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欣喜和期待的心情瞬間被衝散,她唇邊的笑意逐漸微褪下去,半晌才愣愣回答:“是這樣啊……”
她昨天太累了睡得很早,今天一早又險些遲到,幾乎是用火箭般的速度穿衣下樓,手機就被她隨手扔在了課桌上,根本無暇顧忌微信消息。
唐溫咬了咬唇,攥著書包帶的力道緩緩加深,語氣悵然若失:“那我先上去了阿姨。”
許母微微頷首,輕抿了一口茶。
什麼嘛……在視頻裡口口聲聲說想她想她,結果不還是沒趕回來。
唐溫撅著嘴慢吞吞地走上樓梯,忽然覺得身體裡那股熱量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忍不住暗暗腹誹。
走到一半,又轉念想,學校的活動可能很重要吧……畢竟他才剛到學校,要在老師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還要跟舍友搞好關系,肯定也很累,身為一個中國好女友,她要理解他。
想到這兒,唐溫感覺輕松了很多,加快了上樓梯的步伐。
拐過拐角,不等她伸手擰動把手,便看到門被拉開了一道縫隙,有微弱的夕陽光線從裡面探出來。
她以為是琴姨在裡面幫她收拾房間,沒多想,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書桌前倚了個熟悉的身影,身形颀長,正隨意翻著她的試卷集,聽聞開門的動靜後,抬起眸來。
唐溫表情有些錯愕,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夢境,用難以相信的語氣叫到:“許…許珩年?”
對面的人合上書本,直起身來向前走了一小步,虛握起拳湊到嘴邊輕咳了一聲,“是我。”
她喜出望外,原本跌到谷底的心情又在一瞬間重新飛上雲霄,幾乎在剎那將書包隨手扔到地板上,邁著小短腿跑到他面前,一躍跳進他的懷裡。
她連拖鞋都沒來得及脫,雙腿腿彎被他託著,兩隻腳丫撲騰著甩了好一會兒才把鞋褪下去,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脖頸,往上蹭了蹭。
“你怎麼回來了?剛才阿姨還說你沒回來呢。”
Advertisement
還沒等許珩年開口,唐溫就捧著他的臉在額頭的碎發間“吧唧”了一下,然後腦袋繞到他的耳側,拽著他的衣領裡裡外外翻了個遍。
她的鼻息縈繞在他的脖頸周圍,微微有些痒,他緊緊抱住她,側目:“你找什麼?”
她一邊找一邊說:“找找你身上有沒有口紅印。”
“???”
他是去上學,又不是出差,哪來的口紅印。
他不由分說地扣住那個小腦袋輕輕往後拽,語氣似笑非笑:“讓我看看,你又看了多少總裁小說——你每天就是這樣想我的?”
聽到這兒,唐溫不翻了,直起身來,認真地看著他:“許珩年你變了。”
“怎麼?”
“你話變多了……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高冷炫酷拽炸天的男人了。”
“??????”
她已經被高三的壓力荼毒到胡言亂語的程度了?
見他微怔,她又忽地大笑起來,拍著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說:“騙你的啦,國慶快樂!”
許珩年:“……”
第85章 八十五點甜
唐溫高三的上半學期, 許珩年隻在國慶長假的時候回來過一次,甚至就連元旦的假期也被考試耽誤了, 跨年那天隻剩下唐溫跟月半窩在客廳裡看電視。
爺爺和許父公務繁忙,從外面應酬到很晚, 回來後很早就休息了,許母也是每晚都堅持睡美容覺,琴姨本就熬不了夜, 臨睡之前給唐溫洗了好多水果放在茶幾上, 道了晚安後就上樓去了。
整個客廳裡冷冷清清,隻有電視裡演唱會的喧鬧聲此起彼伏,她倚在沙發一角,摸著月半的腦袋暗暗出神。
也不知是這會兒剛好唱了首慢歌還是屋裡的暖氣太足, 連月半都有些撐不住眼皮, 抱著她的手臂昏昏欲睡。
唐溫不忍心打擾它,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輕抱起它放在一旁單人沙發的毛絨毯上, 又關了客廳裡的燈。
看了一會兒節目,忽然覺得無聊, 摸出手機來隨意翻看了一下朋友圈。今天日子特殊,好多人都在曬恩愛,她依次認真地看下來,還給點了贊。
時間很快就要接近零點,她返回微信列表,點開被置頂的那個人的消息界面, 盯著“哥哥”的備注發呆。
許珩年在大學裡也加入了學生會和學生組織,今晚在學校裡幫忙管理元旦晚會的流程,也不知道這個時間點睡了沒有。
她點開輸入欄,慢吞吞地在九宮格上按著“哥哥”的拼音,疏懶的眉間隱隱透著困意,不料剛打到一半,他忽然打了語音電話過來。
唐溫被突如其來的震動聲嚇了一跳,險些把手機扔出去,反應了一會兒後倏地坐起身來,拍拍臉蛋使自己的精神一些,按下接聽鍵——
許珩年那邊的背景樂有些吵,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直到他走出包間才把喧鬧隔絕在內。
“在想我?”
她頓了頓,絲毫沒掩飾:“你怎麼知道?”
許珩年信步到走廊盡頭的窗口前,清澈的嗓音裡帶了幾分笑意:“心有靈犀。”
他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像是摻雜了什麼東西似的,連說話的尾音都比平時拖長了半分,唐溫站起身來朝落地窗的方向走,試探著說:“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他拉開窗戶讓晚風傾漏進來,疲倦地捏了捏太陽穴,“喝得不多。”
許珩年高中參加聚會的時候也喝過酒,但是在她印象裡他似乎從來沒醉過。無論是跟她一起去唱歌的時候,還是高中畢業那次徹夜通宵。
許父總打趣說這酒量隨他。
唐溫扯平褶皺的毛衣,無聊地繞著肩前的長發一圈圈向上卷,拖著長腔“噢——”了一句。
察覺出她語氣裡暗藏的那一絲小情緒,他獻上遲來的報備:“今天晚會一結束,幾個負責的導師就提出要來慶祝,有點吵,這會兒才算是消停了一點。”
聽筒這邊兒的唐溫依然翳緊唇瓣,沒說話。
他忽然笑起來,手掌輕搭在窗臺上,喉嚨被酒水潤得清冽:“沒有女生。”
輕而易舉被那人猜中了心思,唐溫纏著發尾的指尖停了片刻,有些心虛,倏地撒開手來。
“那你……早點回去呀。”
雖然現在已經不早了。
她抬頭看了眼電視上的畫面,明星們已經聚集在一起說新年祝福了。
許珩年的視線越過夜色探到不遠處的鍾表樓上,盯著秒針,心裡的弦一寸寸繃緊。
“我很遺憾,今年沒能在你身邊陪你跨年。” 酒勁兒有些微微上湧,他的話了也多了幾分沙啞。
“沒關系呀,反正今年寒假我沒法回美國了,我們還是可以一起過年。”她垂下眸,嗓音平靜到波瀾不驚。
其實還是有些失落的,想知道他現在的生活,他現在的朋友。
屏幕上的鍾表開始最後十秒倒數,唐溫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心也止不住跟隨著主持人的聲音高低起落。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新年快樂溫溫。”
聽筒那邊的祝福也如期而至。
窗外不知哪裡點燃了煙火,唐溫轉過身,幾縷火苗“嗖”地輕擦過霓虹夜景,在漆黑的夜幕中轟然綻放。
心緒在瞬間纏繞上許多說不清的感動,連之前的惆悵都盡數消失,她笑起來,嗓音清亮:“新年快樂年年。”
“新的一年,我希望能夠盡快考到理想的分數,考上A大,明年跟你一起看元旦晚會。”
“你呢?”
許珩年換了一隻手接電話,語氣輕緩又溫柔:“我隻希望你能平安喜樂。”
“不要讓自己太累,盡力了就好,哪怕最終結果事與願違也沒有關系。”
“畢竟我們來日方長。”
*
高中的最後一個寒假,被學校補課佔去了大半時間,唐溫像往常一樣過著家和學校兩點一線的日子,隻不過司機由李叔換成了放假回來的許珩年。
他成年早,高中沒畢業的時候就接觸了駕駛證考試,大一開學之前順利拿到了證件,半年來又駕車遊逛過很多地方,車技日漸嫻熟。
每次上許珩年的車,唐溫總有種被富豪包養的錯覺。
臘月二十九下午才正式放假,她給自己放了一個小長假,吃完晚飯就躺到了床上,一覺睡到了三十中午,醒來的時候依舊是睡眼朦朧的狀態,穿著毛絨睡衣下樓,剛走到一半,忽然察覺出來不太對勁。
她睜大眼睛,發現樓梯下面的客廳裡圍著一群人,都在用看稀有生物的眼神看著她。
壞了,她忘了,許家的人每到臘月三十中午就會來這兒團聚,一家人圍堆在一起吃火鍋。
是一個三歲大的小孩子先反應過來,伸出手指指著唐溫,揚起小奶音:“有個大姐姐穿著小兔子!”
唐溫連忙低頭看了眼自己睡衣上的圖案,倒吸一口冷氣,唰地轉過身就要往上跑。
許珩年剛好走在她的身後,她一轉身,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他的胸口上,撞得滿眼冒金星,搖晃著身子險些向後仰去。
好在他及時摟住了她的後背,拉著她的手臂向自己靠攏了幾分,微蹙起眉來低聲責備:“你急什麼?”
“我我我……我還穿著睡衣。”她的臉上還泛著潮熱,仰著頭看他。
他手裡拿著一架遙控飛機,應該是拿下來給孩子們玩得。
雖然說見到長輩應當先禮貌問候,但是她穿成這樣,實在是有些不合禮數。許珩年抬起臉來,歉意地朝著親戚們頷首示意,然後帶著她回到房間,在門口等著她。
重新整理好下樓,唐溫有些緊張,一直跟在許珩年後面,他將親戚依次介紹給她,他叫什麼,她就跟著叫什麼。
即使她已經很久沒在許家過年了,但是許家人都知道她跟許珩年的關系,對於稱呼自然早已默許。
而且提前知道唐溫會在家裡過年,早就準備了紅包給她,她原本不好意思收,想要拒絕,誰知許珩年卻幫腔讓她收下,她也就沒再客氣,禮貌地道謝。
許家的親戚,除了大伯母看上去有些不太友善之外,其餘的都很熱情,積極地讓她品嘗帶來的點心糕點。
唐溫攥著手裡十幾個紅包欣喜地彎了眉眼,反反復復地看著,還忍不住跟許珩年炫耀。
她從來沒有收到過這麼多紅包。
唐父是獨生子,唐奶奶又去世得早,所以一家人加上唐爺爺也隻有五個人,春節的時候連年氣都很淡薄。
許珩年正在教年紀小的弟弟妹妹們玩遙控飛機,唐溫本想去廚房幫點忙,但是今天來的人太多,根本就用不上她這個菜鳥,隻好無聊地託著下巴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玩。
“這個是上,這個是下。”他蹲在地上,將遙控飛機的手柄交給年紀最小的一個弟弟,輕抓著他的手放在按鍵上,用最簡單易懂的語言耐心地教他。
小孩子天性皮,接觸到手柄之後還是亂摁一氣,飛機模型不受控制,“哐當”一下撞到了牆壁上,連機翼被撞得歪七扭八。
他沒有半分不耐煩,走過去重新將機翼調正,回來之後幹脆坐在地板上,繼續教他。
唐溫看了一會兒覺得按耐不住,從廚房裡拿了一小盤曲奇餅幹,跑過來盤腿就坐到了地板上。
許珩年抬起眸來看了她一眼,沉聲說:“起來,地上涼。”
她吐了吐舌頭,將坐改為蹲。
孩子的世界簡單單純,而那邊年紀稍大點的,看上去就沒有那麼省心了。
許家還有一個正在念大四的男生叫許子毅,是爺爺大兒子的孩子,今年在許氏集團實習,還有一個剛上高一的女孩子,打扮的有些花枝招展,兩個人都坐在沙發上玩著各自的手機,默不作聲。
快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帶著幾個孩子去洗手間洗手,年紀小的那個弟弟夠不著洗手池,許珩年直接用一隻手將他攔腰抱了起來,另一隻手幫他塗了少量洗手液,搓洗幹淨。
伺候完熊孩子,兩人在廚房裡幫忙端涮火鍋需要用的生菜,唐溫走在他身邊,見四下沒人,撅著屁股拱了他一下。
她那點力氣當然不可能拱得動他,許珩年將盤子放在櫃子上,空出來的手將她的衛衣拉到頭頂上,手掌扣在上面微微向下壓了一下。
唐溫“哎呀”了一聲,拼命地搖晃著腦袋,搖得腦袋都暈了才掙脫開他的束縛,又仰過頭來讓帽子自動垂落下去,拿眼瞪他。
她頭發被折騰得亂糟糟的,像個小鳥窩。
熱門推薦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當老婆出軌後
一場商業聯姻,虞繁嫁給了大她八歲的嚴與。 丈夫年長她許多,待她格外體貼溫柔。 在外是聲名赫赫的總裁,回到家裡卻會系著圍裙親自下廚給她做飯吃。虞繁一場小感冒,男人都會推掉會議,連夜坐飛機趕回來照顧她。 許多人都說,虞繁是嫁對人了。
被抵債的男老婆
"我收了個被抵債的男老婆。 男人有一張漂亮的臉蛋。 他渾身傷痕累累,隻會一個勁悶頭幹活。 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害怕得跪下來。 後來,柳秋縮在我懷裡,滿臉通紅,抓著我衣擺祈求。 「別把我送回去,求你了。」 我黏糊地親了親他發頂。 「傻子才送呢。」 「我家秋秋這麼招人稀罕,千金也不換。」"
我和競對王牌選手在一起了
直播 PK 連輸兩把,隊友出餿主意讓我去勾引隔壁中單。 「你有沒有搞錯?」 我扔下鍵盤,「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那又怎麼了?」 隊友理直氣壯。 「小說裡多的是男狐貍精,更何況人家長成這樣,你也不吃虧啊。」
我死後老婆痛不欲生
房梁砸下來的前一秒,我看到了跟我說去外地出差的妻子。 她被一個男人護在懷裡,露出精致的側臉。男人晃動的手腕 上,帶著一塊跟我一模一樣的手表。
謝遲相思
我和傅生結婚七年,各自玩了六年。他 摟著小嫩模出入各種宴席。他不知我已 因化療掉光了頭發。夜深人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