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如果WSB打輸了,大家還是要去打APB個人職業賽和落選賽,爭奪奧運資格入場券。
石磊撓撓頭,哈哈笑:“也是, 我想得不夠遠。”
應馳和陳森然現在每天都拼命吃高蛋白食物,努力增肌,好在兩人年紀都還小,十八九歲的年紀,運動量大,消耗也快,要增重也不是那麼難。
兩人無形中成了競爭對手,吃過飯都要比較一番。
吳起現在盯這兩人盯得很緊,看到陳森然吃剩下幾片牛肉,冷聲道:“都吃了,剩那幾片是想讓我給你撿?”
陳森然不動,皺眉說:“吃不下了。”
應馳把飯菜一粒不剩地扒幹淨,放下餐盒,瞥了他一眼,有些得意:“看我吃得比你多吧?我的體重比你增加的快,這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陳森然不屑道:“豬吃得更多,你怎麼不跟豬比?”
應馳噎住:“……”
這人嘴巴怎麼這麼賤!他看向應歡。
應歡輕聲說:“豬又不打拳。”她頓了一下,看向陳森然,“你還是多吃點吧。”
陳森然:“……”
石磊把碗筷一摔,笑瘋了,“哈哈哈哈哈哈!”
楊璟成跟著笑,對應歡豎起大拇指,小姑娘這兩句話絕了,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讓人有氣無處可發,隻能憋著。
徐敬餘也吃飽了,放下餐盒筷子,漫不經心地看向她,她不管應付誰,都有自己的手段,對付他就最能耐了,打個手心都能讓她打出愛來。
陳森然臉色沉下來,忽然覺得特別煩躁,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手就已經直接拿起筷子餐盒,三兩口把牛肉塞進嘴裡,“啪”一聲把餐盒重重放下,看向應歡:“你怎麼這麼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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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歡頓住,抬頭看他。
徐敬餘轉頭看他,臉也冷下來:“你怎麼說話的?”
應馳皺眉:“我姐也是好意,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人情?”
陳森然看了一眼徐敬餘,因為徐敬餘拿了金牌,能力擺在那裡,他對徐敬餘是有幾分服氣的,他什麼話也沒說,直接看向應馳,依舊是不屑的語氣:“說你是個寶寶你還不承認,做什麼都要找姐姐,你離了姐姐就會死了是吧?”
應馳直接站起來,衝過去就想拽住他的領口,吳起站起來,怒吼:“幹什麼呢?當我不存在了是不是?”他看向陳森然,“你語氣這麼衝幹嘛?大家都是一個團隊的,應歡是隊醫,說你一句是為你好。”
陳森然別過臉,一言不發。
應歡也已經吃飽了,她一直覺得陳森然就是個別扭的個性,要跟他計較自己都得別扭起來,她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說:“吳教練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拿起水杯,去接水。
吳起頭疼地看了眼陳森然,揮揮手。
陳森然轉身走了。
石磊懵懵地回過神來,壓低了聲說:“小醫生不會要哭了吧?”
應馳有些無語:“我姐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小事哭,你想多了。”
楊璟成好奇:“那她會為了什麼哭?我可見多了女生被兇幾句就要哭的。”
應馳想了想:“小時候我爸打我打得狠了,她會哭一下,我的腎跟我爸配型成功的時候抱著我哭過……”他歪著頭想了想,“她不愛哭的。”
趙靖忠特別羨慕地說:“你可真幸福,她哄你寵為你來俱樂部,還隻為你哭……”
“那當然了!”應馳笑得桃花眼彎彎,“我姐對我最好。”
徐敬餘面無表情地聽了幾分鍾,聽不下去了,拎起水瓶直接走了。
晚上,應歡把畫拿去給徐敬餘,徐敬餘把背包隨意甩到肩上,低頭接過畫,瞥了她一眼:“你自己回去?”
應歡搖頭:“不是,我跟應馳還有石磊他們。”
徐敬餘沒什麼表情地點頭,忽然問:“你在家……”
應歡仰著小臉:“嗯?”
他嘴角彎了一下,靠回桌子,雙手撐在桌沿上,直接問:“你家是不是有些重男輕女?在家……有沒有被欺負?”
應歡:“……”
她一臉懵逼地看他:“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家重男輕女?”
徐敬餘眉頭微皺:“不是?”
應歡無語:“當然不是了!我爸媽不會重男輕女,我爸爸對我比對應馳還寵一些。”
行,誤會了。
徐敬餘直起身,嘴角彎了彎,“我想多了,以為你養小祖宗的習性是被家裡奴役出來的。”他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小姑娘的發絲很軟,他多揉了一圈,“不是就好。”
應歡顧不得他又亂揉她頭發,直接翻了個白眼:“你想象力可真豐富。”
還被奴役……
徐敬餘手抄進褲兜,低頭看她:“我這不是關心你?”
應歡愣了一下,他已經轉身走了。
她把門關上,跟在他身後。
徐敬餘在走廊拐角停下,回頭看她,勾起一邊嘴角:“小醫生,下次把隊服穿上看看,你穿紅色也挺好看。”
應歡看著他,彎起眉眼:“好。”
……
十月一過,天氣便越來越冷了,俱樂部為了迎接接下來的WSB賽季,訓練也越來越緊張了。
隊裡又多了幾個新的運動員,是國家拳擊隊那邊撥過來的,都是小級別選手,49公斤級和52公斤級的。
兩年後的奧運會資格賽除了B個人職業賽,還有明年的世錦賽。WSB是團隊賽,中國隊團隊賽以往打得並不盡人意,所以國家隊重點賽事還是放在APB和世錦賽上。
徐敬餘被吳教練叫到辦公室,他直接說:“上頭想讓你直接參加ABP個人賽。”
徐敬餘不太意外,他抓了一把短寸頭,“我想還是打完WSB吧,現在81公斤級空缺著,我要走了,天搏連第七輪排位賽都進不了。團賽要是輸了,再參加ABP也不遲。”他笑了聲,“再不濟,不還有個落選賽麼?”
“你這麼想?”吳起松了口氣,還真擔心徐敬餘會離開團隊,這樣團隊確實又弱了幾分。
幾年前國家隊是不允許奧運選手參加WSB賽事的,後來WSB跟奧運體系掛鉤後,國家才重視起來,選手也多了一些參賽機會。
吳起說:“但是這樣你壓力也更大。”
徐敬餘舔了下嘴角:“沒事兒,我扛得住。”
吳起拍拍他的肩,笑道:“那行,我再去跟上頭說說,你得跟我去一趟。”
徐敬餘沒什麼意見,點頭道:“嗯。”
第二天訓練的時候,石磊湊到徐敬餘旁邊,小聲問:“哎,你真的要直接參加APB?”
徐敬餘把近200公斤的槓鈴放下,斜他一眼:“誰跟你說的?”
石磊說:“聽到一些風聲。”
徐敬餘哼出一聲:“我看你聽到的是雨聲吧,胡言亂語。”
石磊:“……”
“我跟你們參賽。”徐敬餘目光轉向對面,應歡正按著新來的52公斤級選手劉敞的小腿,劉敞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他皺了一下眉,走過去,站在她身後慢悠悠地一句,“小醫生,我膝蓋疼,給我看看。”
應歡立即回頭,盯著男人的膝蓋,“怎麼了?拉傷了?”
徐敬餘在她面前的劃船機坐下,看著她:“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應歡抿了一下唇,看向劉敞:“還疼嗎?”
劉敞看了一眼徐敬餘,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來原地蹦跳幾下,笑著看應歡:“沒事了,謝謝啊,小醫生。”
“不客氣。”
應歡笑了一下,轉身面對徐敬餘,她在他腿邊單膝半蹲著,手按上他右腿膝蓋。他右膝蓋做過十字韌帶重建手術,上面有道疤,不算大,已經挺長時間了,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她的手在那道疤上輕輕撫過,徐敬餘動了一下腿。
“別動啊。”她喊。
“喂。”
徐敬餘膝蓋晃了一下,碰到她半蹲著的腿,那腿纖細修長,看起來實在細瘦。他自以為力道不大,半蹲著的應歡卻重心不穩地往旁邊一倒,他驚了一驚,忙伸手去撈。
應歡手撐在地面上,另一手順勢抓住他伸過來的手臂,穩住自己後,有些茫然地看他:“你幹嘛撞我?”
徐敬餘舔了下嘴角,把人拉正,低聲笑:“我就輕輕一碰,誰知道你這麼輕,一碰就倒。”
“你的輕輕一碰跟別人能一樣嗎?”
“……”
徐敬餘又想起上次碰到她胸口的事,有些不自在地別開頭笑笑,比了個標準的OK,誠心道:“好,我下次注意,行了吧?”
應歡抬頭瞪他,懶得說話。
徐敬餘笑了聲,低頭湊近她耳邊,嗓音低低地:“問你話呢。”
應歡耳根一麻,抬頭看他,小聲問:“什麼?你說啊。”
徐敬餘看著她的臉,挺嚴肅地問:“你隻是臉盲是吧?長得好看不好看還是分得清的吧?”
別是帥的醜的在她眼裡都是馬賽克一樣的存在,那就槽心了。
應歡:“……”
她無語幾秒,聲音大了:“當然分得清了!我又不是審美有問題。”
“那就好。”
應歡一言難盡地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
徐敬餘嘴角勾了勾,目光落在她臉上,漫不經心地說:“我是怕我白長這副皮囊了,你看我跟看石磊是一個樣,那很糟糕。”
應歡抬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睛,心口突然跳了一下,似心尖上那根弦又被人撥了一下。
剛走到他們身後,正在給槓鈴換公斤數的石磊忽然轉過頭來,“敬王,叫我啊?”
徐敬餘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淡聲說:“沒有你的事兒,該幹嘛幹嘛去。”
“好吧。”
石磊扛著槓鈴往鏡子前走了幾步。
應歡低頭按著徐敬餘的膝蓋,小聲說:“不會,我知道你長得好看。”
小姑娘溫順地蹲在他膝蓋邊,總算說了句好聽的話,徐敬餘低笑:“知道就行。”
他站起來,應歡:“好了嗎?”
徐敬餘:“嗯。”
本來也不疼。
……
周末,應歡回了一趟家,最近應馳太忙了,國慶過去一個多月都沒回過家,應海生和陸鎂總怕他太辛苦,有些不放心。
應海生說:“等周日我跟你去看看。”
應歡想了想,說:“你還是在家多休息吧,下周他有時間的話,我讓他跟我回來一趟。”
陸鎂也說:“你這身體就別折騰了,閨女回來就行了,兒子有什麼好看的。”
應海生上次出院之後,身體就不如以前了,確實得好好養著。
他嘆了口氣,“不去就不去吧。”
周日晚,應歡返校。
回到宿舍,林思羽正在吃鍾薇薇帶來的牛肉幹,姜萌不知道去哪裡了。
鍾薇薇桌上放著好幾個牛皮袋,封口用粉色膠帶貼起來,做得很精致,她走過去,有些好奇:“怎麼做這麼多牛肉幹?你媽做的嗎?”
鍾薇薇笑了笑,把牛肉幹全部裝進袋子裡,放到她桌上,“應馳最近不是在增肌嗎?我讓我媽給做的,風幹的,很幹淨很衛生,你帶去給應馳當零食吃吧。”
應歡愣了一下,轉頭看鍾薇薇:“全部給他嗎?”
鍾薇薇點頭:“嗯,我也不愛吃,你又不吃,給思羽和姜萌留兩袋就好。”
其他的,都給應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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