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南北沒有抬眸,纖長濃密的睫毛遮掩住了眼睑下浮動的情緒,她抿著唇,不吭聲,言喻給她喝粥,她也沒有反抗,乖乖地把粥喝了下去。
言喻一邊喂,一邊說:“宋清然已經走了,下次不會讓他再靠近病房了,陸衍已經安排了保鏢。”她絮絮叨叨地隨便說著些什麼,想要轉移南北的思緒,言喻笑著,眉眼彎彎,“等過兩天,你的身體好一些了,我就讓小星星和疏木來看你,現在來,我怕他們吵到你。”
病房的燈光明亮著,窗外是月色高懸。
南北怔怔地看著窗外,月上柳梢,枝椏分明,她在走神,言喻喂完她碗裡的最後一口粥,抬起眼,看到她蒼白的臉色,瘦削的身影,言喻的心髒就像是浸潤在了濃度很高的硫酸之中,一下就被腐蝕了,那種絞痛,根本無法言說。
言喻說:“北北,對不起,是我來晚了,對不起……趙東他……”言喻的話說到了一半,忽然就哽咽住了,她說不出口剩下的話。
她隻有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北北……”她頓了頓,眼眶微熱,眼淚落下,“趙東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我一定會找出幕後的主使,北北……”
南北仍舊臉上沒有表情,就像是僵化住了一樣。
但她的周身都透著濃鬱的悲傷,她的每一處五官都像是有千斤重,難以牽動表情變化,眼淚無聲地滾落,她眼睛紅腫得就像是兔子。
“對不起……北……”這樣的對不起太過蒼白了。
南北的孩子沒有了,是生生地被人從身體裡剝離了開來。
南北無聲地落了一會淚,最終,還是崩潰地哽咽出聲,她緊緊地咬著下唇,想克制著哭腔,換來的,就隻有更加沉重的悲傷。
言喻抱住了她的肩膀,南北的身體一僵,半晌,她才轉過了身,回抱住了言喻。
她幾乎失聲:“阿喻,我不怪你,我知道跟你沒關系……我就是難過,我無法原諒我自己……我看到你……我就……”她話沒有說完,言喻懂她的感受。
不管怎麼樣,趙東之前說的話,就是明晃晃地拿著言喻傷害南北,南北的心裡不可能沒有一絲介意的,誰也不會是聖母。
*
言喻給南北請了兩個護工照料,病房周圍也安排好了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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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從病房出去,慢慢地,關上了病房的門,走廊外,原本等在外面的陸衍已經不在了,言喻也不覺得奇怪,因為陸衍的工作繁忙,他肩上的責任擔子一直都很重。
言喻下了樓,卻發現陸衍的車子就停在了住院部大樓下。
他修長的手指就搭在了車窗上,車旁已經落了一地的煙頭,言喻出來的時候,陸衍正在彈煙灰,他看到言喻,慢慢地收了手,摁滅了煙頭。
言喻瞥了眼一地的煙頭,感覺到了陸衍的煩躁。
陸衍下了車,為言喻打開了車門,他淡聲道:“坐我的車。”他打開的是副駕駛座,這是兩人相識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這樣邀請她,坐上他的副駕駛座。
言喻眉目微垂,看著這個副駕駛座,抿了抿,恍若隔世,她狀態最糟糕的時候,想要坐這個副駕駛座的時候,卻被陸衍阻止了,大概對於他來說,駕駛座的位置,隻會留給他在乎的人。
當年,她需要在乎的時候,他把在乎給了許穎夏。
她現在不需要在乎的時候,他卻又想把他自以為是的在乎給她。
有句話說,遲到的正義不算正義,那麼,遲到的在乎,也早已經不是在乎了,也早已經變質了。
陸衍漆黑的眼眸裡,有著明顯的血絲,眸光冷冽,又隱約透著無奈。
他語調喑啞:“言言……”
言喻淡淡地勾了下唇角,收回了視線,沒有坐副駕駛座,而是繞過他,自己打開了後車座的車門。
陸衍握著門把的手指,用力地緊繃著,他周身像是困獸一樣,束縛著,其實,他今天早就料到,現在的言喻根本不可能坐副駕駛座。
這麼多年來,副駕駛座的問題看似不嚴重,但兩個人之間,不管多有默契,言喻都會有意識地避開副駕駛座,而他,卻幾次開不了口。
因為當年,是他親自用副駕駛座,羞辱了言喻一頓。
他心髒一疼,像是要撕裂。
他今天非要邀請言喻坐副駕駛座,是為了想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也是看了南北的情況,想要補償,更是滿足自己自虐的傾向,或許是他欠了言喻太多,隻有疼痛,才能讓他的愧疚少一點,再少一點。
*
一路無話,陸衍的臉色繃著,言喻也垂眸沒有表情。
到了公寓的樓層,言喻率先走出了電梯,卻又一下,被陸衍拽回了電梯裡,電梯的門又關上。
陸衍的手指掐著言喻的腰肢,他大約隱忍了許久,直接吻了下去,密密麻麻的,帶著啃噬。
又吻得有些沒有章法。
一會吻在她的唇上,一會落在她的鎖骨上,他的唇舌濡湿,席卷著她口腔裡的舌頭共舞。
他的吻帶著一股沉戾的寒氣。
好半晌,他才松開了氣喘籲籲的言喻,他的額頭和她的額頭碰著,他盯著她:“言言,我不喜歡你什麼事情,都瞞著我。”
言喻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陸衍繼續道:“你在調查趙東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喉結無聲地滾動,“你要相信我,我不喜歡你,忍受委屈。”
言喻靜默了幾秒,淡淡地笑了笑,她的笑容淡的幾乎一笑即逝:“我告訴你,你會無條件地站在我這邊麼?”
“會。”陸衍淡漠道。
言喻又是笑,男人啊,都是一張嘴,她輕輕回答:“你不會的,當我的事情,遇上了你媽媽和你的夏夏,你就會變了一個態度。”
陸衍眸色深了深。
抿緊了薄唇。
*
陸衍那天調動了陸氏集團的人員,陸承國自然會知道,而且他也很久沒看到兩個孩子,所以給陸衍打了電話,催陸衍和言喻回一趟家。
☆、105
陸衍掛斷了電話,卻遲遲沒有告訴言喻,回陸家老宅的事情。
這天,小星星的幼兒園有開放日,小星星睜著湿漉漉的黑眸,趴在了陸衍的腿上,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地扇動:“爸爸,今天我們去完幼兒園,我們一起去吃自助餐,好不好?”
她抬起眼眸,眼睛裡清澈幹淨,陸衍在她眼睛裡純淨如雪山的世界裡,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他心裡軟軟,自然會答應小星星所有的要求。
陸疏木坐在旁邊沙發的位置上,垂眸翻看著一本書,他很專注,但也豎起了耳朵,聽小星星和陸衍的對話。
幼兒園開放日有主題活動,今天的主題是別有意韻的民國風,小朋友和家長都要穿著民國的服侍,小星星扎著兩個小辮子,穿著藍色的上衣,黑色的布裙,就是活脫脫的民國女學生,陸疏木則穿著黑色的中山裝,他皮膚白皙,五官柔軟,透出了秀氣,陸衍穿得是鐵灰色的長袍,但穿在了他的身上,沒有幾分儒氣,大約是因為他輪廓深邃,氣質又冷冽,反倒顯出了幾分疏遠。
言喻還在臥室裡換衣服、化妝,陸衍走到了臥室的門口處,輕輕地旋開了門把,微微打開了門。
透過了門縫,他看到了言喻的身影,眸光漸漸地轉為灼熱,他的胸口也一點一點地泛起了熱意。
言喻已經換上了旗袍,她正對著鏡子,微微彎腰,細致地在化妝,勾勒著紅唇的線條,最惹人矚目的就是她的纖腰,柔弱無骨,不堪一握,身段撩人。
陸衍隻覺得喉間越發的幹澀。
屋內的言喻不知道要去拿什麼東西,轉過了身,一點點的鏤空,露出了後腰上,些微的白皙肌膚,牛奶一般白得細膩,腰窩分明,婀娜之間,性感得讓人胸口似是暖流湧動。
言喻是去拿包,她已經化好了妝容,走了出來的時候,正好在門縫裡,對上了陸衍黑如點墨的眼眸。
她一怔,然後,緩緩地勾起唇角。
她慢慢拉開了門,抬眸,盯著陸衍的眼睛,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經意,就是輕輕地扭了下腰,纖長的手指,忽然就撫摸上了陸衍的盤扣上,緊接著,就拽住了他的衣襟。
這樣的動作充滿了男女之間趣味的挑釁,如同星火,讓陸衍眼裡的火焰,閃爍著微光。
他喉結滾動著,薄唇抿成了直線,目光不自覺地從她鼓鼓囊囊的胸口,順著往下滑過了她翹起的臀部,線條飽滿,讓人忍不住想狠狠地掐上一把。
男人的興致來了,他掐住了言喻的腰,將她整個人稍稍地提起了幾分,言喻盯著他的眼睛,勾唇笑,眼底笑意氤氲,她紅唇湊近了陸衍的耳朵旁,熱氣呼吸,陸衍心猿意馬。
言喻紅唇微啟:“硬了是麼?不準硬,你的女兒和兒子睜著無辜單純的眼睛,在後面看著你呢。”
陸衍眯了眯眼眸,他聽到“女兒”兩個字的時候,額角重重地跳了跳。
如果不是他心理素質好,是不是得留下陰影了?
陸衍抿直了唇線,直接將言喻撈進了懷中,手上力道緊了緊,死死地抱住了她,但松開的時候,他的手還是不安分地,狠狠地揉了把言喻的胸,然後才撤回了手。
保姆正在做炸酸奶,小星星聞到了味道,臨近出門前,她晃蕩著兩條小胖腿,從陸衍的懷抱中掙扎著下來,牽著陸疏木的手,又跑到了廚房,點著腳尖,扒拉著,眼巴巴地看著炸酸奶。
言喻看了下時間,還來得及,就沒去阻止兩個孩子。
她還沒來得及抬眸,就忽然被人騰空抱了起來,陸衍略顯粗粝的手指,在她的腰間摩挲了下,細膩和粗糙,柔軟的觸感,讓他不舍得放開。
兩人就站在了玄關處,陸衍稍稍用力,將言喻放在了一旁的鞋櫃上,他低頭,黑眸凝視著她,他菲薄的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鼻尖蹭上了她的鼻尖。
言喻被他的手,弄得有些痒,她瑟縮了下,換來的隻是他冰涼的大掌。
陸衍嗓音沙啞,他低聲:“硬了,你得負責下火。”
他還想說什麼,小星星又蹦跶著兩條腿,從廚房裡跑出來,手裡拿著炸酸奶:“媽媽,你吃。”
陸衍眯起眼眸,眼底的光越發深邃危險:“晚上補償。”
言喻卻一下就彎了眼睛,笑了起來,她看著小星星的眼睛裡,都是贊賞。
小星星傻不拉幾地笑眯眯的。
*
到了幼兒園,陸衍自然地抱著小星星,左手環著言喻的腰,陸疏木隻能跟在言喻的旁邊,他抿了抿唇,去勾言喻的手指。
言喻握住了他的手。
因為在幼兒園,陸衍將言喻摟入了懷中的時候,言喻並沒有掙扎。
小星星趴在陸衍的肩頭上,笑眯眯地跟她的同學們打招呼。
陸衍說:“過幾天等我們都得空了,再帶小星星去迪士尼,她說她一直都很想去。”
言喻淡淡地點了點頭。
這個幼兒園的保密性很好,各種設施都是頂尖的,裡面的學生也大多是本城的富人階層的孩子,接受的也都是最頂級的教育,有不少家長認出了陸衍,卻也沒有誰多嘴問話,畢竟,誰的家裡會沒有點陰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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