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哪知道她這邊剛收拾停當,準備出門,就見小太監神色復雜的進來稟報,“太子妃,襲芳院的兩位姑娘求見。”
陶緹面露疑惑,“襲芳院?姑娘?”
身側的玲瓏默默垂眸,她昨夜聽付喜瑞說了,太子將那對胡姬都收下了,還在行宮安排了一處住所。雖說太子昨夜還是宿在太子妃這裡,但他既然將那兩個女人留在了行宮,便代表有納用的意思。
雖說殿下貴為太子,收用兩個女人算不得什麼事,可是……
玲瓏抿著唇,看向自家溫溫柔柔、平易近人的太子妃,心裡忍不住替她抱屈,這樣好的太子妃,殿下這樣做,就不怕太子妃傷心麼?
遲疑片刻,玲瓏還是如實與陶緹說了那玉氏姐妹的事。
陶緹聽到裴延將她們留下來後,眸中閃過一抹錯愕,隨後緩緩地垂下頭,心不在焉的撥弄著自己手腕上的白玉镯子。
“她們長得好看,跳舞也跳得好,唔,殿下留下來她們,也可以理解。”
她輕輕說著,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玲瓏看到她這樣,不由得一陣心酸,太子妃這是在故作堅強吧,明明心裡很難受,卻還要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大度模樣。
她輕聲安慰著,“太子妃您別往心裡去,殿下應該是一時圖個新鮮而已……”
陶緹抬起頭,瓷白小臉露出一抹笑意,“我沒事的,這……很正常嘛,我若是男的,我應該也會留下她們的。”
靜了一會兒,玲瓏問道,“那您要不要見她們?”
陶緹捏著自己的手指,小聲道,“我可以不見麼?見了怪尷尬的,也沒什麼好聊。”
而且她拿的是輕松度假劇本,才不想演什麼宮鬥劇呢。
“您是太子妃,自然可以不見。”玲瓏應道,“奴婢這便出去回了她們。”
Advertisement
陶緹淺淺一笑,“你去吧。”
等玲瓏出去後,陶緹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斂起,明豔的眉眼間籠上一層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淡淡失落。
她小聲咕哝著,“都留下了……”
第45章
“太子妃昨夜醉酒,今朝醒來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
玲瓏面無表情的說完這話,轉身便回殿內了。
連門都沒踏入的玉氏姐妹表情微妙,最終也隻得訕訕離開。
彼時陽光充沛明亮,鳥語花香,玉氏姐妹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玉嬌兒是妹妹,脾氣也嬌,小聲埋怨道,“這太子妃昨日還賞賜咱們,今日連門都不讓咱們進,可見昨夜的大度都是裝出來的。”
玉樓兒拍了拍她的肩膀,“太子妃也是女人,哪有女人見著自己的男人要被搶了,能不嫉妒的呢?”
玉嬌兒紅潤的嘴唇抿著,“可是穆王爺不是說過,太子與太子妃沒什麼感情的,讓我們趁機取悅太子麼。可昨日獻舞時,太子看都沒看咱們一眼,一直盯著太子妃看呢。”
玉樓兒一時間也沉默了。
昨夜幾乎全場男人的視線都黏在她們姐妹身上,唯獨上座那個俊美清雋的男人,連個正眼都不曾瞧過來。她們姐妹雖稱不上傾國傾城,卻也從未被這般冷遇過。
還有昨夜,本以為太子會來她們那,哪曉得枯等許久,卻聽說太子去了太子妃宮裡。
看來她們想要博取太子的歡心,是要費些功夫了。
………
時至酉時,日落黃昏。
在外巡視了一天,裴延仰頭望向天邊那一輪紅彤彤的落日。
腦海中不經意想起某隻小吃貨說過,這落日像一顆鹹鴨蛋,現在看來,的確挺像的。
也不知道他不在行宮,他的小太子妃都做了些什麼,幾時起的,酒醒後腦袋疼不疼,午膳用的可好,是否會覺得無聊……
他回過神,對孫府尹等一眾官員道,“孤忽感勞累,今夜洛河畫舫便不去了,你們玩的盡興。”
孫府尹一怔,這洛河畫舫他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安排的,怎麼就不去了?
他這邊正想勸一勸,就見裴延吩咐了隨行的東宮官員幾句,隨後掀袍起身,帶著付喜瑞離開。
孫府尹挽留的話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最後隻得躬身拱手,“臣恭送太子殿下。”
……
在外奔波了一日,裴延先回了同明殿,更衣梳洗。
“太子妃今日都做了些什麼?”他漫不經心的問著,雙手張開,由著小太監替他佩玉帶。
付喜瑞如實匯報道,“太子妃睡到晌午,用過午膳後,就一直在集仙殿內歇著,哪兒都沒去。”
裴延挑眉,倒是沒想到她能闲得住不亂跑。
眼角餘光瞥見付喜瑞那猶猶豫豫的表情,他語調慵懶道,“有事便說。”
付喜瑞低下頭,“奴才聽說,太子妃本來是想在行宮四處逛逛的,可、可是……襲芳院那兩位突然登門求見,太子妃說身子不適婉拒了,之後便再沒出門。”
“她身體不適?可有請御醫過去看。”裴延眉頭微擰,問完後,覺得那小姑娘或許是宿醉才不舒服。
“太子妃說無大礙,就沒請。”
裴延嘴角繃直,語調沉冷了幾分,“襲芳院又是怎麼回事,住了誰?”
“就是昨日孫府尹進獻的那對胡姬,奴才將她們安排到襲芳院,那處清靜,也方便兩位姑娘練舞唱曲。”付喜瑞不緊不慢道。
裴延這才記起這麼兩人,沉吟片刻,輕聲道,“她不是挺喜歡她們的麼。”
付喜瑞,“……?”
裴延理了下袍袖,大步往外走去,“走,去集仙殿。”
………
裴延趕到集仙殿時,陶緹正懶洋洋的趴在美人榻上,面前擺著一個本子,一隻手支著小腦袋,小嘴撅起,夾著一支毛筆,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暖橘色的餘暉透過支摘窗,斜斜的灑在她的身上,仿佛鍍上一層柔光。
裴延抬手止住宮人們行禮的動作,腳步放輕,掀簾走了進去。
聽到珠簾碰撞的清脆響聲,陶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見著來人,她一驚,毛筆就從嘴上掉下來,一點墨跡劃過白嫩的小手。
她慌張的拿帕子擦了下,坐起身來,“殿下,你怎麼來了,忙完了?”
裴延“嗯”了一聲,走到她身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神情專注道,“孤聽說你身子不適,是哪裡不舒服?”
說到這裡,陶緹的小臉染上一層緋紅,眸光飄忽閃躲,小聲道,“沒、沒什麼……”
裴延挪了張月牙凳,在她身旁坐下,“真的沒什麼?”
“嗯,就是那個來了……”
“那個?”
“唔,葵水……”她低著小腦袋,像隻小鴕鳥。
來生理期也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隻是她現在一見到裴延,腦子裡就忍不住浮現自己昨夜的春夢內容。
造孽啊造孽,自己怎麼會做那種夢呢!
她不單純了!!
裴延見她這羞怯怯的小模樣,以為她說到女兒家這種私密事,所以害羞了,於是低咳一聲,試圖緩解尷尬。
過了一會兒,他溫聲道,“孤聽說……女人來葵水,身子會很不舒服,有時還會疼痛難忍。阿緹,你現在感覺如何,會很難受麼?”
陶緹道,“我還好了,不是特別痛,就是渾身使不上勁,懶得動彈。”
裴延見她臉色不錯,稍感安心,“嗯,那就好。”
不多時,玲瓏端著茶點進來,一起放下的還有一碗香噴噴甜絲絲的紅糖雞蛋。
紅糖雞蛋盛在瓷白碗中,雞蛋潔白圓潤,湯色亮紅澄澈,面上點綴著幾粒紅枸杞,熱氣騰騰,屬於紅糖獨特的暖香味飄散出來,讓人聞著便覺得胃裡劃過一陣暖流。
裴延掃了一眼,疑惑道,“紅糖煮雞蛋,這是什麼吃法?”
“來葵水喝這個,滋補養顏,活絡氣血,身子也能暖和不少。”陶緹拿勺子挖了一勺雞蛋,白如凝脂的蛋白破開,露出裡頭淡黃色的流心蛋黃,香香暖暖的。
她笑著看向他,“殿下要不要也嘗嘗?味道挺不錯的。”
裴延端起面前的雲霧茶,搖頭道,“你多吃些。”
陶緹嘗了一口,這雞蛋是雲英雞蛋,半點蛋腥味都沒有,和玫瑰紅糖煮在一起,又香又甜,暖湯入胃,胃裡暖烘烘的,身體也舒服不少。
她這邊慢慢的吃著,裴延肩背筆挺的坐著,修長的手拿過她塗塗畫畫的小本子,饒有興致的看著。
“列出的這些糕點,是為了你的點心鋪子做準備?”
“嗯,先選一些物美價廉易於保存的出來,試試水。”
陶緹這般說著,視線瞥過他的手背,看到那冷白的皮膚和淡青色的血管,她忽然想到什麼,輕輕咬住唇瓣。
一番糾結後,她還是沒忍住,裝作隨意般,問道,“殿下,昨天夜裡那兩個舞姬,你留下來了?”
裴延翻著冊子的手微微一頓,淡聲道,“嗯,怎麼了?”
他看向她,卻見她始終垂著眼睫,勺子在碗中輕輕的轉著,讓人看不清情緒。
須臾,她挺直小腰,抬起頭看向他,柔美的小臉上露出個豁達的笑容來,“沒怎麼,我就隨便問問。”
裴延凝眸盯著她,“嗯?”
陶緹依舊笑著,眼角彎彎道,“不過……你還是得注意一下自個兒的身體,嗯,稍微節制點……”
裴延輕眯起眼,“……?”
陶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出“節制”這樣的話,她突然有點心虛,咬了咬唇,扭過臉,結結巴巴的補充道,“我、我這是出於朋友的友好建議……呃,我隨便說說,你隨便聽聽就好……算了,你就當沒聽到吧。”
說完,她連忙端起紅糖雞蛋,身子朝另一邊轉去,給他留了半個側影。
裴延黑眸微動。
小姑娘這欲蓋彌彰的模樣,還真有意思。
他將冊子放在一旁,淡淡地哼笑了聲,“阿緹,轉過來。”
熱門推薦
茉莉變青竹
我娘是個自甘下賤的小妾。 嫡母給我做新衣裳,她說我不配。 嫡姐教我讀書認字,她替我拒絕。 甚至父親給我說親,她也說我當不起高門正妻,理應改納我為妾。 後來,家裡壞了事,她聲稱疏通關系,將我送給老太監凌辱。 家中起復後,她儼然成為全家的功臣,享受尊重與榮耀。 兄長將我接回,她卻嫌我壞了名節,一包砒霜毒死了我。 重生後,她依然絮絮叨叨:「兒啊,隻怪我們命苦,熬一熬總會好的。」 我搖搖頭,任由嫡母牽走我:「姨娘,你愛吃苦就多吃點,我先享福去了。」
我才不做怨種女配
我是虐文裡的怨種女配。新婚夜,相公卸下了溫柔的偽裝,對我說:「富貴榮華、正室地位都可以給你,唯獨愛我
誘引玫瑰入懷
京大校園裡,宋以寧是公認的難追女神。但江城不信邪,歷經三個月終贏得美人心。然而,他卻在背後輕視這份感情,稱追她“隻是場遊戲”。宋以寧聞言決絕分手。江城本不在意,直到發現她真的不再關注自己,才急切地請求復合。但宋以寧已心如止水,更透露自己已婚。此時,江鶴川出現,他氣質高貴,對宋以寧呵護備至。江城驚愕之餘,隻得恭敬稱呼“小叔”。宋以寧初見江鶴川時,覺得他冷淡嚴肅,然而婚後他的細心呵護卻讓她深深著迷。當她表白時,江鶴川溫柔地回應,“江太太,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
輕咬絲絨
周聞天生壞種,放蕩不羈的混跡街頭,這世間沒有他不敢做的狂妄事情。再回到周家繼位之時,身為港島頂級豪門周氏的太子爺,更是叛逆恣肆到根本沒人能治得住他。對外宣稱日夜沉迷於選妃的男人用雷霆手段在港城權貴圈一步步的快速登頂,誤被外界認為是風流薄幸,然而卻始終不見他身邊真正的出現與他匹配的佳人。面對島內無數名媛的傾心,俊美無儔的周太子反而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淡漠模樣。
虐文女主之蘇糖
我是一個小孩子。這個時候的我還不會說話,隻是爬到了院 子裏數螞蟻,不一會兒就被一雙大手抱起來。我轉頭一看,是我二哥。
傻子
我哥是個傻子。 每當我佯裝發怒,他就巴巴湊過來,在我唇上印下一個吻。 按照我教的,討好道:「阿川不要生氣,哥哥永遠愛阿川。」 永遠......我陶醉於這兩個字。 盡管我哥不知道什麼是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愛…… 更不知道兄弟之間不能接吻。 我爸癱在病床上,大罵我混賬,以後要被戳著後脖頸罵死。 無所謂,我連我哥都搞了,還怕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