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被“嫁給我”那三個字燙到,沈姒耳根一熱,“你別胡說八道。”
她沒好氣地推了推他,磕巴了幾下,避開了他的視線,悶悶地抱怨了句,“能不這麽自戀嗎?”
他怎麽就能這麽自然而然地把結婚當成玩笑話說出口?
剛一起身,她腳下突然竄起一陣酥麻,往小腿上攀爬,又酸又難受。
沈姒咝地倒吸了口冷氣。
她僵持著起了一半的動作,站不直也蹲不下,一動都沒敢動。
“腿麻了?”
齊晟一眼看出她窘迫的原因。
沈姒尷尬地應了一聲。
她看他直起身來,朝自己靠近,還以為他難得做個人,要扶她一把。
結果他一件人事兒都沒幹。
齊晟沉冷的視線在她身上一掠,自下而上,“那是不是——”
按在地板上怎麽弄,她也不敢動。
語氣停頓得太巧,意味深長。
沈姒向後仰了仰脖頸,因為腿麻到底沒敢動。她沉默了好半晌,才磨出幾個字來,“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能有一秒鐘不想那種事嗎?”
她真情實感地想勸他趕緊把腦子裏的黃色廢料倒一倒。
Advertisement
“你怕什麽?”齊晟勾了下唇,朝她傾身,“我還什麽都沒說,”
話說得輕寒寡淡,他貼著她腰線的手卻不安分地上移,握住她身前柔軟狠狠一捏,笑意沉了沉,“也沒做。”
明亮的燈光從他頭頂劈落,勾著著他沉鬱而立體的五官輪廓。從漆黑沉冷的眼,到硬挺的鼻梁、流暢的下颌線,再往下,是微滾的喉結。
不像年少時張揚肆意、倨傲輕狂,但他一樣讓人錯不開眼。
沈姒喉間一哽,咬緊了牙關。
“你做個人吧齊晟。”她一把按住齊晟的手腕,剜了他一眼,卻阻止不了他作亂。忍得辛苦,她幾乎壓不住綿軟而婉轉的腔調,呼吸微促。
下意識地,沈姒想直身避開他。
結果稍微一動,酸楚的麻意直接讓她腳下一軟,往前栽去。
我日。
又忘了,她的腿還麻著呢。
清冽的木質香壓了下來,沈姒軟下身的瞬間,齊晟一把撈起了她。然後完全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和機會,他低下頭來,跟她糾纏在一起。
忽然而至的一吻。
他一手勾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貼著她手背的靜脈劃過,一直到她小指才停住。交頸而吻的同時,他捏住她尾指的指尖,輕輕一掐。
沈姒心尖一悸,不由得輕啜了聲。
原來十指連心,還能這麽玩?
少見溫柔的時刻,他的動作很輕,幾乎不帶什麽欲念。
沈姒下意識地順應了他。
耳邊所有的聲音都沉寂下去,就像時間停滯了一樣,隻餘他們兩個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緩過來的,齊晟松了下手勁,虛攏著她的後背。他抱了她一會兒,低下頭來,鼻尖碰她的鼻尖,漆黑的眼瞬也不瞬地攫住她。
“姒姒。”
他貼了貼她的唇角,又低又啞地念她的名字,帶著無意識地迷戀。
沈姒呼吸微微窒住,麻了大半邊兒身子,心跳得實在厲害。
很奇怪的感覺。
明明什麽親密無間的事都做過,純情的細節反倒讓人開始無措。
實在受不住這樣的氛圍,沈姒不自在地輕咳了聲,推開了他。她腳尖點著地面,活動了下腳腕,視線往別的地方瞟,“我還要有事要忙……”
“去哪兒?”齊晟攥住了她的手腕,嗓音裏還帶著點啞。
“試一下伴娘的晚禮裙。”沈姒的視線落在他握住自己的手上,看了兩秒,才緩緩上擡,“國內沒有這一款,下午剛從巴黎空運過來,昭昭讓我今晚找她。”
“她沒時間見你了。”齊晟看著她,沒松手,異常篤定地說了句。
“嗯?”沈姒擡眸,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沒跟上他跳脫的思維。
“她男朋友過去了,還沒出來,今晚應該沒時間應付你。”齊晟輕笑了聲,依舊漫不經心,帶了點兒淡淡的謔意,“你過去,有點礙事兒。”
沈姒反應了兩秒,張了張唇,薄紅從面上燒到耳垂。
“……”
他的口吻太過稀松平常,她還真聽不出來,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沒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齊晟牽住她的手往外走,“帶你去看流星。”
流星?
這時節再加上這位置,應該很難看到一場流星雨吧?
可能趕上天氣好,光害又小,等到後半夜說不定能遇上幾顆。
不過難得他肯陪她消磨時間,沈姒也沒拒絕,由著他的動作。
海島的夜風微冷,過境時澆滅了夏日流金鑠石的悶熱。
遠遠的看到了篝火,周圍的黑暗像是被竄起的明火驅逐,搖晃著,跳動著,柔軟的沙灘讓人腳下一步一軟,濃深如墨的夜色環蓋整個穹頂。
海灘邊支起了幾個燒烤的支架,有師傅在清理著蝦蟹螺青口魚貝。
“藍顏知己遍地走,不愧是你,你的所作所為都他媽可以總結出一本書了,”傅少則磨了下牙,“書名我都給你想好了,就叫《海的女兒》。”
“傅少則你找罵是不是?”一個極清豔的女人雙手環在身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紅顏知己很少嗎?昨天不還有個妹妹逮著你喊寶貝嗎?我說什麽了嗎?”
她冷笑了聲,“你丫還是一本《愛蓮說》呢。”
白日裏她見過的幾個人都在,其中傅少則正跟未婚妻激烈地爭執了幾句,還沒培養出能聯姻的感情,兩人就把關系降到了沒建交的冰點。
海王和海後湊成一對,慘絕人寰。
終於看到有人過來,趙東陽彈了彈煙灰,轉移了目標,緩和氛圍。
“來來來,玩貼牌嗎?”
貼牌遊戲,通過判斷自己紙牌大小不斷地進行猜牌、亮牌和棄權,最小的出局,加上點兒懲罰,其實就是變相的真心話大冒險遊戲。
沈姒下意識地看了齊晟一眼,閑著也是閑著,她倒沒什麽意見。
隻是有點冷,她縮了下肩膀。
“冷嗎?”
齊晟低聲問她,明亮而漆黑的眼被前額稀碎的短發遮擋了些許。
沈姒就地坐在了沙灘餐布上,撫平了裙角,無意思地點了點頭。
“我去給你拿件外套?”齊晟半垂著視線,擡手揉了揉她的長發。
沈姒擡眸,稍稍怔住。
齊晟這人陰刻又沉鬱慣了,一身殺伐氣,氣場駭人得狠,卻偏偏又有舉手投足間吸引人的本事,但凡他肯溫情一點,就能讓人不自覺地淪陷。
“行啊,”沈姒也沒跟他客氣,推了下他,驕矜道,“快去快回。”
齊晟無聲地彎了下唇角。
遊戲玩過一輪,沈姒運氣一般,沒被罰到,但也沒得到懲罰別人的機會。不過隻一輪,就能看出這些人沒一個好貨,問題十足的刁鑽。
趙東陽給另一個哥們挑中的懲罰,就特別讓人不適:
“請選擇在場的一個男性同胞,一邊錘他的胸口,一邊嬌滴滴地說:你好討厭哦,怎麽能這樣對待人家?”
那哥們臉色垮了半天,突然撸袖子起身,朝趙東陽過去了,“來,老趙。”
反應過來後,趙東陽“我操”了一聲,被對方張開雙手索要擁抱的動作驚到了,掉頭就跑,“你他媽別惡心我了。”
偏偏那哥們竟然還在後面追,一副不把人搞到手同歸於盡就誓不罷休的態度。
周圍一陣哄笑。
沈姒看得整個人都麻了,擡手扶了下額頭。
這都是什麽惡趣味兒?
許久也沒等到齊晟回來,馬上要開始第二輪,沈姒才不經意地環視了一圈兒,瞥見不遠處的巖石附近,站著兩個人。
她端起手邊的高腳杯,輕抿了一口,突然很想過去看一眼。
昏暗的天色下,齊晟側頭點了一支煙,意態懶散地點了一句:
“他們幾個政法系畢業的,私底下往來不少,我怕你拉攏錯了人。”
“我看交情未必有多真,隻要還想更進一步,同一個派系一樣分庭抗禮,”顧淮之挑了下眉,淡淡地嗤了一聲,“就像陸葉兩家對峙多年,這才是上面願意看到的。如果有一天,大哥娶了葉家的女兒,勢必要有人激流勇退。你覺得誰肯放掉手中的權利?”
話說到這兒,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顧淮之掃了一眼不遠處篝火旁的幾個人,視線落在那幾秒,看著正往這邊望的沈姒,忽然道:
“就這麽好?”
完全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齊晟知道他什麽意思。
齊晟應了一聲,聽不出什麽情緒。
沒料到他承認得這麽痛快,顧淮之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但他隻是懶聲一笑,調侃了一句,“我怕你領不進門。”
“老爺子不會說什麽。”
齊晟眸色淡了淡,夾煙的手垂落在身側,火星在指尖閃了閃。
“就像你說的,一家獨大的場面是誰都不想看到的。齊家當初承諾退出爭鬥十年,確實做到了,可老爺子的門生遍布全國,威勢還在,底下有多少雙眼盯著?”他一貫磁性的嗓音低沉又清冷,“三年前老爺子還能在我的婚事上動心思,現在不行,洗牌結果出來之前的聯姻,都等同於齊家站隊。”
青灰色的煙霧一飄,遮住了他面上的情緒,如山間霧沉,看不分明。
“我要是今年就能把沈姒娶了,他也不能說什麽。”
第56章 擱淺情詩 po文女主劇本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