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徐敬餘看她停下來,松了口氣,走到她面前,看著她的臉,輕笑出一聲:“把人惹生氣了,我得先哄哄。媽,我先掛了啊。”
哄她?
應歡愣住,心跳速度就沒緩下來過,被他弄得像個神經病似的,她瞪著他,話都說不出來了。
徐敬餘把手機塞進褲兜,嘴角微翹,嗓音很低:“生氣了?”
應歡不說話。
兩人站在路燈下,四周是鬱鬱蔥蔥的叢林,夜風吹得她發絲亂飄,徐敬餘很想用手去勾回來,但他忍住了。偶有行人路過,因為比賽的緣故,有不少外國人,有些是遊客,有些是對陣方國家的人,過來應援助威的。他們看到徐敬餘身上的隊服,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徐敬餘像是沒發覺那些目光,專注地盯著她,嗓音更低了,“不說話是真生氣了?”
應歡感覺他是真的在哄她,心尖有些發顫,抬頭看他,控訴道:“你這樣我下次去檢查牙套怎麼面對杜醫生啊?她要是再問起,我怎麼說……”
他們現在又還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而且,她現在隻是他媽媽的病人,還戴著牙套,萬一他媽媽覺得她不夠漂亮,不喜歡她,以後不再對她溫聲細語了怎麼辦?
徐敬餘看她是真有些生氣了,順著她的話哄:“好,下次不這樣了,嗯?”
應歡感覺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氣焰被熄滅,“你記住啊,下次不準再亂說,就算……”
“就算什麼?”
“……就算你在追我,那也不能隨便說。”
她真怕徐敬餘弄得天下皆知。
徐敬餘笑了一下,“承認我在追你了?”
Advertisement
非要佔她便宜嗎?
應歡看他一眼,懶得再搭話,轉身往酒店走。
酒店大堂就在前面,徐敬餘走在她旁邊,低頭看她微紅的臉,知道自己逼得太緊了,默默檢討了一下。
雖然徐敬餘是運動員,但運動員頭腦簡單用在他身上並不準確,他情商智商都很高,很懂得審時度勢,也不焦躁,他能耗得起,也願意花時間去陪她耗,讓她慢慢發覺自己的感情……
他能感覺到應歡不討厭他,甚至是有好感的,那種好感裡有多少喜歡存在,還能挖掘出多少,他不知道。
但他確定,一定能挖掘得到。
兩人走進電梯,徐敬餘跟應歡的房間在同一層,到了12樓,應歡先走出去,她房間在走廊盡頭,徐敬餘先到房間門口,他站定腳步,輕輕按住她的肩膀。
應歡回頭,他低頭看著她笑:“我們再聊聊?很久沒見了。”
應歡剛才被逗弄得過了頭,這會兒下意識警惕:“聊什麼?”
“都可以。”
“不聊,你好好休息。”
應歡從家裡帶了不少東西過來,都是陸鎂做的一些吃的,她想去看看應馳。
而且……
去他房間,就是兩個人共處一室了。
她不敢去。
徐敬餘也不逼她,低頭笑著比了個標準的OK手勢,摸出房卡。
應歡轉身離開,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壞念頭,不等這個念頭在心底再過一遍,她已經轉身回去,徐敬餘剛一隻腳踏進去,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
下一秒,後腰一麻。
她戳得非常準,手指軟軟地在他腰窩上一戳。
徐敬餘眉心一跳,咬著牙回頭,直接抓住她的手,把人拽進房間,高舉她的手按到門邊的牆上,連燈都沒來得及開。昏暗中,徐敬餘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有些咬牙切齒地說:“跟你說過不要亂戳我腰,故意招我是不是?嗯?”
應歡手掙扎了一下,動都動不了,好像被人釘在牆上似的。
她再一次體會到徐敬餘的力氣到底有多大,心砰砰直跳,完全沒想到他動作和反應這麼迅速,她連逃都沒機會逃。
她屏息,可憐巴巴地搖頭:“我沒有……我就是想起你之前在電話裡故意說的那些逗我的話,我就想戳你一下,心裡就能平衡一些,不然老是你欺負我。”
徐敬餘有些口幹舌燥地盯著她,喉嚨滾動了幾下,把剛才的檢討拋到九霄雲外,想放任自己欺負她一下。
這個姿勢,實在是……
太適合接吻了。
他剛要低頭,應歡小挎包裡的手機便響了,她又動了一下手,眼睛清澈烏潤,帶著幾分求饒的意味。
“下次再這樣,我不忍了啊。”
徐敬餘低啞地說,慢慢松開她的手,把房卡插進去,房間大亮。
應歡喘了兩口,掏出手機接聽,是應馳打來的,問她怎麼還不回來。
徐敬餘抱著雙臂靠在洗手間門邊看她,應歡耳尖微紅,指指門外,示意自己要走了,“我已經到了,你到我房間來。”
房門還開著,她低下頭,迅速走出他房間。
徐敬餘嘖了一聲,抬手撸了一把腦袋。
砰一聲,把門關上。
門外,應歡剛走出幾步,一抬頭就看見陳森然,他站在房間門外,皺著眉有些冷淡地看著她。應歡自從上次被打傷之後就沒再見過陳森然,他也不會像石磊他們那樣,在群裡要她加油要她表揚,他甚至很少在群裡聊天,偶爾出來也是懟人的,名副其實的冷場帝。
應歡跟陳森然的關系一直很僵,他一說話語氣就衝得不得了,言語更是傷人。久而久之,她基本不會主動跟他說話,避而不及,能躲就躲的那種。
這會兒直接碰上,應歡愣了一下,禮貌性地對他點了一下頭。
她掛斷電話,低頭從他身旁走過的時候,陳森然忽然冷笑了聲:“大晚上的,你一個女的跑到運動員的房間,是怕別人不知道你們那些事嗎?”
應歡頓住腳步,抬頭看他,皺眉道:“你說話怎麼還這樣?”
她眼睛清亮,坦坦蕩蕩。
陳森然不知道為何,忽然有些自慚形穢,他別了一下臉,輕諷道:“對,對方是徐敬餘,我差點兒忘記了,他長得好看家世也好,多的是女的倒貼,難得他追你,你當然不會拒絕了。”
應歡一愣,陳森然知道徐敬餘追她?
知道就知道,不過他的語氣還是很讓人不舒服。
應歡抿了一唇,盡量壓著脾氣,告訴自己,他明天要訓練,後天要比賽。
“這不關你的事,你還是好好休息準備比賽。”
丟下一句話,她快步走了。
陳森然回頭看了她一眼,有些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推開門走進房間。他本來想著她上次給他擋了一棍子,以後對她態度好一些,但他一想到她對誰都那麼好,對誰都笑,賽前石磊他們在群裡讓她挨個說加油,她都會滿足他們的要求,唯獨漏了他,他就覺得渾身難受,像被孤獨地排斥在外,融不進去這個集體。
但是,他又隱隱明白,石磊他們並沒有排斥他。
他容不進去的,是應歡和隊員們之間的那種溫柔活躍的氛圍,也做不到像別人那樣,一開口就能讓她笑著誇,讓她溫柔地說一句加油。每次看見石磊他們聽完應歡的話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興奮,他很是不屑,又很想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應歡被陳森然幾句話弄得心情有些糟糕,回到房間去洗了把臉,對著鏡子呲牙,“因為徐敬餘長得好看,家世又好,所以我才不會直接拒絕他?”
不是,不是這樣的……
她潛意識拒絕這種答案。
門被人敲了幾下,應歡深吸了口氣,去開門。
應馳站在門外,看見她,桃花眼一笑,燦爛又好看,“姐。”
應歡很久沒見他了,也很高興:“快進來,給你帶了點吃的,基本上是裝罐的肉食,我問過營養師了,都可以吃一些,等會兒你帶去分一些給他們。”
應馳跟在她身後,“媽做的?”
“嗯。”應歡已經把東西都理出來,放在桌上,“都在那裡。”
應馳擰開一個瓶蓋,拿了好幾塊小魚幹塞進嘴裡,含糊說:“好吃,我們在飛機上吃的晚飯,難吃得要死,又不能不吃……不知道磊哥他們睡了沒有,我問問。”
他在群裡發了個消息。
【我姐給我帶了很多吃的,想吃的都過來。】
【去小醫生房間?】
石磊很快就回復了。
應馳忙咽下小魚幹,回復他們:“去我房間!”
他看向應歡,讓一群男人來他姐房間,瘋了嗎他?
應歡笑了笑,幫他把東西都搬去他房間,隊員基本都住同一層樓,兩人剛把東西搬進房間,石磊他們就來了,他們看見她都很高興,一個個喜氣洋洋地。
“小醫生,你來就來了,還帶吃的。”
“剛好我有點餓了,吃完好睡覺。”
“這些東西能帶上飛機嗎?”
“你小子不懂了?這種罐子裝的牛羊肉幹怎麼不能了?老幹媽都能帶。”
……
應歡看著他們搶食,忍不住笑,直到頭頂忽然傳來懶洋洋的一聲:“沒我的份兒?”
她抬頭看他,“你等一下……”
徐敬餘看她就要擠進去拿,忙按住她的肩,“你擠什麼?我自己來。”
他長臂一伸,從石磊手上順走一罐牛肉。
石磊:“……”
他罵了一聲,轉頭看是徐敬餘,指指他,“算了,讓給你。”
“陳森然怎麼沒來?”
“我給他打個電話。”
“打屁電話,就在前面兩間,去敲門就行了。”
徐敬餘懶散一笑,低頭看應歡,問:“什麼時候回去?”
距離過年也就十來天,徐敬餘覺得她應該呆不了多少。
“我不回去了。”應歡說,“我爸媽不讓我回去,讓我陪著應馳,不然他過年一個人在外面太可憐了,我大概等寒假快結束才回去。”
徐敬餘眉梢一挑,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他瞥了一眼應馳,低聲笑了,“託小祖宗的福,能多跟你呆一個月,挺好的。”
應歡看著他,又一次被他的直接弄得有些心亂如麻。
陳森然被石磊硬拉過來,看見應歡和徐敬餘站在門邊,神色有些不自在,石磊可不管,直接把人往裡面拽,“幹嘛呢?去吃點兒,客氣扭捏什麼。”
吳起和劉教練韓沁也來了。
這些東西根本不夠吃,營養師又訂了些宵夜,給大家補充一下,吃完後,吳起沒收手機,把他們都趕回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隊員們去訓練中心訓練,訓練內容主要以有氧恢復,控制體重為主。
下午,第二輪賽事新聞發布會召開。
WSB每一輪賽事前一天都有新聞發布會以及稱重儀,結束後,大家回酒店吃晚飯。賽事期間,早中晚飯都有人準備,每人一份,按時按量給。
這次比賽不止有隊醫隨隊,還有按摩師,隨時給運動員放松肌肉。
應歡到了之後,穿上隊服,跟隊員們同進同出,大概是因為快要比賽了,徐敬餘心思都放在比賽上,不再逮著機會就戲弄她一番。
1月23日晚上19:30,中國隊對陣俄羅斯隊比賽正式開始。
賽事體育場熱火朝天,觀眾席座無虛席,中國觀眾席有人拉起了國旗和橫幅,大聲喊:“天搏加油!必勝!”
拳擊寶貝揮舞旗幟,兩隊隊員從兩邊同時入場,應歡跟著隊伍走進隊席,往後面看了一眼,有些熱血沸騰。
比賽正式開始後,徐敬餘一直專注地盯著拳臺,就算是主持人插科打诨的空擋也沒眨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楊璟成和石磊上場之前,都看了應歡一眼,暗示很明顯。
應歡都笑著給豎起大拇指:“加油啊!”
俄羅斯隊今年派出的隊伍不算強隊,今年的強隊是古巴和哈薩克斯坦,所以楊璟成和石磊打得很穩,也贏得很穩。
下一場是75公斤級別的對陣,陳森然從後面跑過來,在原地跳了一下,吳起跟他說了幾句話,把他的戰袍脫下,“去。”
陳森然點頭,上拳臺之前,忽然轉頭看向隊席。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