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這是拐著彎埋怨她呢。
唐溫撅起嘴,歪過腦袋沒再理他。
眼看快到學校,她緊張的手腳冒汗,捧著水杯正襟危坐,想要把打嗝的念頭壓抑下去。許珩年掃了她一眼,悄咪咪地把手伸到她的後面,趁著她不注意,拍了一下她的後背。
力道不輕不重,但是很管用。
她呆愣著看他,兩秒,三秒,還沒反應過來他為何拍她,打嗝的念頭已經消卻了。
“诶?”她的眼睛迅速亮了起來。
車子停在離校門口不遠的街道旁。
許珩年拎起書包,打開車門,邁下筆直的長腿。
唐溫環視了一下四周,連忙緊跟其後,從他那邊的車門裡磨蹭著挪出身子來,兩隻腳丫乖巧地貼在一起。
她晃悠著小手跟李叔在車窗道別之後,把水杯蓋緊,遞給他。
“你拿著吧。”許珩年眯著眼打量著她,想了想,還是伸出手替她拽正了別扭了一早上的領結。
唐溫的目光垂在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又緩緩挪移視線,盯著他認真的神色看了一會兒,舔舔唇瓣,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就是覺得他手法太熟練了,心裡有點別扭。
許珩年看她欲言又止,咬著嘴唇思考的模樣,輕笑一聲,摸了摸她的頭——
“沒給別人系過。”
“……嗯?”
Advertisement
想法被暴露,她有些窘迫,昂起臉來忍不住眨了幾下眼睛。
“之前看別人系的時候留意過,”他將拳頭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低沉的聲音極其悅耳——
“怕你不會。”
第2章 小尾巴兩點甜
天氣燥熱得很。
鋪天蓋地的熱氣將校園包裹的密不透風,連池塘裡俏皮的水流都疲倦地歇了腳,道路邊停靠的巖石被烤得滾燙,唯有匍匐柵欄的爬山虎撐起大片陰涼,在觀景亭抖落下一片鮮綠。
許珩年跟唐溫在門口道別,去禮堂準備演講,她在學生會學姐的帶領下,一邊熟悉環境,一邊向新生報道區走去。
她身邊是個很高挑的女生,大概有一米七這麼高,而唐溫幾乎連一米六都不到,兩人走在一起根本不像是來自一個年級。
但她很熱情,見唐溫額頭上布滿汗珠,關切地遞過自己的紙巾。
“你好,我叫宋梓珊,我是高一一班的。”她的聲音很爽朗,像是三四月晚間的春風,沁人心脾。
唐溫轉過視線來,迎上她善意的眸子,笑道:“我叫唐溫,也是高一一班的。”
“诶那我們以後就是同學了,”她也笑起來,“要多多關照啊。”
“好。”唐溫軟綿綿地應道,撲閃的眼睛眯了起來,臉蛋上擠出兩個漂亮的酒窩。
走在他們前面的學姐微微側頭,看到她小巧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搭話:“原來你叫唐溫啊,好好聽的名字,是家長送你來的嗎?”
“嗯……?”
她疑惑著想了一會兒,覺得李叔也算是從小就照顧她的長輩,於是便點了點頭。
“哈哈哈你好,我叫董珂,高二一班,在學生會紀檢部。”
她抿起嘴角輕“嗯”了一聲,有禮貌地喊道:“學姐好。”
一旁的宋梓珊也附和著叫了一聲。
三個人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董珂本身就是個很開朗的人,眉飛色舞地跟她們兩個介紹學校的景點,食堂的飯菜,以及周邊的街市。
兩個人聽得盡興,沒一會兒就走出了觀景亭。
離教導處的報道區已經很近了,沿路走過來,除了車棚,還有一個規模居中的超市。超市門口圍堵了不少人,有家長也有學生,人聲鼎沸,擁擠的像一個小型菜市場。
“這是我們學校的超市,課間可以來買水和零食。”董珂介紹著說。
唐溫凝神望過去,超市旁邊有棵蒼翠欲滴的參天大樹,細碎的光線從枝葉間一傾而泄,稀疏散落在地面如遍地碎銀。
樹蔭下的欄杆旁站了一個修長的身影,白襯衫,西裝褲,上衣頂端的扣子被隨意解開,露出精致的鎖骨。
少年漫不經心地盯著超市門口,左手掌心握著一瓶礦泉水,右手指尖散漫地旋開瓶蓋,頓了兩秒後,又擰回去。
蟬聲聒噪。
唐溫皺了下鼻子,感覺驕陽烤的她眼皮發燙,掌心粘了一片汗漬。
看許珩年的樣子像是在等人。
隔著不算遠的距離,唐溫能清楚的看見他的一舉一動。
瓶蓋被反反復復擰開無數次後,他終於揭開蓋子,垂下眼,仰頭喝了兩口。
脖頸間的喉結隨著他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微微揚起的下巴線條精美。喝完之後,似有凝結的水珠粘黏在嘴邊,他掀起眼簾,伸出舌尖輕掃了一下上唇。
動作很快,但撩人得很。
唐溫看得一陣臉紅心跳,連手腳都有些打結,一個慌神,險些踩到腳下的石頭。
他的水杯還在她這兒,一會兒又要演講,肯定急需補充水分,所以才會來超市買水。
她這麼想著,小腦袋認同地點了幾下,之後又忍不住抬眼多瞅幾眼。
然而這次,白襯衫像是有所察覺似的,凝神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
像是偷窺被發現,唐溫霎時紅透了整張小臉,急忙慌亂地別過視線去,小手緊攥著衣擺,手心都微微滲出汗意。
一旁的董珂以為她不舒服,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中暑了?”
“啊……沒有,”她連忙搖搖頭,笑了一下,誠懇地說,“謝謝學姐關心。”
邱嶽費盡力氣從超市裡擠出身子來,手裡的雪糕怕是早已融化了半個,他一邊拆著包裝一邊往樹下走,還沒靠近,就看見許珩年拿著開口的礦泉水瓶,直愣愣地往車棚那邊看。
心有疑惑:“你幹嘛呢?”
沒人搭理。
“喂!”他咬了口冰棍,伸出手在他面前上下亂晃,擾亂他的視線。
許珩年這才慢條斯理地扣上瓶蓋,看都不看他,自顧自地說:“剛才抓住一隻偷窺的兔子。”
“啊?”
絲毫摸不著頭腦。
許珩年莞爾,懶洋洋地補了一句——
“專撓人心的那種。”
——
董珂把人領到報道處後,就離開去接下一波新生,唐溫跟宋梓珊結伴辦完了所有的手續。離上午十點的新生大會還有一段時間,兩個人打算去教室坐一會兒。
他們的教室在“清華樓”,靠陽面,從窗臺看過去,剛好是學校的體育場。
還沒等兩人擦幹淨鋪滿灰塵的桌椅,就聽見旁邊座位的幾個同學在討論體育場上奮鬥的高三藝考生。
熱浪散開在空氣裡,驕陽錯落著擁進屋內,將整個教室的光影一分為二。
唐溫抽出一張嶄新的湿巾,剛傾腰擦了兩下桌子,眼睛就被一道耀眼的光線直晃晃射中。
視野被刺的一片青黑。
她微蹙起眉,抬起頭看向窗邊,光源聚集之處是一塊名貴的手表。在陽光的照耀下,光滑的表盤隨著主人的動作反射出刺眼的光,剛巧往這個方向晃來。
唐溫頓時有些恍然。
她認得那塊表,許珩年過生日的時候她送過他一樣的。
糾結了很久才選定的,還好當時他給的答復是——“我很喜歡。”
大概是察覺到她灼熱的視線,手表的主人將目光從窗外移到她的身上,隔著兩個桌子的距離疑惑地打量她——
“同學?”
他歪著頭,試探地叫了一聲。
“啊。”
唐溫晃過神來,軟糯地回了一句。等對上他猜疑的眼神後,很快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頓時窘迫,有點結結巴巴地:“不…不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雙手下意識地從桌子上縮回來,立正站好,手裡的湿巾也被遺棄在桌面上。
那人看她一副犯錯怕被懲罰的模樣,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眼睛裡映過細碎的光,輕抬下巴:“我叫蘇蔚然,你叫什麼?”
見這人沒有為難他的意思,她心裡默默地將他劃到“友好”的一欄裡,重新拾起湿巾,並且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唐溫。”
“溫柔的溫?”
“嗯。”她點點頭,微揚唇角。
“挺好聽的名字。”他懶洋洋地單手託起下巴,目光輕掃過她握著湿巾的手指,又落在桌角的湿巾包裝袋上。
袋身底色是西柚粉,鼓鼓囊囊的撐起四方狀,上方印著簡單的卡通熊仔貼圖,四周是一些小巧可愛的裝飾。
女生都喜歡這麼粉嫩的東西嗎?
蘇蔚然再定睛一看,發現袋身的斜側方,用極其可愛的粉色幼圓字體寫著四個字——“嬰兒專用”。
???
這人幾歲啊!?
為了避免讓自己笑出聲來,他慌忙將拳頭湊到唇邊,遮掩著輕咳了一聲。
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唐溫看了眼桌角上的物品,反應了幾秒後,眨眨眼:“你想要這個嗎?”
“嗯?”
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雙白皙的小手就伸到桌角撈起那袋湿巾,撕開上方的粘合口,輕輕抽出一張。
兩人之間還隔了一張桌子的距離,她看了看,感覺有些遠,但還是選擇用手支撐著桌面,彎下腰,伸長了胳膊往前遞。
蘇蔚然愣了一下。
見他沒接,唐溫有些茫然,不確定地問道:“你不要嗎?”
他這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站起來,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地消除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指尖一陣冰涼的觸感,軟軟滑滑的,像是貓在掌心裡撓了幾下。
有些痒。
蘇蔚然還從來沒有接觸過湿巾這種東西,他一向覺得男生用小女生的東西娘氣的很,但看到唐溫善意的眼神時,竟一時招架不住。
緩緩的將湿巾攥進手心,他遲疑著輕舔了一下唇角,慢吞吞地說:“謝謝。”
“沒事。”
熱門推薦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同塵
"暗戀的竹馬醉酒,我偷偷親他,他卻不知什麼時候醒了, 冷漠地掐住我的脖子把我用力往後一推: 「夠了沒?」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後來,一場遊戲,我被抽中和另一個男人激吻一分鍾, 說著對男人不感興趣的應與塵突然氣得拽住我。 「他不願意。」 「願賭服輸,不掃大家的興,這瓶酒我替他喝。」 不想對方不依不饒,握住他的酒瓶挑釁: 「你是他的誰,你憑什麼替他喝?」 聞言,應與塵轉過頭,在我唇上落下重重一吻:「現在可以了?」 我傻了。 "
女帝昭昭
我在女帝遊戲裏,做了很缺德的事。囚禁敵國太子,強迫 他。等他愛上我,懷上我的孩子後,又把他發配到南風館。
你是不是喜歡我
矮富帥高中生林飛然偶然從過世的爺爺身上得到了祖傳的陰陽眼,極度怕鬼的林飛然陷入恐懼驚慌中,然而他很快發現,自己一直視為死對頭的室友顧凱風天生陽氣奇重,可以壓制自己的陰陽眼,於是一向高冷傲慢的林飛然被迫慫噠噠地粘上了顧凱風,顧凱風不明所以,把林飛然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視為對自己的追求,一系列狗血誤會就這樣甜甜地展開了。
鏡花映池月
我被綁架時,季辰嶼正陪著新歡看日出,漫不經心地對綁匪說: 「綁著吧,不著急救。」 「讓她學學乖,別再來煩我,挺好的。」 為了活命,我隻能主動脫掉衣服,抱住了綁匪頭子,顫著聲音求他:「我會聽話,別殺我。」 後來,季辰嶼終於想來救我了。 綁匪頭子都笑了,垂頭看向懷中昏睡的我:「累壞了,不見得有力氣跟你走。」
校草室友掰彎我
失戀了,我給校草室友發微信: 「給我帶盒煙回宿舍,好不好,口牙?」 我看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賣的萌,失魂落魄。 都是前女友養成的習慣啊…… 室友問:「口牙是什麼?」 我尷尬地解釋:「就是呀。」 室友:「口恩。」 「口阿。」 「哦——」 ……你故意的吧?! 後來,他將我壓在身下,垂下視線看我,似笑非笑:「哦?」