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9
「師..尊。」
我語氣裡帶著一絲絲高興,我知道這是我記憶最深處殘留的對師尊的親近。
可看到師尊盯著潔白披風那一抹紅皺起的眉頭,清冷的表情裡透露著一絲煩躁,我心裡僅剩的一點點僥幸瞬間煙消雲散。
甚至自覺地後退一步,離師尊遠一些。
我低著頭,避開了對視,劍也被我規規矩矩收在背後。
原來師尊從這麼早就開始討厭我了,即使後來沒再針對小師弟,我和師尊的關系也不可能再變回從前。
說不定師尊很早之前就討厭我的靠近了,隻是礙於我是他徒弟,所以一直沒說。這一刻,我終於徹底堅定了下山的決心,再無留下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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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視線裡的大腳往我這邊邁,我嚇得連忙往後退一步,然後直直跪在地上:
「弟子不是故意弄髒師尊的衣服的,請師尊責罰。」
看在我這麼誠懇認錯,還主動保持距離的分上,師尊的懲罰應該能少一點吧?要是繼續被罰在思過崖禁閉倒也還好,但若是別的...
我並不想在別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我隻想趕緊提高自己的修為,然後盡早下山,避免一切再與師尊相處的機會。要在源頭,把一切都扼殺在搖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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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愣愣地看著我,眼眸中透露著一絲自己都沒發覺的無措。看著跪在地上的我,一種陌生的氣氛侵襲我們。我沒有像從前那般,像個小孩子一樣湊到他身邊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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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為什麼這麼久不來看我?
問他為什麼要為了小師弟懲罰我?
又或者問他……是怎麼舍得讓他曾經唯一的徒弟受委屈的。
我也沒有像小無賴一樣撒潑打滾,問他為什麼突然出現,害得我把自己憋到受傷了,還會纏著他給我上藥。
我隻是乖乖巧巧地跪著,像一個弟子該有的樣子,也.…像他曾經希望的那樣。師尊聲音有些沙啞,他下意識叫了我的名字:「君燁….」
我背挺得更直了,像是在等候發落的罪人一般,隻是頭更低了:「師尊,您說。」
師尊眼神變得更迷茫了。
沒有親近地湊過來,沒有柔和地喊師尊,甚至連稱呼都變成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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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著頭,等了好久都沒聽到師尊的回話,心裡疑惑。但是我沒敢質問,隻能雙膝跪地等著。
好在這段時間在思過崖一直都有鍛煉,即使沒有修為護體,也能夠撐得住皮肉之苦。
所以這點點罰跪,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師尊看著沒有任何要起身意思的我,原本捏緊的拳頭握得更緊,指甲更加陷入肉裡,掐出深深的印記。
他啞著嗓子:「我沒有要懲罰你。」聽到這話,我心裡驟然松了口氣。還好,不用花時間去應付別的事情。
我行了個標準的跪拜禮:「謝師尊!」
雖然一開始就是師尊害我吐血,我才弄髒了他的衣服。
但現在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計較師尊的錯。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但前提是對方是喜歡這個孩子的。
師尊不會為我偏心,現在我還知道他從很早之前就討厭我,那我就更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不怕死地纏上去了。
重來一世,隻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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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疑惑師尊今天為何會來,要說是為了給小師弟報仇,那剛剛為何不罰我?不過師尊不喊起身,我就沒敢起身。
感覺裸露在金蠶絲棉袄外的小腿有些冷,我一點點,慢慢地挪動,想讓後面的棉袄把小腿蓋住。
原以為我的細小動作,師尊肯定注意不到。
可師尊突然一把把我從地上拽起來,似乎是才注意到我身上穿著的棉袄。他瞳孔猛地睜大,大手粗暴地摸著穿在我身上的棉袄。
一寸寸,像是在撫摸我的身體一樣。
我被師尊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反抗。
可我哪裡是師尊的對手?
他光用一隻手,就能輕輕松松把我控制住。
師尊的表情很冷很冷,像是突然發現了一件令他十分震驚的事情。
尤其是在我手臂的地方摸了又摸,力氣很大,像是隔著衣服在捏我一樣。在摸完我的身體之後,他猛地把這件金蠶絲棉袄從我身上粗暴地扯下來。
「這是誰給你的?是不是程昱?」
程昱是小師弟的名字。
我微微一愣,衣服就被暴躁地扯了下來。
我的手臂被扯得生疼,連脖子都被勒出了一道紅痕。
不用看都知道,我的皮膚肯定紅了一大塊。
也就金蠶絲棉袄的質量足夠好,要不然肯定要被扯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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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惡狠狠地看著被他扯下來的衣服,氣得眼眶都泛紅了:「說,這衣服你是從哪裡來的?」
我捏著手指,站在師尊面前沒說話,心裡卻在思索。
原來師尊這麼早就喜歡上小師弟了嗎?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會介意喜歡的人的東西出現在別人手裡的啊!
難怪師尊這麼寶貝小師弟送的玉佩,卻對我送的禮物完全不在意,任由別人踐踏。
因為小師弟是師尊心愛之人,而我是師尊無關緊要之人。
這麼一對比,我感覺上輩子固執得不肯放手的自己就是個傻子,居然還妄想師尊能喜歡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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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超大聲吼我:「說!」
我被嚇得抖了一下,立即跪下,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不過我就說了小師弟來看過我一次,衣服也是因為小師弟覺得愧疚,才送給我的。
主要是怕讓吃醋的師尊知道小師弟之前來了好多次,我會被整死。
聽完我解釋的師尊抬手就把衣服丟在地上,然後一把火把衣服給燒了。
頂好的金蠶絲棉袄瞬間被大火淹沒。
我滿臉可惜,心裡忍不住埋怨起師尊來。
明明衣服這麼好,卻因為被我穿過,就直接不要了,這多浪費啊!可我有再多的心疼,也沒辦法改變師尊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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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師尊深呼吸幾次,然後才壓抑著怒火開口:「以後程昱的東西,你不要隨便亂拿。」
我乖巧應聲:「師尊放心,我下次不會了。」
畢竟我現在知道了你是個大醋王,會介意別人拿了你心愛的小徒弟的東西。
為了我的小命,我肯定不敢再要小師弟的東西了。
就像小師弟已經找理由,把師尊送我的和鳴劍給要了回去一樣,以後師尊的東西,我也不敢要了。
甚至我還在盤算,要不要把師尊之前送給我的寶貝,都提前還給小師弟。免得他以後想起來,還得一次次來找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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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就直直地站在那裡,紅著眼盯著那團火,似乎是要把它盯出一個洞來。我反而盯著地面,在放空自己。
在知道我終究會成為一個外人之後,我索性把所有注意力都收了回來,隻關注自己的修為。
師尊無非就是找理由來懲罰我,反正現在的我也反抗不了,索性就直接擺爛,等著師尊降罰。
等師尊終於收回了視線,卻看到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我時,他心裡一個咯噔。明明這樣情緒穩定的樣子,是師尊曾經一直想要我變成的樣子。
可如今我真的做到了,真的跟他恭敬禮貌起來,師尊反倒不習慣了。
他能明顯感覺到,從上一次我乖乖認罰之後,我突然就變了。
可明明他剛剛出現的時候,我是欣喜的,就和曾經一樣。
現在為什麼又會變成這樣?是他做錯了什麼嗎?
難道是他兇了我?
還是因為他懲罰了我,所以我在鬧脾氣?
師尊心裡升起一種希冀,希望我就是在跟他鬧脾氣。
雖然作為弟子確實應該穩重一些,不能總是跟師尊撒嬌鬧脾氣。但我還小,他不應該對我要求得太過嚴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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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想上前攙扶我起來,後悔的情緒溢滿心頭。
怪他,是他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可他的手剛抬起,我卻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
雖然我低著頭,可師尊還是清晰地看到了我眼眸裡不應該出現的害怕和警惕。
師尊喉頭發酸,手指不自覺蜷縮。
不應該是這樣的,一切都不對勁。
我可以出現很多奇奇怪怪的情緒,但最不應該出現的就是這兩種情緒!就像當初我接受懲罰跑走時,那種想要徹底與他撇清關系的感覺。
他當時很心慌,他刻意忽略這種不安,一直閉關靜心,所以這幾個月都沒有來看我。
直到今天,他迫切地想來見見我。
可現在,他不敢再多看,轉過身去。
在看到我蕭條瑟瑟的身影時,直接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出一件更高級更好的棉袄。
他把衣服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嘶啞著聲音,卻說了句不相關的話:「我..不是要兇你的意思,別怕我!」
我皺著眉,不是很理解,但恭維的話脫口而出:「徒兒不怕師尊,師尊做的事肯定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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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依舊沒叫我起身,隻是留下一件棉袄,就匆匆離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師尊走之前,好像還看了一眼我身旁的鐵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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