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這個遊戲相當於馬戲團裡的一種表演,把一個玩偶綁在轉盤中央,玩家站在遠處,把小刀往轉盤上扔。
小刀既要刺中轉盤,又不能碰到中間的玩偶,難度極大。
老板激動萬分,用雙手描摹出飛刀的輪廓:“這是何其精妙的手法,何其渾然天成的描邊大師!看這弧度,這密度,五十把刀,刀刀沒中!少俠,你就是為了這個飛刀大轉盤而生的啊!”
為了挽回自己在妹妹心裡的形象,他明明有很努力地想要刺中。
駱明庭拼命憋笑:“你哥不錯吧?”
秦蘿點頭拍手:“哥哥好厲害!”
秦樓強顏歡笑,眉眼盡是苦澀。
雖然得到了誇獎,但為什麼,他似乎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呢。
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滿載而歸,秦蘿得了好幾個毛絨娃娃,嘴角笑意沒停過。
鎮子裡正是熱鬧的時候,她興高採烈跑來跑去,秦樓安安靜靜跟在身後,沉聲提醒:“別走太快,若是和我們走丟,稀裡糊塗迷了路,那就不好了。”
“不會的!我一直和哥哥在一起嘛。還有駱師兄雲師兄――”
秦蘿笑眼彎彎轉過身來,不知怎麼,神色忽地一頓:“哥哥,師兄他們……好像不見了。”
是真的不見了。
這地方人來人往,又有數不清的岔路小巷,如今放眼望去全是陌生人,哪裡還有那兩張熟悉的面孔。
“我們是不是走散了?”
秦蘿靠近他身側:“哥哥,我們按著原路返回吧。他們找不到我們,一定不會走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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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樓張口,欲言又止。
時至此刻,她終於發現了一絲絲貓膩,試探性壓低聲音:“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來這兒的嗎?”
伏魔錄再一次低頭,沒眼去看。
秦樓,他是個路痴。
“就――”
秦樓抿唇,避開她直愣愣的視線:“你看,他們二人胡亂走動,如今跟不上我們,迷路了。”
……居然還開始了熟練的推鍋!
哥哥。
超級不會認路。
秦樓分不清東西南北,給雲衡駱明庭發了傳訊符。秦蘿在一旁等他措辭,視線輕盈,掠過一家又一家小吃攤點。
當秦樓寫完抬頭,恰好見到她的眼神定定停在某一處。
是賣龍須酥的鋪子。
秦蘿看得入神,沒察覺他的目光。回過神來的時候,少年已經拉著她的袖子邁步往前,來到了店鋪門口。
龍須酥綿甜松軟,白中泛著淺淺的米色,被擺在店裡一字排開,小須須一層層裹起來,隻需看上一眼,就能聯想出酥松至極的口感。
秦樓買了滿滿當當一大袋,用竹籤戳起其中一個。
小孩露出狗狗一樣期盼的神採,輕輕墊了墊腳尖,小虎牙若隱若現。
少年揚唇,挑眉。
然後側身抬頭,看向半空中的伏魔錄:“想不想嘗嘗?”
狗狗一樣的目光一點點暗淡,秦蘿長睫顫了顫,無聲癟癟嘴。
哥哥。
大笨蛋。
心裡咕嚕咕嚕像在冒酸泡泡,下一個眨眼的瞬息,鼻尖卻猝不及防湧來一抹甜香。
一顆圓圓軟軟的東西被倏地塞進口中,比想象中更酥更甜,清香蔓延在舌尖。
少年的輕笑拂過耳畔,伴隨著清清涼涼的風:“笨,伏魔錄又不會吃東西。”
工具書伏魔錄叉著手手,恨不得把這臭小子抽一頓。
於是暗淡的光點重新凝集,秦蘿動了動圓鼓鼓的腮幫,眼尾彎成小月亮:“喜歡哥哥!哥哥萬歲!”
秦樓抿唇,這回沒有刻意遮掩嘴邊的弧度,任由它輕輕上揚。
日光彌散,於琥珀色的瞳仁裡蕩開縷縷微波。少年笨拙伸手,小心翼翼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臉頰。
秦樓揚眉,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哼笑,尾音微揚,噙著青澀少年意氣:“那當然。”
番外二(笑煞我也深度好文...)
蒼梧仙宗一年一度的年末考核開始了。
其一是學宮裡的文試。
文試和二十一世紀學生們的期末考沒什麼差別, 都是統一坐在教室裡發放試卷,在限定時間裡答題交卷,內容涉及一些修仙常識、陣法口訣、也有十分簡單的詩詞歌賦。
然而紙上得來終覺淺, 在年末考核中佔大頭的,還要數實打實的擂臺賽。
比起百門大比的全員大混戰, 蒼梧仙宗的擂臺賽顯得保守許多, 不但通過修為等級劃分了小組,對於不同類別的修士而言, 考核內容也會有所不同。
比如劍修刀修法修樂修會上擂臺一對一比試,醫修則是進入幻境,在限定時間裡治療病患。
等學宮文試完畢,便到了舉辦擂臺賽的時候。
“蘿蘿不用緊張。”
江逢月拍一拍身邊小豆丁的腦袋:“考核很簡單的!你看你小師姐, 輕輕松松就得了金丹階段的樂修第一名;小謝也是, 十四歲的劍修頭名, 在以前從沒出現過;還有還有, 江星燃和陸望, 他們倆的表現都特別優秀!”
秦蘿一邊聽,一邊呆呆眨眼睛。
完蛋了, 快要期末考試,結果鄰居家的哥哥姐姐小伙伴,大家全是超級厲害的年級第一。
並沒有被安慰到, 壓力反而更大了。
“不用緊張。”
秦樓往她嘴裡塞了顆糖,斜斜靠在一旁的大樹下:“修道是自己的事兒, 考核不過走個過場,名次無需在意。等今日考核結束, 我帶你吃大餐慶祝。”
八歲的小孩笑出一顆尖尖小虎牙:“哥哥,什麼大餐呀!”
“成天就知道吃。”
雲衡不知什麼時候來了這兒, 伸手敲敲她腦袋:“我的大小姐,聽說你學宮裡的文試,寫得十分有特色啊。”
駱明庭噗嗤笑了笑。
秦蘿抬頭:“雲師兄駱師兄!你們也來看我比賽嗎?”
雲衡雙手環抱,低聲哼哼:“想得挺美,隻不過剛好路過。”
“學宮文試?”
江逢月樂樂呵呵:“你們從哪兒得來的消息?蘿蘿回家被我們笑話了一整天,從那之後,就把考卷藏在儲物袋裡,不許別人欣賞了。”
“欣賞”二字被咬得格外清晰,秦蘿耳朵尖尖紅了紅,往楚明箏身後一躲。
“是我們和長老闲談時,聽他們無意間說起的。”
駱明庭笑,把視線轉向探頭探腦的小朋友:“蘿蘿,不知我們有沒有這份殊榮,來觀摩一番你的大作?”
聽聞他這句話,另外幾個孩子紛紛挪了過來。
秦蘿學習認真,自從書法入了正軌,在學宮裡一直名列前茅,要說這次的文試成績,亦是數一數二。奇怪的是今早發了考卷,她把長老的評語匆匆掃視一遍,忽然之間臉色通紅,迅速將考卷藏進了儲物袋。
江星燃探出一個小腦袋:“我我我也想看!”
這是陣法咒術第一名,詩詞歌賦倒數第一名的奇人。
陸望沒說話,悄悄靠近一些。
這是門門功課甲等的超級學霸。
謝尋非沉默一會兒,嘗試對她進行笨拙的安撫:“秦蘿文試成績很好,考卷應該不差。”
這是在同年段樣樣第一的大魔王。
秦蘿因他這句話得了一丁點兒信心,遲疑著拿出儲物袋,但見一道白光,手中很快出現一張整潔幹淨的考卷。
駱明庭伸手接過,翻到最後一欄的文賦。
他們都是些七八歲的小孩,文筆自然稱不上多好。長老們對此不做強求,說是“文賦”,說白了,就是寫一篇小作文。
“我看看,文賦規定的題目是‘人’,要求描寫身邊印象深刻的任何人,措辭生動形象,有一定文學性。”
駱明庭一頓,露出驚訝的神色:“嚯,小師妹這篇文賦拿了滿分!”
秦蘿低著腦袋,支支吾吾。
秦樓抿唇笑笑,活像被表揚的是他自己。
這篇文賦隻有爹娘看過,他回家的時候,蘿蘿已經將它藏了起來。小孩總會容易害羞,不好意思吹噓自己的成績,無論如何,他妹妹能拿滿分,天經地義。
駱明庭輕咳:“開始了啊!秦蘿師妹的文題是《我的家人》,很接地氣。”
駱明庭朗聲往下念。
[我的爹爹是一名劍修,非常好看。
他有一頭涼拌海草一樣的頭發,黑黑的眼珠子,像是濃濃的滄州老陳醋。]
駱明庭停頓了一下,望一望不遠處的劍聖。
好像……還挺生動形象。
[爹爹劍術很好,身法也很厲害。每次舞劍的時候,爹爹的身體都像撒尿牛丸裡射出來的湯,到處標來標去。]
駱明庭:……
應該是“飆來飆去”,這兒有個錯別字。
不對。
絕對不對吧!問題哪裡是那個錯別字!劍聖出劍時令人眼花繚亂的身影,為什麼會被比喻成撒尿牛丸裡飆出來的水啊!
駱明庭太陽穴狂跳,又看了看秦止。
好家伙,這個男人恐怖如斯,居然露出了十分滿足的微笑。
駱明庭:“我看看,然後是――”
[我的娘親是一名樂修,也很好看。
娘親手很巧,每天的頭發樣子都不一樣,有時候是兩個小籠包,有時候是兩個烤田螺,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兩根打了結的粗麻花。]
娘g。
一旁的雲衡聽得心驚膽戰目瞪口呆,不動聲色動了動眼珠子,看向秦止身邊的江逢月。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她如今腦袋上的發型,就是秦蘿文賦裡的“打結粗麻花”。
大名鼎鼎的飛仙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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