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姑娘哭喪著臉,隻能甩著鞋帶走,偷偷瞅著盡量不讓它跑到腳底下。
而就在她正盯著鞋帶的時候,前面的隊伍因走的太快跟別的方隊堆攘在了一起,隻能慢下腳步來控制入場速度。
唐溫垂著眸,依舊按照剛才的速度往前走著,未察覺到半分不對勁。
直到她結結實實地撞上了許珩年的背。
第50章 五十點甜
因為常年鍛煉, 他的背肌精瘦,單薄的運動衫微微顯透出腰側緊致的弧線, 衣料上傳來清爽好聞的氣息,跟那些滿身臭汗的男生大不相同。
唐溫愣了愣, 在看到視線裡那雙熟悉不過的球鞋後,瞪大了眼睛,迅速明白過來。
隻見她整張臉刷得染上紅暈, 跟個小鴕鳥似的縮著脖子, 根本沒有勇氣再抬起頭,心頭一直縈繞著七個字——全方位高空拍攝。
這可是隨時會被投到大屏幕上去的啊……
無人機嗡嗡的聲響跟她腦袋裡的震動交織叫囂,她咬了咬唇,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四周的同學看到唐溫撞上前方的人, 原本一本正經的表情忽然維持不住, 緊抿著唇憋起笑來。
前方的堵塞逐漸疏通開,運動員方隊的第一排很快就會走到主席臺正中央。
許珩年側過頭垂下眉,清了清喉嚨, 沉聲叫著她的名字:“唐溫。”
她輕顫了一下眼睫,指尖無所適從地摩挲著袖口的衣料, 低低地嚶嚀了一聲,聲音微乎其微。
“別慌,退回去。”
他的聲線清雋,像溪澗般流淌進她的耳廓,清晰又透徹。
Advertisement
唐溫半闔上唇,仿佛整顆心在他的安撫中漸漸鎮定下來, 慢吞吞地後退了幾步。
隊伍再一次整齊起來。
入場式還在繼續,剛才那一系列的動作也隻不過五六秒的時間,卻把唐溫緊張地硬生生憋出了汗意。
好在路過主席臺喊口號的時候,她沒有出任何亂子,整個班級隊伍聲如洪鍾,浩浩蕩蕩地完成了入場式。
直到在操場中央站好位置之後,得出空來匆匆系了鞋帶。
緊接著是一系列的領導講話以及學生宣誓,壯漢是運動員宣誓代表,上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威風凜凜,霸氣到不行,但在他說出“宣誓人宋萌萌”之後,下面的學生接著哄笑一片,就連學校領導也有些忍俊不禁,掩唇偷笑起來。
他小麥色的臉龐紅了紅,整個人沒了剛上臺時的威武氣勢,顯得有些腼腆,訕笑著走下樓梯。
運動會正式開始,各個項目都依次舉行,由於許珩年參加的項目安排在下午,紀檢部這次的工作也僅僅是檢查衛生和各班人數,因此還算的上清闲。
唐溫雖然報名參加了班級裡的志願者,但負責的都是下午參賽的運動員,所以上午跟安寧一組,負責每半個小時檢查一次高一一到五班的人數和衛生情況。
兩人查完第一次人數之後,晃悠著去小超市買東西,剛巧在飲料區遇見許珩年和壯漢,唐溫頓住步子,禮貌地道了句“學長好”,含含糊糊地也不知道是在叫誰。
安寧本來就有些內向,垂著眉也溫聲道了句“學長好”,聲音又細又小。
許珩年修長的手指握住冰櫃把手,動作散漫地從裡面抽出一瓶茉莉蜜茶,攥著瓶脖伸到她面前,用瓶身輕輕觸碰了一下微紅的臉頰,很快彈開。
突如其來的涼意激得唐溫不禁抖了個寒顫,微一怔神,瞅到眼側的包裝紙後立即反應過來,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你幹什麼!”
她發起小脾氣來總是軟綿綿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像是吃不到青草的小羊羔,總讓人忍不住想捏捏那肉乎乎的小臉,再拉進懷裡揉了揉。
許珩年把飲料往前遞了遞,討好著說:“給你。”
不知為何,從昨晚那件事開始,唐溫看見他就想鬧脾氣。這會兒也是輕推開了他的手,撅起嘴來:“不要。”
膽兒很肥。
許珩年挑起眉來,微彎下腰輕笑道:“不要?”
她又癟著嘴重重地點了下頭,眼神不可動搖。
他直起腰來,語氣裡聽不出一絲情緒:“那我去送別人。”
唐溫瞪起眼來扒住他的手,用兩隻小臂緊抱住他的胳膊,氣鼓鼓地說:“你敢!?”
那模樣可愛極了,像個被惹怒的小河豚一般。
許珩年低笑一聲,伸過空闲的手來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輕哄:“不敢。”
這還差不多……
唐溫松開他的胳膊,不情不願地把水抽過來抱在懷裡,動作慢吞吞的。
站在一旁的壯漢看著看著,總覺得不太對勁,有種吃了一嘴狗糧的感覺,再看看安寧,跟他完全是同樣的表情。
這兩個人……完全就是男女朋友的相處模式嘛!?
而且人家妹子才來學校幾天啊,部長你下手也太快了吧……就不能給其他兄弟們留點機會?
壯漢不服氣地翻了個白眼,伸手從冰櫃裡抽出一瓶冰紅茶來,與許珩年擦肩的時候還悄悄低罵了一句:“禽獸。”
——來自單身狗的憤怒。
轉身看安寧一直乖巧的站在那裡,又不禁有些腼腆起來,摸著後頸遲疑地問她:“你想喝什麼?”
安寧“啊”了一聲,有些怯生生地看著他,小聲道:“都可以。”
面試的時候,壯漢咄咄逼人的問題直接把人家妹子嚇哭了,鞠躬說了幾句對不起後就逃了出去,等他後知後覺地追出去道歉時,人家早就不見人影。
後來他在邱嶽苦口婆心的勸導下,親自登門去班裡找妹子道歉,結果被她班裡八卦的女生當成是追求者,不禁揚聲起哄,把兩個人都弄成了大紅臉。
所以每次見面,都覺得有些別扭。
壯漢伸過手去,在眾多瓶汽水中尋覓了半天,最終還是拿了一瓶營養快線遞給她。
“給你這個吧,”他頓了頓,又接著說,“女孩子喝多了汽水對身體不好。”
安寧臉熱了熱,小小地道了句“謝謝”,接了過來,害羞地都有些不敢看他。
唐溫聞聲轉過臉來,看了眼壯漢依舊嚴肅的表情,驚異地眨了眨眼睛。
沒想到竟然能從他口中聽到這麼貼心的話,真是神奇。
**
唐溫一路小跑著回到他們班所在的區域,看見宋梓珊正坐在椅子上埋頭寫加油稿,興奮地湊近小腦袋去,調皮地眨眨眼:“珊女神你看到蘇蔚然了嗎?”
後者用筆杆輕輕砸了她一下,質問:“你回來不關心我在幹什麼,先找男人?”
她嘿嘿一笑,搖了搖手裡的冰紅茶:“我們下來的時候不都是他幫忙給搬的椅子嘛,所以我覺得怎麼說也得表示一下呀。”
宋梓珊點點頭:“有道理喔,”正說著她的眼神往唐溫的身後看了看,微挑下巴,“喏,他過來了。”
“诶?”聽到這句話,從後面靠近的蘇蔚然疑惑地眨了眨眼,笑道:“你們找我嗎?”
唐溫把冰紅茶遞過去:“謝謝你早上的幫忙,順便給你加加油。”
“哇謝謝,”他接過,有些不好意思笑笑,站在這兒跟兩人聊了起來,“我看我們班成績還不錯呀,有好幾個項目都拿了第一。”
宋梓珊問:“哎那咱班女生呢?”
“女生也不錯呀,巾幗不讓須眉,”他順手擰開瓶蓋喝了幾口,頓了頓又說,“孫菲菲可是拿了鉛球第一呀。”
唐溫驚奇地“哇”了一聲,想不到她平常看上去瘦不經風的,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勁兒。
幾個人正站在樹下暢談,頭頂上的樹枝被風吹得晃動,落下幾片枯黃的葉子,其中一片貼在了唐溫的頭頂。
她正說著話,察覺對面的蘇蔚然將目光從她的眼睛轉到她的發頂上,不免有些奇怪,視線隨著他的眼睛往上瞅了瞅。
“有片葉子。”他說。
她呆呆地“啊”了一聲,掀起眼簾,剛想伸出手去夠,蘇蔚然就先她一步,輕而易舉將那片樹葉取了下來。
他說:“好了,沒有了。”
小姑娘一看,翹著唇角回復說:“謝謝呀。”
他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沒事。”
這一幕剛好落進了許珩年和董珂眼裡,兩人正拿著文件夾從不遠處走過來,剛好站到這邊兒。
董珂暗暗看了看許珩年的反應,隻見後者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蘇蔚然手裡的冰紅茶瓶子,抿起唇來。
唐溫順著他的目光探究過去,心裡咯噔一聲,感覺有些不妙。
剛才在超市裡買的所有飲料都是許珩年付的款,她不僅拿了最初他遞給的那瓶茉莉蜜茶,還在臨付錢前拿了一瓶冰紅茶。
許珩年知道她不喜歡喝這個,隨意問了一句,她當時也沒多想,就搪塞說是給同學的,沒想到這會兒竟然讓他看到了。
她感覺頭皮一麻,神經不自覺地緊繃起來,希望他千萬不要看出來。
又轉念一想,沒事兒沒事兒,買冰紅茶的人這麼多,隻要沒人提,他也沒證據說那瓶是她給的呀。
想到這兒,小姑娘面不改色地擰了擰手裡的瓶蓋,挺了挺背脊,讓自己看上去理直氣壯一些。
隻見許珩年抬起眼來,探究的目光從唐溫身上一掃而過,最終也隻是淡淡地開口:“剛才的檢查表。”
她在心底忽地松了一口氣,“嗯嗯嗯”著點了點小腦袋,立馬垂下肩膀去旁邊的椅子上拿夾板。
而就在這時,廣播上響起男子組跳遠檢錄信息,蘇蔚然聽了,笑嘻嘻地衝唐溫說:“我得去給我舍友加油了,謝謝你的冰紅茶呀。”
唐溫:“……………”
第51章 五十一點甜
唐溫拿著夾板的手抖了抖, 顫巍巍地直起腰來,默默低著頭走到許珩年面前, 把手裡的夾板塞給他。
他面色如常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來, 翻開。
小姑娘吞了吞口水,十指交纏著搓搓掌心,小心翼翼地瞅著他: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好像還有點什麼事沒有完成……”
簡直不能再蹩腳的逃脫理由。
他抬眸輕掃了她一眼, 順著套路往下說:“很急?”
她眨著眼睛想了想:“啊…是!”
“現在就要去做?”
“對對對!”她瞪大了眼睛將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又試圖繼續胡扯下去,“如果你沒事了的話……我就先去了。”
說完之後便打算拍拍手快速逃離現場。
然而許珩年並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隻見他視線依舊在檢查表上,手臂卻往前一伸, 毫不費勁就將要跑的她拉了回來。
小姑娘兩眼一黑, 耷攏著腦袋退回去,頭頂上浮現過清一色的彈幕——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這樣一來,她連鬧小脾氣的底氣都沒有了。
就當她蔫巴巴地等著他發落的時候, 許珩年忽然將夾板轉過來對著她,用筆尾戳了戳檢查表空白的那一欄, 語氣淡然:“名字。”
“……”
她竟然忘了籤上負責人的名字。
唐溫急忙將耳鬢旁的碎發繞到耳後,從他的手裡抽出中性筆來,慌慌張張地找準空白的那一欄。
樹葉被吹得颯颯奏響,日光穿過枝葉落在她的臉頰上,將白皙的皮膚襯得明亮透徹,她微咬著唇, 睫毛像小扇子般一顫一顫的,眼神飄忽不定,表情看上去有幾分慌亂。
熱門推薦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同塵
"暗戀的竹馬醉酒,我偷偷親他,他卻不知什麼時候醒了, 冷漠地掐住我的脖子把我用力往後一推: 「夠了沒?」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後來,一場遊戲,我被抽中和另一個男人激吻一分鍾, 說著對男人不感興趣的應與塵突然氣得拽住我。 「他不願意。」 「願賭服輸,不掃大家的興,這瓶酒我替他喝。」 不想對方不依不饒,握住他的酒瓶挑釁: 「你是他的誰,你憑什麼替他喝?」 聞言,應與塵轉過頭,在我唇上落下重重一吻:「現在可以了?」 我傻了。 "
女帝昭昭
我在女帝遊戲裏,做了很缺德的事。囚禁敵國太子,強迫 他。等他愛上我,懷上我的孩子後,又把他發配到南風館。
你是不是喜歡我
矮富帥高中生林飛然偶然從過世的爺爺身上得到了祖傳的陰陽眼,極度怕鬼的林飛然陷入恐懼驚慌中,然而他很快發現,自己一直視為死對頭的室友顧凱風天生陽氣奇重,可以壓制自己的陰陽眼,於是一向高冷傲慢的林飛然被迫慫噠噠地粘上了顧凱風,顧凱風不明所以,把林飛然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視為對自己的追求,一系列狗血誤會就這樣甜甜地展開了。
鏡花映池月
我被綁架時,季辰嶼正陪著新歡看日出,漫不經心地對綁匪說: 「綁著吧,不著急救。」 「讓她學學乖,別再來煩我,挺好的。」 為了活命,我隻能主動脫掉衣服,抱住了綁匪頭子,顫著聲音求他:「我會聽話,別殺我。」 後來,季辰嶼終於想來救我了。 綁匪頭子都笑了,垂頭看向懷中昏睡的我:「累壞了,不見得有力氣跟你走。」
校草室友掰彎我
失戀了,我給校草室友發微信: 「給我帶盒煙回宿舍,好不好,口牙?」 我看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賣的萌,失魂落魄。 都是前女友養成的習慣啊…… 室友問:「口牙是什麼?」 我尷尬地解釋:「就是呀。」 室友:「口恩。」 「口阿。」 「哦——」 ……你故意的吧?! 後來,他將我壓在身下,垂下視線看我,似笑非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