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齊大公子臉色瞬間變得甚是難看,真要出聲的時候,裴疆冷眼瞥了他一眼。
眼神銳利,盡是不言而喻的震懾。
所有想說的話,都被裴疆的這一眼給憋了回去。
刺史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所以比起自己的妻兒都要沉穩得許多。
安撫了自己的夫人後,想到方才裴疆說害自己女兒的人也會出現,現在聽到自己兒媳的聲音,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且說隔壁的沈如月,清醒後四周一片黑暗。
許是迷藥的關系,雙腿乏軟無力,隻能坐在地上。且也因迷藥而根本分不清現實與夢境。隻是在聽到嬰兒啼哭聲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心中一慌,驚惶的嘶吼:“是誰在裝神弄鬼,我不怕你,出來!”
嬰兒啼哭聲依舊沒有停止,哭得撕心裂肺,儼然像是被人拋棄了一般。
沈如月聽了好一會這哭聲,崩潰了。
眼睛漸漸的猩紅的起來,不想再聽到這哭聲,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雙耳,崩潰得嘶聲大喊:“別哭了!別哭了!”
“我不後悔,不後悔!”眼中滿是眼淚。
哭聲真的緩緩停了,沈如月顛顛巍巍的放下雙手,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稚兒的痛苦呼喊聲。
“娘親,娘親,孩兒好痛,娘親……”
沈如月驚恐的瞪大了一雙淚眼。
黑暗中忽然多了一絲光亮。
沈如月驚惶的往那光亮的地方看去,看到走出來的人後,瞳孔驟然一縮,表情驚恐萬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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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恐至極的以手使力讓身體往後挪動,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怎麼會在這?”
光亮中。齊繡婉提著個燈籠,懷中抱著個布裹,似乎是個嬰兒。
齊繡婉面無表情的盯著她,許是知道她此時無法傷害自己,所以緩緩走著過去。
“嫂嫂你為什麼要害我和小侄兒?”
聲音極為沙啞難聽。不看臉的話,還當是八十多歲的老妪。
這聲音再加上這黑漆漆且陰冷的地方,讓沈如月又驚又怕。
身體顫抖,瞪著面前的人:“繡婉的嗓子和手明明讓我令人給毒啞和折斷了,你不可能是她,你是假的!”
齊繡婉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裡是地獄,我受不了痛苦自殺了,我見到了被你親手害死的小侄子,他說他好像問問娘親為什麼那麼狠心的不要他了……嫂嫂你要不要抱一下小侄子?”
說著,抱著孩子走近她。
沈如月大聲尖叫:“別!別過來,咳咳咳咳……”
因激動而猛烈的咳了起來,臉色紅得不正常。
齊繡婉腳步一停,粗啞著嗓音道:“嫂嫂,你後悔嗎?”
沈如月許久才止住了咳嗽。
看著齊繡婉,臉上的淚水不知是咳出來的,還是被嚇出來的。
扭曲表情,急喘著氣道:“我不後悔,絕對不後悔。孩子是我親手所殺又怎樣,你是我所害的又怎樣!?我乃大庸皇朝金枝玉葉的朝陽公主,若不是那亂臣賊子竊國,我何至於做到這種地步,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光復大庸皇朝的河山而已!”
她的話音才落下,密室的門被人打開了。
沈如月轉而往那密室的門口望去。看到了門外的人後,先是驚愕,隨後似乎想了什麼,雙手頓時無力的垂落了下來。
目光落在裴疆的身上。牙齒打顫了半晌,因嘶叫得厲害,嗓子親全然啞了,氣竭聲嘶的問:“這都是你設計好的……?”
復而看向身前的齊繡婉。隻見齊繡婉把懷中的布包丟落在地,看著向刺史夫人,頓時紅了眼眶落了淚,嗓子沙啞的哭喊,“娘親,繡婉回來了。”
刺史夫人看到以為已死的女兒,感到不真切。往前走了兩步,卻又怕是幻象,一碰就消失不見,所以停了下來,躊躇不敢上前。直到聽到女兒喊了自己一聲娘親,才又動了腳步。
最後三步並作兩步到了齊繡婉的跟前,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兒,撕心裂肺的哭喊道:“我的兒呀,你怎麼丟下你娘親這麼久都不回來,你知不知道娘親好想你!”
看到這一幕,玉嬌心裡也堵得慌,眼睛不知不覺的也跟著湿潤了起來。轉身就把臉埋進裴疆的胸膛中,不僅眼淚沾湿了他的衣服,她纖細的肩膀也跟著微微的顫抖著。
第96章
福全把密室牆上的燭臺都點了,密室頓時亮了起來。
母女二人相擁而泣,哭聲不斷。
因裴疆見慣了生死,所以對旁觀旁人的生死與悲慘並沒有一絲的動容。
但知道懷中的玉嬌自從有了小團兒後便越發的多愁善感了,所以為了安撫她,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玉嬌用他的衣服擦了擦眼淚,隨後轉了聲惡狠狠的看向沈如月。
“虎毒尚不食子,你的心肝是浸墨了嗎?這麼黑!”玉嬌極為氣憤。
沈如月聞言,驀地瞪向她,眼神極為兇狠。
沈如月的眼神似乎要把玉嬌生吞活剝了一樣。玉嬌被嚇得一慫驀地撲回了裴疆的懷中。
雖對沈如月感到氣憤填膺,但也是怕沈如月忽然驚起撲來。畢竟人被逼到絕境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更別說像沈如月這般心狠手辣連自己孩子都能殺害的人。
玉嬌膽子大的時候,能拿鞭子抽人。膽子小的時候,又膽小如慫包。
沈如月隻是瞪了玉嬌一眼,隨而不再理會她,紅著眼看向了齊大公子,她的丈夫。
眼淚不斷的從眼眶中湧出,半晌後,她聲啞的問:“方才聽到那些話,你恨我嗎?”
玉嬌躲在裴疆的懷中偷瞄了一眼齊大公子。
隻見他緊緊咬著牙根,額上青筋因壓抑而吐出,眼睛中都充了血,一眼不發的死死盯著地上的發妻。
母女相見,家常倫理,國恨家仇,這三者都攪合在了一起,確實是好大的一出戲。
許久之後,齊大公子驀地拔了一旁將士腰間上的刀,提著刀猛地上前幾步,直指沈如月。
在她額心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刀身抖動著。
咬牙切齒擠出一句話,“我真想一刀殺了你!”
可因感情至深,最終還是下不了。
沈如月滿是淚水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笑:“你下不了手的,即便今日我在這裡死了……”隨而看向裴疆與玉嬌,笑意森然:“他們也會陪著我一塊下地獄的!”
裴疆微微挑眉,冷峻的面容中浮現了一絲冷笑:“你是說禹州城外的三千人馬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了裴疆。沈如月的哭意也一止,瞪著驚愕的眼眸看向裴疆。
“你、你怎會知道的?”
“從你想假借流產一事誣陷我之時,我便讓人盯著你了,你說我如何得知?”裴疆話聲冷漠,沒有一點起伏。
聽聞裴疆的話,刺史夫人放開齊繡婉,快步上前狠狠的扇了沈如月一巴掌。力道大得那發髻比方才還要亂,本就蒼白的臉瞬間紅腫了一塊。
怒聲質問:“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難道是我們齊家難道虧待你了嗎,知道你無父無母,還待你如親生的一般,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齊家的?!”
沈如月嘴角滲透出血絲,許是裴疆的話壓倒了她最後的一絲冷靜,笑得瘋癲:“我兄長的性命,還有我那金枝玉葉的身份沒了,都與你們有關,你們一點也不無辜!”
一直沒有說話的刺史忽然重聲質問:“那些因你兄長而死的一個個百姓不無辜嗎?同仁帝暴虐朝政,大肆徵納各種稅收,百姓流離失所,無數強盜橫行。百姓或被餓死,或被強盜殺手,你便說說看你兄長在位之時,天下死了多少人!?”
沈如月若是有這等想法,便不會走到今日的地步,她聲嘶力竭的喊道:“他們的命算得了什麼?!豈能與我相比!豈能與我兄長相比!”
與她根本就說不通。
裴疆對這些都不敢興趣,摟著玉嬌,冷聲道:“我不想因這事影響孩子的滿月宴,更為齊家保留臉面,所以這事情不會傳出去,但人你們不能帶走。”
說著看向了密室中的將士:“此事你來處理。”
將士點了點頭後。裴疆隨而輕拍了一下玉嬌的肩膀,“我們出去。”
玉嬌點頭乖乖的應了一聲“好”。
本應腥風血雨的一個晚上,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就這般悄無聲息結束了。
出了悶悶的密室後,玉嬌深深的吸了兩口新鮮空氣,但心中依舊覺得苦悶得緊,而後扁嘴,有些可憐兮兮的望著裴疆。
“裴疆,我難受。”
裴疆不言,而是在她的身前蹲了下來,低聲道:“我背你走。”
玉嬌傾身摟住了他的脖子,隨而趴到了他寬厚的背上。
裴疆毫不費力的站了起來,腳步徐沉平緩。
靠在裴疆的背上,玉嬌覺得堵得慌的胸口通了氣,好受了許多。臉頰緊緊的貼著他背上如撒嬌的小貓一樣蹭了好一會。
就是不說話,她也覺得踏實,安定。
好一會後,桑桑才尋到了兩人。道是小公子似乎見不著爹娘,正哭鬧不止,便是玉老爺和玉夫人都哄不好。
因庭院是宴客的地方,玉嬌便讓裴疆把她給放了下來,然後急匆匆的去尋自己的兒子,把方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全拋到腦後去了。
而刺史一家沒有再出現在宴席上。玉嬌則是告訴旁人,說是少夫人身子不舒服,都回去了。
小團兒的滿月宴並未因刺史一家而出任何岔子,賓主皆歡,暢飲開懷。
夜深後,送走了賓客。趙虎從別院的後門入了宅子,福全把趙虎來的消息告知了裴疆。
許是廝殺後便立刻從城外趕了回來,所以身上還帶著濃濃的血腥。就方才福全見了,都差點被嚇得癱在了地上。
趙虎把令牌呈上去給裴疆,道:“應當是沈如月偷的令牌,在她身邊那個婆子身上搜到的。”
那個婆子在城門快關上的最後一刻出了城,在她與那些潛伏的人馬交談之時,趙虎便帶人伏擊了他們。
裴疆拿過令牌,道:“還沒死的,逼供問出同盟會的所在地,還有沈如月我已讓人關押了起來,你再逼問出予她幫助的人是誰,落下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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