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畢竟……是她故意不把毛巾給他用的,就讓他在畫室多待一會兒,擦幹水,把湿衣服吹幹再走,又怎麼樣呢?
怎麼那會兒忽然就那麼小心眼呢。
叫人因故生病受災,到底是不好了。
他好像真的身體不好。
孟聽枝之前在網上看到過相關報道,說程濯作為程靖遠的獨子,外派回國後沒有進入集團的核心管理層,官方說法是個人原因。
小道消息加以剖析解釋,說個人原因是因為程濯身體不好。
他皮膚太白了,是那種少見日光的白,腿長腰細,少有的能被媒體公開的照片裡,矜貴自持的白襯西褲完全遮住那身薄勻有力的肌肉,隻一股端方清峻隔著疏離感叫人窺知。
孟聽枝在梧桐裡附近的水果店買了點水果,老板收了錢,正在果籃裡頭碼擺裝飾。
她在水果店門口等,猶豫了一會兒,把徐格的電話重撥回去。
那頭很快接通。
“喂?枝枝妹妹。”
徐格先是自來熟的喊著,然後做賊心虛地不等孟聽枝出聲就搶話道:“真的,枝枝妹妹,我真就一外人,你要再問我別的,那我也不好替濯哥哥回答了,是吧?男人心思也難猜呢,你自個問他吧,你倆當面講不是更好麼,別的我真不能多說了。”
孟聽枝看著老板將透明的玻璃紙一扭緊,利落地扎了一個蝴蝶結。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耳邊的手機說:“可是你總得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個醫院吧?”
電話那頭,徐格立馬狠敲三下腦門,套路差點玩炸了,最關鍵的信息忘說了!
他裝模作樣清嗓子,咳了兩聲:“那枝枝妹妹你這就是要去的意思啦?”
Advertisement
孟聽枝從老板手上接過果籃,往自己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聲調朝下,隱隱有幾分心不甘情不願的意思。
“我果籃都已經買好了。”
徐格一聽,就跟孟聽枝要來醫院探望自己一樣。
“哎呀,太客氣了太客氣了,大可不必的呀,你費那功夫幹什麼呢,人來了就行。”
孟聽枝:“……”
孟聽枝都懷疑自己這果籃是要送給徐格的。
徐格把醫院名字和醫院的詳細地址都發了過來。
孟聽枝開車過去。
她之前沒來過這種一看私密性和安保就做得很好的私人醫院,在門口做了詳細的登記,保安還打電話去服務臺那邊確認了一遍預約,才把她放進來。
病房號徐格也說了,孟聽枝知道,隻是拎著果籃站在挑高的醫院大廳裡,忽然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
正找指示牌的時候,一個年輕護士走過來,笑容溫和,主動問:“請問是探病708的程先生嗎?”
孟聽枝點頭:“對的,我來探望程先生。”
電梯直達7樓的VIP區域。
出了電梯,走道寬敞明亮,撲面而來的不是消毒水的氣息,幹爽清新。
小護士先出了電梯,一面往前帶路一面說:“你今天來探病的話,就剛好啊,不然明天下午程先生就要做手術了,之後術後觀察,可能不那麼適合過來探望,要等兩天這樣子。”
明天下午做手術?
聞言孟聽枝眉心凝起,真的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孟聽枝急忙問:“為什麼會到做手術這麼嚴重啊?”
小護士停步回身,眨了眨眼說:“你不知道嗎?”
孟聽枝心說,我當然不知道啊,一個身高一米八五、單手能把一個成年女性從浴缸裡直接抱起的男人,怎麼會在夏天淋了一場夜雨就會生病到要住院做手術了啊?
孟聽枝臉上表情就跟一塊沒醒好的面團似的,五味雜陳地喃喃著。
“他到底是什麼人間嬌氣包……”
小護士看著面前的漂亮姑娘一臉擔心的樣子,解釋說:“其實起初也不是很嚴重,就是——”
不能說老人家都有諱疾忌醫的毛病。
“想看看能不能吃藥自愈,但其實像他們這種身體底子差的病人,吃藥自愈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再加上一些最近的外界原因,毛病突然就集中冒出來了,那現在肯定就是要做手術的。”
聽得認真,孟聽枝分秒不差地捕捉到關鍵詞匯。
最近的外界原因。
淋雨這詞到嘴邊沒說出來,孟聽枝臨時吞吞吐吐換了話,“是……天氣原因嗎?”
小護士立馬點頭:“對啊!就是這個。”
那位老爺子可不就是因為年紀大了,身體底子又差,扛不住暑熱才住進醫院的。
孟聽枝拎住果籃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秀氣的指關節泛出一片青白色,心裡的後悔越來越深。
為什麼非要那麼著急趕他走,晚個十來分鍾半個小時又不會怎麼樣,那晚雨那麼大,梧桐裡又偏,他萬一不是自己開車來的,光等車就要等好久的。
孟聽枝稍一合眼,滿腦子都是那晚程濯湿了半身的白襯衣,打著一把黑色的傘,在梧桐裡昏黃到幾乎可以忽略的老舊燈光裡,落魄走出去的樣子。
小護士又領路道:“走吧,這會兒程先生應該剛午睡起來了。”
孟聽枝回過神,一看腕間的手表。
下午三點半。
他現在已經嬌氣到需要午睡了嗎?以前不是通宵豪賭都面不改色麼?他雖然有點煙酒方面的不良嗜好,但身體一直很能打的啊!
孟聽枝實在忍不住想,這一年他上身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護士隻把人領到708門口,便就笑笑離開了。
孟聽枝一個人站在病房前,好幾次抬起手想要敲門,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地放下了,不知道敲了門,要說什麼。
直到醫院走廊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
恍如做夢一般,又輕又虛地喊,好似她是一陣煙,稍有驚擾,就會頃刻散去。
“孟聽枝。”
程濯反應極快,連“你怎麼在這裡”都不必問了,立馬猜到是誰讓孟聽枝出現在這裡的,除了徐格那個混球還能有誰。
孟聽枝轉過頭,也愕了幾秒。
男人站在廊窗前,逆著午後即將衰竭的鼎盛日光,依舊高大,依舊鮮活。
甚至右手上還扯著半截沒撕掉粘紙的創可貼,左手大拇指上一道已經在愈合的暗紅小傷口,曝露在外,正等著那半截創可貼來妥當包圍。
這哪裡像嬌氣包啊……
“你。”孟聽枝視線被黏住一般地望著他,半天找不到合適的下文。
最後。
“你住院?”
程濯一步沒挪,那手上那半截創可貼都不敢擅自撕去,所有動作定格一樣,如實回道:“我爺爺住院,小手術。”
孟聽枝恍然大悟。
原來,程先生是指程濯的爺爺。
那麼徐格說的程濯受傷了,就這兩天吧,你再不去看看,估計你之後去醫院,也就見不到了。
那個傷,是指他手上的小口子嗎?
所以再不去看看,之後去就見不到了的意思是……過兩天傷口就直接愈合了?
孟聽枝想著,倒吸一口涼氣,再次嘆服於徐格的話術,好像騙人了,但細究起來,又好像沒有騙人。
見孟聽枝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指看,程濯滯了下,撕去粘紙,快速將傷口裹住,廢棄的小片粘紙團了又團,最後在他手心皺巴成一個小球。
“徐格說是我住院?”
孟聽枝“嗯”一聲。
不想再提徐格誤導自己,以為生病住院是因為那晚淋雨的緣故,以及自己那些現在想想完全莫名其妙的腦補。
程濯目光下移。
看著她手裡提著的果籃,現在正是吃桃子的季節,那桃子看起來粉絨絨的,個大又圓。
“果籃是送給我的?”
“我……”
孟聽枝沒來得及回答。
旁邊“咔嚓”一聲響動,708的病房門打開了,一個面容和藹的中年女人站在門裡,看見孟聽枝就一臉高興地笑著。
“是枝枝小姐吧?怎麼在門口說話,快進來吧。”
老保姆順手提走果籃。
“這麼重的東西提過來累壞了吧,我來拎,枝枝小姐快請進。”
孟聽枝面上有笑,但人還是略略尷尬局促住,盛情難卻,悄悄吸了一口氣,正要在老保姆的邀請下朝病房裡邁步。
程濯一聲喊住她。
“孟聽枝!”
“嗯?”她猝不及防地應聲轉頭,鼻音糯糯地應了一下。
第58章 小飛蛾 那我也太聽你的話了
“你先過來。”
走廊的轉角處背陰, 剛剛那扇日光鼎盛的廊窗就在附近,投下明晃晃的光影。
孟聽枝跟在程濯身後,走到這裡, 懊惱自己怎麼就這麼聽話, 好歹先問一句過來幹什麼吧?
程濯說:“徐格騙你的。”
孟聽枝已經知道了, 她“嗯”一聲, 沒下文了。
程濯又說:“其實是因為我爺爺他想見你。”
孟聽枝:“哦。”
她平淡的反應叫他猜不出一絲頭緒,半點指示也沒有。
人已經被徐格诓來了, 這一面似乎難以避免,可她剛剛斂息鼓氣的樣子,明擺著是為難。
程濯望向不遠處的電梯。
面前的孟聽枝一直看著他。
他糾結地轉回視線, 對上孟聽枝的眸子,修長脖頸上喉結微微一動,撇開目光說:“你從這兒走吧,我待會兒回去解釋。”
孟聽枝訥訥的“啊”了一聲,嘴巴張出一個呆滯又可愛的小口:“可是,我的果籃都……”
已經被拿進去了。
程濯索性和她挑明:“你知道我爺爺想見你是什麼意思麼?”
孟聽枝不想猜,搖搖頭。
“他如果見到你, 又很滿意的話……”
程濯的爺爺她沒見過,但程濯的父親她見過,就那一面,雙方都很不滿意。
壞記憶, 總沉疴不愈。
孟聽枝帶著一股倔, 低低說:“怎麼了,我不可以讓你爺爺滿意嗎?他如果滿意我,又不會讓我當你奶奶。”
程濯:“……”
一年不見,她抬槓本事見長。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