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5、先生你是誰
幽澤在醫院裡穿梭了好半天,剛辦好住院手續,同事就打電話來了。擔憂看了看病床上小臉蒼白無血色的紀若,床上的人兒緊擰眉心,一副不安的模樣惹人心疼。
幽澤想了想,拿起紙筆將自己的手機號記下又放進女孩微曲的掌心中,然後才疾步離去。
…
這是一處高級別墅住宅區,獨門獨戶的別墅依山傍水而建,天藍水清,風景宜人。
路虎越野穿過熙攘的街頭,駛進別墅區,停在一棟三層洋別墅前。
推開鐵門,長靴踩在石板路上,疾步進屋。
“少校午好!”
見到幽澤回來,別墅裡十幾個大老爺們抬手朝他做了個最標準的軍禮,挺拔的身子,氣壯山河的吼聲,一派鐵骨錚錚。幽澤將車鑰匙遞給門衛,詢問道:“他在哪?”
“在會客廳。”
“嗯。”
踩著旋轉樓梯上二樓,左轉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幽澤見到了寬大會客廳沙發上端坐著的男人。“劉副司令好,我是M國反恐特戰旅隼鷹特戰旅的戰士,我叫幽澤!”
身後猛地響起幽澤的聲音,劉珺一驚,杯中茶水灑落出兩三滴。
起身,劉珺見到了幽澤。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往上的男人穿著灰色襯衫,下身一條黑色長褲,黑色軍靴踩在腳下,配上挺拔的英姿,英勇無畏,一表人才。
劉珺回幽澤一個軍禮,兩人這才重新落座。
幽澤自小在M國長大,喝不慣茶水,等部下端上咖啡,幽澤淺淺喝了一小口,這才開口:“劉司令,晚輩本早應該去拜訪您的,結果臨時出了點意外,害得劉司令親自跑一趟,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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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澤這話說得不卑不亢,引得劉珺側目連連。“都是軍人,我也就比你年長十來歲,你就別您您您的,聽著別扭。”劉珺是個軍人,不講那些虛禮。
幽澤點頭笑笑,依舊不失風度。
兩人又沉默坐了一會,劉珺從懷中抽出幾張照片遞到幽澤面前,幽澤隻是隨意看了一眼,隨即肯定道:“看這槍法,是他無疑。”
劉珺眼皮子跳了跳,“單從槍法你就能看出出手之人的身份,厲害。”
“從我參軍以來,幹掉這個禍害,一直是我們的目標。跟他打了十來年的招呼,我對他再是熟悉不過。”說起那人,幽澤眼裡不由得浮出敬佩。
那樣的人,若是參軍他必定會成為惡人心中的閻羅,隻是可惜了,他選擇了錯誤的道路。
“這照片上的人,是我們旅的精英戰士,我們一共派去十一名,其中有兩名狙擊手,結果無一生還。”提起這事,劉珺心就在滴血。培養出十一名精銳戰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還算輕的,我國去年五月份派出一支神秘的特種部隊,成員十六名,活著回來的隻有一個,並且那人還成了一級殘廢。”那個人的手上,沾滿了淋漓鮮血。
聞言,劉珺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幽先生,對於你們這次的行動,我軍會毫無條件盡可能提供幫助,有需要的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那就多謝了。”幽澤點點頭,又喝了一口咖啡。不知是口感不純又或是沒那個心情,總之幽澤的眉頭緩緩蹙起了。劉珺看著他的反應,沒有說話。
“劉司令,Eric是C市人,他的父母就住在C市,為何從沒有人打過他父母的注意?”幽澤手指在咖啡杯沿周圍撫摸,眼裡流露出些許算計跟疑惑。
聽到這話,劉珺瞬間變了臉,見到他的反應,幽澤忍不住挑眉。“怎麼了?難道他家庭勢力已經龐大到連你們軍隊都無法撼動的地步了?”據幽澤這些年的調查顯示,Eric的父親顧探是另一大組織炎門的門主,而他的母親蘇希卻隻是一個普通人。
顧探不好對付,他那老婆難道也不好對付?
“不是,他的母親…”想起那個女人,劉珺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劉司令,可是有難言之隱?”幽澤看似隨意的目光盯著劉珺,實則那雙利眸銳利如劍刃。劉珺輕嘆一口氣,考慮了半天,最後也隻是不清不楚說了句:“打消那個念頭吧,他那母親不是普通人,招惹她,沒有好下場。”
顧不得幽澤考慮,劉珺起身來,他理了理身上的軍裝,又朝幽澤進了個軍禮。“幽先生,希望此次行動合作愉快,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幽澤也回了個軍禮,目送劉珺離開,他還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作。
端起咖啡杯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幽澤放下杯子,再次起身,大步走出別墅。
…
紀若悠悠醒來,已是深夜十二點多。
病房裡共有兩個病人,左側躺著一個剛動完手術的老婦人,大概是傷口在作痛,那婦人睡的極為不安穩,一直哼哼唧唧。盯著掌心紙條看了幾秒,紀若將它放到床頭櫃,然後彎身試圖將床鋪搖高些。
之前一直在硬撐還不覺得傷口有多痛,現在休息了大半天,傷口是越發泛疼了。
“哼…”右手用力搖了搖,床鋪沒有半點反應。
幽澤站在病房外,看著裡面的弱女子咬牙做這一切,那利眸一柔,這才推門而進。“你醒了。”幽澤將紀若按下,然後彎身將床鋪調高些。
紀若靠著枕頭,看著幽澤,目帶疑惑。“是你救的我?”一句話說完,紀若感到喉嚨有些灼痛,見到她手指摸喉嚨,幽澤趕緊給她倒了杯溫水。
“謝謝。”溫水滋潤喉嚨,不至於那般灼痛了,紀若朝幽澤感激一笑。幽澤如同審問犯人的目光掃視了紀若許久,就在紀若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幽澤開口了。“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還到處亂跑,你怎麼這麼粗心大意?”
紀若一愣,這話怎麼這麼曖昧?
見紀若不說話,幽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一直到紀若睡意襲來,幽澤這才離開。
…
紀若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多才醒來,護士在給旁邊的病人喂飯,紀若就這麼瞪眼望著天,肚子卻在不爭氣的咕咕叫。
聞著那美味的米香,紀若覺得呆在病房裡是一種煎熬,她掙扎著想要下床,又被一隻大手攔住了。
“要去哪兒?”
紀若抬起頭來,又是那個男人。
“我餓了。”她摸摸肚子,可憐的像個孩子。幽澤無奈笑笑,將保溫飯盒裡的粥跟些許切碎了的青菜端出來。“吃吧,我剛去飯店買的,還挺熱的。”
紀若聞了聞,好香。
重新躺回床上,紀若小口喝著小米粥,心裡暖烘烘的。
一連三天,都是幽澤在照顧她。第四天,幽澤有了新任務要回國一段時間,臨走前,他買了隻手機跟些許有營養的零食放在紀若床頭。紀若的手機早在那天的懸崖上弄丟了,手機握著那隻智能手機,紀若忽然朝準備離去的幽澤問道:“先生,你是誰?”
幽澤轉身盯著紀若看了好半晌,忽然伸出大手摸了摸紀若的腦袋。“我是幽澤。”說完,他大踏步迅速離開。
紀若呆呆看著他離開,腦子裡忽然閃出顧諾賢那欠操的臉。
“同樣是男人,差距怎麼就那麼大了?”
☆、016、你不夠資格
幽澤走後,紀若又在醫院住了兩三天,這才滾回她的窩。
她人剛一進屋,就察覺到不對勁,這大門半掩半敞,似乎有人在家。
抄起一旁的掃把,紀若貓腰朝那傳來聲音的房間走去,越靠近房屋,裡面那聲音就越熟悉。
“警察同志,你們可得幫我啊!”
“我家丫頭消失了半個月了,你說她一個女孩子流浪在外,該多無助啊!”紀譜霖坐在紀若的床上,哭得老淚縱橫。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隻能在一旁不停地勸慰,紀若聽出裡面那人聲音來,暗罵一聲自己沒良心,這才扔掉掃把,努力揚起一個微笑,推門而入。
“阿爹,我回來了!”
忽然響起的呼聲,打斷紀譜霖跟警察的談話。
紀譜霖抬頭看到紀若,先是一喜,接著竄身跑出房門,拿起房門邊上的掃把怒罵著朝紀若打去。“死丫頭,你跑哪兒去了,知不知道阿爹有多擔心?我讓你跑!我讓你跑!”
“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讓你走不了路!”
掃把杆撲通撲通打在紀若腿骨傷,紀若咬著牙,紅著眼,也不吭聲。警察同志見到這狀況有些懵逼,等他們回過神來,紀譜霖手中的掃把杆已經打斷了。
兩警察對視一眼,然後破有默契的悄悄溜出屋子。
紀譜霖跟紀若兩父女大眼瞪小眼,四眼通紅。“阿爹…”紀若臉蛋忽然一柔,這半個月所受的委屈在阿爹面前崩潰瓦解。眼淚滴答滴答,紀若哭得一抽一抽的。
紀譜霖心一痛,趕緊將女兒抱在懷裡哄。“阿爹錯了,阿爹再也不打你了。”紀若又在紀譜霖懷中抽抽搭搭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斷斷續續將這半個月裡的遭遇說給紀譜霖聽,當然,她沒有將自己跟顧諾賢那一晚的荒唐事說出來。
紀譜霖聽完,心都碎了。
“傻丫頭!傷得重不重?阿爹看看傷口。”
紀若小心翼翼扯起衣服,看到那白晃晃的紗布,紀譜霖眼睛一紅,差點沒在心裡將顧諾賢給罵死。
晚飯自然是紀譜霖做的,飯桌上,紀若將自己此行唯一收獲到的東西獻給了阿爹。“阿爹,你看這寶石,多漂亮!”紀若去T國就為了偷著東西。
那是一顆黑寶石,寶石足足有鹌鹑蛋那麼大。
紀譜霖眯眼打量了一眼,忽然開口道:“你哪兒來的?丫頭,你該不會又不聽話的獨自行動了吧!!”紀譜霖狠狠瞪了紀若一眼,念念道:“這世道險惡,再也不是以前了,就你那點功夫,遲早會出事!丫頭,以後別幹這種事了,知道不?”
紀若打著哈哈,連忙保證不會有下次。
紀譜霖看著這個疼愛了半輩子的女兒,心裡不住的懊悔,真不該將自己那些邪門歪道交給紀若,如今道上不太平,他是真的紀若會闖禍。
…
“諾爺,C市並沒有一個叫黑玲瓏的女子。”從回國,宋御就一直在找黑玲瓏的下落。
可惜,一無所獲。
顧諾賢揉揉額頭,摘下眼鏡。“哼,別找了,多半是假名。”這一刻,顧諾賢心中對紀若越發恨意滋生。他走進書房,將一份合約遞給宋御,“這是我公司為明年籌備的賀歲大片劇本,你拿去給夜少爺看看。”
宋御點點頭,對於顧諾賢的命令,他素來都是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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