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許芳菲一卡,默默點頭:“哦。”
鄭西野耷拉著眼皮直勾勾盯著她,又道:“大冬天的又在吹北風,站這兒等不冷?”
許芳菲有點無語,心想原來您老人家也知道現在是冬天。你穿個短褲都不冷,我還穿著袄子呢。
沒等她說話,鄭西野已經又有動作。他轉身邁開長腿徑直往宿舍樓走去,淡淡撂來一句:“走,去我那兒。”
“我不……”許芳菲動了動唇,下意識想說不用。
然而,人教導員大佬已自顧自上了樓,隻留給她一道霸道強硬不容置疑的背影。
許芳菲:“。”
許芳菲無可奈何,隻好默默跟在鄭西野身後上樓。
2棟的1—3層住的都是隊幹部教導員和教元,這幫軍官都是二十好幾或者更大的年齡,彼此之間很少串門,大部分時候都是房門緊閉待在自己屋裡。加上這會兒已經在放寒假,整棟宿舍更是聽不見絲毫人聲。
畢竟是第一次進男生宿舍,許芳菲不好意思極了,一路垂著腦袋,目不斜視,一眼不敢往別處看。
不多時,鄭西野帶著她來到自己的宿舍前。
許芳菲這才悄悄抬眸。
這位爺下樓時門都懶得關,屋子大敞,大概是因為他之前在睡覺,裡頭黑漆漆一片,跟個黑窟窿似的。
正觀望著,聽見“啪”一聲,鄭西野摁亮了宿舍的燈。
霎時間一室明亮。
許芳菲眨了眨眼睛,探出腦袋。這個宿舍,比當初她樓下的3206小了很多倍,典型的單身套間,一室一臥一衛,地磚潔淨,纖塵不染,門口擺著一個簡易鞋架,上面隻擺了兩雙鞋,一雙制式軍靴一雙制式皮鞋,全都锃亮得仿佛嶄新。
Advertisement
整個空間冷硬,幹淨,一絲不苟,聞不到絲毫異味。
鄭西野在門口站定,垂眸看著面前的小小隻,漫不經心道:“進,請。”
教導員牌特色倒裝句,確實是句紳士的邀請,但聽在許芳菲的耳朵裡卻自動變成了命令。她條件反射應了聲“是”,連忙紅著小臉走進去。
砰。
背後鄭西野隨手關了門。
許芳菲:“?!”
許芳菲本來就緊張得要命,被那關門聲激得心尖一顫,唰一下回過頭來驚恐地看他,磕巴道:“教導員,你、你關門做什麼?”
鄭西野淡淡瞧她一眼,說:“這麼冷不關門,敞開了一起喝風嗎。”
許芳菲:“……”
……也是。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呢!
許芳菲大囧,緋紅的臉蛋更加紅豔似火。
鄭西野轉身倒了一杯溫水,側目一瞧,見那小姑娘還僵巴巴地站在原地,耷拉著腦袋一副不知道幹什麼的模樣,手足無措,看著跟個小可憐似的。
“坐。”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許芳菲順著一瞧,邊兒上正好是個書桌,書桌旁還剛好有個椅子。她便點點頭,拘謹而小心地坐下。
鄭西野又把裝著溫水的透明玻璃杯遞給她,靜了靜,道:“我這兒一般不來客人,沒有一次性紙杯。”
許芳菲伸手去接。
纖細柔軟的十指觸及杯沿,一不小心,滑過男人冷硬微涼的指尖。
許芳菲心一慌,耳朵尖都被烤成淺粉色,趕忙杯子接過來,低聲道:“謝謝。”
鄭西野彎腰坐在了床沿上。
許芳菲見狀,這才注意到,他的單身宿舍原來隻有一把椅子。被她坐了。
她微窘,又偷偷瞄了眼他身後鋪平的被子,說:“你是睡午覺睡到了現在?”
鄭西野:“嗯。”
她一怔,擔心起來:“那你豈不是還沒吃晚飯?”
“我還有一桶泡面。”鄭西野答她,“一會兒泡來吃。”
許芳菲微皺眉,正想說“泡面沒有營養你應該好好吃飯”,不料餘光一掃,注意到面前的書桌左上方,竟然擺了一個黏土娃娃。
小小的娃娃,坐在漢堡上,呲牙咧嘴,表情誇張,看著很是滑稽。
許芳菲瞳孔突的擴圓。
“你居然……”她無意識地喃喃出聲,“還留著這個娃娃?”
鄭西野聞聲,隨手拿起桌上的黏土娃娃,捏在指尖把玩。他垂著眸,邊打量著手裡的小物件,邊淡淡地說:“你知不知道,我腿傷之後的那些日子,是怎麼撐過來的?”
聽他提起腿傷,許芳菲腦海中又浮現出他腿骨傷那道猙獰傷痕,心口發緊,沒有說話。
鄭西野撩起眼皮,視線直勾勾看向她,輕哂:“幸好有這個娃娃陪我。”
在沒有你的日子裡,那數百個日夜,我隻能不斷回想和你在一起的點滴。
在我的腦海中,關於你的一切,都歷久彌新,如此鮮活。
我從無邊黑暗中掙脫,努力爬出深淵迎接重生,隻為了回到你身邊。
這些不為人知的心事,我隻能暫時將它們埋在心底。
我內心的掙扎,無有漣漪。
我內心的吶喊,無有回音。
雖然我無時無刻不拉扯煎熬,雖然我無時無刻不為你瘋狂。但我願意為你等待。
我的小姑娘,我們肩上有同樣的義務,同樣的責任,同樣的使命。值得慶幸的是,屬於我和你的未來還很長。
*
許芳菲見鄭西野垂著眸,神色不明,以為他是想起了上次任務某些不愉快的經歷。便朝他很輕地彎了彎唇,故意換上輕松的語氣,道:“看來當時我給你送的這個小禮物,還算送對了。”
鄭西野沒出聲,把黏土娃娃又放回桌子上。
許芳菲這時有點口渴,看了眼手裡的玻璃杯,舉起來送到唇邊。
嘴唇剛碰到杯沿,鄭西野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淡淡開口,說:“對了。忘記跟你說,我這兒沒有一次性紙杯,這杯子是我用過的。”
“……”許芳菲那頭已經抿進一口清水,聞聲剎那,始料不及,噗的嗆出一聲,“咳咳咳……”
鄭西野眉心瞬間擰起一個結,語氣微沉:“你嫌棄我?”
許芳菲還在咳嗽,臉憋得通紅,睜大了看他,根本說不出話。
水被小姑娘噴出來,她又在咳嗽,手臂搖晃的同時灑下更多溫水。幾行水跡沿著她的下巴往下淌,直直流過纖細的脖子,沒入鎖骨和領口,連帶著她胸前的衣服都全部被浸湿。
鄭西野見了,眉心皺得更緊,下意識抽出紙巾去替她擦。
“每次喝完水我都會洗杯子,你這麼介意做什麼。”他明顯不悅,臉色冷冷的,左手捏住她的小下巴,將她腦袋固定,右手拿著紙巾擦拭她的嘴角。
男人手指又硬又涼,指腹的薄繭磨在女孩新嫩的皮膚上,觸感粗糙,驚起一層一層的顫慄。
許芳菲臉紅得快滴血,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能發聲了,慌慌張張脫口解釋,說:“我沒有嫌棄你。我被嗆到是因為我想著我們用一個杯子,就間接接吻了,所以很不好意思。”
鄭西野在給許芳菲擦臉上水,離得本就近,她一開口,甜絲絲的清甜呼吸撲面而來,嫋嫋縷縷撥撩他的感官。
鄭西野微滯。
視線中,姑娘經過一陣劇烈咳嗽,晶亮明眸蒙上一層水汽,湿漉漉的像隻小鹿,無辜純美,柔弱楚楚。不知是嗆還是羞,她兩頰嬌紅,就連兩隻可愛的小耳尖和纖細的鎖骨,都呈現薄透的淺粉色。
鄭西野眸色微暗,目光無意識往下移。
她前襟衣物湿了大片。
腦子裡鬼使神差想起,當初那抹被他誤收的純潔淺藍色,和那個晨光迷蒙的清晨……
隻一瞬,鄭西野呼吸凝滯血脈賁張,全身幾乎要炸開。
叮。
大腦裡緊繃著的那根叫理智的弦,斷開。
肢體語言快過大腦思考,完全脫離了控制。鄭西野動作頓住,直勾勾盯著咫尺的姑娘,眼底暗色凝聚,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他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許芳菲毫無防備,隻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回神時,驚覺後背處抵上一片柔軟。
他竟將她摁在了床上。
許芳菲:“……”
許芳菲兩隻纖細的腕子被鄭西野單手鉗住,舉高固定在她頭頂。她目瞪口呆,簡直都嚇傻了,怔怔望著他俯身貼近自己。
她清楚地看見,鄭西野那雙向來冷靜無波的眸,此時濃霧氤氲,深如幽海,仿佛一瞬之間墮入了魔道。
鄭西野此刻大腦一片空白。所有感官隻剩下眼前的姑娘。
他隻看得到她,隻聽得見她。
“你想要她。”內心有一個聲音如是說,蠱惑誘導。
是的,他想要她,他想得到她。
早在許久之前,他就要定了她。要她身心都屬於他,心裡隻有他,身體裡也隻有他。
鄭西野被眼前的姑娘折磨得近乎發狂。他瞳色極深,扣住她小巧的下頷,低下了頭……
許芳菲也嚇得緊緊閉起了眼睛。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忽然響起——咚咚,咚咚。緊接著便是顧少鋒的嗓門兒,揚聲喊道:“偶像!我回來了,買了滷牛肉,待會兒來我宿舍吃!”
“……”短短幾秒,許芳菲驚魂未定,悄悄睜開一隻眼睛。
對上男人幽暗的眸,四目相對,周圍死寂。
許芳菲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了。她動了動唇,正想說什麼,卻看見覆在她上方的男人用力擰眉,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暴躁懊悔的低咒,飛快松開她,翻身下床。
許芳菲面紅耳赤,還有點沒回過神發生了什麼,呆呆地坐起身。
鄭西野高大的身軀背對著她,片刻,啞聲道:“對不起。”
許芳菲輕輕咬住唇瓣,沒吭聲,自顧自下來整理好衣物,站到了一邊。
鄭西野深呼吸,竭力平復體內躁動的血液和心緒。等他回頭看向她時,他的眼瞳已恢復往日的冷靜。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