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去的地鐵上有些空,夏仰坐在靠著扶手的一側,百無聊賴地點開朋友圈刷新了一下。
第一條就是陸嘉澤的動態。
段宵的朋友有很多,來來往往跟著他去過這麼多局,她都記不住幾個熟臉。
但陸嘉澤高中和他們一個班的,加上好友也有幾年了。
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很愛發動態,屁話特別多。吃個飯都能從點餐、上前菜、主菜、甜點各發一條朋友圈。
而且他談的女朋友完全不用擔心不被公開。公開也沒用,半個小時都不到,就會被其他動態給擠下去。
今天晚上倒是還收斂了點,往下一劃,暫時隻發了五條。看背景環境是在酒吧裡,嘈雜的畫外音裡傳出DJ喊麥的聲音。
劃到他最初發的那條時,夏仰停頓了兩秒。
那是個五秒鍾的視頻,他在拍段宵。
視頻裡的段宵,卻拿著手機在拍臺上彈吉他唱歌的一位駐唱女歌手。
暗紫色的镭射燈照在男生挺括肩身,線條流暢又疏懶。還能隱約看見他嘴邊咬著根煙,側臉輪廓利落,眼尾拖著幾分漫不經心。
夏仰回到消息列表,點開和段宵的聊天記錄框。
他走之後,並沒有發信息來。
也對,在酒吧玩得挺開心,應該已經不生氣了。
她重新回到剛才那個視頻,多看了兩眼。
就隻錄了幾秒鍾,聽不清那個女生唱的是什麼歌,甚至臉都隻能看個大概,但聲音還挺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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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宵似乎就從來沒拍過她在舞臺上的表演。
好幾次年級裡的晚會,夏仰在臺上跳舞,不經意地瞥過他幾眼。
他頂著校學生會主席的頭銜,總是坐前排。
這種場合裡,段宵一般都是懶洋洋地撐個腦袋,靠著座位扶手看向臺上。臉上也瞧不出有幾分興致,都不知道是不是在發呆。
胡思亂想了須臾,夏仰合上了手機。
她覺得這也沒什麼好探究的,有人喜歡賞舞,也有人就偏愛聽歌。
周棲曼剛回國。
她比段宵他們這伙人大兩歲,今年大四,在英國倫敦留學。
正好十月底有一周秋假,和十一月將要放的感恩節假期堆在一起,共半個月休息時間,索性買張機票飛回京州。
陸嘉澤正好在酒吧訂了兩個臺,當即把她請了過來。
周棲曼在英國讀的是政治,但她對這門專業沒什麼興趣,平時就愛和幾個志同道合的rap搞搞潮流音樂,在新人歌手裡已經小有名氣。
一曲唱完,她從臺上跳下來:“阿宵,拍得怎麼樣?”
段宵興致缺缺,沒回答,把她手機直接拋了回去。
周棲曼沒在意他那混球的態度。
她接住手機,點開相冊後,眉毛卻立刻蹙起來:“你怎麼回事兒!我的臉都沒拍到,你就光盯著我身上那把吉他拍啊?”
陸嘉澤拿著幾瓶酒過來,聽了不由得笑:“棲姐你讓他拍還不如讓我拍,他都不愛聽歌,能給你錄個一分鍾已經算不錯了。”
“你那拍照技術更差!阿宵至少手拿得穩當。”周棲曼叉著腰問,“剛才那是我新歌,怎麼樣?”
“可以啊,你是打算回國籤約唱片公司還是自己開個工作室玩玩?”
“隻要我家老爺子不讓我考公進體制裡和他們一樣,我怎麼著都行。”她努努嘴,“你們呢?之前看你動態是在和阿宵搞投資?”
陸嘉澤“害”了一聲:“我就跟著他混點零花錢,等畢業了還得回自己家公司。阿宵他…倒是有另立門戶的打算。”
他們這邊一人一句地嘮嗑,互相了解近況。
另一邊的段宵躺回了卡座沙發上,雙腿交疊地擱在茶幾上,拿出手機看了眼,置頂的那個賬號並沒有消息發過來。
他勾著頸,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過了十幾秒才接起,女聲氣音有點低:“喂?”
比起他這處的嘈雜喧哗,她那邊顯得清淨不少。段宵神色沒變,眼皮懶散耷攏著:“回去沒?”
夏仰站在風有點大的陽臺處,揉了揉惺忪的眼,乖乖道:“回去了。”
他眉眼處的凜冽消散幾分,摁滅手裡的煙:“我馬上回來。”
“啊?”她這才聽明白他的意思,連忙道,“不是,我回宿舍了。”
“…”
段宵嗓音發沉:“那你出來,我現在來接你。”
“不要吧…太晚了,宿舍門都關上了。”她還穿著睡衣,沒留神打了個噴嚏,急著掛電話,“你自己繼續玩吧,我進去睡覺了。”
說完也沒聽見他回答。
過了兩秒,夏仰不陪他耗時間,索性把電話掛了。
周棲曼調了兩杯酒,正好端過來,就看見段宵起身走了。
“掉東西了——”她看見他拿外套時,有什麼東西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但他走得快,背影凌厲,壓根沒聽到後面喊他的聲音。
周棲曼不滿地放下酒杯,抱怨:“阿宵是不是不歡迎我回來啊?一個晚上都沒笑一下。”
“沒有的事兒,他臭臉不是都臭了二十年嘛!我都懷疑他出生時就是臭著臉對他媽的,否則母子倆怎麼會到現在還在仇人一樣對峙著?”
陸嘉澤打著太極,又放低了聲音:“再說了,其實平時能影響他情緒的…也就那一位小祖宗。”
镭射燈光雜亂,周棲曼聽著他的話正不解,蹲下身去撿起段宵掉下的那個東西。
攥在手上了,才發現那是個避孕套。
“誰啊?”她腦袋有一霎的空白,表情漸漸冷下來,看向陸嘉澤,“誰把他拿下了?”
那晚過後,夏仰就沒再收到過段宵的消息。
他們之間的來往主導權一直是在他手上。他想找她,她大多時候隻能過去。他不找她,她也不會眼巴巴地湊上去找事。
學校這麼大,中途放了幾次假,夏仰倒也沒再見過他。
他本來就是大忙人,她最近也忙著月底的比賽。訓練加倍,空闲時間就隻能縮短,機構那邊的課都少上了好幾節。
周四下午,夏仰下完課往校門外走,難得花“巨資”打了輛車出行。
因為京郊的小鎮離京州大學實在太遠,公共交通至少要坐4個小時,但打車隻需兩個鍾不到。
代價就是車費高昂,差不多接近她兩天兼職的工資。
段宵的電話打過來時,她剛到筒子樓下。
這一塊的房區都上了年紀,淺橙色的外牆樸素陳舊,復古到就差一道霉味。走廊狹長,空調外機裝在外邊,上空的電線交錯,有幾戶門前還曬著衣服。
“今天沒課了,來找我。”他那有一份她的課表,對她在學校的行蹤了如指掌。
夏仰正拎著禮物上樓梯,有些氣喘:“今天…也不行,我有其他事。”
從上次到這次,一直在拒絕。
她也意識到這點,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我周末過來吧。”
“嗯。”
“…”
出乎意料,這次居然這麼好說話。
掛斷電話,夏仰沒多想,正好走到了六樓。門牌號是602,就靠著樓道。
她敲了敲那道鏽跡斑斑的防盜鐵門,裡外兩道門都傳來打開的聲音。
夏仰把禮物拿高了些,擋住臉,揚著笑喊了一句:“渺渺生日快樂!”
開門的女孩比她矮了半個頭,短發,臉瘦瘦的,下巴尖又細。微微抿緊唇將喜悅的情緒外收,拍了拍她的手。
屋子裡傳出一陣甜膩的奶油香味,夏仰稍愣住:“屋裡誰來了?”
溫雲渺眨了眨眼,慢吞吞又有點艱難地把一整句話說完:“是你那個,姓段的,有錢朋友。”
她把門打開了些,也騰出些讓夏仰進門的位置。
夏仰朝屋裡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客廳看過去。
那張小碎花被縫縫補補過的紅皮沙發上,坐著一個在這間屋子裡格格不入的人。
段宵翹著個二郎腿靠住沙發背,好整以暇地看她。挑了挑眉,仿佛等她很久了。
第11章 熱烈
半分鍾還和他通過電話,這會兒猝不及防就在這遇到他。夏仰有點不可置信,站在原地沒動。
段宵穿著高階黑的連帽衛衣,寬闊瘦削的肩背懶散地往後靠。
明明闲散地跟在自己家似的,他卻還是裝模作樣地問了句:“怎麼?不歡迎我?”
“…”
就算不歡迎,你不也不請自來了嗎?
身後樓道口的風還在往裡刮,夏仰先關上門,轉身嗔怪地看了眼妹妹:“怎麼沒和我說他過來了?”
溫雲渺說話本就費勁。
一句話還沒在腦子裡組織完。
段宵已經開口替她轉了話頭:“連個蛋糕也沒買,這也叫來給別人過生日?”
夏仰看了眼茶幾上的三層奶油蛋糕,熟視無睹地回擊:“你好哪兒去?禮物都沒有。”
“有,有的,姐姐。”
溫雲渺終於打斷他倆之間的劍拔弩張。
剛說完,門口傳來一聲粗曠的男聲———“京州市內快送,送貨上門。有人在家嗎?籤收一下。”
段宵下巴稍抬,使喚人:“去開門。”
夏仰不明所以,打開門才看見兩個戴著工帽的搬運工,身後將近比人還要高的紙盒子裡裝了一臺西門子家具。
“夏小姐是嗎?這邊您訂的冰箱,麻煩在訂單上籤個字。”
工人往裡好奇地瞧了一眼,正好看見沙發上的段宵,眼神立刻挪開了。
冰箱不算便宜,這邊小區樓裡會舍得買的更是寥寥無幾。這男生看著就非池中物,坐在這裡什麼話都沒說,卻一眼感覺不是這兒的人。
但…陽臺那又確實掛著幾件男人的衣服。
紙筆遞到了夏仰手裡,有外人在,她沒說太多,看了一眼價目表,把字給籤了。
溫雲渺在她耳邊小聲說:“他中午來的時候,想把蛋糕先冰著…發現冰箱,壞掉了,就買了新的。”
“嗯,知道了。”
夏仰沒追問她為什麼不和自己說,輕點了點頭,把門打開讓他們搬進來。
兩個工人扛著冰箱進來,問:“是放在原地方嗎?這個舊冰箱不要的話,我們老板說可以出360塊錢回收。”
索性壞的也沒用,這屋子不到90平,也沒雜物間堆放一臺破爛,夏仰同意了。
舊冰箱就兩層,新冰箱是雙開門的。體積大,佔的面積也大,放在家裡這個角落嶄新到過於突兀。
溫雲渺去了餐桌那邊寫作業。
工人們在拆泡沫和包裝紙,撕膠帶的聲音十分聒噪。
夏仰站在旁邊看,肩上落下一條手臂,男生半個身子的體重都壓了下來,語調親昵:“是不是沒買好?我不會挑東西。”
聽著這語氣,像是一家人。
工人餘光又掃了他們,挺年輕登對的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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