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

首页 | 分類:幻想言情 | 字數:3510

第41章

書名:撞邪 字數:3510 更新時間:2024-11-13 17:32:15

盛君殊坐在池邊的座椅上,欣慰地看著師妹像條魚一樣靈巧地躍進水中。


濺起的白色水花漸平,恢復安靜,安靜了一秒,兩秒,三秒……


“……”盛君殊撂下雜志,“衡南?”


“哗啦……”一隻胳膊一浮一沉,水花濺開撲騰。


盛君殊抖著指尖摘掉手表跳進去。


衡南感覺到有溫熱的手臂夾住了她的腰,強大的力量迅速收攏,向上拽去,“哗啦”一下露了頭,頂燈白得刺眼,湿潤的新鮮空氣湧入。


盛君殊把衡南託起來,到了池邊方向,衡南咳得淚流滿面,像旁邊倒去,又讓他拽起來,捏著脖頸猛拍脊背吐水。


他半個身子還浸在水裡,湿透的襯衣全部貼在身上,臉色嚴厲而不失關切:“剛怎麼回事?腳抽筋了?”


衡南搖頭,別了別臉上的湿發,低頭看他:“我是第一次遊泳,不太會。”


盛君殊皺眉。衡南感覺到師兄的怒火正在嗖嗖往外冒。


衡南的頭發打湿,嘴唇在不自知地哆嗦:“你不覺得,遊泳池的水看上去很誘人嗎。”


盛君殊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師妹歪頭看他,瞳孔大而黑,眼裡好像萬花筒變幻,她一點都不後怕,反而興奮到戰慄。


盛君殊抿唇揚手,衡南下意識閉眼,但那道風過來,落在她頰上,隻是輕拍了一下,他斥道:“不知深淺!”


盛君殊沉著臉上岸。


衡南睫毛顫動,摸了摸臉,想掙扎著爬起來,卻一個勁打滑:“你,你別走……”


“沒走。”盛君殊背對著她,低頭彎腰,怒氣衝衝道,“我找表。”

Advertisement


“是不是這個……”衡南突然覺得有點硌,從屁-股底下一摸,摸出一塊手表。盛君殊接過來一看,表盤都碎成蜘蛛網了。


他冷沉沉的目光順著蜘蛛網上瞥,衡南正看著他:“表這麼貴,肯定防水的,你剛才不該摘。”


“……”


衡南接住盛君殊扔過來的浴巾,把自己裹住,追著他的背影往回走。


走到了另一個藍瑩瑩的方形池跟前,盛君殊忽然停步,想了一會兒,將她身上浴巾拽了下來,冷清道:“下去。”


衡南:“?”


“下去。”


衡南不敢惹他,抱著臂哆哆嗦嗦地沿著臺階下水,下到池底,發現水才至要腰際。


這是個兒童池。


衡南索性坐下去,把下巴颏抵在水裡。他說不知深淺,就是那個池子深,這個池子淺。所以他的意思是,她遊錯池了?


忽然有人摟住了她,一陣陽炎熱氣靠攏,盛君殊不知何時也下了水,把她抱起來翻了個個兒,展開手腳,手掌託著她的肚子:“吸氣。”


她抬頭,盛君殊沒什麼表情地把她的腦袋壓回去:“看什麼?下水憋氣,上水換氣。”


“……”衡南開始莫名其妙地學習遊泳。


盛君殊託著她的肚皮往前,但他的手剛一離開,她就呈U字型逐漸沉底,頭和腿在水上,肚皮像千斤秤砣一樣貼住淺水池底的瓷磚。


沉了幾次之後,衡南死死抱住他的手不放,眼生戾氣:“我不學了!”


“這不應該啊。”盛君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懷疑人生,“按理說,把豬扔進河裡,豬也能飄起來……嘶。”


他把手從師妹嘴裡往出拽:“師兄不是這個意思,師兄、師兄是說人和豬,身體裡的脂肪比水輕……再咬就破了。”


“撲通——”巨大的水花忽然爆濺在二人中間。


先從水冒出來的是隻毛皮光滑的褐色動物,尖腮,方臉,小黑豆般的眼睛,“啪啪”地抖動一下蓬松的尾巴,利劍似的水珠甩了衡南一臉。


衡南皺著臉向後躲避,接著從水裡“哗啦”一下冒出來的少年,將她整個攔腰抱起來,騰空轉了個圈:“哈哈哈哈,師姐,驚不驚喜!”


第40章 星港(四)


讓盛君殊提溜著尾巴丟到岸邊的張森,打了個滾作人形,抖抖頭上的水,“老板聽、聽我解釋,我、我、我冤枉,我沒想打擾您和小、小二姐,是被小六哥丟、丟進來的。”


盛君殊回頭,衡南正揪著肖子烈的頭發,把他腦袋暴力按進水裡三次。


肖子烈臉通紅,不知是憋的還是樂的,還在沒心沒肺地拍水大笑:“師姐你好兇啊。”


衡南丟下他,慢吞吞地爬上岸。


二十分鍾後,湿淋淋的三個人坐在了套房,一人裹著一條大浴巾。


盛君殊套上幹淨衣服,沒好氣道:“吃飯了嗎?”


“沒有,點外賣吧。”肖子烈毫不見外地靠在櫃子上啃著蘋果。


張森連腦袋一起裹在浴巾裡,帶著大浴巾一起憧憬地瑟瑟:“好啊,點、點雞.吧。”


肖子烈:“說雞不說吧!”


剛說完就讓盛君殊在腦殼上敲了一下。肖子烈雙手捂著腦袋,抬眼,眼裡劃過一抹帶著興奮的邪:“師兄,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腦袋,是不可以隨便打的。”


盛君殊撐膝俯身,與他視線平齊,淡道:“是嗎?”


“是啊!”肖子烈脊背弓起,像頭狼一樣猛然蹿出,將盛君殊撲倒,兩人抱在地毯上滾了幾周。盛君殊偏頭躲開肖子烈的拳頭,翻身撐起,“別胡鬧,想練練?”


“看師兄行不行。”肖子烈伸腿將他絆倒,兩人又滾成一團,盛君殊挽起袖子,肖子烈屈膝,“砰”地跳在櫃子上,慣性巨大,險些將櫃子傾倒。


盛君殊一把扶住,隻聽裡面的茶杯乒乓:“給我下來。”


盛君殊知道,少年人火氣大,好久不舒展筋骨憋得慌,遇到機會哪肯放。肖子烈從櫃子飛掠而下,讓盛君殊一把拽住領子拐了個彎,丟出窗外,自己也跟著跳了出去。


張森頂著浴巾,默默地聽著窗外“哐裡哐啷”的聲音,默默地把手機遞給衡南:“小、小二姐。”


衡南一看,購物車裡已經有了一件商品,大盤雞,衡南翻了翻菜單,加了四瓶啤酒。


“四、四瓶是不是太多了。”張森驚呆。


衡南恹恹的,浴巾耷拉下來蓋住眼睛,隻露出淺粉的唇瓣,冷淡開合:“一人一瓶。”


肖子烈穿的還是嘻哈風長袖,浸足了水,讓盛君殊拽住衣角拖回來打,一怒之下兜頭脫下,一扔,掛在松樹樹梢上顫了顫。


赤著上半身的肖子烈斜立在雨水管上,戰力陡增,肌肉賁起,上面凝出細小的汗珠,揪著盛君殊的領子氣喘籲籲:“師兄你行不行啊。”


盛君殊也喘,做了個擴胸運動,襯衣發出咔咔的開線聲,冷笑解紐扣:“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會脫。”


盛君殊外表含蓄,鬢角清爽,卻是個實實在在寬肩窄腰的體型,肌肉線條絕不羸弱,但也不過於誇張。同他這個人一樣,平時掩在衣服下面,實實在在厚積薄發。


盛君殊的膚色之白,在男性中不常見,更不常見的是肋下一道極長的猙獰刀疤,蜈蚣展腳,橫亙整塊腹肌。這傷當年必定深入骨血,幾乎將整塊美玉剖開破壞,使得這幅清冷內斂的面孔添上幾分出格的邪性。


“師兄……”原本興奮的肖子烈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神色變得格外復雜,伸出手想摸上這道疤,就讓盛君殊抓住機會抓住腕一扭,翻個身按著暴錘了一頓。


肖子烈像死魚一樣不掙扎,讓盛君殊打得很沒意思,揪起領子一看,少年別過頭,竟在哽咽。


“你哭什麼?”盛君殊不可思議,“你挑事,你還哭。”


打疼了嗎?他根本還沒用力啊。


“誰哭了!”肖子烈吼,掙開他跑掉了。


盛君殊從窗口躍入,背後晚風拂去背上汗珠,一陣涼,正對上衡南轉過來,眼裡稍驚。


盛君殊一低頭,身上疤痕映入眼簾,遲鈍而敏感地,後背、脖子、前胸發燙發燒,好像被剝光衣服站在大庭廣眾之下,久違的驚慌恥辱,迅速撿起衣服穿上,心仍在跳。


他喉結滾動,竟好半天才鼓起勇氣看向衡南,幸好衡南已轉過頭去。


肖子烈回來,“啪”地把大袋子扔下,取出飯盒裡的大盤雞,四瓶酒乒鈴乓啷擺上桌。


“誰點的酒?”盛君殊嚴厲回頭。


張森指了指蒙在浴巾裡一臉無辜的衡南,伸出指頭,做了個“一人一瓶”的口型,盛君殊臉色一滯。


“師姐你忘啦,師兄不喝酒的。”肖子烈嗤地笑了,“咔啪”一下徒手開了瓶蓋,酒沫窸窸窣窣地浮上來,轉眼吹了一瓶,“我替他走一個……唔,是冰的,好爽。”


衡南的手心往酒瓶上一貼,帶著冰碴子的水霧果然透心涼,她剛拿起來,就被一雙手制住,盛君殊壓著怒:“衡南。”


不是他一個人不喝,喝酒誤事不得多飲,這是師父定下的規矩,整個垚山禁酒,這麼多年,他未曾破例。


就算是喝……就算是喝,那也是下山背著師父稍稍嘗一點兒,哪有這麼大搖大擺過。


何況,師妹是女孩子,上來就一人一瓶,也不知道打哪兒學的。


衡南:“我就喝一口。”


盛君殊想她隻是好奇,面色稍霽:“就一口。”


衡南看著酒瓶不動。


盛君殊:“怎麼了?”


“打不開。”


盛君殊嘆一聲,蓋子“啪嗒”彈開,落在桌上:“喝。”


衡南的手抓著瓶子,他握著衡南的手,喝多少還不是他說了算?手腕稍稍一傾,衡南下巴微抬,臉往瓶口上湊。


“喝到了嗎?”他低眼去看液體表面。


“沒。”衡南蹙眉,用力搖頭。


盛君殊再小心地傾了一點點,為把握這個度,手都在抖,說時遲那時快,衡南搬起他的胳膊肘猛地一抬,咕咚咕咚倒進大半瓶。


“好冰啊。”衡南打了個嗝,抹了抹嘴,爬到肖子烈身後。


“……”盛君殊青筋暴起來。


張森見勢不好:“老板,快吃雞.吧,要涼、涼了。”


衡南:“說雞不說吧。”


肖子烈嗤地笑了,立即憋住,沒多久,兩個人小小聲笑成一團。


盛君殊面無表情:“王姨呢?”


“她腳程慢,我們沒等她。”


“好,等到齊了。”盛君殊破罐子破摔地喝了口酒,“今年讓師父好好看看,他這最滿意一屆內門弟子,都長成了什麼德行。”


這一年,距離垚山崩損,老祖隕滅,整整千年。黎向巍過生日,師父……過祭日。


*


盛君殊懷疑黎家佔的這片地有結界。


因為衡南明明在耀蘭城玩得興高採烈,得意忘形,一踏進這棟豪華別墅的門,就好像霜打的茄子,黏在他身邊,做個寡言、自閉、沒見過世面的女學生太太。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