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稚意點頭：“應該是。”

　　江曼琳現在工作忙，鮮少會親手去香水室調制香水，但許稚意和盛檀的，她都是親自調的。

　　盛檀喜笑顏開，第一時間噴了噴，聞著空氣裡彌漫的復古花香，興奮不已。

　　“果然是江阿姨的手筆。”她道：“等我下回去英國，一定親自謝謝江阿姨。”

　　許稚意“哦”了聲，“別拍她馬屁了，你先把你禮物收拾好，我們走了。”

　　盛檀：“哦。”

　　-

　　考慮到許稚意“舟車勞頓”，盛檀特意讓人送了不少許稚意喜歡吃的食物到家裡。

　　吃完，兩人都一致決定回房間洗漱睡覺。

　　老公不在家的盛檀，非常自覺地抱著枕頭到客房找許稚意。

　　爬上許稚意的床，她抱著許稚意感慨：“抱著大明星睡真好啊。”

　　許稚意：“……”

　　她正在看手機，用手肘推了推盛檀，“比抱著你老公睡還舒服？”

　　盛檀緘默片刻，如實告知：“那沒有的。”

　　許稚意噎住。

　　盛檀笑，探著腦袋到她旁邊看，“跟誰聊天呢？周砚不是進部隊訓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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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稚意“嗯”了聲，“倩姐跟我說工作安排。”

　　之前有不少品牌方說想跟她合作，但許稚意這邊對有意向代言給出的條件是。合同可以籤，但代言要等她新劇殺青再拍。

　　原本她以為這麼過分的要求品牌方不會答應，誰知道，好幾個品牌方都沒意見。

　　現在她新劇殺青了，代言拍攝自然要排上日程。

　　聽她說完，盛檀感慨了句：“真忙。”

　　她問：“那明天要去嗎？”

　　許稚意搖頭：“倩姐給了我一天休息時間，後天才有。”

　　拍完手裡籤下來的這幾個代言，許稚意又該進組了。

　　跟焦文倩確認完，許稚意戳開周砚的聊天對話看了看。

　　嗯，她的“軍人男朋友”還沒有回她消息。

　　許稚意看了兩眼，放下手機。

　　盛檀瞅著她，“失落呢？”

　　“是啊。”許稚意玩笑說：“怎麼，盛大小姐要給我溫暖？”

　　盛檀嘻嘻一笑，伸手抱著她，“溫暖沒有，寵愛有。”

　　“……”

　　兩人跟小時候一樣，窩在被子裡聊天。

　　從明星藝人到時尚新品，再到品牌新包等，什麼都能聊。

　　聊到熬不住，兩人才喃喃著睡過去。

　　翌日上午，許稚意和盛檀，以及盛檀家裡的阿姨一起，開始布置新家。

　　許稚意搞不懂，盛檀為什麼不請人來家裡布置。

　　盛檀的回答是，自己動手比較有心意。

　　許稚意累到不理解。

　　為了不讓自己吃太多狗糧，許稚意在盛檀家吃完晚飯就準備回去。

　　盛檀“啊”了聲：“你不陪我們一起過生日啊？”

　　許稚意看她，“明晚你們倆不跟大家一起過？”

　　她說的大家是他們這豪門圈子裡的人，許稚意算是其中之一，但因為她進圈當演員，又不是很愛交朋友的緣故，她跟這圈子裡很多人都不是很熟。

　　盛檀想了想，“過吧。”

　　她遲疑，“那你明晚來嗎？”

　　許稚意點頭：“廣告拍攝結束早我就過來。”

　　聞言，盛檀也不再勉強。

　　她道：“那我安排司機送你回去。”

　　許稚意沒拒絕。

　　不過許稚意沒想，自己就算是吃過晚飯就走，還是吃到了盛檀和沈正卿的狗糧。

　　她剛到門口換鞋，外頭有車駛進院子。

　　許稚意還沒反應過來，盛檀驚呼了聲：“完了完了，我老公怎麼提前回來了。”

　　“……”

　　半分鍾後，沈正卿出現在兩人面前。

　　看到許稚意，他一點也不驚訝，“稚意。”

　　許稚意頷首，“沈總。”

　　聽到她這個稱呼，沈正卿笑了下，“這麼客氣？”

　　許稚意玩笑說：“你老婆可是個醋壇子，我當然得客氣點。”

　　沈正卿莞爾，去看盛檀。

　　盛檀輕哼：“那我可不會吃你的醋啊。”

　　她走到沈正卿旁邊，手被沈正卿抓住。盛檀下意識想躲，沒躲開。

　　“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之前沈正卿說的是晚上十一點多能回來，這會才七點多。

　　沈正卿“嗯”了聲，垂睫看她，“不歡迎？”

　　盛檀“嘁”了聲，“豈敢。”

　　沈正卿勾了下唇，克制著想親她的衝動，撓了撓她掌心。

　　盛檀睇他一眼，回神：“那我送你出去。”

　　沈正卿訝異：“現在回去？”

　　許稚意點頭，笑說：“我可不想當二位的電燈泡。”她道：“提前說一句，沈總生日快樂。祝您和我們家盛大小姐恩恩愛愛，百年好合。”

　　沈正卿低低一笑：“謝謝。”

　　盛檀“嘖”了聲：“你這說的不是生日祝福，是結婚祝福。”

　　許稚意揚眉：“你不喜歡？”

　　沒等盛檀說話，她道：“沈總喜歡就行。”

　　盛檀：“……”

　　沈正卿彎了下唇，淡聲道：“我確實很喜歡，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許稚意：“好。”

　　-

　　從沈家出來，許稚意的耳根子清靜了不少。

　　可莫名的，她不太喜歡這種清靜感覺了。明明在盛檀家的時候她覺得盛檀好吵，可真的跟人分開，又有些舍不得。

　　思及此，許稚意低頭給周砚發消息。

　　許稚意：「周砚，你都兩天沒回你女朋友消息了，你是不是不想要女朋友了。」

　　發完，許稚意糾結了半分鍾，又發：「當然，如果你在拯救世界的話，那你女朋友可以原諒你不回她消息這個行為。」

　　自顧自給周砚發了幾條消息，許稚意轉頭看向窗外。

　　再過幾天便是聖誕，路邊店鋪和商場聖誕氣息已經極為濃鬱了。

　　許稚意盯著看了會，思忖了會讓司機靠邊停車，在市中心下了。

　　她想一個人隨處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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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人不算多，但也不少。

　　許稚意戴著帽子和口罩，裹著大圍巾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

　　她進街邊小店逛，買自己覺得有意思又可愛的小物品。

　　逛了好一會，手機鈴聲響起。

　　許稚意掏出手機看了眼，竟然是周砚。

　　她揚了揚眉，接通電話，“喂。”

　　“請問，我還有女朋友嗎？”電話那端傳來周砚清冽低沉的聲音。

　　許稚意揚唇，“不確定。”

　　她傲嬌輕哼，“我要先聽聽看，我男朋友是幹什麼去了才可以回答。”

　　周砚站在走廊處，還沒來得及進浴室去洗澡換衣服。聽著許稚意的聲音，他覺得一切自己的心安定下來了。

　　他笑了下，給許稚意解釋。

　　周砚現在在部隊，做各種訓練都和軍人一樣。他在的部隊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前兩天，距離部隊最近的山裡下雪了，山裡還有小村莊，有不少留守的老人和孩童。

　　知道這消息後，周砚等人進山裡送物資去了，還很順便給山裡的爺爺奶奶修繕房屋和學校。

　　山裡信號弱，車子沒辦法完全開進去，後面一段周砚他們是走進去的。因為工程量比較大的緣故，借著休息日的緣故，他們幾位在那邊待了兩天。

　　五分鍾前，周砚才回到部隊，給沒電的手機充上電，然後給許稚意打電話。

　　說完，周砚問：“小許同學。”

　　“什麼？”

　　周砚：“這個解釋滿意嗎？”

　　“還行吧。”許稚意道：“既然如此，那你還有女朋友。”

　　周砚輕笑，忽而聽到了她這邊汽車鳴笛的聲音。

　　他微怔，訝異問：“你在外面？”

　　許稚意應聲：“剛從盛檀家出來，街上聖誕氛圍好濃，我就下車走了走。”

　　周砚蹙眉，“冷不冷？”

　　“有一點點。”他不說，許稚意還沒多大感覺，說了這會覺得手指冰冰涼涼的，“你快去洗澡休息了吧。”

　　許稚意猜測周砚這兩天應該沒睡好，“我到街上逛一會就回家了。”

　　周砚靜默須臾，“再陪你聊會天。”

　　許稚意聽著他聲音，心裡暖呼呼的，“那好吧，再聊五分鍾，然後我坐車回家，你去洗澡怎麼樣？”

　　周砚喉結微滾，嗓音沉沉道：“好。”

　　許稚意跟周砚告了下盛檀給自己吃狗糧的狀，又絮絮叨叨說自己明後兩天要拍代言廣告，有點兒累，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很長很長的假期。

　　但是呢，她又想抓住現在的機會，多拍點戲。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周砚聽她說這些日常小事，時不時能給出有力的安撫和解答。

　　他也從不覺得厭煩，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隻要許稚意和他說了，他就會認真回答她。

　　五分鍾一晃便到了。

　　許稚意提醒周砚：“到時間了。”

　　周砚“嗯”了聲，“再說兩分鍾。”

　　許稚意笑：“不行，說好五分鍾就是五分鍾，你快去洗澡，不要感冒了。”

　　她看了眼，告訴周砚：“路邊有賣烤紅薯的，我打算去買一個吃，你說明天倩姐會不會罵我？”

　　“不會。”周砚道：“買兩個吃，替我吃一個。”

　　許稚意彎唇：“好。”

　　掛了電話，許稚意往賣紅薯的老奶奶那邊走。

　　“奶奶，烤紅薯怎麼賣？”

　　“十塊錢一個。”奶奶看她，“小姑娘要幾個？”

　　許稚意看了眼，“您這裡還有幾個呀？”

　　“還有七八個。”

　　許稚意應聲：“那我全要了。”

　　老奶奶一愣，滿臉慈笑：“吃不完會壞的。”

　　“吃得完。”許稚意笑盈盈道：“我家裡人多，奶奶您賣完了早點回家，別感冒了。”

　　奶奶應聲：“好嘞。”

　　她動作緩慢，給許稚意將烤紅薯全包了起來。

　　許稚意在包裡掏呀掏，掏出了八十塊現金遞給她。

　　忘了是什麼時候刷到的新聞，新聞上說，很多年邁出來做生意的爺爺奶奶，二維碼的收款是自己孩子的，有良心的孩子會把錢給他們，但沒良心的會自己私吞。

　　從那以後，許稚意身上總會帶點現金，以防萬一。

　　買完烤紅薯，許稚意打車回家。

　　剛坐上車，周砚消息過來：「車牌號。」

　　許稚意忍笑，直接給他共享定位。

　　許稚意：「你怎麼還沒去洗澡。」

　　周砚：「等你上車。烤紅薯買了嗎？」

　　許稚意：「買了八個！」

　　周砚看到這個數字，就知道她為什麼會買這麼多，他的小許同學，一直都是個有愛心的小朋友。

　　周砚彎唇：「不找我報賬？」

　　許稚意：「八十塊錢，給錢。」

　　周砚配合地給她轉了八十塊錢。

　　許稚意快快樂樂收下。

　　沒多久，車便停在了小區門口。

　　許稚意下車，順勢跟周砚說了聲。

　　路過保安室的時候，許稚意拿了一個烤紅薯給自己，將其他烤紅薯送給了夜裡值班的大叔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