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蘇輕窈叫他說的背後發涼,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楚少淵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低頭幫她緊了緊披風帶子,張開自己的披風把她摟進懷中。
一陣暖流從蘇輕窈心間劃過,她長嘆口氣:“他們簡直用心良苦。”
楚少淵摟著她慢慢往前踱步,抬頭看著天際蒼涼月色。
“為了巫咒朕,寧願舍出數百人牲,為了探尋宮中隱秘,也願意把訓練多年的暗探送入宮中,對於他們來說,這個肥沃的中原,值得他們用盡一切辦法。”
蘇輕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覺得心裡頭怪悶的。
“和嫔如此出身,如今也是一宮主位,本應富貴無憂,卻為何要為虎作伥,斷送大好人生?”蘇輕窈呢喃道。
楚少淵說:“你忘了嗎,他們有著最堅定的信仰。”
蘇輕窈微嘆:“真可怕。”
楚少淵拍了拍她的後背,道:“你不用怕,既然和嫔也有問題,那就派人盯著她,用不了多久,她就要露出馬腳了。”
蘇輕窈抬頭看他,就見他目光沉沉,泛著說不出的涼意。
“因為明年要開互市,今歲朕已往各國發下國書,請他們派遣使臣抵京,共商互市大計。隻等臘月,他們便會陸續入京,等待朕召開宴會款待四海賓客。”
蘇輕窈是頭一次聽聞此事,不由皺起眉頭:“陛下,這樣會不會太過危險?”
楚少淵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你且看原來朕什麼動作都沒有,他們還不是伸了手?那麼朕便再給他們一個機會,這些牛鬼蛇神就要坐不住,會一個個跳出來。”
“隻希望,”楚少淵嘆了口氣,“隻希望新年前能把他們都揪出來,過個平安年。”
蘇輕窈拍了拍他的手:“會的,一切都會順利。”
Advertisement
兩人說了好半天話,也吹了好久的冷風,晚上楚少淵厚著臉皮說自己被人巫咒太過可憐,又跟安嫔娘娘求了一次共浴。
待沐浴完回到寢殿內,蘇輕窈的臉還是紅的,怎麼都消不下來。
楚少淵笑眯眯做她身邊,特別乖巧給她順發:“娘娘的頭發真好,又黑又亮,還特別濃密。”
蘇輕窈努努嘴:“陛下現在越來越會哄人了。”
楚少淵親了親她嘟起來的嘴唇,道:“還不是為了讓娘娘高興,私下裡特地學的,怎麼樣,小的學藝精湛吧?”
蘇輕窈被他一親,也繃不住臉,忍不住笑起來。
“好好好,陛下最聰明了!”
兩個人這麼嬉鬧一會兒,什麼煩惱就都沒了,又坐在一起說了會兒家長裡短的闲話,才上榻安置下來。
晚上鬧了那麼一場,蘇輕窈這會兒已經十分困頓,躺到床上就閉上了眼,已然是昏昏欲睡的姿態。
楚少淵拍了拍她的後背,也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也跟著陷入困頓之時,蘇輕窈卻是動了動。
楚少淵沒說話,就感覺她在身邊又動了幾下,這才問:“怎麼了?”
蘇輕窈努力睜開眼睛,頗有些不好意思:“臣妾想要……想要更衣。”
其實就是晚上水喝多了,這會兒想如廁。
不過她這說法有些文雅,楚少淵迷糊之間還沒反應過來,待他清醒,蘇輕窈已經坐起身,準備從他身上爬過去下床方便。
楚少淵一把扶住她,另一隻手往暗格裡摸索:“且別急,朕取了夜明珠出來你再動,仔細別摔著。”
蘇輕窈就迷迷糊糊坐在他身邊,等架子床中明亮起來,才繼續爬下了床。
楚少淵把夜明珠放到燈罩中,坐起身看向暗格,他剛才就摸到裡面有本書,也不知為何會放在這裡。
蘇輕窈方便完,很是神清氣爽,待她淨手回到寢殿,就看到楚少淵捧著一本書,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看得津津有味。
“陛下怎麼看起書來?”蘇輕窈坐在床邊問。
楚少淵把封面給她看,意味深長說:“是啊,這本書怎麼會在這裡呢?”
作者有話要說: 謝婕妤:位份太低?呵呵。
第128章
蘇輕窈正是困頓時, 一時間都沒聽懂楚少淵在說什麼。
待楚少淵把那本書的封面在她眼前晃了晃,蘇輕窈這才略清醒過來, 仔細看了一眼是那本書。
結果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蘇輕窈當即就被嚇醒, 睜大眼睛要去搶書。
楚少淵往身後一藏, 笑道:“沒想到啊, 安嫔娘娘居然會看這樣的書,真是令朕意想不到啊。”
蘇輕窈抿著嘴看他, 一時間沒說出話來, 臉都急紅了。
待看到楚少淵一臉戲謔,蘇輕窈這才想好要說什麼。
“不是我自己找來看的, 是上個月南書房呈上來的, ”蘇輕窈著急道, “無意中翻看到覺得不好,這不就藏起來了。”
“陛下若真不喜歡, 就把它扔了吧。”
楚少淵見她真急了, 又不敢鬧她, 連忙哄起來。
“朕逗你呢,怎麼就生氣了?快回來躺著,下面多冷。”楚少淵拉過她,讓她回到自己身邊躺下。
被窩裡暖呼呼的,帶著楚少淵的體溫,一下子就驅散了身上些微寒意。
楚少淵摟住她, 道:“朕隻是沒想到,你會喜歡這樣的書。”
蘇輕窈伸出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我什麼時候喜歡了?”
楚少淵連連求饒:“不喜歡不喜歡,哎呦,你輕點。”
被他這麼一打岔,蘇輕窈憋不住笑了。
“也不知南書館哪裡來的這種書,我是不小心瞧見的,覺得不好放如書庫中,才特地藏在這裡。”蘇輕窈道。
她臉皮薄,有些事隻許做卻不能說,楚少淵是深有體會的,這會兒一聽她的意思,倒是略皺起眉頭。
“這書若真是南書館呈上來的倒還好,”楚少淵低頭翻了翻,隻給她看,“你瞧這裡隻蓋了南書館的公印,卻無作者署名。”
蘇輕窈隻匆匆反過一次這書,根本沒注意這細節,現在被楚少淵一題,也覺得有些奇怪。
按理說,南書館無論如何不可能上供這樣的書。
有公印卻無署名,說明寫書之人不敢署名,怕被追到自己頭上。
楚少淵道:“呈上這本書的人,用心甚是歹毒。如今朕同你情誼深厚,再不顧她人宮門,宮中生活又孤寂,她們看了這種書,你說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蘇輕窈心中一凜,隻覺得脊背發涼,真是好一陣心驚肉跳。
“若是我早些同陛下說就好了,”蘇輕窈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臉皮誤了大事,都是我的不是。”
她同陛下這樣感情,看這樣的書自是沒什麼,還能增加些夫妻情趣,何樂而不為。旁人卻是不一定了,若是月月都有這種書,早晚有人會亂了規矩,會釀成大禍。
楚少淵拍了拍她的後背:“不怕,現在不是也發現了嗎?這人也是蠢,便是不署名又如何?南書館的印板和刻印師傅都要對號,一版一號,原書出自誰人之手一查就能查清,這些書生整日待在南書館,也沒地方跑,自是一抓一個準。”
蘇輕窈點點頭:“那就好。”
楚少淵道:“這種書,其實外書局掛賣無可厚非,直接送來內宮卻是不對,此事朕會交待人查,若有消息再告於你知。”
南書館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內衙門,它另一個名字是浮梁書局,算是大梁皇室的自有書局,在全國各主要省府都有書局,供百姓買書借書,當然,書籍的內容也是由南書館審核過的,不是誰都能在浮梁書局出品。
一般而言,會有五十位左右的書生供職於南書館,每日的工作就是寫書,也算是不入流的官差。他們每月的書都要呈送給館令,由館令審核過後一部分送入宮中給貴人們看,另一部分則直接刻版印刷,發往全國各地。
所以突然流入一本這樣的書,說明上個月南書館的工作一定出了問題,讓人把書混雜進來。
蘇輕窈也知道南書館的這些大概,隻說:“好,陛下快放下書,咱們安置吧,明日還要早朝。”
楚少淵便把那書直接扔到外面的方幾上,摟著蘇輕窈睡下了。
如此過了幾日,今年的見親便結束了。蘇輕窈特地給春花樂水一人一個大紅包,讓她們回去分給手下人。
轉眼便是十二月初,盛京越發寒冷,隨著一場冬雪過後,臘八節便翩然而至。
為了犒勞為此次雪災日夜辛勞的朝臣們,楚少淵特地選在臘八節召開宮宴,允三品以上朝臣帶家眷入宮,共度佳節。
此番宮宴,宮中的主位妃嫔皆要列席,因此蘇輕窈早早就要準備禮服,好把自己打扮得端莊得體。
十二月初二那一日,一大早太後就派人召見,蘇輕窈正坐在那梳妝打扮,聞言便要更衣去慈寧宮。
然而就在這時,乾元宮婁渡洲親自來了,他一見慈寧宮的含煙姑姑正站在殿中等,當即便道:“含煙姑姑怎麼這麼早便來了,可是太後娘娘要召見安嫔娘娘?”
含煙一看他那笑臉,頓時就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於是便道:“正是如此,不過娘娘那邊的事不急,還是陛下的事要緊。”
說完,含煙便對柳沁道:“那我便先回去同太後娘娘稟報,安嫔娘娘若是下午有空闲,便下午過去就行,娘娘那沒有多大的事。”
柳沁恭恭敬敬把她送走,回來道:“大伴,娘娘正在更衣,馬上就出來,您且先等等。”
婁渡洲笑道:“柳沁姑姑勿要催促,陛下還未下早朝,隻不過吩咐臣過來同娘娘說些小事。”
柳沁不過十七八歲年紀,婁渡洲一個正六品的御筆太監叫她姑姑,實在太過客氣,也太會做人情。
婁渡洲跟著楚少淵十幾年,最是知道他的性格,安嫔娘娘如今雖還是嫔娘娘,過不了多久,這位份指不定就要變。
柳沁是年輕,也沒老資歷,可又如何呢?
誰叫人家運氣好,早早入了安嫔娘娘的眼,現在成了景玉宮第一人,就連勤淑和樂水都要給幾分面子,更何況是旁人。
宮中有時候要看資歷,有時候卻又什麼都不看,隻看陛下娘娘們是否喜愛,入了他們的眼,便什麼都有了。
再說,柳沁也著實會辦事,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姑姑姐姐張口就來,不叫人拿把柄。
婁渡洲也樂意做這順水人情,讓她行事更便宜一些。
兩人正客氣說著話,蘇輕窈便從寢殿裡出來。她今日穿著煙紫色交領蝴蝶袖短袄,下裳配深紫色馬面裙,光面上繡著生機勃勃的繡球花,襯得她越發白皙秀美。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