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過來。”
“啊?”
徐敬餘把另外一條繃帶遞給她,嘴角彎了彎:“試試。”
小級別拳手已經去熱身準備比賽了,石磊他們在外面看熱鬧,休息室裡除了趙靖忠,還有兩個剛預選進來的新人。
趙靖忠看了一眼,有些羨慕徐敬餘,敢開口讓小醫生給他綁繃帶。
應歡遲疑了一下,接過他遞過來的繃帶,咬著唇:“我怕綁不好,你不舒服。”
徐敬餘把左手伸到她面前,“沒事,試試看。”
應歡抿著唇,把繃帶勾在他大拇指上,靠著記憶在他手上一圈圈地綁,她一邊綁一邊問:“會不會太緊?”
“不會,接著綁。”
“嗯……”
應歡垂著腦袋,發絲垂落,掃過他的手臂,徐敬餘一低頭就能聞到她發頂上淡淡的清香,他目光落在她秀挺的鼻子上,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張的唇。
徐敬餘看著她細致地給他綁繃帶,感覺熱血又柔軟。
應歡完全沉浸在綁繃帶的任務中,繞完最後一圈,她把魔術貼貼上,在他手上按了按,“會難受嗎?”
她研究著他的繃帶,又看看他的右手,總覺得好像綁得不好。
徐敬餘五指張開,收放兩次,她綁得確實不好,還有些緊,不太舒服,估計還是得他自己來。
這時,應歡又把手伸過來,正好在他掌心下方,他嘴角一翹,手指一張一收,直接把她的手收進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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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了,重新綁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徐敬餘:誰喜歡我?你嗎?
應小歡:不是我不是我……
徐敬餘:……
第37章
今晚的俱樂部熱火朝天, 拳擊寶貝都比平時多了兩個, 穿著性感的比基尼, 戴著紅色拳套, 跳了一段熱辣的拳擊表演舞,音樂和呼喊聲傳遍整個俱樂部。
應歡被徐敬餘逼著綁了五次繃帶,已經快沒脾氣了, 撅了一下嘴:“好了嗎?我說了我可能綁不好……”
繃帶不能綁得太緊, 太緊影響血液循環和拳頭握力, 太松的話又容易扭傷。所以,就算應歡很聰明,按照步驟認認真真地綁了幾遍, 還是不如徐敬餘單手操作來得快和舒適。
徐敬餘看了她一眼, 試了一下, 低笑:“好了。”
應歡有些不信,抬頭看他:“真的?”
“假的。”
“……”
應歡眼睜睜地看徐敬餘再一次把繃帶解開,“好了,我自己來,沒時間了,下次再讓你練習幾次。”
應歡:“……”
她為什麼要練習這種事情。
徐敬餘心情愉悅地笑了笑,迅速把繃帶綁好。
這時候休息室隻剩他們兩個人了,應歡一點脾氣都沒有地走出休息室,回頭看徐敬餘,小聲說:“你就是會折騰我……”
這種話很能引起歧義,輕易讓人浮想翩翩, 尤其是最近對她心懷不軌的人。徐敬餘頓了一下,低頭睨她,意味深長地說:“我折騰你什麼了?”
應歡毫無知覺,依舊走在他面前,憤憤地說:“你一分鍾就能做好的事情,非要我來,折騰了快半小時,比賽都開始很久了。”
徐敬餘失笑,認錯認得特別坦蕩:“好,是我的錯。”
應歡愣了一下,轉頭對上他的眼睛,心裡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怎麼會有他這種人呢?無論是誤會還是做錯了事,也無論是輸贏或者妥協——
他都無比坦蕩。
應歡從來沒見過比他更坦蕩的人了。
拳臺上,石磊已經在比賽了。
石磊臂展優勢非常好,他自身的身體條件甚至比徐敬餘還要好一些,體能和速度也夠快,雖然長得不夠帥,但拳風夠穩,比賽也精彩,臺下呼聲也很高。
應歡看了一眼,往觀眾席望去,鍾薇薇和林思羽就坐在前排,她貓著腰走過去,在她們面前蹲下,“就你們來了?姜萌沒跟來嗎?”
現場太吵了,鍾薇薇怕她聽不見,湊到她耳邊喊:“她不在宿舍,我們偷偷來的。”
應歡笑:“那你們看比賽吧,我過去了。”
“等下。”林思羽抓住她,“剛才聽說你們老板要跟敬王打友誼賽,是不是真的?”
應歡點頭:“嗯。”
她也有點奇怪,怎麼周總忽然想不開,要跟徐敬餘打友誼賽?
而且,還請了那麼多應援,她看了一眼後排的應援牌“周柏顥,你是最棒的”,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想笑,總覺得那群人不是真的來給他加油的,反倒是來看熱鬧的。
不過,馬上就輪到應馳和陳森然比賽了,周柏顥好像還沒到。
應歡走到應馳身邊,少年披著藍色戰袍,拳擊短褲隻到膝蓋,露出一雙修長有韌性的小腿,看起來白皙矯健。他在原地蹦著,不時空擊幾下,保持身體的靈活和熱度,看見應歡,有些緊張地問:“姐,如果我贏不了,你會失望嗎?”
應歡彎彎嘴角:“當然不會。”她摸摸他的頭,“我永遠不會對你失望。”
應馳咧嘴笑:“好。”
陳森然轉頭看過來,發了幾秒呆,有那麼一瞬,他有些羨慕應馳,羨慕他有個永遠無條件支持和鼓勵他的人。過了一會兒,他回過頭,又不屑地“呵”了聲。
等會兒他打贏應馳,就不信她不失望?
石磊跳下拳臺後,吳起大聲喊:“應馳,陳森然。”
應馳和陳森然跳上拳臺,應馳穿藍色,陳森然穿白色,兩人各自站在拳臺一側,應歡有些緊張,她當然希望應馳能贏。
上次應海生住了一次院後,身體比以前又差了一些,還能撐多久?她不知道。
她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十分虔誠地祈禱了一下。
徐敬餘站在邊上,睨她一眼,又往拳臺上看,裁判已經開始打手勢了。
比賽還是按照WSB賽制規則來,一共五個回合,按擊打點數分勝負。
應馳和陳森然拳路差別有些大,應馳性格雖然跳脫,但卻比陳森然沉得住氣,而且他能給人驚喜,比如第一次跟徐敬餘打拳的時候,吳起以為他掙脫不了會被壓著打到KO的時候,他能突然跳出來。
陳森然不一樣,他這人就是有些不按套路出拳,打拳比較隨意,而且是體育生出身,又經過這麼多年的訓練,體能比應馳要好上一些,性格使然,他的拳風更狠厲。
一個靈活,一個狠。
兩人已經有段時間沒對陣了,第一回 合,應馳還是老套路,繞著場吊陳森然,但陳森然喜歡主動進攻,所以應馳這個策略很快就被攻破了,他的防守不夠穩。
第一回 合,應馳應對不夠好。
兩人回到拳臺邊角坐下,吳起站在應馳身後,用力拍他的背和肩膀,按了幾下,“還有四個回合,別慌,注意防守,集中精力注意看他往那邊移。”
應馳看向陳森然,那家伙這些天臉色陰陰沉沉的,每一拳好像都要把他往死裡打似的,一開始就這麼拼命,不計較體能,他就不怕體能消耗過大,他後面兩個回合反攻嗎?
吳起繞過去,跟陳森然說:“別太急近,你這麼打,第二回 合之後,體能就比不過應馳了,保存點兒體力。”
陳森然抬眸,又垂下眼皮,似乎是剛回過神來。
他嗯了聲,在心裡感嘆,那個小祖宗進步很大,比剛來俱樂部的時候進步大了很多……他差點就被牽著走了。
第二回 合,陳森然緩下來,應馳優勢明顯。
第三回 合,應馳再次失守
第四回 合,陳森然犯規,被警告一次。
看起來是平局了。
第五回 合格外激烈,陳森然像是特意保存了體力,在最後一分鍾,應馳被讀秒了,他躺在拳臺上,燈光明晃晃的,照得他頭昏目眩。
應歡急得站起來,手做喇叭狀剛要出聲,就聽見一聲響亮的吶喊:“奶馳,加油啊!站起來啊!”
應歡一愣,轉頭看向鍾薇薇。
鍾薇薇沒看她,林思羽聽見鍾薇薇喊,也跟著站起來。
應歡的弟弟,可不就是她們的麼?必須助威加油。
應歡回過神來,看向拳臺。
應馳在裁判讀到第七秒的時候,站了起來。
她深吸了口氣,抿嘴笑。
比賽結束,綜合比分,陳森然以3:2的優勢取勝,應馳輸了,WSB將以替補參賽。他有些喪氣地走下拳臺,應歡提著醫藥箱去給他處理傷處,冰袋按在他腦袋上,柔聲問:“頭暈嗎?”
應馳搖頭:“還好。”
這時候,陳森然經過他們身邊,看了一眼應歡,又看向應馳,冷冷地一聲:“弱雞。”
不是徐敬餘那種懶洋洋的語氣,陳森然是真的在罵人。
應馳氣得要跳起來,應歡忽然很想罵人,她轉頭看陳森然,面無表情地說:“罵隊友,有意思嗎?他是你的替補,如果你出什麼事,他是站在你身後,替你上拳臺的人……你能不能別把每個人都想的那麼壞,以為大家都討厭你……”
她話沒說完,陳森然像是被戳中心事,隱隱有暴怒的傾向,他冷聲打斷她:“我當然知道他多想上拳臺,你們巴不得我殘了呢。”
應歡抿緊唇,氣得快發作的時候,韓沁一個冰袋就壓在陳森然耳朵上,激得他往後蹦了一下,韓沁皺眉說:“過來處理一下。”
韓沁把陳森然帶走,在陳森然腦袋上拍了一下,“男孩子能不能對女孩子有點兒風度?這麼對一個女孩子說話,以後是找不到對象的。”
陳森然沒說話。
韓沁淡淡地說:“上次我本來想把你打架的事告訴吳教練的,是應歡給你開的病假條,你別太過分了啊,小姑娘也不欠你,有點兒風度行不行?”
陳森然愣怔,半響,說:“那又怎麼樣,一張假條而已。”
等人走後,應歡看向應馳,抿嘴笑笑:“沒事了,替補就替補吧,不丟人,還有APB和世錦賽。”
應馳垂著頭不說話。
應歡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腦袋忽然被人輕輕彈了一下,她回頭看,徐敬餘已經脫下戰袍,穿著紅色拳擊褲站在她身後,高大健壯,每一塊肌肉線條都像畫出來似的。
男人正低頭睨她,嘴角略彎:“看我比賽。”
應歡一愣,轉頭看向拳臺另一側,周柏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黑色拳擊褲,正在活動筋骨,他身高跟徐敬餘差不多,體重差一些,但畢竟自小學散打,這麼多年也沒丟,身材也很好,該有的肌肉一塊都不少。
應歡像是怕被人聽見似的,看著他,小聲說:“你加油。”
“贏給你看。”
徐敬餘看著她,滿目自信。
應歡心頭微跳,忽然聽到後排一群人大聲喊:“小周總加油啊,別被敬王KO了。”
“周柏顥加油!周柏顥加油!周柏顥加油!”
“徐敬餘,你別太過分了啊!”
“周柏顥不是專業的,你注意手下留情!”
……
應歡看了一眼臉色黑成鍋底的周柏顥,忽然有些同情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丟這個臉呢?
主持人尷尬地介紹:“這是一場友誼賽,兄弟至上,隻打三個回合,大家嚴肅一點!”
臺下哈哈哈大笑,因為現在真沒有一點比賽的氛圍,徐敬餘和周柏顥的發小們都把氣氛帶歪了,那群人都巴不得看兩人打架,對,他們就是來看打架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周柏顥會來丟這個臉?
至於隻打三個回合,是周柏顥提出來的。
徐敬餘站上拳臺。
他靠著護繩,懶洋洋得舉手比了個OK的,告訴來看熱鬧的發小們:會手下留情,不會讓周柏顥太沒面子。
周柏顥看了一眼應援牌和那群看熱鬧的人,臉更黑了。
拳擊寶貝舉牌繞場一圈,裁判宣布開始的時候,臺下忽然傳來一聲憤憤的大喊:“啊啊啊啊啊!我不是弱雞!絕對不是!”
徐敬餘面無表情地往下瞥了一眼,看見應歡輕輕捂住應馳的嘴,歪頭小聲地哄著什麼。
他在心底哼了聲,這小祖宗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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