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首页 | 分類:古裝言情 | 字數:2853

第167章

書名:修真界第一幼崽 字數:2853 更新時間:2024-11-13 17:23:37

就像她學過的樂譜一樣。


秦蘿抿著唇想,如果沒有那些譜子,許多樂曲肯定早就失傳不見。


細細一思忖,這座城裡的所有東西都被摧毀殆盡,想必這幢房屋也不例外。經歷那場戰亂後,這些傳承千百年的書本,恐怕隻能在湮墟裡見到了。


她看得入神,聽見謝尋非的聲音:“這裡書冊太多,你從這邊入手,我去房間另一頭。”


秦蘿歡快回了聲“好”。


小孩的注意力全被光怪陸離的書題吸引,自然沒發覺他腳步聲中的凌亂與狼狽。


謝尋非加快步子,在即將脫力之前來到牆邊,把整個身體緊緊靠在角落。


萬幸,他沒有中途跌倒。


伴隨時間推移,體內的魔氣愈發洶湧,帶來遍布全身的疼。


少年重重吸一口氣,順著牆壁安靜蹲下,將身體掩藏在書架的陰影裡,沒發出一點聲音。


謝尋非握緊雙拳,把臉埋進膝蓋上的雙臂。


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在湮墟待得越久,魔族的惡念也就越發清晰。他想起過往的許許多多記憶,連同無數仇恨與殺戮。


在他誕生之處,就是這些記憶的集結物。


也正因此,謝尋非知道那翠衣女修並未撒謊。


他不傻,不可能平白無故給予陌生人信任。曲道知雖然自稱蒼梧長老,然而身份究竟如何,尚不能蓋章定論。

Advertisement


他曾有過一兩個僥幸的念頭——


或許曲道知說了謊話,湮墟從未出現過七殺陣法;又或許千百年過去,不管多兇多烈的邪術,都會喪失當初的效用,無需多加擔心。


隻可惜事與願違。


當靈力渾然鋪開,少年能清晰感受到空氣裡湧動的殺機。似曾相識的陣法籠罩著整個湮墟,從那些雜亂不堪的記憶裡,他找到了有關七殺之陣的片段。


這種陣法十分惡劣,往往對敵不對友。當年魔族與正道修士勢不兩立,有時會在戰場布置這種法陣,引得修士們自相殘殺。


即便是魔族,也沒找到七殺的解法。


他被疼痛折磨得有些恍惚,書房極靜,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身邊忽然多出一道窸窸窣窣的響聲。


然後是被壓低的童音,像在說悄悄話:“謝哥哥,你不舒服嗎?”


謝尋非抬頭,對上秦蘿擔憂的眼睛。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魔氣已經不受控制往外溢出來,幾乎填滿整個角落。


像是渾濁的汙水,讓他感到有些難堪。


第181節


“沒關系。”


少年沉聲:“你去看書就好。”


她怎麼能心安理得跑去看書。


秦蘿皺了皺眉。


之前在街上的時候,她就覺得謝哥哥不大對勁,後來進了書房,更覺得奇奇怪怪。


秦蘿隻當他心情不好,沒想到這會兒跟上來,居然看見如此之多的魔氣。


像這樣從謝哥哥體內生出魔氣,在二人初初見面後不久,她曾見過一回。


那時與現在如出一轍,沉默的少年蜷縮在房屋一角,因為緊緊咬住牙關,沒發出半點聲音。黑氣猙獰,纏繞在他的手臂、身側與眉心。


這應當是很疼的。


秦蘿匆匆上前,不知道如何幫他,隻能小心翼翼地靠近,緩緩坐在他身邊:“謝哥哥,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嗎?”


她靈力薄弱,自然無法幫忙太多。


更何況,謝尋非不想讓她把靈力浪費在自己身上。


少年搖搖頭,沉默片刻,卻是輕輕開口。


“你同我說說從前的事吧。”


他覺得這個要求很是奇怪,心中赧然,聲音也低:“……你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


難過和不舒服的時候,的確會想聽些輕松愉快的事情。


秦蘿沒想太多,點了點頭。


“我想想……你想不想聽春遊?”


女孩朝著他靠近一些:“春遊呢,就是大家準備好零食、鍋碗瓢盆和蔬菜,一起去山裡。我們負責到處跑來跑去就好,做飯的事,全都留給大人來做。”


謝尋非偏過腦袋,一半臉頰埋在手臂裡,凌散發絲映著蒼白皮膚,瞳仁則是純粹的黑,襯出眼眶微微的紅。


他聽秦蘿繼續說:“春天的時候,林子裡的樹和草都是很淺很淺的綠色,地上還有白色藍色的小花。我們可以捉蝴蝶、採小花、還有躲貓貓。”


這是他未曾經歷過的生活。


春天的樹林於他而言,不過是片無聊乏味的綠,亦或是無家可歸時候的臨時居所。在此之前,謝尋非從沒想過屬於它的趣意。


秦蘿的聲音泠泠淌在夜色裡,他用腦袋蹭了蹭手臂,腦海中有畫面勾勒成形——


春天的時候,他,秦蘿,江星燃,陸望,或許還有幾個蒼梧的弟子,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能這樣做。


他靠著旁人的經歷,用來彌補自己貧瘠不堪的人生。


像個可悲的小偷,對於謝尋非而言卻已足夠。


“然後——”


秦蘿話鋒一轉,雙目亮晶晶地看著他:“謝哥哥個子最高,一定很容易就能摘到果子,對了,你還會做飯。”


她說:“等我們一起出去玩的時候,我撿柴火,你來煮菜,陸望和江星燃……唔,他們去撿果子。”


她好像總能知道,怎樣才能讓他覺得開心。


謝尋非沒說話,眼尾悄無聲息彎起來。


“然後到了晚上,我們就去山頂看星星。”


秦蘿道:“春天的晚上有點冷,要提前帶好厚厚的衣服。樹林裡有風,四周黑漆漆的,抬頭就能看見星星和月亮,好像很近,抬手卻摸不到。”


謝尋非笑:“你喜歡星星月亮?”


“因為很漂亮啊。”


女孩毫不猶豫:“月亮大大的,星星一閃一閃,我們可以坐在一起,覺得無聊就講故事——我知道很多故事的,以後慢慢講給你聽。”


以後。


他心中像是塞了化不開的棉,生生堵在胸口,悶得喘不過氣,臉上卻是情不自禁笑開:“好啊。”


秦蘿見他笑,這才終於松了口氣,咧嘴露出白燦燦的牙。


謝尋非:“我會說些鬼故事。”


女孩的笑容立馬僵在嘴邊,雙眼睜成大大的圓:“不不不要!不可以!我不想聽!”


他笑意更深,桃花眼彎出好看的弧:“其實春天的樹林,還會有蛇。”


秦蘿拿拳頭錘他腦袋,因為不敢用力,像是貓咪在用爪爪撓。


謝尋非眨了眨眼睛。


身上還是很疼,少年張了張口,有些話堵在喉嚨,遲疑很久。


窗外紙糊的星星閃了閃,隱有微風浮動。


“不過沒關系。”


他很小聲地開口,像對秦蘿講,又像在對自己說:“我會保護你的。”


魔氣侵蝕識海,會帶來難以抑制的疲倦。


謝尋非迷迷糊糊睡去,醒來身邊沒了秦蘿的影子,身上披著兩件外衫,散發出熟悉的淡淡香氣。


近乎於怯怯地,他用指尖碰了碰。


抬頭望去,秦蘿正背對著他坐在書桌前,許是在翻看書頁,認認真真低著腦袋。


聽見衣物的窸窣聲響,女孩飛快轉過身來,像是為了掩飾什麼,手中書本猛地一晃。


“謝哥哥,有沒有覺得好一些?”


“嗯。”


謝尋非起身,將外衫遞給她:“你在這裡看書便是,我識海有些亂,出去透透氣。”


他被魔氣所擾,的確會覺得不舒服。


秦蘿仰頭:“我陪你一起吧。”


少年搖頭:“我——”


他頓了頓:“我習慣一個人。”


女孩眼睛裡的光點暗了暗。


謝尋非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


他是不善言辭的性子,在過去這麼多年間,從沒說過寬慰人的話。


如今在這種時候,謝尋非也隻能笨拙出聲:“當心著涼,夜裡莫要太累。以後在學宮也是,看書久了,便放松下來歇息片刻,要麼看看窗外的景色。”


他停了停:“……今晚的星星,很漂亮。”


“好看是好看,但和真正的星星還是不大一樣。”


秦蘿看向天邊,踮了踮腳尖:“外面的星星更亮一些,不像這麼模模糊糊的。等我們從這兒出去,還能看一看大漠裡的星星和月亮。”


“嗯。”


他輕輕笑笑:“明天夜裡,你就能見到了。”


秦蘿果然露出期待的神色。


他們的道別如往常一樣,謝尋非轉身離去,行至門外,忽然聽見踏踏腳步。


秦蘿從門裡探出腦袋:“謝哥哥,早點回來哦。”


謝尋非說:“好。”


月色斜下,透過寂靜的窗棂,把少年瘦削的影子一點點拉長。


他沉默著抬眸,望向天邊模糊的星星,忽然想起那個天馬行空的傳說。


據曲道知所言,待得七殺陣破,湮墟亦會消失不見。


包括湮墟裡的他。


到那時,他的去向、死因、做過的一切,都將成為無人知曉的謎題。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