琬便一點都沒有懷疑,拉著陸煥要繼續去別處找。
陸煥急啊,紅杏已經去二房看過了,表妹並沒有回去,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莫名不見了,陸煥忍不住求助兄長:“大哥,你幫我們一塊兒找吧?”
陸煜背對他,淡淡道:“她又不是孩子,還會丟了不成?你們要找就找,別打擾我垂釣。”
船篙就放在一旁,陸煜撿起來,往水裡一探,小小的烏篷船便慢慢離開了岸邊。
陸煥第一次覺得,他這個大哥太冷漠了,一點感情都沒有。
岸邊的兄妹跑走了,陸煜繼續撐船,撐到湖中心,他才停下,一個人站在船頭,面朝湖水。
“你,你不要進來。”船篷裡面,小姑娘無力地要求道。
陸煜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他也無心窺視,朗聲道:“好。”
榻上,陳嬌再也忍不住了。
有些事情,不是必須男人在場的,不算那個老皇帝,陳嬌已經嫁過三次了,該懂的都懂。
藥效完全控制了她,陳嬌忘了一切。
陸煜已經走到離船篷最遠的位置了,再往前走便會掉進水中,可他還是聽得見陳嬌的聲音,如哭似泣。
陸煜閉上了眼睛,額頭有汗默默地滾落。
將近晌午,船篷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陸煜的痛苦還在繼續,等他也恢復平靜時,陸煜忽然意識到,裡面安靜太久了。
她在做什麼?是昏迷了,還是,想不開做了糊塗事?
Advertisement
後面的念頭一起,陸煜再也無法鎮定,對著船篷喊道:“表妹?”
沒有人回答他。
陸煜連續喊了三次,都得不到回應,陸煜心一緊,快步走向船篷,到了門口,他最後一次問:“表妹,你沒事吧?”
還是無人回答。
陸煜立即推開門。
船篷裡竹簾都落著,光線昏暗,榻上睡著的姑娘,瑩白如玉。
陸煜猛地轉身,逃也似的出去了。
晌午了,陸煜戴著船夫的鬥笠坐在船頭,岸邊不時出現找人的身影,陸煜心煩意亂,府裡現在肯定很亂,再讓她睡下去,時間越長越麻煩。
抬起船篙,陸煜一下一下地敲在船篷上。
“咚咚咚”的聲音,敲了二十多下,裡面陳嬌終於被他敲醒了。全身難受乏力,陳嬌睜開眼睛,周圍是熟悉的女子氣息,如花開之後縈繞不散的清香,記起昏迷前自己做了什麼,陳嬌突然一陣後怕,低頭一看,衣裳果然散在一旁。
陳嬌驚恐地抓起衣裙,胡亂地遮住自己。
船篷還在被人敲著,像頑皮的孩子在外搗亂。
腦海裡亂糟糟的,陳嬌先穿好衣裳,平靜了片刻,陳嬌才沙啞地喚道:“大表哥?”
敲船聲停了,陸煜清冷的聲音傳了進來:“不早了,你現在如何?若無事了,我劃船回岸。”
陳嬌環視一周,發現裡面有鏡子,便道:“稍等,我要梳頭。”
“好。”
陳嬌下了榻,扶著榻沿穩了穩,才能勉強行走。坐到鏡子前,裡面的她發簪松了,長發凌亂如鬼,臉是大病初愈的那種蒼白。船篷裡沒有水,陳嬌用帕子隨便擦了擦臉,拿起梳子梳了早上的發髻,再扯平衣裙上的褶皺,整個人雖然還是無精打採的,卻也能糊弄過去。
放下梳子,陳嬌坐到靠近船門的小茶桌旁,低聲道:“大表哥,回去吧。”
陸煜沒有動,他走到船篷外,隔著一扇門問她:“誰動的手腳?”
陳嬌低著頭,手指甲幾乎陷進了掌心。
陸煜攥緊了拳頭,繼續問:“你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陳嬌胸口突然騰起一股戾氣,她有什麼不敢的?
抬起頭,她瞪著門板道:“我敢,隻怕說了大表哥也不會替我做主,那不如不說。”
陸煜越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鐵青著臉道:“你放心,明日我便調二弟去邊關。”
她才十三歲,二弟怎能做那等畜生之舉?
若非顧忌她的清譽,陸煜都想打斷弟弟的腿。
“是二姑娘。”陳嬌扭頭,冷冷地道。
門外,陸煜怔住了。
第77章
水波蕩漾,烏篷船輕輕地隨波而晃。
“說到底,這都是我的推斷,大表哥若信我,自去問二姑娘便是,大表哥若不信,我也理解大表哥的難處,隻請大表哥忘記這事,不要對外人提及我今日的種種不堪。”陳嬌坐在裡面,心平氣和地對陸煜道。
陸煜與陸琬是親兄妹,陸煜願意幫她,陳嬌敬他剛正不阿,陸煜不想幫,陳嬌也不會怨他什麼,人的心都是偏的,她也不例外。
陸煜眉頭緊鎖。
如果陳嬌指責二弟,陸煜信,換成妹妹,陸煜不是不信,而是想不到動機,除非二弟與妹妹串通起來了……
陸煜不想一下子將弟弟妹妹都想成作惡之人,但他知道,下藥的人肯定在弟弟妹妹中間。
“表妹放心,此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陸煜沉聲保證道。
陳嬌沒吭聲。
陸煜看眼門板,轉身去撐船了。
晌午的陽光投在水面,波光粼粼,陸煜沒有心情賞景,慢慢將船停在了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這邊沒人,陸煜彎腰搭好船板,然後才朝船篷道:“出來吧。”
陳嬌低頭走了出來,上面的衫子還好,下面碧色長裙有些皺巴,好在也不是特別明顯。
陸煜站在船頭,眼睛不知該看哪裡,陳嬌也沒瞅他,從他身邊經過時,陳嬌低聲道:“無論如何,多謝大表哥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陸煜心情沉重,她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他護了她的清白,換成別人得手,她會尋死?
他看向陳嬌,小姑娘剛好踩在了連接湖岸與烏篷船的木板上,船在搖晃,她也晃了晃,陸煜不由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胳膊。
陳嬌身體一僵。
陸煜察覺到了,忙縮回手,掩飾什麼般地道:“小心。”
陳嬌沒有回頭,三兩步上了岸,走出幾步,聽到陸煜跟了上來。
她腳步一頓,剛要開口,身後陸煜主動解釋道:“你消失這麼久,單獨回去,那人定會誤會。”
陳嬌臉色一變,看著地面道:“你我若一起出現,那人就不會誤會了?”
“辨認出下藥之人後,我會單獨與他解釋,就說我將你打暈藏在船上,你的清譽不會有任何受損。”陸煜低聲回道,聲音冷靜。家人闖的禍,他必須替陳嬌善後。
陳嬌抿抿唇,決定聽他的安排,否則她自己回去,借口編得再好,陸琬也會懷疑她失了清白給一個莫須有的男人,屆時有陸煜作證,陸琬不信她,也會信陸煜。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回走,最先碰到了兩個嬤嬤。
“表小姐,您沒事吧?”一個嬤嬤擔心地問,眼睛盯著陳嬌微亂的裙擺多看了會兒。
陸煜面無表情地道:“表小姐與姑娘們開玩笑,躲在假山後,等得時間太長睡著了,剛剛我經過假山,叫醒了她。”
陸煜在府中頗有威嚴,兩個嬤嬤都信了。
又走了一段路,陸煥、陸琬、陸璎以及聞訊而來幫忙找人的陸澈一起出現了。
“表妹!”陸煥第一個衝了過來,眼裡隻有擔心。
陸煜站在陳嬌一側,目光迅速掃過這四人。
陸澈是後來的,與此事無關,陸璎曾挑撥陸琬、陳嬌的關系,但她真不知道陸琬的計劃,今日也是被陸琬叫過來,當了一枚棋子。隻有陸琬,在看到陳嬌與大哥在一起的時候,人愣在了最後面,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想到了那艘烏篷船,大哥是當時就將陳嬌藏在裡面了嗎?大哥與陳嬌在湖上待了那麼久,兩人都做了什麼?
陸琬不敢相信她謫仙般的大哥是那種人。
驀地,陸琬感覺一道冷意,回過神來,陸琬就對上了兄長那雙寒潭似的黑眸。
陸琬心虛地低下了頭。
陳嬌也看出來了,用完陸煜的那個借口後,她對眾人道:“怪我貪睡,害你們擔心了。”
陸煥看著她蒼白的臉,以為陳嬌是害怕被長輩們責罰,故意笑道:“沒事沒事,表妹你先回房休息,祖母那邊我去說。”
陳嬌點點頭,領著紅杏走了。
陸煜陪弟弟妹妹去回復長輩。
太夫人很不高興,當著孫子孫女們的面嫌棄道:“跟她娘一樣,不懂規矩。”
衛氏附和婆婆,三夫人低頭不語。
陸煜知道真相,但此時他若澄清,對陳嬌的傷害更大。
從萬福堂出來,陸煥跑去二房找陳嬌了,陸琬見二哥跑了,就想退回去等著跟母親一起走。
陸煜叫住了她:“你隨我來,我有話問你。”
陸琬臉白了,別人不知道她下藥,中了藥的陳嬌肯定知道,她是不是告訴大哥了?
“什,什麼事啊?”陸琬小聲地抗拒道。
陸煜冷冷看了她一眼。
熱門推薦
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帳
"簡歡穿進修仙文裡,成了大反派的未婚妻。 摸著空空如也的錢包,想起書中死不退婚最後下場悽慘的原主,她二話不說拿了婚書去找反派友好協商。 未來血洗修仙界的沈寂之此刻還是正道弟子,他靜靜看著那封婚書,眉目冰冷:「你要如何才肯退婚?」"
話癆治好自閉症
我是個話痨,被老師換了無數個同桌還 能嘮,直到治好了一個自閉症少年。我 以為他是個啞巴,就一直旁若無人地
盛夏
和校霸打了一架後,我開始聽到他的心聲。 我揚手給他一巴掌, 他面上冷冰冰,心裡卻暗喜。 【嗚嗚嗚,和老婆貼貼了。】 我惡心地瞪他。 他笑得更歡。 【嗚嗚嗚,老婆終於用正眼看我了。】 成為他室友後,內褲總是莫名消失。 深夜,我在床上氣得輾轉難眠。 卻聽見他在廁所自我安慰。 【嗚嗚嗚,老婆的內褲真好聞。】
心碎小狗不心碎
"竹馬發現了我腰上的文身。兩個英文字 母:xy。正好是竹馬名字的縮寫:許 業。竹馬挑眉,不羈一笑: 「還沒放"
誰說你不是英雄
"姐姐把自己給賣了。家裡一下亂了套, 隻能把我塞進不合身的嫁衣,推進了花 轎。這年我才十四。那人掀開蓋頭"
渣男的洗白方式:讓我大跌眼鏡
我是京圈首富的妻子。婚後我們互不幹涉。直到有一天他為 了一個清純舞蹈生要和我離婚。我拼命地點頭答應,這一天 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