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她邊吃著麻辣牛肉幹,邊道,“開始我娘推著我和我七哥來這個什麼雅集時,我還老大不樂意。我都背不到幾篇文章,去雅集還不是鬧笑話?為了這事,我還跟我娘冷了好幾天呢。嗐,早知道阿緹你會來,那我就不跟她鬧了!”
陶緹道,“你既然不想來,你娘為什麼一定要你來?”
許聞蟬撇了撇嘴,“我和我七哥倆人的婚事都還沒著落,她急唄。”
說著,她還咳了兩下,叉著腰學著定北侯夫人的樣子,演道,“你看看你們兩個,過完年,一個就二十一了,一個就十七了!這個年紀,擱別人家,都要當爹當娘了,你們倆還成天裡氣我,跟我胡鬧!”
她學的惟妙惟肖,直把陶緹和青禾逗笑了。
許聞蟬幽幽嘆口氣,“我天天數銀子不快樂麼?為何非得嫁人呢。”
對此,青禾也小小的附和了一聲,“是呀,為何一定要嫁人呢……”
許聞蟬詫異,“縣主你長得這麼好看,身份又貴重,這樣的條件,長安城裡的郎君隨你挑呀。”
或許是許聞蟬的外表嬌憨,給人一種親切信任感;又或許是許聞蟬是陶緹的好友,愛屋及烏,青禾對許聞蟬也沒防備,說出她體弱多病的難處來。
許聞蟬聽後,目露憐惜,安慰著她。
兩人都是被“催婚”的,找到共同點,也很快熟絡起來。
作為馬車裡唯一一個擁有甜甜戀愛且已婚的小娘子,陶緹乖乖地不說話,隻默默端起奶茶噸噸噸。
……
許聞蟬一直很能聊,青禾話少,兩人互補,倒也愉悅的聊了一路。
馬車又行進了半個時辰,總算在午飯前,趕到了竹苑山莊。
此時山莊已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但陶緹他們這行人,又是太子妃又是皇子公主的,尊貴異常,絲毫不容怠慢。
Advertisement
丞相夫人柳氏早早就領著一眾人,在山莊門口恭迎。
上一刻,陶緹她們三人還在馬車裡嘻嘻哈哈笑作一團,下一刻,三人都端著一副優雅淑女的模樣,依次下了馬車。
柳氏沒想到太子妃一輛馬車坐了好幾個人,愣怔片刻,連忙迎上前去。
一陣寒暄後,柳氏讓山莊的管事領著她們去各自的住處。
陶緹與許聞蟬的住所還近一些,離青禾就有些遠,反倒是裴靈碧與青禾的住所很近。
青禾一見自己住的離陶緹那麼遠,有些鬱悶,兩道細細的眉耷拉著。
陶緹安慰道,“沒事的,差也沒差太遠,你隨時來找我玩便是。”
往青竹院的路上,陶緹打量著這華美又雅致的山莊,隻見穿廊過道,亭臺樓閣,丹垣綠樹,翳映陰森。草木交錯,濃淡雜間,別有情致,的確是個不錯的避暑聖地。
在青竹院安置沒多久,便有下人送來午膳,山珍海味,很是豐盛。
坐了一上午的馬車,天氣又悶熱,陶緹草草吃了一些,就梳洗更衣,睡起了午覺。
另一邊的湘竹館內。
用過午膳後,裴靈碧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角,羞怯瞥了一眼對面的謝小公爺,又飛快挪開目光,笑著對青禾道,“青禾妹妹,午後咱們一起逛園子吧,我舅父家這座園子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打理的,半點不輸江南那些名園。”
青禾從景陽長公主那邊知道周皇後的盤算後,就對裴靈碧的示好有些抵觸。
她很不喜歡這種帶著目的和功利的討好,這讓她覺得反感。
她不想嫁給周家人,同樣,她也不想讓裴靈碧當她的嫂子。
默了默,青禾垂著眼睫,輕輕道,“靈碧姐姐,我有些累了……”
這便是婉拒了。
裴靈碧笑容僵了僵,看在謝小公爺還在的份上,她體貼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歇歇。反正要在這住上兩日,明日雅集過後,再逛也不遲。”
青禾低低的“嗯”了一聲。
裴靈碧悄悄摸摸朝裴長洲使了個眼色,裴長洲立刻會意,轉而對謝小公爺道,“蘊石,待會兒後院有馬球賽,咱們一起去看看? ”
這幾日裴長洲對謝小公爺還算客氣熱絡,謝小公爺也不好駁他面子,便道,“行。”
裴長洲笑了笑,對裴靈碧道,“靈碧,你也一起來吧。”
裴靈碧喜不自勝,面上卻保持矜持,羞赧的笑,“好。”
青禾瞧著有些不樂意,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理由不讓兄長去,也就隨他們去了。
這頭,裴長洲兄妹及謝小公爺剛走,許聞蟬後腳就找上門來,“縣主,我們去找阿緹玩吧!”
青禾一改開始的疲累樣子,歡喜的答應了。
……
午後陽光和煦,莊子依山傍水,風景怡人。
陶緹午覺起來後,便與許聞蟬和青禾一起在外闲逛。三人說說笑笑,無比愜意。
唯一遺憾的是,古代沒有照相機,不然肯定要好好拍些照片,留作紀念。
走著走著,隻聽得前頭傳來一陣喧鬧歡呼聲,三人也循聲走了過去,原是誤打誤撞走到了馬球場。
隻見球場上旌旗烈烈,錦衣華服的兒郎和小娘子們,策馬奔騰,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青禾想到裴靈碧他們也在這,下意識想要避開。
許聞蟬道,“這有什麼,她要真問起,你就說你休息好了,又想出來逛了唄。”
她話音還沒落,忽然叫了一聲,“我的天爺吶,那是二公主和你兄長吧?二公主怎麼靠你兄長懷中了!”
陶緹和青禾都是一怔,連忙看去。隻見不遠處,裴靈碧靠在謝小公爺的身邊,小公爺似乎有些為難。
青禾一下子急了,小兔子般跺了跺腳,“這大庭廣眾的,她她她……”
她漲紅著臉也罵不出髒話,隻能提著裙擺往那邊趕去。
陶緹和許聞蟬對視一眼,也跟上前。
……
“哥哥!”
脆生生的喊聲,讓裴靈碧與謝小公爺皆是一怔。
見著青禾和陶緹她們一起過來,裴靈碧眼底劃過一抹厭惡,煩死了,怎麼到哪裡都是她們!
謝小公爺忙解釋著,“靈碧妹妹不小心崴了下腳。”
青禾蹙眉,提步欲上前道,“那我來扶。”
裴靈碧心頭不滿,面上卻維持著笑,“哪敢有勞青禾妹妹。”
“玲瓏,你去扶公主到一旁坐下。”陶緹適時道,又淡漠的問裴靈碧,“二公主,你身邊的宮女呢?”
裴靈碧訕訕道,“我讓她們給我取東西了。”
陶緹心裡白眼翻上天,淡淡的“噢”了一聲。
裴靈碧是一千一萬個不樂意,但這種情況下,也隻能由著玲瓏扶到觀戰臺旁坐下。
她沉著一張臉,心頭將陶緹罵了無數遍,罵完陶緹,又去罵青禾。
心道:青禾啊青禾,本來對你下手,我還有些愧疚不安的。可現在是你自己不識抬舉,還跟陶緹這個賤人湊在一塊兒,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且說玲瓏將裴靈碧扶坐下後,青禾就拉著謝小公爺的衣袖,小小的臉板著,壓低聲音教訓他。
這奶兇奶兇的模樣,可把陶緹看樂了。
不多時,半場球結束,裴長洲從馬背上下來,見到陶緹她們,眸光沉了沉,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去裴靈碧那邊了。
許光霽也在馬場上,一身棗紅色騎裝,打的滿頭汗水,這會子倒是有幾分武將之子的氣勢了。
見許聞蟬在,也了過來。
許聞蟬掏出塊帕子遞給他,嘴上嫌棄,實則關心道,“哎快擦擦,一身汗,臭死啦。”
陶緹對馬球賽沒多少興趣,再加上日頭明晃晃的,曬得頭皮發燙,她更想回去鹹魚癱。
為了防備裴靈碧再往自家兄長身上靠,青禾決定守在兄長身邊。
陶緹便和許聞蟬一道,先行一步。
可還沒走兩步呢,忽的聽到背後傳來青禾的驚呼聲——
“啊!”
陶緹與許聞蟬趕緊回頭。
隻見明淨陽光之下,許光霽彎著腰,高大的身軀將青禾緊緊地護在懷中。他眉頭擰著,地上躺著一顆不知怎麼打過來的馬球,滾了兩下,停住了。
第89章
陶緹和許聞蟬兩個旁觀者都呆了,遑論當事人。
許光霽忍著背上的疼痛,濃眉蹙著,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姑娘,“你無礙吧?”
青禾被那突如其來的馬球給嚇蒙了,聽到頭頂響起的清越嗓音,她才愣怔的抬起頭,清亮的雙眸直勾勾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好高。
他的鼻梁也好高。
他的眼睛好亮,炯炯有神,豹子似的。
她呆呆地想著這些不合時宜的東西。
許光霽看著她清麗的小臉像梨花般蒼白,忽然意識到什麼,趕緊松開她,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拱手道,“情急之下冒犯了縣主,還請縣主莫怪。”
青禾無措的站著,“……”
許聞蟬那邊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七哥,你怎麼樣?”
她伸手去摸許光霽的背,許光霽皺了下眉頭,卻故作輕松道,“你哥這麼大的個子,一個球而已,能有什麼事!”
別人不了解許光霽,許聞蟬哪裡還能不了解自家親哥,她剛才分明聽到他倒吸涼氣的聲音。
許聞蟬氣死了,朝著馬場上環視一圈,看到一個穿寶藍色衣袍的往這邊跑,她憋著一口氣,撿起地上那個馬球就大步迎了上去。
那寶藍色衣袍的郎君是工部侍郎之子,瘦高個,大長臉,老鼠眼。
他本來是來撿球的,順便道個歉的,這一看許聞蟬氣勢洶洶的樣子,心裡驀得直發憷。
熱門推薦
茉莉變青竹
我娘是個自甘下賤的小妾。 嫡母給我做新衣裳,她說我不配。 嫡姐教我讀書認字,她替我拒絕。 甚至父親給我說親,她也說我當不起高門正妻,理應改納我為妾。 後來,家裡壞了事,她聲稱疏通關系,將我送給老太監凌辱。 家中起復後,她儼然成為全家的功臣,享受尊重與榮耀。 兄長將我接回,她卻嫌我壞了名節,一包砒霜毒死了我。 重生後,她依然絮絮叨叨:「兒啊,隻怪我們命苦,熬一熬總會好的。」 我搖搖頭,任由嫡母牽走我:「姨娘,你愛吃苦就多吃點,我先享福去了。」
我才不做怨種女配
我是虐文裡的怨種女配。新婚夜,相公卸下了溫柔的偽裝,對我說:「富貴榮華、正室地位都可以給你,唯獨愛我
誘引玫瑰入懷
京大校園裡,宋以寧是公認的難追女神。但江城不信邪,歷經三個月終贏得美人心。然而,他卻在背後輕視這份感情,稱追她“隻是場遊戲”。宋以寧聞言決絕分手。江城本不在意,直到發現她真的不再關注自己,才急切地請求復合。但宋以寧已心如止水,更透露自己已婚。此時,江鶴川出現,他氣質高貴,對宋以寧呵護備至。江城驚愕之餘,隻得恭敬稱呼“小叔”。宋以寧初見江鶴川時,覺得他冷淡嚴肅,然而婚後他的細心呵護卻讓她深深著迷。當她表白時,江鶴川溫柔地回應,“江太太,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
輕咬絲絨
周聞天生壞種,放蕩不羈的混跡街頭,這世間沒有他不敢做的狂妄事情。再回到周家繼位之時,身為港島頂級豪門周氏的太子爺,更是叛逆恣肆到根本沒人能治得住他。對外宣稱日夜沉迷於選妃的男人用雷霆手段在港城權貴圈一步步的快速登頂,誤被外界認為是風流薄幸,然而卻始終不見他身邊真正的出現與他匹配的佳人。面對島內無數名媛的傾心,俊美無儔的周太子反而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淡漠模樣。
虐文女主之蘇糖
我是一個小孩子。這個時候的我還不會說話,隻是爬到了院 子裏數螞蟻,不一會兒就被一雙大手抱起來。我轉頭一看,是我二哥。
傻子
我哥是個傻子。 每當我佯裝發怒,他就巴巴湊過來,在我唇上印下一個吻。 按照我教的,討好道:「阿川不要生氣,哥哥永遠愛阿川。」 永遠......我陶醉於這兩個字。 盡管我哥不知道什麼是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愛…… 更不知道兄弟之間不能接吻。 我爸癱在病床上,大罵我混賬,以後要被戳著後脖頸罵死。 無所謂,我連我哥都搞了,還怕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