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管偉？”

　　“就是你們在貧民窟暴虐的那個大學生。”艾晴也知道暗判不會直接告訴他們對方的名字，隻會給他們照片，讓他們買人。

　　邁克這下聽明白了，說，“是一個穿著黑色衣服，戴著奇怪面具的人。他讓我們去老貓那裡買下那個人，讓我們按照他說的虐待對方，事成之後給我們十萬塊錢。”

　　“那個人是男是女？”

　　☆、132 刻意隱藏的左撇子（三更）

　　邁克對於艾晴的追問，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他用了變聲器，穿的是很寬厚的黑色外套，根本看不出身形。”

　　“那麼身高呢？”

　　“身高？”邁克不太確定地說道，“1米6左右吧。”

　　“不是的大哥，”身旁的另一個男人反駁，“是1米7以上。”

　　“怎麼會？我記得是1米6左右啊。”邁克似乎很肯定，“因為他沒有我高。”

　　“不對啊，那個人第一次跟我們見面的時候，比我高了很多。”身旁的小弟再次提出質疑。

　　“是嗎？”邁克有點不能確定道，“後來給我們的錢的那個人，真的隻有1米6左右。”

　　艾晴聽著他們的對話，說：“或許，你們見到的本來就是兩個人。”

　　一旁，第三個黑人聽著她的話，似乎想起了什麼，說：“對，好像是兩個人，因為一個好像習慣用右手，另一個是左撇子。”

　　“是第一次見的是左撇子，還是後來那個是左撇子？”艾晴腦中回憶著呂瓊的身高，她好像是1米7左右。

　　“第一次見的，是個右撇子，身高170的樣子。後來給我們錢的，是左撇子，隻有1米6左右。”他們仔細回憶了一下，得出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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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撇子是170的身高，你們第一次見的人；左撇子是160的身高，你們收錢時見的人。”艾晴理順了他們的話，心想：如果呂瓊是第一個人，那麼拿錢給這些人的又是誰？是真正的暗判嗎？

　　“左撇子……”艾晴單手摸著下巴，認真想了一下，沈成別墅裡的那些人，誰是慣用左手的。可是，似乎並沒有這樣的人。

　　她拿出手機，給施國平打了電話：“大哥，你那裡有沈家別墅，每個人的錄下口供時的視頻嗎？”

　　“有啊。”施國平略帶疑惑道，“小晴，你想查什麼？兇手不是已經確定是呂瓊了嗎？”

　　“還有些問題沒有理清楚，她有殺人動機，但是不代表她就是策劃一切的‘暗判’。”艾晴簡單地解釋了一下，說，“把所有人的視頻傳到我的手機上，包括周寬和沈太太的！”

　　“可是，呂瓊已經對自己的罪狀供認不諱了。”施國平覺得艾晴這次太多慮了，“她把這幾次的犯案步驟全部說了一遍，並沒有任何不符合的地方啊。”

　　“不，她還有同謀，這個人是她想保護人的人！”艾晴沒辦法說得很細致，直接道，“總之，你把視頻都傳給我，快點！”

　　“哦。”施國平答應了，掛了電話之後，就讓任五把所以人的筆錄視頻傳到了艾晴的手機上。

　　艾晴點開每一段視頻，仔細觀察著那些人的衣著和動作，總算找到了一個刻意掩飾自己是左撇子的人。

　　“原來，我感覺到的不和諧，就在這裡！”

　　視頻中這個人明明習慣用的是左手，但是接受盤問的時候，卻刻意使用自己的右手。即使這個人的右手也很靈活，可是一些細節問題還是被視頻記錄了下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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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3 就當謝禮

　　艾晴看出了誰在刻意隱瞞自己是左撇子，但是卻沒有證據指證這個人。手微握成拳，抵在下巴處，思考著可能留下的破綻。

　　休息室內，阿岸端來了三杯熱咖啡，剛想放到艾晴面前，就被尹唯撞翻了。

　　“诶……”艾晴連忙站起來，讓咖啡液體不再回流到裡面，直接用紙巾吸釋液體。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尹唯連忙道歉，幫著她處理那些液體，“這衣服是淺色毛呢的，咖啡漬留得太久的話，很難洗幹淨。不如直接脫下來，讓阿岸拿去幹洗吧。”

　　他就是故意的，誰讓這件外套是秦言的，那就絕對不能讓艾晴繼續穿著。

　　“放手！”艾晴看他故意在自己腿上揩油，厲聲喝斥，看著外套前片的清晰汙跡，知道滯留太久會洗不幹淨。

　　衣服是秦言的，她必須歸還，所以隻好聽了尹唯的建議，把衣服脫下來交給阿岸：“麻煩你，幫我送去附近的幹洗店。”

　　“好的。”阿岸接下那件外套，向龍昊詢問了一個眼神，才離開了休息室。

　　尹唯看到艾晴一件加絨的灰色衛衣，眼神好像一隻賊溜溜的狐狸，笑得特別奸猾。因為，等會兒他就可以獻殷勤了。

　　艾晴處理完外套的事情，重新坐回沙發上。休息室內的熱空調開得比較暖和，所以她並不會感覺到冷，蹙眉沉思了，想象著那個人的殺人動機。

　　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她立刻給施國平打了電話：“大哥，你說找不到單蓉母親的下落，現在還是這樣嗎？”

　　“是啊，隻有她在D國的入境記錄，沒有離開或者回國的記錄。”施國平肯定的回答，接著又滿是不解道，“小晴，你到底發現什麼了？這個案子不是應該板上釘釘，沒跑的事了嗎？”

　　“你先別問，我等會兒回去再告訴你。”艾晴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隻是按照自己的邏輯推理出那個人的殺人動機，於是道，“你現在讓小五幫忙查一下萬虹的事情。”

　　“萬虹？”施國平愣了一下，道，“你說沈太太？”

　　“嗯。”艾晴應了一聲，說，“查一下，沈太太是什麼時候跟沈先生認識的，還有她是不是曾經在D國待過？”

　　施國平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還是答應了艾晴的要求，“好，我讓小五查。不過，未免師母擔心和生氣，這個案子你還是別插手了，直接把情況都告訴我吧。”

　　“不行，這件事，我現在還不能確定。”艾晴沒有絕對的把握，說，“我現在就回警視廳，想單獨跟呂瓊談談。她還在審訊室吧？”

　　“額，在。”施國平回應道，“不過，小晴，這個案子你真的不要再……”

　　“大哥，”艾晴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打斷道，“你知道我的，有疑問一定要解開。”

　　施國平確實清楚她的個性，這點跟師父一樣，對案情的真相非常執著。真的就是老話說的那樣：有其父必有其女。

　　“好吧，那就等你跟她聊過之後，我再把她送去拘留所。”施國平隻好讓步，答應了她請求。

　　艾晴“嗯”了一聲，掛了電話，起身對著龍昊說：“龍先生，今天謝謝你了。”

　　“隻當是你救我的回禮，以後誰也不欠誰的人情。”龍昊優雅地喝了口咖啡，漆黑的鳳目低垂著，似乎有點淡泊，可周身散發出了的氣勢依舊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134 受你三拳（二更）

　　艾晴並沒有膽怯回避，微微點頭道：“那麼先告辭了。”單手抓住黑人邁克，拖著和他拷在一起的其他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因為這三個男人可能是個非常重要的人證，可以安排他們辨認兩個黑衣暗判的背影和身高。

　　隻是，她這麼做，龍昊當然不會答應，剛走到門邊，就被守在外面的“龍寨”保鏢攔了一下。

　　“艾警官，你隨時可以離開，但是這三個人必須由我處置，請你放開他們。”龍昊依然坐辦公桌前，手上的咖啡杯緩緩放到桌上，細長的鳳目微微抬起，眼神冰冷懾人，隱藏著一絲嗜血的殺意。

　　“他們是警方的重要人證，我一定要帶他們回警視廳。”艾晴的態度同樣強硬，言語中沒有任何怯懦和畏縮。

　　“如果是這樣，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龍昊的眸光一沉，門外的保鏢立刻就把艾晴圍了起來。

　　尹唯站在原地，目睹這個場面，桃花眼斂去了一貫的嬉笑之色，嘴角卻勾著淺淺的弧度：“不就是三個無關緊要的人，犯不著為這個傷了和氣吧。”抬腳朝著艾晴走去，看到擋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保鏢，手看似很輕柔地按住對方的肩膀，說：“哎呀，都消消氣，別讓神經這麼緊繃嘛。”

　　話音剛落，前一秒還兇神惡煞的保鏢立刻就斜著肩膀讓開了路，臉上的表情還有點扭曲。

　　“小尹子，你這是要壞我的規矩嗎？”龍昊挑眉看著他，語調不慍不火，卻聽得出明顯的分量。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規矩都是人定的，你堂堂一幫之主，改動一點點規矩，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尹唯笑著回答，隻是那笑意未達眼底。

　　艾晴站在他身後，水眸銳利鋒芒，自始至終都直視著龍昊的眼睛，沒有半點退縮。她不認為眼前這些保鏢可以攔住自己，她此刻真正的對手隻有那個黑道皇帝一人。

　　龍昊眯起眼睛，望著尹唯，說：“你覺得在我面前，會有勝算？”

　　“這種東西，隻要認真了，就一定會有的。”尹唯勾起一側的唇角，笑容邪邪的，卻顯得非常自信。

　　龍昊對於這個回答，似乎有點意外，嘴角的線條稍微柔和了一些，“是什麼，讓你這樣的人懂得‘認真’了？”

　　尹唯的表情也劃過一絲活潑，眼神深邃又認真，“這個問題這麼簡單，你會不知道？”

　　龍昊起身，朝著他們走去，語調不緩不慢，“我隻知道，跟我為敵是沒什麼好下場的，包括你也一樣！”

　　忽然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尹唯身旁，又用快得肉眼幾乎無法跟上的直拳揮向艾晴。

　　就在艾晴想抬手阻擋的時候，一個身影略過，用肩膀接下了這一拳。

　　尹唯？！

　　艾晴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龍昊的拳勢雖然鋼勁霸道，但她確信自己是可以接下來的。隻是尹唯的舉動，是她意料之外的。

　　“行了，阿昊，別這麼不通人情嘛。”尹唯嘴角揚著笑，低垂的眸子緩緩抬起，眼神堅定銳利，“大不了我讓你打三拳，你把這三個人交給小丫頭帶走吧。”

　　☆、135 真爺們不孬（三更）

　　龍昊眯著眼睛看著他，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艾晴，說：“可是，你知道的，我對於打你三拳，更想要的是你這個人。”

　　“也行。”尹唯接受了他的條件。

　　“那你們把艾警官請出去吧。”龍昊算是放過艾晴和那三個黑人了，讓手下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